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火羽雞
呃, 一滴冷汗從齊思賢的額角滑下, 小饕餮的這句提問，讓他莫名想到了椒鹽蛇段、碳烤雞翅、麻辣兔頭、紅焖熊掌……
不不不，他不能再想下去，實在太可怕, 一定是他理解差了, 昨天不是證明過嗎，蘇先生可是個淳良少年, 雖然愛吃也能吃了點。
“可以, 食用動物甚至植物，你們都能随便吃。”把恐怖的腦補晃出去，齊思賢無力地說, “但我要提醒你們，森林裏的很多植物對人類來說都有毒, 所以必須謹慎。”
能随便吃就好, 小饕餮滿臉期待, 毒對他來說跟調料一樣，也是食物。
看到小饕餮不僅沒謹慎反而躍躍欲試的眼神, 齊思賢總覺得他們精心設計的訓練計劃或許要完。
直播間彈幕裏, 觀衆們顯然也是這麽想的。
“哈哈哈, 齊副官這話問得純屬多餘, 大哥是什麽人，星際第一兇殘吃播，還會怕個小小的毒果？”
“那是, 以前沒升級精神力的時候就敢口吞火焰果，如今換成了S級的合金胃，肯定能吃遍森林無對手。”
“好歡樂，怎麽感覺不像是去森林冒險，而像去果園春游呢？”
“飼養森林裏的可食用動物們要完蛋了。”
“前邊太天真，你以為只有可食用動物麽？”
“哈哈哈，吃貨預警，森林裏的大家快跑吧。”
……
“其他人還有問題嗎？沒有咱們就出發。”盡量不去多想，齊思賢快速結束了吃與不吃的讨論，率先向森林入口走去，嘉賓們連忙跟上。
藍靈星地質環境特殊，森林裏常常能看到雪山、草地、荒漠毗鄰的奇景，他們目前走的這處森林入口區域就有點像熱帶雨林，樹木高大，枝葉繁茂，土地濕潤且鋪滿了腐葉，還好有一條四五人寬的小路，不然真是寸步難行。
柳若若一組緊随齊教官身後，安小少爺和鄧保镖走在中間，陶小冀兩人墊後。
因為想着今天要向小饕餮學習，安烨興奮了一整晚如今見到真人，當即熱情地沖着陶小冀揮手，還颠颠跑到後者身邊打算做陪，“蘇貝，快點跟上啊。”
說完，見陶小冀沒表現出什麽不滿的情緒，他又谄笑着說，“嘿嘿，你昨天可真厲害，我老崇拜你了，哥，你教教我呗，怎麽才像你一樣強。”
“你？”陶小冀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搖搖頭，“你不可能像我一樣強。”
“二分之一也成啊。”安烨比了比手指，“要不三分之一？一點點，你看一點點成不？求你教教我吧。”
“走開，別來纏、纏着我大哥。”一旁跟着的薄禾看不過眼了，什麽牛鬼蛇神都敢來纏着他大哥啊？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他家大哥是什麽人都教的嗎？只有像他這樣聽話又有用的小弟才有資格。
為了保護大哥的清淨，薄禾虛弱的身體重新充滿了活力，一個大邁步，用肩膀把安小少爺撞開，自己則牢牢守在了小饕餮身側。
“嘿！你個小磕巴，關你啥事？找削啊。”
“我、我的大哥。”薄禾抿唇不肯認輸。
“你的？可拉倒吧，瞅瞅你又瘦又小、臉色浮白的小樣吧，呲啥牙，咋地，我還說錯啦？”安烨翻了個白眼，“告訴你，從今天起，蘇貝也是我大哥了。”
薄禾：……！！！不可以，大哥的頭號小弟只能是我。
見薄禾被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小少爺得意萬分，嘴角都咧笑到耳根了。
看到這兩人幼稚鬥嘴，跟在安烨身後的鄧尋無語至極，很想說一句，你們難道沒發現，你們口中的大哥早走得沒影了麽？
小饕餮去了哪裏？他當然早就嗖嗖嗖走到齊思賢附近的第一梯隊了，甚至比帶路的齊教官還要領先半米。
“哇，這片森林好棒啊。”只見他左手一只紫黑色的圓形果子，右手一個長滿尖角的橢圓形果子，咔嚓咔嚓吃得不亦樂乎，真跟來果園郊游似的。
麻痹神經的紫番橙，果刺堪比合金刀鋒的刺娅莓，齊思賢嘴角抽搐，光是看着就能深切感到胃部的抽痛。
算了，他默默安慰自己，之前看到那株咧着尖牙的食人花被錘到口水失禁時他不早該領悟了嗎？脫離作用對象就不要妄想談毒性了。
