第20章 一回了
我老婆最好了。”然後拉開椅子坐下,“我已然餓壞了,昨晚你老是要,老是要,差點兒把我的腰給累斷。”
“誰要了?”桃珍不悅的睨了他眼,“大白天的,胡說八道。”
“我可沒撒謊,你哪次不是嬌裏嬌氣的說,不要了,不要了。”
桃珍:“對啊,我說不要了,不要了,哪裏說要了?”
亂扣帽子。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她們說不要了,就是叫你趕緊使勁的意思,這點我懂。”
刁奕舟挑了挑眉,挺理解的安撫桃珍:“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我都明白,明白,你就甭解釋了,會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桃珍拿刁奕舟沒轍,也懶得跟他貧。
坐到椅子上,開始專心吃飯。
吃完飯,桃珍收拾桌子,刁奕舟坐到沙發前看了會兒新聞,又低頭在手機上刷了刷朋友圈和微博。
他的朋友圈和微博沒幾條消息,有也是關于公司的。
一般情況下,他都不關注有沒有評論。
可今天早上有點兒異常。
打開微博,叮叮咚咚的信息提示不斷湧來。
再看半年前發那條微博的下面,評論已經海了去了。
他眼神一冷,感覺事情有些蹊跷和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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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裏烏七八糟的。
“祝你和蘇丹白頭到老。”
“你愛蘇丹嗎?你不是說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一個開酒店的麽?你究竟愛誰?”
“千萬不要負了我們的女神。”
“睡她就要對她負責。”
“……”
刁奕舟忙去看熱門新聞。
是一名狗仔發布的視頻和照片。
照片他知道,是昨天機場的那張,蘇丹看了自己一眼,這樣的沒什麽意義。他點開了視頻。
這視頻比照片就有意思多了。
是知情人士透露“刁奕舟睡了蘇丹”,日期恰好是秦助理請客的那天。
視頻裏還出現了一張醫院的化驗單,是張孕婦b超化驗單。
結論就是蘇丹懷孕了,生物學父親是刁奕舟。
49.第 49 章
刁奕舟手指滑着手機, 看着裏面如海浪般湧上來的評論,磨着牙齒笑了。
這是一條重磅新聞,娛樂圈正當紅的女明星跟這個城市首屈一指的富豪,這樣兩個極致拼湊到一起, 想不引起人們的注意都難。
很快, 刁奕舟的幾部電話都開始叮叮當當的響起來了,包括那部沒幾個人知道的私人號碼。
聽到如炸了鍋般的來電聲,桃珍從廚房出來,邊用毛巾擦手邊問:“出什麽事情了?”
刁奕舟接起一部電話, 朝桃珍擺了擺手。
為了避開其餘手機的來電雜音, 刁奕舟進了客房, 并把門給關上了。
陳同大呼小叫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哎, 刁總, 刁總, 你, 你知道我上回睡了誰麽?”他的聲音是興奮的找不着北的那種,就跟看個足球比賽一樣興奮。
“她,她還懷孕了,我剛剛确認過了, 消息是真的。我該怎麽辦, 我該怎麽辦?”
跟心儀的女明星睡了, 并且女明星還懷了孕, 那可是這座城市所有男人眼裏的女神啊。
陳同是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他有過不少女人, 個個都是蜂腰細臀, 頗具美感的尤物,可蘇丹這個,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摸黑亂睡的,竟然也能睡出個極品。
他的大腦都蒙了
“那還不麻溜的把人給娶回去,怎麽,現在開始琢磨求婚戲碼如何?你不說那女人輾轉承歡,滋味**麽?”刁奕舟冷嘲熱諷的口氣象當頭一棒子砸下來,陳同忽然就清醒了。
自己自作多情個什麽勁兒,蘇丹要睡的人應該是刁奕舟吧。
剛才還乍乍唬唬的陳同立馬靜了。
停了半晌,聲音冷靜的問:“你說怎麽辦?”
