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就這樣和李宇航一直相守,直到歲月到了盡頭。她是這麽想的,不過天公不作美,老天好像見不得人好似的。李宇航的初戀再次進去了他們的世界,以一個意外的方式。
寧靈得了腎衰竭住進了顧然他們醫院,顧然打電話将這事告知了李宇航。
李宇航站在寧靈床邊,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她的臉比一年前更加蒼老了,此時的她更像是個油盡燈枯的老人。
“你怎麽樣?”
寧靈笑笑說道:“很好。”
“有什麽困難盡管說,我能幫你的一定幫你。”李宇航緩緩說道,心情異常沉重。
“有心了,你來看看我便很開心了。”寧靈說道。
李宇航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像打翻了五味瓶。傷感、緬懷、心疼……
他仍然記得當年那個跟在自己後面亦步亦趨眼帶笑意的小女孩兒,仍然記得那個像他告白時紅着臉卻很堅定的女孩,但是他真的無法将印象中的人同眼前這個女人重合,時間真的改變了太多。
安悅把李宇航叫到咖啡館同他講了許久的話,出來時李宇航是紅着雙眼走路踉跄。
安悅站在他後面說道:“李宇航寧靈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讓她來來心心的走好麽?”
李宇航沒有說話,他已經說不出話了,胸腔裏那跳動的肉球疼得要命,像是被人用刀給劃了條口,嘩啦啦往外淌血。
當初寧靈嫁給周鋒他以為自己是被周鋒翹了牆角而已,他以為寧靈同周鋒日久生情後才想出了拿陳文錦做借口好正大光明地離開,可是他沒有想到寧靈真正離開的原因是這個,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原因。
陳文錦正在宿舍和麻辣燙大戰就聽見一陣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一個自己并不認識的妹子。
“請問你找誰?”
“陳文錦在麽?”
“我就是陳文錦。”
“下面有人找你。”那人說完就轉身離去,陳文錦把那句“是誰”吞在了自己肚子裏。她走到窗邊往下看了一眼,一眼便認出了那個站在人群中瘦弱的少年,趕緊跑下樓去。
“周易怎麽了?”
“你能借我點錢麽?”他眼眶微紅還閃着淚光,是一個少年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時該有的模樣。
“出什麽事了?”
“我媽得了腎衰竭,轉到xxxx醫院去了,我想去看她,但是沒有那麽多錢買火車票。”
“你等我一會兒,我上樓拿錢。”陳文錦用最快的速度沖上樓然後沖下來,把錢遞給周易。
“我現在也就剩這些了,你看夠不夠?”
“夠了,謝謝。”周易拿着錢就往外沖,連撞了好幾個人。
xxxx醫院,那個不是幹爹他們醫院麽!寧靈阿姨在A市?那樣的話叔叔也應該知道這消息了吧!
陳文錦突然覺得心情很壓抑,煩躁。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麽想的,至少現在不應該這麽想,但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周易看着躺在病上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的母親,忍不住眼淚直淌。
“你怎麽來了?你不應該在學校念書的麽?”
“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撒謊說你出差?”如果不是聽寧靈單位的阿姨說,他一定還傻傻的以為自己的母親真的是在出差。
“不就是個小病麽,沒必要給你說。”
“腎衰竭是小病麽!”周易吼道,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吼自己的母親。
“周易你先冷靜一點,沒事了,你先回學校上課,這裏有我照顧。”安悅說道。
周易搖搖頭,他說道:“我要在這裏。”
“你馬上就要中考了,可不能因為這耽誤了學習。”寧靈苦口婆心說道。
“是學習重要還是媽重要?考不上還可以重考……”
“給老師請假沒?”寧靈問道。
周易搖搖頭。
“你打個電話給老師說一下情況吧!既然你在要留在這裏,那就留在這裏吧!安悅你回家吧!你家裏面也得有人照顧,這裏有周易就行了。”
安悅擔憂問道:“他能行麽?”
“行的,反正手術也做了,沒什麽大事了。”
安悅最終還是回去了,雖說有點擔心,但是畢竟自己也是拖家帶口,也得回去看看。
白樂給陳文錦打來電話時,她正在敷面膜,室友都去外面覓食去了,她一個人在宿舍,宿舍裏靜得吓人,鈴聲驟然響起,把她吓了個激靈。擡手剛滑動桌面,手機裏就迫不及待傳來了白樂的聲音。
“聽顧然說你叔叔這兩天可是隔三差五就往醫院跑,他們怕是要舊情複燃啊!”
