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 簡單的故事

第28章

她應該感到憤怒嗎？

在這陰冷潮濕的地牢裏凍住的似乎并不止她的四肢，而是連同她的心一起，被凍得毫無知覺。

她應該朝着他們怒吼為什麽背叛她嗎？

可笑的是她似乎從來都沒有和西弗勒斯說明自己的目的，也從來沒有和馬爾福先生達成什麽協議。沒有了龍脈，她就沒有了籌碼。

她應該悲傷自己的遭遇嗎？

不！她不會因為這樣的事而悲傷，因為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要怪，也怪你自己。

“別相信任何人。”她張張嘴，無聲的吐出這句話，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張口說話了，冒煙的嗓子讓她迫切的渴望着水的滋潤，只可惜，沒有任何人能為她帶來這些。

唯一讓她不會感到絕望的理由，大概就是身體裏還存在的‘她。

即使‘她沒有出聲，但她知道，‘她還在這裏。

曾幾何時？給她帶來她絕望的‘她，也會成為她的救贖呢？

她微微動了動僵硬脖子，卻被地面上某個靠着陰森森的快要熄滅的火把的光反射而折射出異樣光彩的某個物件給吸引住了。

“這是……”她的眼神清醒了幾分，混沌的大腦也從過多的情緒中分離開來，思維也重新轉動了起來。

“你果然……”

到底，你還是記着她的吧？西弗勒斯·斯內普……

母親留下來的那塊記憶寶石，随着施咒人施下的忽略咒的消失，向她的現在的主人展示出了自己原有的華麗的色彩，即使是在這黑暗中，也毫不遜色。

現在，應該感謝在那頓施虐般的切割咒中被割斷的繩子，和某人不知道出于何種心思而設下的忽略咒，否則，她還真的以為所有的東西都被這群貪財的食死徒們給拿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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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只要她進去那個地方就去救她的！”西弗勒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娜塔莉娅被他送到馬爾福莊園後，就被在那裏守着的格林格拉斯迫不及待的帶走了，帶到了黑魔王的臨時據點處，即使是盧修斯也不知道娜塔莉娅到底被帶到那裏去了。

他們需要獲得黑魔王的信任，所以盧修斯選擇了最快的道路，那就是把娜塔莉娅交出去。

但同時他也選擇了和白巫師——鄧布利多合作，因為他要保全家人，因為他知道了現在的黑魔王就是個瘋子。

同時也覺得鳳凰社需要主動出擊的鄧布利多沒有過多猶豫的就做麽做了，因為他不能冒險用哈利·波特做誘餌，但他有把握把娜塔莉娅當成誘餌并把她救回來。

“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哈利，一個是娜塔莉娅，相信你，我的孩子，你知道哪個選擇更好不是嗎？”

老人對他說的話歷歷在目，但似乎又那麽遙不可及。

盡管他們都知道哪個選擇更好。

“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那個孩子。”鄧布利多犀利的目光鎖定了眼前的西弗勒斯，這也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但現在他不得不利用他心中對着那個小百合的感情，對着莉莉·波特的愧疚，依舊保護着哈利·波特的行為，還有娜塔莉娅對他的信任，讓他親自完成捕獲誘餌的任務。“但是還不到時間，西弗勒斯。”

“她會瘋的！”西弗勒斯不顧形象的吼道，也不管面前的人是他不得不依靠的白巫師，他不敢相信對方反悔了。因為他知道那群瘋子會折磨她，把她也變成一個瘋子。

“她不會的。”鄧布利多否定着，“湯姆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前，娜塔莉娅·赫萊恩不會有什麽事。”

但她現在是個斯塔克，這句話重複在西弗勒斯的腦海裏，他經不住倒退幾小步，女孩那不可置信的目光還停留在他的大腦中。

他背叛了華芙斯特女兒對他的信任，因為在他心裏，莉莉顯然更重要，所以從一開始他只是覺得這個主意瘋狂但是卻沒有反對。

在鄧布利多提出來這個任務而他接過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女孩少有的溫暖快樂的回憶，終将毀于一旦。

呼神護衛，看來她是再也學不會的了。

那絲毫未被察覺到的依賴，兩人之間亦師亦親人似的聯系，終究是斷開了。

再勉強被不知道是誰家的家養小精靈喂了些食物喝水後，她被帶到那個男人面前，再被放下來的時候，她故意裝作摔了一跤的樣子，摔倒在寶石上面，重新将寶石拿了回來。

不過說是故意，其實她是真的一時腿軟了摔下去的，不過這也讓她看清楚了家養小精靈髒兮兮的衣服一角上的标志，是格林格拉斯家。

某個金發女孩的形象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Well，相信我們的小客人這幾天已經長得很明白了不是嗎？”伏地魔拿着魔杖饒有興趣的看着被貝拉拖着頭發拽過來的娜塔莉娅，待揮手讓旁人退下後，他才開口道，“相信你一定會積極與我合作的，不是嗎孩子？”