飼養森林相當于基地的養殖園，森林外圍被一圈各種各樣的毒植包裹，它們組成了一道天然屏障，不光普通人類，有的植物甚至連契約獸都對付不了。
他們走的這條小路是開在基地內部的一處出入口，有戰士們看守所以毒植相對較少，且只分布在道路兩側，要是換做其他地方，植物密密麻麻，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想偷偷進去可謂難如登天，也就只有吞天吃地的饕餮能把毒障當果園了。
不過吃點植物果實還真不算啥，齊思賢由着陶小冀随便吃，心裏則盤算起一會兒的教學任務來。
模拟契約比賽的目的只為給陶小冀科普契約知識，第一階段他打算用海陸空三種典型契約獸做例子，請林然和鄧尋配合演示應對不同契約獸的方法。
接下來，演示教學結束，他們就可以解散自由活動，讓陶小冀在實戰中積累經驗。
又盤算了一遍大致流程，确認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的齊思賢加快了腳步，帶着衆人穿過長約二三百米的毒植屏障後，進入到飼養森林的真正地界。
率先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小片平原，随風浮擺的青草間偶爾能看到一兩棵幾十米高的大樹，那些樹的樹幹粗壯，需要十幾人合抱才能圍攏，頂部樹冠枝葉繁茂，另有許多藤枝低垂而下，在樹周形成了交錯如林的奇景。
但最吸引衆人的并不是獨木成林的巨樹，而是一只正在幾十米外的草地間啄食草籽的大鳥。
那只鳥足有一米高，身材勻稱、雙腿細長，最讓人移不開眼的是它華麗的鳥冠和一身流光溢彩的羽毛，熾紅的火羽從頭頂直延伸到尾部，在陽光下泛着飽滿的光澤，被青青草地一襯，就好像是一團灼灼燃燒的烈火。
尤其那條垂在身後的長尾，每一根尾羽都有近半米長，燦紅間點綴着星星點點的金色，仿若漫天星光。
“哇，好漂亮的大鳥。”抱着兔子的柳若若情不自禁地感嘆。
其他人雖然沒有她表現得那麽激動，但眼中也都是藏不住的欣賞。
看到衆人表情的齊思賢暗自滿意，也不枉他熬夜一宿苦心篩選，這只被從三百多只契約獸中挑出來打頭陣的契約獸是一只火羽雞。
火羽雞是一種很特別的契約獸，它們小時候長得跟普通小雞相似，不分公母，長大後則會根據族群情況選擇分化，然而不管公雞母雞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愛美，自己美也愛看他人美。
愛美的火羽雞們讨厭沾血殺戮，所以戰鬥力不強，慣常覺醒幻覺系能力，可以用來迷惑敵人，常在戰場上站在一邊充當輔助。
“各位嘉賓和觀衆們，這是一只火羽雞。”齊思賢指着遠處的大鳥介紹道。
聽見齊思賢在介紹自己，那只大鳥草籽也不吃了，頭高高擡起，尾羽緩緩擡高，如開屏般變成了扇形，狀似不經意卻極其會尋找角度地慢慢旋轉身體，開始三百六十度展示自己的美羽。
果不其然聽見衆人的驚嘆歡呼，自戀的火羽雞特別得意，嘿嘿，是不是為我的美貌所折服，是不是從來沒見過我這麽美麗漂亮的雞？
哎呦，其他契約獸們對不起了，有我這麽天上難尋地上難見的美雞在前，你們鐵定無法再吸引人類的注意。
“怎麽樣？”不管其他人觀感如何，齊思賢轉頭問今天的主角小饕餮。
眼睛都看直了，一定很欣賞吧，欣賞就對了，他們就是要培養出蘇先生對契約獸的興趣。
“不錯、不錯。”陶小冀轉頭舔了舔唇角，期待地問，“挺肥挺大，所以咱們要先吃了這只可食用雞再繼續？”
齊思賢：……吃了它還繼續個屁！
剛還在迷醉驚呼的柳若若被吓得一秒驚醒，跟她的小兔子一起瞪圓了眼睛，蹭蹭兩步，跟兇殘吃貨拉開距離。
擠到小饕餮身邊的安小少爺可不管那個，正跟薄禾較勁的他急需要表現的機會，“大哥，你想吃雞？我現在就給你整來，放心，我可會拔毛了。”
薄禾也不甘示弱，“我、我有孜然能烤、烤雞。”
不遠處，還等着聽人類奉承美貌的火羽雞渾身一抖，僵硬在了轉圈途中，這劇情安排跟說好的不一樣啊，不是說只要美美美地挑選滿意的人類就行嗎？怎麽說着說着就要拿它做烤雞。
