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是什麽?”托尼拿起桌子上那看起來相當有品味的,羊皮紙?這年頭還有誰在用這種方式傳遞消息?
“給你的。”佩鉑知道自己老板不喜歡從其他人手裏接過東西,所以一切給他的東西都會提前放在桌子上,然後她或者是賈維斯再提醒他就好了。“娜娅寄的。”
她特意加了一句,然後好笑的看着老板走開後又退回來的步伐。呵,不告訴你是娜塔莉娅寄回來的你還真的不打算看啊!!
托尼打開這個卷成一團的羊皮紙,一張散發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的信展現開來,“我以為,她會直接給我發信息或者打電話,你知道的,我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了。”結果沒想到,娜塔莉娅會給他寫信。
“她說了什麽?”佩鉑看着一目十行閱讀的着信件的老板。
托尼看完後,有些煩躁的将信封放在桌子上,什麽也不說,頭也不回的回到了地下室裏。
佩鉑走過去拿起了信封,不出意料的看到娜塔莉娅說她放暑假不打算回來的消息。
她嘆口氣,在她看來小姑娘現在出去玩玩也好,總比以前一直悶在一個地方不出氣的好,不過現在她的首要任務是去安慰安慰她的老板,畢竟老板不高興了,他們這群員工看着也不好受。
但是看又投入了重新調試反應堆的實驗中的老板,她也不好說什麽去打斷對方,只能重新回到樓上。
“小姐姐又不回來了嗎?”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到那封信的娜娜莉坐在桌子上邊喝果汁邊問這助理小姐。
“我想是的。”佩鉑用着那張助理式笑容說着,原諒她無法對着這個孩子有些什麽真實的笑容,畢竟,在她心裏只有娜塔莉娅才是真正的斯塔克的小姐。
“托尼不開心了。”娜娜莉用着陳述句的語氣說着,“真是的,小姐姐就不能體諒體諒托尼嗎?他這麽想念她。”她抱怨着,字裏行間都包含了一種指責娜塔莉娅對托尼的傷害。
“恕我直言,史坦小姐。”佩鉑将頭埋進文件中,看都不看娜娜莉,“适當的外出有利于娜娅對外面的社會有些更加深入的理解。而史坦小姐你并沒有權利去抱怨娜娅對老板的不關心,因為娜娅比任何人都愛着她的父親。”
“而且還有一件事。”她突然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但仍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從剛剛開始就不再換頁面的電腦屏幕,“出去的孩子總歸會回來的,因為這是她的家。”
“……娜娅比任何人都愛着她的父親……這是她的家。”作為一個體貼自己sir的賈維斯有眼色的把佩鉑剛剛在客廳裏說的話給錄了下來并播放給地下室埋頭工作的托尼聽。
托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動不動。短暫時間後,他嗤笑了一聲,重新開始手上即将收尾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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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賈維斯覺得雖然身為一個智能AI,但他還是不太能理解人類的思想感情變化。不過根據sir臉上現在一直合不攏嘴的表情,分析看來,他的心情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離家的孩子總會回來的,賈維斯。”托尼順利的完成了這次反應堆的調試,并将成果重新保存到賈維斯的文件夾裏。“而我們只要做好迎接她的準備就好了。”
“如您所願。”
托尼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後又問到,“給我的助理加一加工資怎麽樣?”
“……如您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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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娅冷眼看着那群用着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她的巫師們。他們手裏的魔杖毫無意外的全部指向了她,仿佛只要她有什麽異動魔杖就會放出咒語來攻擊她。
就像萊斯特蘭奇夫婦和伏地魔那樣,如果被鳳凰社或者是魔法部的人抓到了,等待她的就是另外一種折磨。
而且也沒有人能像鄧布利多那樣,能把她像救世主那樣從魔法部裏撈出來。
在這個魔法界,
她是個沒有人看管的孩子,
沒有人在乎的孩子,
能被随意利用處置而沒有人會去救贖的孩子。
如果她死了,他們頂多在事後感慨一下這是個可憐的孩子,被作惡多端的黑魔王給害死了,而那黑魔王又是多麽多麽可惡……
然後,就什麽也沒有了。
她就是那個可憐的成為別人飯後茶談的孩子,就這麽被一帶而過,什麽也不會留下。
“我看起來就這麽像是能被你們随意利用然後丢棄的孩子嗎?”她忍無可忍,大聲質問着那位老人,“回答我!鄧布利多!”