“按兵不動,讓對方先出牌,新聞既然已經發了,我們也沒辦法阻止事态發展,你消停點兒,嘴巴把住門,別見到記者有的沒的瞎說。”
“知道了。”
陳同聲音恹恹的挂了電話。
刁奕舟的打算不無道理,這新聞是什麽人爆出來的,目的是什麽,蘇丹是同謀還是被害者,目前還搞不清楚,得先躲在暗處看清楚了再做行動。
桃珍在客廳還奇怪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聽着嘈雜的來電鈴聲,有些不明所以。
聽了會兒,她才覺出不對,這一堆鈴聲裏也有自己的。
她在茶幾下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來電名字是郝美。
“姐。”
這姐字剛出口,郝美聲音就連珠炮的出來了:“刁奕舟怎麽回事,不說登記領證了麽?這婚禮還沒舉行,他就搞大了女明星的肚子,他還要不要臉了?桃珍,我早和你說,這種男人不行,絕對是不行,怎麽着,讓我言中了吧?不過趁着婚禮沒舉行,悄沒聲的離婚,以後也不影響你什麽,你說呢?”
桃珍感覺郝美說的話象是天方夜譚,好好的,說什麽刁奕舟搞大了女明星的肚子。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想說今天是愚人節吧,可再看眼刁奕舟那些不停在響的手機,心裏又慌慌的。
“桃珍,桃珍......”
郝美挺擔心的叫她,“我知道自己剛才話說重了,不過你也別想太多,路是人走出來的,你得往前看,千萬別胡思亂想的。我這才從壞心情裏走出來,你可別學我。我有兩個孩子綁着,你不一樣,年紀也好,也有說得過去的事業,現在額頭疤痕去了,長相也美美的,離開刁奕舟,你肯定會找到更好的。”
郝美語無倫次的說,前言不搭後語的,已經不知道自己倒底是說了什麽。
桃珍只低語了句“我沒事”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頁面調到新聞客戶端,急不可待的上下逡巡。
大新聞不用特意搜索,滿世界的頭條都是它。
桃珍很快便理清了來龍去脈。
她算計了下日期,新聞裏說的那天正好是秦助理請客的那天。
自己晚上打了好多電話發了好多信息,刁奕舟都沒回,直到早上才回了句。
他回來後,只字未提當晚的事情。
只說靜觀事态發展吧。
難不成是靜觀現在?
新聞是誰發的?秦助理?蘇丹?可秦助理發這樣的新聞圖什麽呢,這對于刁奕舟來說沒有本質上的打擊,一個有錢老板的花邊新聞,大家飯後當當談資也就過去了,掀不起什麽波浪。
蘇丹發的?她跟刁奕舟還真有一夜情或者是幾夜情,知道他結婚了,故意來逼婚這招?可這條新聞爆出來,蘇丹大好的演藝生崖或許就終結了,她能這麽破釜沉舟麽?
怎麽想都有些不對勁。
可新聞裏字字确鑿,視頻裏又有人證物證的。
桃珍覺得腦子有些亂,這個世界一下子讓她反應不過來,男人的兩面性會有那麽歷害?在自己面前深情款款,在別的女人面前也是這樣的一副嘴臉?
正胡思亂想着,刁奕舟從客房走出來。
他看眼桃珍的表情,知道她是知曉了的。
他先走到茶幾旁,一部一部的手機拿起來,關掉,再分別放回去。
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
耳根終于是清靜了。
桃珍杵在茶幾跟前不動,刁奕舟過去拉起她的手,冰冰涼涼的。
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生氣的緣故。
“新聞看了?”刁奕舟輕輕搓着她的手指,替她暖手的同時,語氣平靜的問道。
“看了。”桃珍的聲音有絲沙啞。
“你怎麽想的?”刁奕舟側頭打量着桃珍的臉,視線掃過她的眼睛,鼻子,直到緊抿的嘴唇。
“我沒想,等你給我解釋。”桃珍聲音不僅啞,還有點兒抖。
果然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在親臨某些事情的時候,都難以保持那份本能的冷靜。
“新聞裏說的,”刁奕舟頓住,看着桃珍近乎變僵的表情,他能想到她的心一定是提到了嗓子眼,期待聽到自己的答案,他故意不說,頓在那裏好久,久到桃珍的臉色都在慢慢的漲紅,他才補充了句,“是事實。”
是事實。
這一句話,象悶雷一樣在桃珍心裏炸開。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象是被冰霜給打了,七零八落的找不到位置。
怎麽可能?
怎麽會?
