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校園記事
“現在大家介紹下自己……”
肖平話沒完，葉遷晃腦袋說：“肖老師，要不明天吧，今天我實在撐不住了。我現在……就想上課，很急，反正還有好幾年時間好好熟悉呢。”
“……那好吧！”肖平深切體諒第一次熬夜的未成年人：“你自己找個位置吧。”
“恩！”葉遷一聽，下意識的朝最角落位置縮，肖平急忙過去一把将他拉了回來：“那邊擠不下了。”然後朝第三排一個空位置一塞，就算是成了。
“今天我們來說下心理暗示，心理暗示就是不說明具體或者不涉及具體事務，而把主動權交給對方，讓對方在潛意識內跟随着你的思路……”肖平一看第三排的葉遷正聚精會神的聽課，甚至五分鐘內連眼睛也沒眨一下分外的滿意：不愧是古山的人，這素質真是沒說的。
下課鈴響，葉遷的同桌正想與葉遷聊上兩句。沒想葉遷‘啪’的一聲，腦袋合在桌子上，眼睛也合上……睡着了。
第二節是數學課，上課鈴一響，同桌想叫醒葉遷來着，卻沒想葉遷‘蹭’的筆直坐立，眼睛不眨的正視正前方。同桌摸摸小心髒，看着精神抖擻的葉遷長時間沒有語言。
……
兩個星期過去了，葉遷重複再重複着這樣的生活。8點上課，11點半下課。下午兩點上課，五點半下課，洗澡、洗衣服。晚上七點到達飛龍娛樂城，淩晨六點睡覺，七點打車，八點上課。
這兩個星期內，他的同桌是全地球最抓狂人。同桌原本是想客套認識下葉遷的，可是打死也找不到機會。上課葉遷很認真聽講，沒時間下手。下課葉遷很認真睡覺，打都打不醒。好容易中午放學了，人家刷的沖向廁所……同桌是很想跟進去，可惜葉遷上的是男廁所，而他的同桌卻是個女生。
那就等吃午飯吧？可沒想葉遷根本就沒坐下來吃飯，打好飯，邊走邊吃，到了宿舍門口也就吃完了。然後呢……就是睡覺。
下午……還是睡覺。葉遷根本就不在學校吃晚飯來着。所以兩個星期後，他的同桌很徹底的火了。她敢保證，葉遷到現在也沒看過自己一眼。
……
三個星期過去了，事情發生了些變化。這事情變化是由于一個很善良的多事老師惹起的。
這是一名歷史女老師，普通的四十歲女老師。她發現雖然葉遷是轉學來的，但是上課之認真程度實在讓她自己也汗顏，認真聽課不說，手裏還拿支筆，筆下是本子，随時做筆記來着。在她任教二十多年歷史來，葉遷可謂是學習最專心的一個……雖然從不交作業。
故此她認為有義務鼓勵下葉遷的積極性。鑒于其是轉校生，她決定問個低難度的問題。
“唐朝的貞觀之治說的是哪個皇帝？請這位同學回答下。”女老師一指葉遷道。
……葉遷仍舊睜着那雙純真又充滿求知欲的眼睛一動不動。
他的同桌見此，很自然的用筆捅了下他：“問你呢。”葉遷被這一桶‘刷’的站起來，然後茫然四顧。
女老師雖然心中奇怪，但是仍舊很溫柔說：“請你回答這個問題好嗎？”
“可是……我沒舉手啊。”葉遷快速從昏沉的腦袋中找回理智。
“沒舉手也可以回答，我相信大家都沒有意見。”女老師也懂點幽默。
“恩……選A。”葉遷回答。
“這不是一道選擇題。”女老師發現自己很有耐心。
“錯誤，選錯。”
集體噴血……
女老師深吸一口氣緩和自己情緒十幾秒後說：“你下午放學後到我辦公室來，我給你補課……從北京人開始給你補。”
“對不起老師，因為我沒交作業下午必須去語文老師那報道。”
“那明天。”
“明天是數學老師要我去找他。”
“那……”
葉遷誠懇打斷說：“老師您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這周全部排滿了，要是您有時間，下個星期倒是還有兩天空。”
……一分鐘的沉默。
老師示意葉遷坐下道：“不知道歷史的人，只能重複歷史。我希望你能記住。”
葉遷頭稍微朝同桌一靠問：“她幹嘛問我問題？我不是沒舉手嗎？”
同桌一聽激動道：“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葉遷轉頭看了她一眼後肯定回答：“不是。”怎麽自己同桌有點白癡來着。
同桌則因為那話持續抓狂一節課。
……
兩個月後，肖平拿着幾張考卷闖進了校長辦公室，把考卷朝校長桌子上一扔說道：“您老人家看看。”
“是什麽？”校長摸索起一張一看，原來是數學試卷，考卷已經批改完畢：“20分？葉遷？”
“恩，20分中判斷題20分得了10分。選擇題40分得了10分。其他……一律空白。”肖平一指考卷底說：“張老師特意加了評語：我第一次見到有學生的分數跟随着判斷和選擇題多少而變化，實在是長見識了。”
肖平再抽出下一張：“這是英語試卷，評語上說：我他媽的受夠了，第一次見到把名字填到班級編號位置的學生。”
“還有地理，他把我們國家的疆土整整擴大了一倍。地理老師問我，是不是要給他頒發一個民族英雄獎章。”
校長看了試卷沉思許久問：“那有沒有好消息。”
“好消息？恩……有！他和廚房師傅不知怎麽搞在一起跟哥們似的，現在他的飯菜比我們的還好。這算不算好消息？”
“……還有什麽不類似這樣的好消息呢？”
“好吧！就一個好消息。他做了語文課的課代表。”
校長長出口氣欣慰道：“我早和你們說過，一個人可能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總有他閃光的一面。”
“可您知道他是怎麽混上這個課代表的嗎？”
“混？”
“恩！聽說是他幫語文老師泡到了初一的一名女老師。然後他的作業就可以不用交了。”
“……”校長無語。
“現在倒好，別說國外特工危險，他就是到國外拿了喇叭大喊：我是特工。估計也沒人會信。難道你忍心讓一個盲流出國當特工？萬一他被抓了招供自己是特工，國家體面何存？”肖平很激動，當然他有理由激動。
“叫他來一趟，我問問他。”校長也很無奈，實在不行，就随便找個看門的活給他幹幹。退貨肯定不行，影響聲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