寄人梁下,這滋味,果然不好受。
“也對啊,我又不是救世主。”她垂下頭,散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表情,唯有聲音能讓這群巫師聽見,“我又不是什麽有分量的人,我沒有救世主重要,我甚至沒有其他學生來的重要!”
“龍脈之人是不可控制的,那麽這就是一個威脅,如果不為你們所用那麽也不能為黑魔王所用。所以你們就把順手我送給黑魔王,在為你們打開一條通路的同時也順手埋葬一個隐性的威脅。”她拼盡全力保持鎮靜,但那微微顫抖的語調顯示出她現在的不平靜,“你一定想到了,成年人尚可被逼瘋,那麽一個孩子呢?”
龍脈之人不容易死,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死,更何況是個未成熟的孩子呢?
她終于擡起頭,直視鄧布利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死,你一定很遺憾吧!”
不明所以的巫師們疑惑的看着女孩和老人之間的對質,回想看來,他們只接到了進攻黑魔王老巢的通知,但是并沒有說還有一個孩子在這裏。
他們一開始以為,這是個無辜但幸運的幸存者。
老人無言以對,不僅僅是因為他知道現在說什麽對方都聽不進去,更多的是,女孩說中了他的想法,就連西弗勒斯也不知道,鄧布利多真的想完結了赫萊恩家最後的血脈。
“那又怎麽樣?就算我們利用了你又怎麽樣?”一瘸一拐的穆迪走上前,對着娜塔莉娅說道,“為了消滅黑魔王,犧牲在所難免。”
在場的其他巫師本來搖擺不定的心在聽到這句話又定了下來。
“呵…”她無聲的張開嘴笑了。
對啊!這是多麽正當的理由,為了消滅敵人,犧牲在所難免,這一句話就把推她進入死路的責任給推得一幹二淨。
“就為了這種破爛理由?”她面無表情說着,緩緩的擡起自己的手,對準了穆迪的方向,虛空握着,慢慢的握緊。“你們誰問過我,願不願意去犧牲?”
穆迪就像是被看不見的大手給抓住并緩緩升高,并且處于不斷被擠壓的狀态,窒息的瀕死和恐懼感籠罩在他和周圍的巫師身上。
而有的巫師們雖然恐懼,但他們卻不斷的将自己的咒語甩向娜塔莉娅,可惜那層看不見的保護膜的存在讓她毫發無損。
“你們都該死。”随意想讓她死的人都該死,“我最恨,那些随意把我當成玩意的人了。”
“阿瓦達索命Avada Kedavra 。”一個恐慌過度的巫師失手甩過去一個奪命咒,讓他感到激動的是,原本絲毫不在意攻擊的娜塔莉娅一個閃身躲過了那個奪命咒,穆迪也因此躲過一劫。
“快!快用奪命咒,這個對她有效!”他朝着旁邊的人大聲嘶吼着。
“不!快停下!”匆匆趕來的西弗勒斯剛到這裏就看見這群沒腦子的奧羅和鳳凰社的格蘭芬多們用着死咒攻擊着四處躲避的娜塔莉娅。“讓他們停下!鄧布利多!”
只可惜,沒人聽到他的話。鄧布利多看着陷入瘋狂的巫師們,握着魔杖的手緊了又緊,他知道,這是他能殺死娜塔莉娅的最後的機會。
可惜,被娜塔莉娅吓得快瘋的巫師們捕捉到了一絲反抗的機會,開始了瘋狂的反擊行動,無論一開始孰對孰錯,現在他們只想活命。
“她還是個孩子!鄧布利多!”吼出這句話的西弗勒斯再看到依舊不為所動的老人後,絕望的轉身投入到那亂成一遭的戰鬥中去,他将她帶入了絕望,而現在能給她希望的也只有他了。
靠着龍脈勉強恢複一些精力的娜塔莉娅很快就落了下風,即使是有着西弗勒斯的幫助也無濟于事。
而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了,部分巫師并不僅僅攻擊娜塔莉娅,他們轉而胡亂攻擊着自己人,在傷亡人數快速增加的過程中,鄧布利多終于給自己來了個加強版的聲音洪亮,“都停下。”
在場的巫師們被震的夠嗆,但這也讓他們從瘋狂混沌的意識清醒過來。
“為什麽我……”巫師們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難以相信剛剛對着同伴攻擊的人是自己。
“我确實是想讓你死,也确實是因為龍脈。”鄧布利多走上前,看着被西弗勒斯護在身後的女孩,“看看你周圍的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他們是被你影響的。”
“不能控制龍脈的人給周圍人帶來的只有黑暗和絕望,如果放任下去,你和黑魔王沒什麽兩樣。”鄧布利多依舊犀利的眼光注視着娜塔莉娅,“你覺得,你能控制好你的力量嗎?”