陳文錦手上的礦泉水瓶子被她捏變了型,不過是臉上卻沒有怎麽變化。
“我在這夠窩火了,你就別來火上澆油了。”陳文錦把臉上的面膜撕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丫的,這又是十幾大洋啊!肉疼。
“孩子預産期什麽時候?”陳文錦轉移話題。
“六月二十,等你放假的時候就可以回來幫我洗尿片了。”
“不幹,妹妹可不幹這活兒!對了,你到時候生産誰照顧你啊?”
“亂輩兒了啊!”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到時候我媽會來照顧我,我們都說好了。”
手機線後,陳文錦一顆心更加慌亂,就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爬,別提多難受了。
暑假回家她是那麽迫不及待,早早就在車站等候,生怕趕不上車。一路上心跳的很是歡快,嗯,比小時候考試考了一百分還要激動。但是當她推開門的那瞬間,準确來說是她看到坐在沙發上那個不速之客的那瞬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凝結。
“趕緊進屋啊!傻站在門口幹嘛!”李宇航說道。他正捆着圍腰做飯,一副賢妻良夫的樣子。
“哦,好。”她猜她只是來串個門做客而已,沒什麽大不了。陳文錦低頭換鞋子,但是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自己的拖鞋,往屋裏一看就瞧見寧靈腳上那雙黑白相間的拖鞋——是她的。心裏一下就湧起了一股無名之火,但是礙于情面,沒有表現出來。
“文錦趕緊過來坐啊!”寧靈熱情招呼着,她的熱情不是僞裝,且真且誠,就是這樣陳文錦才會萬分窩火。
靠,這好像是我家吧!
陳文錦臉上堆笑,似開玩笑地說道:“阿姨這是反客為主?”
寧靈笑了,笑的很促狹尴尬。
兩人就這麽坐着,幹幹的,氣氛很是壓抑。
周易走進門喊道:“爸我餓了,飯好了沒有?”語氣很輕松,像極了熟悉的父子。
“馬上就好了,再等一小會兒。”李宇航在廚房喊道。
爸爸?他叫叔叔爸爸?
陳文錦全身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周易又轉頭看了一眼寧靈。他們相認了?還是寧靈阿姨和他舊情複燃了?陳文錦覺得自己頭都大了,她不知道自己不在這段時間究竟錯過了什麽。她走進廚房裝着不在意地旁敲側擊:“叔周易怎麽叫你爸?”
李宇航沒有看她,他說道:“他認我當幹爹了,還有以後你寧靈阿姨和周易就住這兒了,你的書房我騰出來給周易當卧室了,書我都給你放到你房間裏的大箱子裏了。”李宇航語氣平靜,好像這事就跟吃頓便飯一樣沒有什麽可提必要一樣。
陳文錦心在翻江倒海,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她覺得就算要吵,也不該當着外人的面,特別是寧靈的面。
陳文錦慢慢移進卧室,卧室好像不再是原來的樣子,味道也有些陌生。她走到窗邊打開那個立在那的大箱子,裏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言情小說,都是她上中學的時候買的,以前一直好好放在書架上,現在卻被擺在這個密閉的箱子中,很凄涼。
沒來頭的心酸想哭,一滴淚水劃過鼻尖流到書上,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哭了。
“小錦吃飯了。”李宇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對她的稱呼依舊沒變,但是陳文錦卻覺得兩人之間已經隔了很遠很遠。陳文錦不動聲色地擦掉臉上的淚,轉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好,就來。”連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飯桌上,陳文錦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不請自來的外人,打擾了別人一家的天倫,那滋味,很難受。
“小錦別光低頭扒拉碗裏的飯,多吃菜啊!”李宇航言聲道。陳文錦眼睛酸澀,眼淚直往上湧,比小時候挨打還委屈難受。她的長發蓋住了她的臉,別人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自然也瞧不見她臉上的淚。
外面雷聲陣陣正下着瓢潑大雨,雨滴毫不憐惜地沖刷着大地,陳文錦的心也同這天氣一樣,下着淅淅瀝瀝的雨。
次日吃過早飯她就跑到顧然家裏,開門的是白樂她媽,還沒進門她就被白樂她媽的打扮給雷得個外焦裏嫩,抱歉她實在是沒有看慣烈焰紅唇加上兩抹大腮紅。
陳文錦腦子飛快轉悠,叫阿姨?叫奶奶?白樂大我八歲,我還是叫阿姨吧!
“阿姨好,我叫陳文錦,顧然的幹女兒。”陳文錦自我介紹了下,她與她沒見過你,上次白樂結婚她媽也沒能來,這是初次見面。
“哦,好,進來坐吧!”