可這話是刁奕舟親口說的。
桃珍死死咬着嘴唇,眼睛慢慢的紅腫了。
她的大腦已經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腳步虛浮的站着,一言不發。
“你想怎麽辦?”刁奕舟追問,他替桃珍的嘴唇心急,再咬就快出血了。
桃珍閉了閉眼,用手指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疼意讓她的意識慢慢回攏。
她睜開眼睛,眼淚不知不覺已經蓄滿,任憑她努力的忍,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爬滿臉頰。
“別哭。”
刁奕舟伸出手,替她擦眼淚,可桃珍毫不留情的把他甩開了,言語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嫌髒。”
桃珍吸了吸鼻子:“這樣,我們上午去辦離婚手續,我現在就把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搬走。”
她上樓去收拾東西。
刁奕舟亦步亦趨的跟着。
“真這麽絕情?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不小心犯錯也不行?我被人陷害了也不行?”
刁奕舟一開始想跟桃珍開個玩笑,可桃珍連半絲猶豫都沒有,上來就提離婚,而且一分鐘也不想多待,緊接着就要搬東西走人,不給自己留半絲餘地。
他不甘心。
他想将錯就錯的争取下。
萬一将來自己真犯了什麽錯,桃珍不分青紅皂白,連原因也不問的就走了,自己得是多冤。
他象演戲一樣的進入了角色,跟在桃珍身後進了卧室,按着她收拾行李的手,哀求:“人非聖賢,孰能無錯,我也是秦助理陷害,加上酒喝多了不清醒,錯把蘇丹當成了你。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就是做了一次活塞運動而已,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
“她有了你的孩子。”
刁奕舟按着箱子,桃珍沒辦法往裏裝衣服,她索性把衣服擲在床上,看着刁奕舟的眼睛,委屈得掉眼淚。
“有孩子又怎麽樣?那不是我想要的啊,我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可若是我們沒有呢?”
桃珍能看出刁奕舟對孩子的渴望,他抱寶寶和貝貝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感覺到那股非常強烈的喜歡。
桃珍一想到那張化驗報告,心裏就犯堵,她轉頭從櫃子下面拿出自己的皮包,把東西一股腦的從裏面倒出來,桃核手串赫然就在其中。
刁奕舟也看到了,眼睛極度震驚的睜大了。
他是親眼看着手串落到了垃圾箱裏,這難不成是跟自己相象的一串?
他過去抓,桃珍搶先一步拿了去。
她舉着手串控訴。
“這是你當年給我的生日禮物,我還給你,什麽都還給你。”說着,就要朝地上擲。
刁奕舟搶着上前捉住了桃珍的手腕。
都這個時候了,他也沒心思跟桃珍開玩笑了。
“姑奶奶,我剛剛都是跟你開玩笑了,別生氣,千萬別生氣。”
可桃珍哪能聽得進去。
剛開始都說是真的,這會兒見自己拿出桃核手串說是開玩笑了,誰知道他存的是什麽心。
她使出吃奶的勁頭想把桃核手串砸到地上。可刁奕舟握自己手腕的手特別的緊,他另一只手上來,搶走了手串。
松開桃珍的手,刁奕舟把手串轉了個圈,臉上升起一抹輕淺的笑意,他以為早已跟垃圾混為一伍的手串,這麽多年了,竟然被桃珍保存得這麽好。
想到這點,他心裏有種難言的喜悅。
“你留着?你去垃圾桶裏把它揀了出來?象寶貝一樣保存着?”刁奕舟一句跟着一句的問。
這個時候了,桃珍還管什麽手串。
見他放開了自己的行李箱,桃珍搶着上前,把衣服胡亂一攏,一股腦的往箱子裏塞。
老婆這要走的決心,那是相當的強烈。
刁奕舟慌了。
按箱子不解決根本問題,刁奕舟忙把手串放到自己兜裏,從後面摟住了桃珍的腰,“冷靜點,冷靜點,我發誓,我若是睡了蘇丹,一輩子硬不起來,好不好?”