娜塔莉娅粗喘着氣,并沒有回答。但周圍那壓迫神經的龍壓卻漸漸弱了下去。
随後他把目光轉向西弗勒斯,“帶她走吧。這次我放你走,娜塔莉娅。但你要清楚,如果你控制不住你的力量,我将會選擇再次殺死你。”
“……”西弗勒斯看了老人一眼,轉身抱起已經快癱倒在地的娜塔莉娅,幻影移行到蜘蛛尾巷,再從他家的壁爐裏回到了赫萊恩莊園。
西弗勒斯将娜塔莉娅放在了她的床上,并準備離開去準備一些治療用的魔藥給女孩。
只有在觸碰到女孩的時候,他才感受到女孩其實并沒有看上去那麽堅強,她沒有發抖的原因是因為她已經渾身冷到沒有知覺了。
在他離開前,娜塔莉娅拽住了他的袖袍,“這個。”
她将另一個一直沒有松開的僵硬的手緩緩的展開,那顆完好無損寶石重新綻放出光芒,映射在兩人的臉上。
“帶好她。”直到西弗勒斯接過那個寶石,她才放松下來昏了過去。
“……”西弗勒斯看了看手上沾上了血跡的熟悉寶石,倒是沉默了良久。
兜兜轉轉這麽久,那個女孩的東西還是回到了他的手裏。
只可惜,連同它一起被送出來的那句告白,他是再也收不到的了。
在赫萊恩家休養了大半個月的娜塔莉娅坐在花園裏曬着怎麽曬都曬不夠的陽光,一旁是受老畫像們的托付帶來的家主信物的管家。
西弗勒斯在那天送她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蜘蛛尾巷和赫萊恩莊園的聯系也被切斷了,想來他是怕黑魔王再順藤摸瓜給摸到這裏來。
她瞅着那個象征着家主地位的古樸的戒指,卻沒有伸手接過它,轉而閉上了眼睛,重新踏入自己的意識空間。
和那個關押着她的地牢同樣的情景,可被吊在空中的人,卻不再是她了。
“你當初說,拿到了證明,我才能使用龍脈,但現在看來,這是個悖論。”她看着那個和她有着相同面孔的被吊起來的‘她,“因為能否使用龍脈取決于我,而不是你。”
‘她毫無動靜,一時間牢房陷入寂靜中。
鎖着‘她的鐵鏈突然斷開,‘她掉在她面前。
“你保護了我。”她毫不在意,并接着說着,蹲下身伸手擡起‘她的臉,“因為我還活着。”
‘她嗤笑一聲,沒有回答。
“你傷害了我。”她充耳不聞,只是蹲姿改為了跪姿,“因為你的折磨。”
“……”‘她沒有說話。
“你想讓我死,但你又舍不得讓我死。”她湊近‘她,用力抱住了‘她。
陰森黑暗的牢房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大花園,這裏百草叢生,百花齊放,蝴蝶翩翩起舞,鳥兒在枝頭放聲歌唱。
‘她把頭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嘆了一口氣,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我以為,你恨極了我。”
“我恨你。”她也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但我舍不得讓你死。”
“所以,你就打算這麽關着我。”‘她環視着這生機勃勃的“花園”,“還不如把我吊在那個牢房中。”
“不。”她的身影逐漸淡去,這是她即将離開意識空間的征兆。
“我信你那句話,不在相信任何人。”
留下了這句話後,她離開了意識空間,獨留‘她一人跪在靜止的“花園”中,淚流滿面。
美國紐約機場,VIP通道出口處。
她走在少量的人群中,依舊拖着她那輕的不能再輕的行李箱。
“歡迎回來,honey。”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恍惚擡頭望去,在看到了那個人後,她突然覺得鼻子很酸。
“我回來了,爹地。”
作者有話要說: 。。。。您的‘她掉線中,并且将持續掉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