“進來玩啊!”白樂還在卧室就聽見了陳文錦的大嗓門。
陳文錦剛走進房間,白樂就迫不及待地說道:“趕緊過來瞧瞧我萌萌噠的兒子。”眼若流光,臉上全是初為人母的激動與喜悅。
陳文錦走近看了一眼白樂懷中那個瘦瘦小小的孩子,條件反射吼了句:“怎麽這麽醜?”
白樂一聽臉瞬間黑成鍋底。
“你和他差不多大的時候可比他醜多了。”顧然進門說道。
陳文錦又仔細看了幾眼,鄒鄒巴巴還翻着黃,自己小時候也這個樣?
“這長大了應該會變吧!你們兩的基因不至于生個醜孩子。”
“哪裏醜了?我兒子明明這麽萌,這麽好看。”白樂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是戴了多厚的濾鏡啊!這樣的也叫萌,那自己是不是得是天仙了?
“嗯,這小鼻子小眼兒的,仔細看,确實是醜萌醜萌的。”
“陳文錦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小心我把你嘴巴給你縫上。”語氣頗具有威脅之意。
“好了我錯了,姐啊!”
“叫媽都沒有用,”轉頭看顧然“我想洗頭,想洗澡。”
“不行,還沒足月,等再過十天了你就能洗了。”
眼中的光瞬間滅得連點碎渣渣都沒有了。
“我就說怎麽有股子味道,感情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啊!白樂,多久沒洗了?”
“二十天,頭發都結成餅了,還不讓我洗,非說什麽我媽是過來人,要聽我媽的,這大夏天還不讓人洗頭不讓人洗澡,連開個窗都不讓。”
“乖,再忍忍,”顧然摸了摸白樂的頭“我上班了啊!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白樂,寧靈阿姨和他兒子住進了我家,我現在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白樂把孩子放在床上,她說道:“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那時候你學校,怕你着急我就沒告訴你,本想着等你放學前兩天告訴你的,但是我這幾天被孩子煩得焦頭爛額給忘了。”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看他們兩雙宿雙栖麽?”
“其實這事我确實沒有辦法幫你,李宇航對你究竟什麽他從沒有說過,如果他和寧靈舊情複燃他也沒什麽對不起你的,畢竟這感情由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他沒有承諾過你什麽,也沒有對你做出過他必須要負責任的事,甚至都沒有說過一句喜歡你。”
白樂的話一針見血,将她給自己編織的幻夢擊得粉碎。
是啊!他沒有說過他愛我,沒有承諾過什麽,這感情由始至終都是自己剃頭的挑子——一頭熱,我又怎麽能去責怪他?我沒那資格。
寧靈和周易回到C城給周易辦轉學證,家裏終于又只有他們兩人,久違的曾經的感覺。
陳文錦帶着酒意敲開李宇航的門,她迷醉的眼神看不清李宇航此時此刻的表情,一廂情願地認為他同自己有着同樣的心意。
“怎麽喝那麽多酒?”語氣帶着責怪之意,李宇航的房間只開了床頭的臺燈,而那微弱的臺燈卻是這房子裏唯一的光源。
“不喝酒我怕自己沒有見你的勇氣,李宇航啊!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不要和寧靈阿姨在一起好不好?”陳文錦摟着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前。
“你醉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把喝了酒人的告白當成一場醉酒後的胡言亂語。
“我沒有,我很清醒。”
李宇航把陳文錦扶到她的房間安置好後轉身準備走,陳文錦拉着他的手胡言亂語:“別走,陪陪我好不好?”她嘟嘴撒嬌的模樣還是同小時候一樣。
李宇航坐在床邊,摸着她的頭說道:“我不走,你趕緊睡覺。”
陳文錦呵呵一笑,“別推開我,求你了。”她坐起身将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她的吻如雨點般落在他的唇上,密密麻麻,手在他的胸前撫摸。
青澀毫無技巧的挑逗卻足以喚起一個男人的欲望。李宇航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他反客為主将她的身體牢牢鎖住,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的吻狂熱如火又溫柔如水,水火交融,一路向下,攻城略地。
意亂情迷卻在關鍵時候恢複理智。
“不可以,不行。”李宇航用最快的速度逃離房間,好像這裏是人間地獄一樣。
是的,這裏的溫柔鄉對他而言是人間地獄。
那一次,空氣中好像有什麽破碎的聲音,是她的心吧!
陳文錦抱着被子失聲痛哭,這已經是她賭上所有自尊放手一搏,白樂說他沒有做什麽需要他負責的事,這場感情從來都是她一人的兵荒馬亂,她覺得只要李宇航要了她,這場感情就不再是她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了,她或許就有機會了,現在她賭上女人最後的尊嚴去挑逗勾引,但是他還是推開了她,告訴她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什麽?為何不可以?