這誓發得夠毒的,刁奕舟也是拼了。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發誓誰不會?賣衣服的人還說自己的衣服若賣貴了,死全家。有用嗎?”桃珍不想聽刁奕舟解釋,他前言不搭後語,若無貓膩,犯不着這樣。
刁奕舟有苦難言。
一個饅頭可以引發一場血案,一個玩笑可能把老婆給整丢了。他算是吸取教訓,以後可不能随意開玩笑了,尤其是這種影響夫妻感情的。
“這樣,我打電話讓陳同來給你解釋好不好,蘇丹是他睡的,不關我的事情。”
刁奕舟情急之下只有出賣陳同,這個時候老婆天下第一,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你們倆狼狽為奸,早串通好了。”陳同是刁奕舟的朋友兼下屬,口供肯定是一樣的。
桃珍不想考慮事情真假,她這會兒滿心滿眼的不高興,剛才那話她聽得真真的,刁奕舟眼神也不象做假。
縱是秦助理陷害了他,可事實就是事實。
你殺完人,然後說聲對不起,死人能從地上站起來嗎?
刁奕舟若是跟別的女人創造出一條生命,那能簡單的說不要就不要嗎?
血脈相連的,那個蘇丹若是真把孩子生下來,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忘記,孩子的父親是誰。
無論刁奕舟說什麽,桃珍一概是不聽的。
可她畢竟力氣不如刁奕舟,再掙紮,也還是在他懷裏。
掙累了,她停下來,不動了。
刁奕舟也累。
桃珍的牛勁上來,那力氣也是蠻大的,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刁奕舟也累得夠嗆。
這次的教訓太深刻,以後他再也不會跟老婆開玩笑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可眼前的事情必得解決才好。
兩人的手機都關了,外面說不定圍了不少記者。這桃珍萬一鬧騰起來,刁奕舟心疼不說,記者可能也會拿此大作文章。
刁奕舟摁着桃珍的後頸讓她轉向自己。
臉色也比剛才肅了不少:“你不信我?”
“憑什麽信?”桃子脖子一梗。
“要怎麽才能信我?”刁奕舟眼睛一眯,“我在你眼裏一文不值麽,最起碼的信任沒有?”
他把桃核手串在她跟前晃了晃:“十年前,這手串整整花了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親眼看着郝美把它扔到了垃圾桶,并且我沒聽到你反對的聲音。當時我心灰意冷,三天後就出了國,這麽多年,我身邊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蘇丹是明星,可她只在這座城市裏是明星,我見過比她漂亮比她名氣大的女人,可我從來沒對她們動過其他的念頭。你仔細想想,我若是想動這個念頭的話,是不是很輕而易舉?咱們倆的第一次,你感覺不到麽?我是第一次……”
桃珍慢慢垂下了頭,內心裏多少是有所松動的。
兩人的初夜,桃珍沒有印象了,可她覺得刁奕舟說得應該是真的。
夫妻生活時那股如狼似虎的架式,是有點兒急吼吼的,不象經歷慣了風月的男人。
可這心裏還是堵得慌。
刁奕舟對夫妻吵架,經驗還是不足,不過,他心裏倒是有個堅定的念頭,那就是這架吵起來後,必須速戰速決,拖得越久,麻煩越多。
女人是聯想豐富的動物,你若是給了她緩沖的時間,她可能會記起你一百條不好來,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也會越來越低,最後低到塵埃裏,想拾起來特別的麻煩。
見桃珍沒有任何原諒自己的跡象,刁奕舟鼓着腮幫子想了會兒,發了個毒誓:“這樣,要是蘇丹那孩子是我的,你立馬把我小弟弟給剁了,我絕無二話,怎麽樣?”
桃珍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沒好氣的擡手捶他:“你要不要臉?淨發這樣的誓言,存心跟它過不去。”
見桃珍笑了,刁奕舟知道自己這關算是過了。
他撫了撫桃珍臉上的淚痕,道歉:“我錯了,不該跟你開那種玩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太傷夫妻感情。”
桃珍笑歸笑,心裏還是半信半疑的。
“那晚上,你真沒做?”
喝那麽多酒,說不定做沒做的不确定。
“誓都發成那樣了,你怎麽還不相信?”刁奕舟托着桃珍的俏臀坐到了床上。
兩人剛才掙來掙去的太累,刁奕舟要坐到床上緩緩。
“可你說是事實的。”
“哎呀,我都說了,故意跟你開玩笑的,想看看你怎麽對待這種突發狀況。”刁奕舟用手理着桃珍的長發,把人往懷裏摁了摁,非常感慨的說道,“現在明白了,以後我是不能犯錯的,只要犯了錯,你對我會象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桃珍從身後把刁奕舟的右胳膊撈到身前,兩手托着,問刁奕舟:“我對你無情嗎?”