“咕咕咕，活該喲，臭美大火雞。”大公雞阿花倒是挺樂呵，它跟這只叫小羽的雞認識，對方特別騷包臭美還總嘲笑它的噸位，這回好了吧，叫你得瑟，結果被大魔王相中做烤雞。
小黑熊無語地看着自己興高采烈的同伴，它其實很想提醒一句，作為一只更肥更大的雞，你的危險系數也不低。
眼見着吃雞三人組說着說着竟真要撸胳膊上前抓雞，齊思賢趕緊把人攔了下來，“不行，它是咱們的任務目标，不是食用雞。”
“不是啊。”小饕餮十分失望，白瞎長得這麽肥，原來是只目标雞。
見他不開心的模樣，齊思賢冷汗又下來了，他算發現了，自從來這節目當了主持人，冷汗真是每分每秒止都止不住，不知情的觀衆怕不是還以為他腎虛。
“咳。”為了防止再有意外發生，齊思賢給小饕餮提了個簡單的辨別方法，“你看到它脖子上挂着的絨球了嗎？有絨球的就是咱們的任務目标，沒有的才可以随你吃。”
這樣啊，小饕餮點頭，暗暗記在心裏。
“那我就繼續介紹。”齊思賢趕緊進入正題，“這是一只火羽雞，也是咱們今天契約練習的第一只契約獸，火羽雞的能力通常屬于幻覺系，它們性格普遍高傲，輕易不接近人，另外，它們都喜歡漂亮的東西。”
“無論是你本人長得漂亮還是能給出它們喜歡的東西，都有可能讓它們滿意。”齊思賢給嘉賓們當然主要是小饕餮點明契約技巧。
“關于火羽雞的介紹只有這麽多，那麽，你們三組誰想先去試一試？”
“我先來。”齊思賢的話音剛落，默默站在後方的鄧尋第一個舉手。
“哦，看來鄧先生很有勇氣啊，很好，那你就來先試一試吧。”齊思賢故作誇張，鼓掌請鄧尋上前。
鄧尋是位标準的型男，肌膚古銅，長相狂野，高鼻薄唇，眼神銳利，在人類的審美裏雖然不算帥哥，但也是中上等。
只見他昂首挺胸地越過人群，腳步沉穩有力，緩緩向着火羽雞的方向走去，最終在距離大鳥五米左右的位置站定。
“火羽雞，能不能把你脖子上的絨球給我。”鄧尋伸出手，面無表情，幹巴巴地說。
剛才還恐慌着的火羽雞一見沒危險，已經恢複了鎮定，又傲氣起來，它打量了一眼這個身粗體壯的大漢。
皮膚粗糙，臉孔冷硬，一點也不符合它的審美，辣眼睛，呸呸呸，辣眼睛！
不符合審美的人自然不能得到它的絨球，火羽雞小眼睛一眯，沖着鄧尋的手連吐幾下，青綠的草籽如流星般劃過半空準确落入了鄧尋的手掌中。
哼哼，長成這樣，也只配得到它吐出來的草籽了，火羽雞吐完草籽後就利落轉身，屁股沖外，一副連看都沒眼看的模樣。
“噗嗤。”見自家常年酷霸拽的護衛被嫌棄，安小少爺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直播間的彈幕裏當然也早是一片哄笑。
“哈哈哈，是說醜得連雞都嫌棄嗎？”
“那可不是一般的雞，而是審美一流的火羽雞。”
“好歹還吐了點草籽給他，也不算嫌棄的徹底。”
“哈哈，草籽羞辱，還不如不吐。”
……
雖然預料到結果會是這樣，也早知道自己的作用就是來當反面例子，但真被一只公雞嫌醜，還只得到幾粒帶着唾液的草籽，鄧尋往回走時只覺得耳朵尖都燒得慌。
“看來火羽雞不喜歡鄧先生這一款。”齊思賢也憋着笑，不過為了不讓鄧尋的辛苦白費，他還是要把反面例子剖析清楚，“根據我們的經驗，像火羽雞一樣長相華麗的契約獸都有看臉的喜好，所以當你遇到一只這樣的契約獸，它卻只給你一個無情的大屁股，請不要懷疑，一定是你長得太醜了，趕緊離開，它不适合你。”
鄧尋：……幾百億觀衆面前被鑒醜，現在退出節目還來不來得及。
“那麽其他兩組還想試一試嗎？”齊思賢說着這話，眼神卻往林然的方向瞟，按照劇本，他們需要給小饕餮上演一反一正兩個案例。
“我想試試。”卻在這時，抱着小兔子的柳若若不好意思地開口了，實在是這只大鳥太過漂亮，她很喜歡，很想摸一摸對方的羽毛。
“柳小姐……”雖然不是有些經驗的林然，但柳若若長得更精致可愛，也許更有把握，齊思賢腦袋一轉，點頭道，“那你去試試吧。”
被點中的柳若若卻沒有如鄧尋一樣立刻上前，而是先把兔子放在地上，小跑到人群後方的草地裏，彎腰拔起了草。
“柳小姐，你這是？”齊思賢不解地問。
“你不也說了，可以給它送點漂亮的禮物。”柳若若說着話手上卻不停，很快采集到一小把清脆的綠草，那草間還點綴着許多白色小花，花朵嬌嫩，迎風微顫。