他用魔杖指着娜塔莉娅，将她憑空緩緩的升了起來，“赫萊恩家不死煉金術到底是什麽？”

女孩帶着諷刺的眼神就這麽盯着他，讓他甚是不喜。

她應該感到恐懼，恐懼黑魔王。

明明不是同一個人，但伏地魔卻感覺到了當年華芙斯特站在她面前似的，不愧是母女，這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精神還真是如出一轍。

“做夢去吧，伏地魔。”女孩咧開嘴，朝他諷刺的說到。

“回答錯誤，真可惜。”伏地魔用魔杖頂着她的下巴，輕聲說道，“攝魂取念。”

娜塔莉娅的大腦封閉術不是白學的，但可惜她對上的是精通攝魂取念的伏地魔。

空曠的房間，療養院的秋千，被龍脈侵蝕的痛苦，這些曾讓她痛苦不堪的回憶湧現了出來， 而伏地魔卻興致缺缺的冷眼注視着這一切。

沒有！沒有！什麽也沒有，半點赫萊恩家的信息也沒有！！

“鑽心剜骨。”伏地魔失去了耐心，直接甩出了咒語，上次女孩明目張膽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的事情他還記着呢！

“啊啊啊！！！”回憶的悲傷連帶着肉體的折磨，這幾日的心理陰影連帶着體表的傷害終于壓迫的摔到地上的她大聲喊了出來。

但她知道，這只會讓她的敵人更加興奮而已。

“嘶嘶~嘶~”伏地魔的那條寵物蛇爬到它的主人身旁，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奄奄一息的獵物。

“去吧，納吉尼。”伏地魔慷慨的揮手，“但是別讓她死了。”

得到主人指示的大蛇興奮的朝着女孩沖了過去，女孩狼狽的躲了過去，但總有躲不過去的時候，而這時候她就只能被動着被一只大蛇撕咬着。

直到一個食死徒驚慌失措的闖進來，打斷了這場單方面的施虐。

“我的主人，鳳凰社的人闖進來了！”他慌忙的說出信息，但是卻被身後的紅光給打飛了，穆迪首先沖了進來，其次便是魔法部的那群奧羅們。

伏地魔并不慌着逃跑，因為黑魔王并不需要畏懼這些小兵，除了鄧布利多，他還真沒有把其他的巫師放在眼裏。

但接下來他就不得不暫時性撤退了，不僅僅是因為鄧布利多來了，而是作為他的魂器之一的納吉尼，卻被原本奄奄一息的娜塔莉娅給偷襲了，幸而未成功，沒有傷到納吉尼。

“你竟然敢！！”伏地魔被女孩突然的舉動給氣着了，在看清楚女孩那突然出現的金黃色獸眸，他卻又興奮起來，這就是龍脈的力量。

但他還不能正面和龍脈硬碰硬，所以他選擇了戰略性轉移。

說白了，那就是逃跑了。

鳳凰社的人和奧羅一起将未逃掉的食死徒們一網打盡，可惜讓萊斯特蘭奇夫婦還有小部分食死徒逃了出去。

“別碰我。”在鳳凰社的人準備帶走娜塔莉娅的時候，她卻尖叫起來，拒絕讓對方觸碰她。

“你已經安全了，別害怕，孩子。”對方安慰着她，發現勸解無果後無奈着回頭和帶頭人解釋道，“她收到的驚吓太大了，已經無法正常溝通了。”

她擡頭，注視着看似策劃了這一切的白巫師，手裏緊緊握着不松手的，是她母親留下的那個寶石。

“他們只會利用你。”

是的，你們就這麽随意利用她将她像個誘餌一樣抛出去，然後再事後回到事發現場進行回收工作，告訴她，她安全了。

“沒有人會在乎你受得那些折磨。”

她受到的那些折磨到底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你們鋪路嗎？

“你就是那個被随意玩弄的小醜。”