“剛才不夠冷啊?”要不是拼死攔着,這會兒桃珍早不知去哪了。
“我覺得不夠。”桃珍嗖的低頭,嘴巴張開,露出牙齒,狠勁的在刁奕舟的右胳膊上下了口。
刁奕舟疼得表情扭曲,不過沒反抗。
桃珍咬完,兀自欣賞自己的作品。
一圈深深的牙印,排烈很整齊。
刁奕舟“咝咝”了兩口,言不由衷的感嘆:“老婆的牙口真好!”
門鈴忽然響了。
兩人對望眼,不知道誰會來。
刁奕舟把桃珍放到地上:“我出去看看。”
桃珍把箱子和衣服都胡亂放回去,也蹬蹬的跑下樓。
來者不善,竟是聲稱斷絕父子關系的刁父,他身後跟着有點兒幸災樂禍的繼母。
畢竟是父親,刁奕舟把門打開,叫了聲“爸”,又朝繼母點了下頭:“你好。”
刁父臉色不好看,鐵青着臉走了進來,和繼母一起徑直坐到客廳的沙發裏。
桃珍跑下來,看到兩位,表情慌亂了下,飛速整理了下表情,叫了聲“伯父伯母”
。
“都給我坐下。”刁父聲音挺威嚴的。
刁奕舟拉了兩個皮墩過來,遞一個給桃珍,在刁父對面坐下。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刁父開門見山,“上次你叫着喊着,寧肯跟我斷絕父子關系也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這才過了幾天,你又整了這麽一出。在外撒精子,不知道擦幹屁股嗎?刁家可不要什麽私生子。要麽協調讓那個小明星把孩子打了,要麽你們離婚,讓孩子正正常常的生下來。”
刁父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
他不想做的事情,你怎麽壓都是無濟于事的。這個兒子的性格不知象誰,天生的冷淡,跟自己的關系總也親近不起來,自己發脾氣說斷了父子關系,他真就一直不回家,跟沒爹沒娘一樣。
這麽大的新聞出來,把他急得打電話,可一個也打不通,一着急,他只好堵上門來。
刁父性格雖然開通,但對私生子的字眼特別反感。他寧願兒子結婚離婚的,也不希望孫子是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現。
這蘇丹懷孕了,孩子在肚子裏長着,事情得趕緊解決才行。
“新聞是亂寫的,我不清楚蘇丹肚子裏是不是真有孩子,萬一有,也肯定不姓刁。”
刁奕舟淡淡的解釋了下。
“不是嗎?”繼母表情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可你爸剛才給那個蘇丹打過電話了,她自己親口承認,是懷了你的孩子的。”
桃珍驚訝,刁奕舟也有些吃驚,他反問:“真懷了?她自己說的?”
“這還用問嗎?你自己做沒做不知道。”刁父狠瞪了兒子一眼,“那個小明星說了,是你的孩子,她說你知道。”
“那她打算怎麽辦?”刁奕舟沒想到蘇丹承認得這麽爽快,有點兒懷疑她的用心。
“她說她喜歡孩子的父親,一定會生下孩子,賠上如火的事業也無所謂。”
“她竟然這麽說。”刁奕舟有點兒想不明白,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起身去拿了手機。
得跟陳同說說,順便問問他打聽得什麽樣了。
他到陽臺打電話,客廳裏三人大眼瞪小眼。
桃珍起身給二人倒了兩杯水:“伯父,伯母,喝點兒水吧。”
“你怎麽打算的?”刁父看眼桃珍,“我自己兒子我清楚,他想怎麽樣我決定不了,我也想聽聽你的打算。”
“我沒有打算。”
如果刁奕舟說的是真的,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事,若他說的是假的,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
“我會讓蘇丹去給腹中的胎兒驗dna,只要證明是我們刁家的骨血,我希望你能做出讓步,主動跟奕舟離婚,等孩子生下後,你們可以再複婚。我只想孩子有個正常的出生過程,不要讓別人在背後喊他私生子。”
刁父對桃珍說話的語氣要和緩許多,兒子是個執拗脾氣,他拿兒子沒辦法,這個媳婦他倒是覺得性情還可以。
“離婚了,你一樣可以住在這裏。只給蘇丹一張結婚證就可以了。”
桃珍第一次發現,刁家父子其實挺象的。
都是一樣的冷漠疏離,敘述整個打算的過程中,沒有一樣是為自己或者蘇丹考慮的,從頭至尾就是想刁家的事情,想刁家的子孫不能挂上私生子的名頭,完全不顧女人可能受到的傷害。
