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林總眸子裏複雜的情緒交織着,林太太憤恨的目光瞪着我,“萬少認識這位小姐?”
“見過一兩次。”萬景淵漫不經心道,“兩百萬,夠不夠,我替她出了。”
“萬少。”林總老奸巨猾的眸光泛着一抹精明,“這畢竟是我的家事。”
萬景淵眉梢挑起倨傲,“林叔是嫌我年輕,那就問問長輩,郭叔,您有什麽看法?”
不遠處的郭平厚淡淡的說:“林總的家事,我沒有看法。”
這更是個老狐貍。
萬景淵看向林總,“林總,兩百萬,如果不合适,我們再讨論讨論,見者有份,都提提意見,多少合适?”
這林家的笑話都不用等到大家回去茶餘飯後談了,直接在這大廳裏當着主人家的面就讓随便議論了,萬景淵也太陰險了。
林總嘴角動了動,“我們私下再談,現在先辦正事。”
萬景淵似笑非笑,“這也是正事,要不你就開價吧,這麽多人做個見證也好。”
林總無奈的答應,話卻說的漂亮,“看萬少的面子,就這樣吧。”
萬景淵打了個響指,“林叔一直都是寬容大度的人……”
熱鬧也看完了,白白浪費了阮瑷的一個紅包,我擡腿就走,胳膊驟然一緊,萬景淵湊到我耳邊低語,“姑奶奶,我花了二百萬,好歹也要吃頓飯吧。”
“誰讓你半路插一杠子的?”我朝他翻了個白眼。
話音落,不管我同不同意,他拉着我的手就去找位子坐下,他把我按在椅子上,含笑的音調挾裹着淡淡的不屑,“你不是來送禮祝福的嗎,等會好好看看別人是怎麽幸福的。”
我冷睇了他一眼,這個往人傷口上撒鹽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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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景淵微笑,“我要是你,等新郎新娘來敬酒的時候,就把酒潑他們臉上再把桌子掀了。”
我心內的小宇宙頓時燃燒了起來,我瞪着他,他卻笑的人畜無害,“不就是賠錢嗎,你把這個酒店砸了,我也賠的起,有人墊底,你怕什麽。”
這麽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我冷冷的說:“那我要是把人打了呢。”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
伴着幸福的音樂聲,婚禮正式開始了,臺上放着他們的相識,相知,相愛的短片,我癡癡的看着,回想着以前的事情,有些事情能對上號了。
這就是偷情的記錄啊,我冷笑,這三年,我所有的堅持和信念徹底坍塌。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臺上的俊男靓女正在幸福的交換戒指,我看着那一對柔情的笑臉,針紮般刺入我的眼睛,我起身離開……
剛走到大廳口,身後就傳來了萬景淵吊兒郎當的聲音,“這就逃了?”
我不理他,繼續走。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我來看看菲菲心碎的樣子,可別流眼淚,那玩意兒不值錢。”
我忍不住開口,“你有完沒完?”
萬景淵喉結動了動,“你去哪,我送你,你別等會開溝裏去了,明天河邊漂上來一具女屍。”
我真想大嘴巴子抽他,“烏鴉嘴!”
他不管不顧的拉着我的手,“走走走,我送你。”
“我回店裏上班。”
“呦。”萬景淵揚高音調,“還有心思工作呢,看來也不傷心啊,你要是泡個吧泡個仔什麽的,我還認為正常點。”
他這麽叽叽喳喳的,我只感覺頭痛欲裂,我無奈道,“大哥,你讓我清淨會行嗎?”
“好,我不說了。”
他真的沒再說話,只是送我去了店裏,他和我一起下了車,一起進了辦公室,我胡亂拿過一份文件來看着,一個個鉛字像化開了一般,我看到的只有墨染的一片。
我的腦子裏,滿滿的都是任之初看着林默薇時的眼神,那是曾經屬于我的。
不多久,阮瑷也來了,看到萬景淵,她笑的自然,“萬少也在。”
萬景淵輕輕點了下頭,啞着嗓子說:“菲菲不讓說話。”
我和阮瑷噗嗤一笑。
“萬少,你做她的保護神,她給你開多少工資?”阮瑷走向另一側的沙發,打趣着姓萬的。
“我是給老板倒貼的員工。”萬景淵眼角眉梢的笑意一覽無餘。
阮瑷漫不經心地問,“兩百萬給林總了?”