真把她當成個傻子涮嗎！！她小不代表她沒腦子！！

她孤獨一個人單薄無力不代表你們能把她當成軟柿子随意捏！！

內心的蠱惑或許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了，因為她已經陷入了憤怒之火中。

那瓶抑制魔力的魔藥的作用已經不是那麽強烈了，而剛剛已經褪去的獸眸隐隐約約又有了展現出來的跡象。

“不好！”同樣在觀察到這一點的鄧布利多馬上指揮着無關人員的退場，并招來了自己的火鳳凰。

但已經遲了，鋪天蓋地的龍壓壓迫着每個在場人的神經，厚重的牆壁卻承受受不住如此威壓，裂縫的紋路就像快速生長的大樹的根一樣，不斷的向上延伸到房梁重心上，格林格拉斯莊園的主宅在這一天終于成為了歷史，雖然不會被人記住吧！

而成功被鄧布利多護在身後的部分巫師心有餘悸的看着短短幾十秒內就形成的廢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和他那只火鳳凰，估計現在沉睡在這廢墟下的就是他們了。

娜塔莉娅的周身已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層，沒有人能踏過那個保護圈去觸碰到她，傷害到她，而那雙已經毫無感情可言的獸眸豎瞳，，卻依舊鎖定了在場所有還活着的巫師們。

“我們救了你！你就這麽回報我們嗎！？”有個不怕死的奧羅站了出來，朝着娜塔莉娅吼着。

“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像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止不住的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肚子痛的直不起腰的時候，她才停下來。殘破的衣服勉強遮蓋住女孩的身體，卻遮蓋不住她渾身的傷疤，幹涸的血跡映襯在白皙卻不光滑的皮膚上，顯得異樣的殘美，至少在現在，她已經不再想去隐藏這些不能去除的傷疤了。

“救了我？”她重複道，“是誰讓我落到這個地步的！！”她猛的伸出手指做出了一個手槍的動作，準确的指向那個一看就是格蘭芬多出身的不怕死沒腦子的奧羅，憑空做出了一個開槍的舉動。

“砰。”她還歪着頭，笑着配上了口音。

令人恐怖的一幕出現了，随着她聲音落下，那個多嘴的奧羅像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他瞪大了眼睛，面色緊張，張着大口卻無法呼吸似的。

下一秒，他的頭毫無預兆的爆炸了。紅白相間的血和腦漿就這麽淋了他旁邊的那個剛剛想來扶起她的巫師一臉。

“呀啊啊！！！”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巫師們驚呆了，膽小的一些巫師甚至直接尖叫了起來。

而鄧布利多卻對此充耳不聞，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的放在了娜塔莉娅的身上。

就在剛剛“砰”的那一聲中，福克斯也退了下來，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這已經不是入學時的那個準備成長的未成熟龍脈，而是更強大的連福克斯也無法抵擋的力量。如果說一開始她還是為發展而奮鬥的種子，那麽她現在就是已經出芽成長努力綻放自己的光芒的花骨朵。

“記住，鄧布利多校長，這是你逼我的！”她咧開嘴，帶着一絲邪氣的笑容對着那位威望頗高的白巫師。如果平時的她看見自己此刻的面容的話，那麽她一定會發現，這和意識中的‘她有些驚人的相似。

鄧布利多沉重的注視着娜塔莉娅瘋狂的樣子，內心卻隐去了對她的愧疚。

她瘋了，并且随心殺了掉了無辜的人。

他知道她能活下來，卻錯估了她受到的傷害，也是，隆巴頓夫婦都能被折磨瘋，憑什麽就能認定她是個孩子就會平安無事了呢？

她注視着自己的雙手，除了對不斷湧出來的全新力量的快感，還有剛剛簡單明了的殺死那個作死的奧羅的愉悅，這都不是平時的她所擁有過的情緒。

“是啊？我為什麽要這麽拼命的壓抑自己呢？”她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麽。

“而且，你真的，真的是在‘幫'我啊……”她擡頭，環顧四周破敗的廢墟和燃起的大火。“‘幫'我抑制住我的真正的力量，讓我獨自一人承受着痛苦，卻又在我瀕臨死亡的時候卻給了我一絲希望，讓我繼續承受痛苦。”

“母親華芙斯特真正留給我的，是沒有雜質的純粹力量。”

‘她并不是她的龍脈産生的自我意識，而是一個于她身體裏的個體存在，但‘她卻抑制住了她的龍脈的純粹力量，讓她痛苦的活着，直到被‘她吞噬。

“別相信任何人。”她眼角落下一滴淚水，劃過臉頰，最終落在了這片即将成為焦土的土地上。

‘她說的對，別相信任何人，而這當中，也包括了‘她本身，因為‘她正是她痛苦的源泉。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感覺身體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