結婚又不是過家家或者過道門坎,随意的進進出出就可以了。
那可是件鄭重而嚴肅的事情。
打完電話的刁奕舟匆匆從陽臺走回來,聽到父親的建議,他打斷了:“爸,你甭想孫子想瘋了,我和桃珍正在努力,麻煩您稍安勿躁。你可能要失望了,蘇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這麽肯定?”刁父覺得兒子和蘇丹之間,一定有一個人說了謊。
“我正帶着孩子父親去見孩子母親。”他拍了下桃珍的肩頭,“我出去下,你陪陪長輩。”
刁奕舟抓過沙發上的外套,邊穿邊匆匆忙忙往外走。
穿鞋的時候,又叮囑父親:“爸,您要麽在這裏嘗嘗桃珍的手藝,要麽回家靜候佳音。”
随着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刁父臉黑了下來。
這兒子還真是無視自己,當自己不存在一樣,說走就走了。
繼母向來不喜歡刁奕舟,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給他甩臉子,常常得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
得着機會就想給他上上眼藥。
“奕舟肯定是忙,你就別生氣了。”
“他忙個屁。”氣得刁父哆嗦着站起來,“走。”
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眼不見心不煩。
刁奕舟到了樓下,陳同的車子唰的開過來,停在他面前。
他拉開後車門上去,特意看了眼前面陳同的臉色。
這家夥還真是沉不住氣,臉上表情繃着,眼睛卻眨巴的挺快。
刁奕舟知道,他這是激動大發了。
“興奮?”刁奕舟問。
陳同:“激動。”
刁奕舟:“想娶她?”
陳同咂巴下嘴:“就怕她不願意。”
“你查了,她和秦助理沒什麽交集?”刁奕舟分析來分析去,覺得秦助理和蘇丹有所聯系才對,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巧。
“沒查出來。”陳同失了往常的冷靜,有些不耐煩,“人家蘇丹是那麽清純的女明星,怎麽可能跟秦助理那種社會渣渣混在一起?”
那是女神,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陳同真想朝着刁奕舟吼上幾句。
“秦助理替你安排的一夜情,那個蘇丹傻麽,那麽聽他擺布?”刁奕舟覺得陳同是一時迷了眼,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她可不就是傻?要不然怎麽會被人放出這麽大的料?”陳同替她解釋,要知道,對于女明星來說,醜聞的後果很嚴重,那相當于斷送了演藝生涯。
“但願吧。”刁奕舟抱着雙臂哼了聲。
陳同跟蘇丹的經紀人取得了聯系,說刁奕舟想見她一面。
經紀人爽快的不行,安排了一個挺隐秘的地方。
陳同故意找了輛特別不起眼的車子,還特意多繞了幾圈,看後面有沒有尾巴。
确定沒人跟蹤了之後,陳同才正裏八經的開去了約見地點。
到地點後,經紀人給陳同打了電話,請刁奕舟上對面的車子。
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在車裏單獨談談是最好的。
“咱倆一起去。”刁奕舟朝陳同梗了下脖子。
“合适?她好象只想見你。”
“來吧。”
刁奕舟關了車門。
陳同摸着鼻子跟下來。
刁奕舟拉開蘇丹的後車門,看到她端坐在後排的左側,刁奕舟沖陳同擡了擡下巴:“上去。”
經紀人一把拉住陳同:“對不起,蘇丹只見刁總。”
陳同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刁奕舟也懶得争辯,直接低頭坐了進去。
經紀人從外面把車門給關上。
往前走了幾步,扭頭瞅依然倚着車身的陳同。
陳同朝地上“啐”了口,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蘇丹腰板筆直的坐着,車裏開着空調,她穿了件粉色的休閑套裝,長長的頭發傾瀉下來,襯托着她嬌豔的面龐愈發的好看。
粉色特別襯人的皮膚。
蘇丹化了淡妝,臉上光滑細膩,清透瑩潤,即便是近看,也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很多粉絲說蘇丹整容了,蘇丹卻一直力證自己未整。