萬景淵含笑的眸光看着阮瑷,“下來再給。”
阮瑷嘴邊的笑意暖了唇線,“你不給,他也不一定會問你要。”
萬景淵食指在膝蓋上似有似無的敲擊着,“我就沒打算給他。”
靠,那他還拿着二百萬說事言下之意讓我感謝他呢,沒幾句話就讓阮瑷套出來實話了。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那正好,我不欠你的了,不對,我本來也不欠你的,我和小瑷在那玩的挺好,用的着你多管閑事嗎?”
阮瑷坐在我的辦公室也不走了,我心裏明白,她是怕我難受,可是有萬景淵在,我們也沒有辦法說說心裏話。
我索性請他們一條龍服務,咖啡,晚飯,酒吧。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表現的如此淡定,盡管心裏翻湧的厲害,盡管心髒血淋淋的痛着。
今日就是一個笑話,是我三年韶華裏最大的諷刺。
酒是甜的,可以忘卻煩惱,酒是苦的,肆意渲染着心底的酸楚,一杯又一杯,就像鹽水在傷口上,熬心煎肺一般。
這個晚上我喝多了,我卻是清醒的。
散場的時候,阮瑷不放心,“飛兒,去我家睡吧。”
我靠在萬景淵的懷裏勾唇淺笑,“沒事,我回自己家。”
萬景淵寬厚的手掌握着我的手,他呼出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頭頂,即便是阮瑷在前,我也幾乎淪陷了,我朝她揮手,“趕緊走吧,你老公洗香香在家等你呢。”
我轉身雙臂環着萬景淵的腰,“我們回家。”
一路沉默,車廂內的溫度越升越高。
我側過頭去,支離破碎的霓虹閃的我眼簾疼,今晚是個好日子,那個說要回來娶我的男人此刻正在洞房花燭夜吧。
我哼唱了起來,“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萬景淵笑的戲谑,“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我轉過頭來,懶洋洋的腦袋靠在椅背上,迷離的眼神看着他的側臉,“你是不是想和我睡覺。”
萬景淵側頭瞥了我一眼,“廢話,你不是早就知道。”
我嘴角緩緩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是不是女人對你來說都一樣?”
我突然理解了萬景淵有着龐大後宮團的原因,那是一種看破感情的超脫吧。
空氣靜默了。
萬景淵的兩手懶洋洋的搭在方向盤上,許久,他薄唇傾吐而出,“男人也都一樣,就拿林默薇的先生來說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怎麽回事,但是我敢說,他不愛你,也不愛林默薇,他只愛他自己。”
一句話,醍醐灌頂。
我突然明白了,以前的我是有多傻,我居然還在隐隐期待着他突然有一天出現在我面前,說,我回來了。我甚至還在傻傻的算着日子,渴望着也許五年期到,他會從天而降,給我一個家。
心,被撕成了一片片,身體裏的酒精随着翻湧的血液在五髒六腑肆意亂竄着。
放縱吧,就一天,就一夜,就一次。
不出意外,萬景淵随我上樓,合上防盜門的瞬間,我踮起腳尖勾着他的脖子,吐氣如蘭,“我把自己給你,要不要?”
萬景淵低頭咬上我的肩膀,呼出的熱氣燙着我的耳際,“要,為什麽不要。”
我雙手捧着他的臉,擡頭印上他的唇瓣,萬景淵剎那間的身體僵硬爾後熱烈的吻上了我。
從門口到客廳,從客廳到卧室……
……(此處省略兩千字。)
上廁所的時候,我看到一點血絲,我趕忙返回卧室掀開被子在床上找着,萬景淵也發現了那抹不太顯眼的紅。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徹底懵逼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三年前……
萬景淵也愣了,許久,他漫不經心地說:“你來例假了吧。”
我挑眉咒罵,“卧槽!你一個星期來兩次例假啊,我三天前才完事。”
不對,等等,三年前那天我确實也來例假了,難道……那晚也喝了不少酒,記憶不是很清晰,不過任之初确實脫了我的衣服……
萬景淵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我第一次見他語無倫次的樣子,“不會吧,菲菲,你,你,你不是和十四個人……”
我只能無語的翻白眼,我有必要和劉雅琪說實話嗎。
萬景淵面部線條繃了起來,晦暗的眸子盯着床單上那突出的一塊。
幾分鐘後,我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就是太悲催了,我跪坐在床上,指着萬景淵,厲聲道,“躺好。”
萬景淵眸光微愣,爾後笑的戲虐,“你想再來……?好啊,不過你理論知識倒是挺豐富啊。”
他乖乖躺好,我又命令着,“翻個身,趴着。”
萬景淵笑的痞氣,“那是什麽……?好,好……”
他又乖乖趴好。
我坐在他的屁股上,掄起拳頭在他的後背一陣拳打腳踢,萬景淵抱着腦袋,“寶貝兒,你別把我打腦震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