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蠱
所謂新的住所原來就是費爾曼的家。
我被摘走了一顆腎,又被種了蠱,簡直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的真實寫照啊。
費爾曼的家不久前我剛來過,但當時情況複雜,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參觀一下,就被他帶回韋德的那個狼窩,現在倒是從狼窩裏出來了,結果又進了這麽個虎穴。
唉……不知道我做的是對還是不對。
費爾曼的家雖然也只有三層,但卻是比韋德的那房子還要大,而且也更為豪華,我居然看見了家庭影院室,健身房,游戲廳。最不可思議的是他有一個類似于手術室那樣的大空間,裏面有一個文件櫃、一個手術床和其他我說不上來名字的一些醫療器材。他還有一個中藥藥材庫,我覺得只差一個煉丹爐,費爾曼就能逆天了。
他這也太不低調了吧,這裏雖然人煙較為稀少,但好歹也是有人的,附近也有小型市集。騎單車約50分鐘後能找到大型商場,超市。也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是怎麽把尼爾藏得滴水不漏的。
我告訴哈裏森和布萊恩,韋德酒精中毒死了,我們接下來要和費爾曼生活在一起。
布萊恩比較信賴我,就是有點害怕費爾曼,但是哈裏森......
我發現自己對哈裏森說謊話會很慫。
我當時是這樣對哈裏森說的:
“哈裏森,韋德酒精中毒喝死了,也是活該。他這樣對我們,尤其是對你!...他,他簡直是!萬死猶輕!你不必為他難過。接下來我們得跟費爾曼一起生活...我在森林裏殺了一個人,被費爾曼知道了,我有把柄握在他手裏,不得不受他威脅。他讓我照顧你,等他打點好手頭上的事情後,我們就搬去和他住。”
“照顧我?”哈裏森冷哼一聲,犀利的看着我道:“韋德怎麽死的還是兩說,雖然你說的沒錯,他的确該死。但是你!皮特!你什麽時候變成費爾曼的狗了?是費爾曼叫你監視我們的吧!”
我心裏簡直是啞巴吃黃蓮啊!費爾曼要研究放在我身上的蠱,他說要三天一小檢五天一大檢,沒事還要抽抽血,我還不能反抗的要喝下他給我準備的各種藥,我他媽為了你,完全淪為了一只沒有尊嚴的小白鼠了哇。這些我能告訴你嗎?顯然不能,我不想讓自己顯得太自作多情,何況你還不領情,只會罵我蠢!這些事以後還都得避着哈裏森操作。
話回當下,我和哈裏森住進費爾曼的豪華套房已經有一個月了,你們猜我現在正在做什麽?
你們絕對猜不到的。
他媽的我現在正在織着毛衣。
沒錯!整天跟個家庭怨婦似的!織毛衣!
事情還要從剛進費爾曼家的那天開始說起。
那天是哈裏森“當值”。費爾曼對我們格外的熱情,他說他為哈裏森和布萊恩各準備了一個房間,說完便拉着哈裏森的手要帶他參觀,哈裏森被他拉着,臉色變了變,想掙卻掙脫不開。
我心裏一陣酸楚,想着以後的日子,每天都活的像是一頂綠帽子,老婆受人淩1辱,沒用的丈夫卻敢怒不敢言的那種。
先是參觀了為哈裏森準備的房間,很奢華的一間卧室,酒紅色的柔軟大床和同色系的華美幔帳,兩盞古典歐式風格的落地燈放在床頭的兩邊,擰開後是暖黃色的燈光,可調節亮度,地上鋪着奶白色的羊毛地毯。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老子的拳頭是捏了又捏,仍然是敢怒不敢言,跟在後面繼續去參觀下一個為布萊恩準備的房間。
然後老子就炸了。
如果說上一個房間我還能勉強支撐,那麽看到這一個房間後,我就算再“堅強”也無法容忍了。
在這個為布萊恩準備的房間裏,全是祼.-體的男性布偶娃娃!
好一點的有蠟筆小新,光着屁屁,露着小丁-丁,配上他那張經典的猥瑣口水臉。重口的有同人體比例為一比一的健壯祼-男,紫色眼影紅色嘴唇的妖嬈祼-男,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的各種祼-男各種造型的布偶娃娃。
這什麽玩意兒?兒童邪-/典??