如果純天然的長成這樣,那真是上天的恩賜。
“刁總好。”她垂着頭,有絲羞怯的絞着自己的指尖。
“身體還好吧?”刁奕舟離她遠遠的,身子幾乎靠在門邊上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蘇丹擡起頭來,表情楚楚可憐的,“我去醫院化驗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被人給拍了照。”
刁奕舟眼神掃了眼她的小腹,那裏平平的,看不出任何效果。
蘇丹用手摸了摸小腹:“剛懷孕不到兩個月,還看不大出來。”
“秦助理知道嗎?”刁奕舟看了眼窗外,經紀人和陳同站在遠處,兩人不知在叽咕什麽,經紀人明顯對陳同愛搭不理的。
“秦助理?”蘇丹眼睛蒙蒙的擡頭,“我跟秦助理不熟,只一次活動中見過一面,現在沒什麽交集。”
“那天晚上,你怎麽會在?那個房間明明是秦助理替我安排的。”刁奕舟琢磨不透蘇丹的表情,她演技不錯,光看表情是沒用的。
“我喝多了酒,經紀人給了我張房卡,我就進去了,後來也不知怎麽的,稀裏糊塗就那樣了,我睡醒了才發現,所以當時慌慌張張的跑了。”
“當時我進去的時候,燈是關着的,你如何确定是我?”
黑燈瞎火的做,加上又喝多了,怎麽能确定男方的身份?
“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啊。”蘇丹答得很自然。
完全沒破綻。
“我,我不用你負責的。”蘇丹低着頭,露出纖細白皙的頸項,那抹纖白,直晃人眼,刁奕舟別開眼,只看着前方。
“孩子怎麽辦?”刁奕舟問。
“刁總,請放心,我會跟外界宣布,孩子與你無關。我會自己撫養他長大成人。”
“新聞紛紛擾擾的,想來給你帶去了不少的困擾,我非常的抱歉,需要我補償的地方,請盡管開口。”刁奕舟不想在車上久待,擔心再有什麽暗拍之類的就不好了,他索性直接亮出底牌,“陳同這家夥,做了就得認。孩子生不生的,在于你自己,若是生下來了,一定得讓陳同負起父親的責任。你們兩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要麽不生,要生就得給他一個盡量不受傷害的童年。”
刁奕舟說盡管開口的時候,低眉垂眼的蘇丹,眼色明顯亮了下。
刁奕舟的財力特別雄厚,相比之他的財力,他現在的吃住行那算是相當的低調了。
可後頭刁奕舟一提到陳同,蘇丹的臉色就變了。
她幾乎是尖着嗓音問:“為什麽要陳同負責?”
孩子是刁奕舟的,怎麽能讓陳同負責?陳同幾斤幾兩,她是知道的,充其量就是有點兒小錢的高級打工仔。
“不好意思,我想你那天早上的眼睛一定是花了。”刁奕舟表情淡淡的解釋,“那晚和你**的男人是陳同,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酒店調取監控,再不行,你就去給肚子裏的胎兒做dna鑒定,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刁奕舟說得很坦然,畢竟他只是陳述事實。
可蘇丹的臉色卻越來越灰暗。她那天做完不久就走人了,完全沒看到男人的臉。現在回憶回憶,是好象有點兒不對。
那夜床上翻雲覆雨的男人,跟刁奕舟的氣質有些不搭,好象太粗魯了些。
“我作為陳同的領導兼好朋友,有義務向你道個歉,他特別喜歡你,聽說你懷孕了興奮得渾身直哆嗦。只要你想生,他肯定是舉雙手贊成的那個。我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刁奕舟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蘇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改剛才的羞怯之意,非常鎮定而嚴肅的問刁奕舟:“那天晚上真的不是你?”
“不是。”刁奕舟想了想,“是這樣,當時擔心秦助理會有什麽貓膩,所以我去了樓下的房間。在樓下房間我也不敢安然入睡,一直是強撐着坐在沙發上,算是淺眠了一小下。”
他眼神深沉的看了眼蘇丹:“現在看來,我當時的決定無比的睿智和準确。”
這句話很傷人。
幸虧我沒有去那個房間,幸虧睡你的人不是我,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