他推開的不僅僅是她的身體,踩碎的也不僅僅是她那支離破碎的心。
傷心欲絕的女人,要麽冷靜得過分,要麽似瘋似狂,陳文錦顯然就是後者。
陳文錦把家裏的東西摔了一地,好像這樣她的心就會好過一點。
哐哐當當的聲音從客廳不斷傳來,李宇航站在門後面一臉哀傷。
“李宇航你為什麽不愛我?”
“我到底哪點不好你告訴我我改可以麽?”
“你告訴我,摸着你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你說啊!你說話啊!”
門被陳文錦拍得轟轟作響,跟打雷似的,一陣接着一陣,她的手都拍麻了也不見他開門。
“李宇航我他媽是瞎了才會看上你。”這時她大概能夠了解完顏在同她說這句話時的心。
她折騰累了就坐在地上背靠着門,淚痕尚未幹,眼睛裏只剩凄楚。
她戚戚然地說道:“我真的已經用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了,無所不用其極,現在我認輸,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幹涉誰。”
李宇航知道,這次小錦是真的傷心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會說出這些話的。
那邊不再傳來聲響,李宇航卻比剛剛更加哀傷,他的頭貼在牆上,眼淚嘩啦啦直往下趟。
別問他傷不傷心,答案是肯定的;別問他愛不愛陳文錦,答案也是肯定的。
他欠寧靈也欠陳文錦。
陳文錦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連夜搬到了顧然家。
李宇航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廳中楞楞發呆,不知道在想誰。
次日寧靈回來看客廳一片狼藉跟打了仗似的,她問道:“怎麽了?家裏遭賊了?”
“沒有,小錦鬧別扭摔的。”
寧靈本還想繼續問下去,但看到李宇航那張頹然的臉,她就不忍心再問了,其實不用問,她也能夠猜到幾分。
“周易怎麽沒過來?”
“我打算讓他繼續再那邊上學,把這學期上完了再做打算。”
“嗯,好。”
飯菜端上桌後,李宇航習慣性的推開陳文錦的房門,喊道:“小錦吃飯了。”沒有人應,房間空無一人,原本那個眯眼笑着回應的那個人不在了。他眼神暗了暗,呆滞地走回飯桌旁坐下吃飯。
“你去把小錦接回來吧!”她眼神真誠,這話是她出自真心的。
“她應該不想再回來了吧!”語氣前所未有的絕望。
“哄哄吧!當年你惹我生氣不也是哄了我好幾天才把我哄好的麽!女人都是這樣的。”
李宇航到顧然家看陳文錦,陳文錦卻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肯出來。顧然他們一家人出門美其名曰兜風,其實說白了就是給他們留點空間。
“小錦你出來好麽?”
“有什麽事就這樣說,我不想見到你。”
這場景驚人的相似呵!陳文錦有點想笑。
陳文錦到底還是女人,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直楞楞地看着對面的牆。
“什麽事,趕緊說,說完就趕緊走。”
“回去吧!好麽?”
陳文錦轉頭看着他,目光冷冽猶如寒冰。
“你愛我麽?”嘴唇微起,似笑非笑地問。
李宇航垂目不答。
“那我換個問法,你愛寧靈阿姨麽?”
他依舊未語。
“我并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忍受不了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調情,再同你們住一起,我會瘋的。”
“我何時同她調過情?”
呵,抓重點的能力真是不一般哈!她不知道是他真的覺得這是重點還是故意的,不過她也不想去糾結于此,有些累了。
“不管你們有沒有調情,你終究還是選擇了她不是麽?我不敢回去和你們一起住,我怕我自己會一怒之下砍死你兩,不要太小瞧了一個女人的嫉妒我,有的人因為嫉妒啥喪盡天良的事都能幹得出來。”
是啊!不然那麽多怒砍情人小三的案件是咋來的?不就是這麽來的麽!
李宇航沉默了片刻,他說道:“你要是什麽時候想回來了就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原來你也怕死啊!陳文錦勾勾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意。
“李宇航你一定活的沒我好,死的比我早,什麽事都幹不好!”
他幽幽說道:“我比你大二十歲肯定死的比你早。”
“小錦……”
“我求你別這麽看我,不要對我萬分柔情,我怕我會誤會。”誤會你愛的人是我。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的背影也漸行漸遠。
陳文錦走到窗邊看外面的天空,萬裏無雲的豔陽天,外面沒下雨,雨下在她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