我和哈裏森都變了臉色。
費爾曼還說什麽這些娃娃是他搜羅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絕對不可以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它們扔掉。(附上一張微笑威脅臉)
我立刻找了一些自己的(其實是哈裏森的)T恤和褲子給它們縫上。
卻是不夠。
我想着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幹脆出門一趟買了毛線和針織用品,(費爾曼允許我們在一定時間內自由進出門)全當練手,以後有機會也可以為哈裏森布萊恩織織手套圍巾什麽的。
織得正起勁兒呢,費爾曼過來了。
費爾曼濕着頭發,穿着一套幹淨的居家服,人模人樣的,顯然是剛洗完澡。
“哈裏森呢?”我悶聲問道。
“睡了。”費爾曼以一副餍足的模樣對我道。
我洩憤似的把手裏的活計往旁邊一扔,對他道:
“例行檢查?”
“真乖。”他回道。
被帶到那間疑似手術室的屋子裏一番折騰。抽了血,他給我號了脈,看他那一張混血的洋人臉一臉認真的給我號脈我覺得有點好笑,就笑了一下,費爾曼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接着我被灌下一大碗黑色苦藥汁,然後又脫了褲子被他在股骨處施針,折騰下來差不多三個小時過去了。
中途幾乎零交流,結束後我穿上褲子準備走人。
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向我襲來,我一個不穩,穿褲腳的那只腿還沒完全伸好,就從手術床上栽了下來,接着我感到股骨處一陣疼痛一陣騷癢的交替着循環,折磨着我的神經,我立刻沁出了一身汗。
“可以向我描述一下你現在的感受嗎?我好做一下記錄。”
費爾曼說着拿過了一只筆和一本本子。
“......”我沉默的忍受着疼痛,并不答他。
“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這樣,你不是很會織毛衣嗎?”
我有點莫名其妙,更多的是警惕。“你要幹嘛?”我這樣問他。
“給你看樣東西。”
費爾曼從文件櫃裏抽出幾張紙,他蹲下,将紙張遞到我的我的眼下。
我看不出來那上面畫的是什麽東西,一堆圖案,只覺得很深奧,又有點邪惡,令我感到有些不舒服。
“這些是我繪制的,蠱蟲在你體內的一個育成圖。”
費爾曼用筆在紙上筆劃着,一邊說道:
“你的體內有兩處蟲卵,一只在你唯一的那顆腎裏,它現在還在孵化期所以并不活躍。另一處在你的股骨裏,沒錯,在你的骨頭裏。這處是群卵,發育的比較快,你可以理解成它們現在已經‘破殼 ’,處于較為活躍的一個成長階段。按照我的研究來推測......”費爾曼說着換了一張紙接着道:“第一階段,股骨處疼痛并伴随持續騷癢,低燒不愈,抵抗力下降。第二階段,這些十分細小,肉眼幾不可察的蠱蟲群會在你的骨頭裏分裂成長,到時你就能知道萬蟻蝕骨是什麽滋味了,同時腎裏的那只開始成長,介時會出現□□滲血,肛-/門流血,皮下出血,淤青,嘔吐等情況,第三階段,你差不多只能在床上茍廷殘喘了,股骨壞死,全身的骨頭像被榨幹的煤炭條一樣,皮膚化膿,流水,潰爛,能看見組成條線狀的蟲群在你的皮膚下面游走。”
費爾曼我操1你1媽......我在被他種蠱的時候是昏迷着的,所以現在聽他說了我才知道,他居然在我的身體裏下了兩處蠱!
我喘吸了一口氣問道:“...這跟我會織毛衣有什麽關系?”
“問的好。”費爾曼站起了身,說道:“還有三個月就是布萊恩的生日,我答應布萊恩要帶他去紐約州玩,這三個月內,如果你能把這些圖案織在毛衣上,織完它們。”費爾曼松手,紙張飄落下來,灑在我的身上又落到地上:“我不僅可以帶你一起去,還可以滿足你的一個願望,哦,說不定這将是你今生的最後一個願望。”費爾曼頗為遺憾道,接着把我架起來,扶我坐在手術臺上,又對我道:“你需要我在你身邊的,皮特。只有我能緩解你的痛苦。”
我想了想,覺得這人的此番舉止頗像那個讓辛德瑞拉挑分豆子的後媽,遂問道:
“布萊恩生日具體什麽時候?”
“10月3號。”
我一愣,這一年的10月3號,正好是中國的中秋節。
“一言為定。”
還有三個月,我有了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