“是的。”齊思賢沒想到柳若若的領悟能力如此之強，當即講解道，“滿足契約獸的審美只是第一步，這時它只是允許你接近，但并不代表着對你滿意，所以這個時候，送上點合心意的小禮物，契約自然水到渠成。”
“至于什麽禮物才合心意，就得具體契約獸具體分析了。”齊思賢見自己說話的功夫，柳若若手裏的禮物已經大體成型，驚訝道，“柳小姐編的，是個花環？”
“嗯。”柳若若可愛一笑，“這個花環肯定能襯得它更漂亮。”
妙啊，齊思賢贊賞地點點頭，火羽雞喜歡美麗的事物，可是卻更在乎自身的美醜，從這一點入手讨好契約獸，柳若若的确有頭腦。
果然，接下來，符合火羽雞審美的萌妹子柳若若接近成功，站定在火羽雞兩米遠外，舉起花環道，“小火羽，我送你花環，你把絨球給我好不好，你看，這些白色的小花和你的紅色羽毛很配哦，當然如果你不滿意，我還可以給你做其他的裝飾品。”
火羽雞當然很滿意，小巧的花環做工精美，完全看不出接縫，翠綠的草葉配上皎白的花朵，如果戴到它頭上可不就是它們族群裏現在最流行的撞色搭配嗎？到時候肯定能讨到它正在追求的小母雞的喜歡。
想到美雞在懷的未來，不用多說，火羽雞一彎頭啄下了胸前挂着的絨球，上前遞到了柳若若手裏，又美滋滋地讓對方給它帶上了小花環。
柳若若還趁機撸了把眼饞許久的火羽，可謂任務心願雙豐收，美得樂開了花。
不過當她轉身走回人群，看到陶小冀那一組注視的目光時，什麽開心什麽得意都跑光了。
……糟糕，一時被火羽迷了眼，忘了身邊的大魔王，搶在大魔王前頭完成任務，她不會被錘扁吧。
齊思賢并沒有從柳若若越發僵硬的腳步中看出她的害怕，仍然在講解，“柳小姐送禮物的方法很正确，證明她的花環也合了火羽雞的心，所以大家可以看到，當你選對方法時，獲得契約獸的青睐并不那麽難。”
看到小饕餮煞有介事地點頭，齊思賢自認這第一場演示很成功，于是滿意地說，“好，那我們接下來去尋找下一……”
“等等！”卻在這時，小饕餮突然舉手打斷了他的話。
“蘇先生有什麽問題？”
“我們組還沒試呢。”他來參加節目可是為了出名，所以務必每個環節都表現優秀。
“可是火羽雞身上已經沒有絨球了啊。”齊思賢說。
“沒有絨球？”小饕餮重複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所以能吃燒雞了？”
遠方正陶醉于自己美貌的大鳥莫名打了個寒顫。
“不不不。”眼見血案要發生，齊思賢趕緊制止了他危險的想法，“曾經有過絨球的也別吃。”
不過，陶小冀的話倒是提醒了齊思賢，教學實踐相結合，不動動手怎麽能檢驗成果，“這樣吧，既然是教學環節，咱們就公平一點，我再給它一只絨球，然後由你們組試一試，可以嗎？”
“可以。”小饕餮滿意地點點頭。
“大哥，你要、要送它什麽？”薄禾好奇地問，在他看來大哥如此美顏，第一條肯定沒問題，可以直接跳過進入到送禮物環節了。
冰虎和熔蟒也好奇地看向小饕餮，實在不能想象兇殘的大哥還有送人禮物的一天，它們都沒有的待遇這只該死的雞卻能得到，等節目結束了非得逮着它胖揍一頓。
遠處的火羽雞只感到氣溫更冷了。
“我想想。”小饕餮說着走到火羽雞附近，托起下巴左右踱步認真地打量起來，那專注的眼神直把火羽雞看得爪僵眼酸，毛都快要炸起來了。
哼哼，就是他，就是這個人類幾次叫着想吃烤雞，太壞了，太兇殘了，火羽雞瞪着雙小豆眼暗暗想，長得不錯又能怎麽樣，一會兒不管他送什麽，它都絕對不會接受。
正在火羽雞下定決心反抗一切誘惑的時候，小饕餮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猛地一拍手，轉頭沖齊思賢他們說，“我知道做什麽了，你們在這兒等等，我很快回來。”
說罷，也不等衆人的反應，陶小冀邁開步子，再次化身風一般小少年，向着來時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川·渝的地雷，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