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易
不管你以前遭遇了什麽,從現在開始,我要保護你。
韋德對我的折磨暫時停止了,他累了,把我扔在這個刑室裏,自己休息去了。
我仍然被束縛在這椅子上,生不如死。
直到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的接近。
接着有一個聲音悲傷道:
“可憐的皮特,你看起來不太好。”
費爾曼真的很喜歡演聖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然後費爾曼為我摘下頭上的刑具鐵套。
“你是怎麽進來的?”我記得韋德出去之後鎖了門的。
費爾曼擡手晃了晃手中的針炙針,對我道:“我技術很好的,完全看不出來撬過的痕跡,那鎖還能正常用呢。”
“......有辱醫德。”我道。
“哈裏森求我幫忙放了你。”費爾曼道。
我一頓,問道:“他還好嗎?”接着又問道:“現在什麽時間了?”
這間刑室裏沒有窗戶,只有一個挂式空調一直運作着。
“淩晨2點17分。”費爾曼道:“他很好......”
他的唇角揚起一個暧昧的弧度,顯得有些勾人,又有些意味深長:“只不過不太方便下床。”
......
我用眼神瞪視着詢問他“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他直接回答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畜牲!”我澀着嗓子罵了一句,接着又道:“是哈裏森吧?不是布萊恩?”
“是哈裏森哦。——啊,不過說到布萊恩,那孩子真是有夠令我傷心,他将關于我的好多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不覺得這對于你來說是好事麽,至少他不會像哈裏森那樣恨你。”我諷刺道。
“但布萊恩好像一副很怕我的樣子,明明都記不得了……是本能嗎?對我的這種恐懼感。”
“你還有臉說!”
我激動起來,腦袋一陣眩暈,兩束鼻血又流了下來。
“你別激動啊,等待會兒想跑都跑不了。”
費爾曼一邊替我解開身上的束縛一邊道:“不要辜負哈裏森為你犧牲的一番色相。”
我心中倏然一痛,道:“我不跑。”
費爾曼正在替我解開最後一個腳縛,聞聲後擡起臉來意外的看着我。
“我跑出去了之後,哈裏森怎麽辦?”
“會承受韋德所有的怒火,大概會糟到比暴力更可怕的對待,比如你現在這個位置,再比如......其他的。唔,我倒是不要緊的,韋德知道我很陰,他怕我偷偷朝他下毒。”
“韋德現在是什麽情況。”
“喝了兩瓶半的威士忌和若幹罐啤酒,你覺得呢?”
很好。我鎮定了一下情緒,開始說道。
“費爾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地下室裏有一具屍體沒有內髒,是你挖走的嗎?韋德殺人,你剖的屍。對嗎?”
“你想說什麽?”
“我逃出去後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報警。”
“嗯哼?”
“假設你父親那方有龐大的背景,家裏有通天的本事,但最後還是難免一身腥。”
“沒錯。”
“韋德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在這個資本主義的國家裏,韋德有足夠的金錢可以保命,他最後得到的懲罰大概就是把牢底坐穿吧。”
“然後哈裏森呢?”
“大概會獲得一段時間的關注與同情,政府會安排他住院,等這件事的熱度過去後,他就是一個沒爹沒媽的精神病人,一個廢人。沒有人再關心他在醫院裏過着怎樣的生活,會糟到怎樣的對待。”
到那時,我一個未成年的孤兒身體,說不定還在少管所裏,又能為哈裏森做什麽呢?
“我要和你做筆交易,費爾曼。韋德這樣折磨我,我要他死。我的這條命雖然不值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我的器官你随便拿,我的命你随便糟。”
“你死了的話,你的器官我也可以随便拿。我和韋德一直都是這樣的合作夥伴關系。”
“你說得對,但我好像聽過中國有個成語,叫做一言九鼎。你答應了哈裏森要幫我不是嗎?”
“我是答應了哈裏森把你放跑。”
“沒差,我只問你,你願不願意和我交易。”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我可以與之交易的條件,對費爾曼來說幾文不值,我只能賭,像他這種怪人,往往談的條件不是主要的,他那異于常人的思維,才是決定他點不點頭的主要因素。
“有意思。我最近剛好新制了一種蠱,你來替我試試吧。”
“可以。韋恩死後,我要求你放過哈裏森,給他完全的自由與一定的庇護,我的這條命随你處置。”
費爾曼冷笑一聲,道:“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既要替你善後韋德的事情,我得把他殺僞裝成酒精中毒後的意外死亡,把你的命保住我才能在你身上研究我的蠱。光這一點,你的命已經不夠抵的了。”
“...那我求你不要像韋德這樣對待他,不要把他軟禁起來,不要向他施暴,不要拿他試藥,請你給他一點自由,至少能讓他自在的進出門,讓他在有人群的地方生活。”
“這樣吧,我可以為你們兩個提供新的往所,為你善後韋德的事,并給予你們一定限度的自由,只需要你先付出一顆腎作為定金,再成為我的蠱人。怎麽樣,這已經是我從出生到現在提出過最寬容的條件了。”
“......好。”
我帶着費爾曼給我的一支注射器,來到一樓的那間卧室前。
費爾曼告訴我,他不僅中醫厲害,對西醫也頗有研究,我想也是,他N年以前就用過麻醉劑,把人尼爾給整休克了。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背景,能拿到這麽多東西。他說,這管子裏的藥水不等推完,就能讓韋德魂歸上帝。
我一推開門,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地上散落着酒瓶和易拉罐。
我小心的繞開,像一只貓,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音。
韋德攤在床上,醉得像一個死人。
我心跳得很快。
明明不是第一次殺人了,我還是特別緊張。
我想起我與費爾曼達成協議之後,我問他,你對哈裏森或是布萊恩到底是抱有什麽樣的一種情感。
費爾曼說,因為那個時候被要求将某個男孩整成與布萊恩一模一樣的臉,為了整容手術的順利進行,然後就一直觀察和研究布萊恩的臉,當他把那個男孩與布萊恩的樣子越整越像後,他發現,自己愛上布萊恩了。
我将藥物注入了韋德的靜脈,韋德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