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助一臂之力也是可以的
玉妃笑道：“也不是什麽值錢的物什，你且收下就是了。”
玉妃都這麽說了，蘇娘若是再推脫就是真的瞧不上人家的東西了，所以蘇娘謝恩之後便把禮給收下了，見狀，宸妃自然也不甘落後的給蘇娘送了一套金首飾，至于雲沛涵的早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送了，所以這會也沒有逐一的送了。
送禮過後，玉妃笑道：“一直都是聽雲大小姐說，未曾見過蘇姑娘的真容，擡起頭讓本宮瞧瞧。”
蘇娘依言緩緩地擡起了頭。
待到玉妃和宸妃二人見到蘇娘的真容的時候都不由得一驚，她們都沒有想到蘇娘的容貌與雲沛涵的竟是如此的相似，不過宸妃明顯比玉妃還要驚訝，玉妃進宮的年月沒有她久，這宮中的事情到底沒有她多，當年宸妃也是見過蘇娘這個人的，是在皇家宴上見到的，蘇娘的出現便成了全場的焦點，只因她生的美，舉手投足間皆是絕代的風華，甚至連當時還很年輕的皇帝也曾經對她贊賞過，就連宸妃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也不得不承認那時候的蘇娘是美的，美的超凡脫俗，我見猶憐，可不知是不是應了那樣一句話，叫做紅顏多薄命，如斯美人也逃不過歲月的摧殘，早早的便去了，可是原該死了的女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面容如當年那樣的年輕……
宸妃修長的柔荑下意識的端起桌邊的茶杯想要喝口水壓壓驚，豈料下一秒卻失态的驚呼出聲，聞聲，衆人先是一驚，然後齊齊的轉頭看着她。
宸妃彈了彈滴落在裙上的水漬，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的狼狽，面上卻是極為優雅的說道：“不小心把杯子拿斜了，大家不必在意。”
“宸妃若是身子還不舒服的話應在宸寰宮好好休息才是，別大意出了點什麽問題，又該是你殿中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遭殃。”皇後掀了掀眼皮，淡淡的說道。
宸妃眼裏一冷，面上卻是極委屈的看了皇後一眼，楚楚可憐的說道：“臣妾知道皇後不喜臣妾，可臣妾為了不讓皇上煩心已經是多加的忍讓了，皇上昨兒個還讓臣妾多來坤寧宮走動，說臣妾這些年不太懂規矩忽略了對皇後的晨昏定省，臣妾為了不讓皇上煩心特意的叫了玉妃與臣妾一同來，臣妾這都還沒有坐熱皇後話裏話外就想讓臣妾走，臣妾都不知到底哪惹着了皇後，臣妾來一趟坤寧宮還被趕回去，知道的說是皇後不喜人打擾，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有多麽的不懂規矩呢，入宮十多年仗着皇上的寵愛倒是把後宮之主不放在眼裏了。”
皇後只是冷笑一聲，冷道：“現在皇上不在這兒，宸妃擺出如此模樣是要給誰看呢？是給本宮看還是想要給玉妃看？或者是想給沛涵和蘇娘兩位後輩看？宸妃也不覺得丢人啊。”
宸妃面色一變，眼裏更是委屈，仿佛一朵受盡了委屈的菟絲花：“皇後，臣妾知你不喜……”
“行了，這裏沒有外人，你也別在本宮面前演戲，這十多年你用這一招在皇上面前換了多少的好處，就讓本宮吃了多少的苦頭，如今你還想故技重施，是不是覺得有皇上撐腰着，本宮奈你不何？”皇後面色更冷，也不顧有旁人在場便厲聲的說道。
聞言，宸妃反倒不哭了，動作優雅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神情有些倨傲的說道：“皇後這話可冤枉了臣妾，臣妾何曾仗着皇上的寵愛恃寵生嬌過，反倒是皇後仗着皇上這些日子對你的和顏悅色反倒學會拿喬了，臣妾倒不知是誰在恃寵生嬌啊。”
皇後冷冷地看了宸妃一眼，面色非常的不好。
十多年的交惡，你争我奪，兩人之間早已是勢同水火，私下裏也相互不給好臉色看，而且因為宸妃慣會在皇帝耳旁前吹枕邊風，皇後這十多年來吃了不少宸妃給的暗虧，所以心裏早已恨上了宸妃，如今能這樣對宸妃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玉妃做了和事佬，道：“皇後，宸妃，你們二人息息怒，大家同是皇上的女人，自然是以皇上為天的，你二人皆是皇上看重的女人，若是因為這麽點小事被有心人傳出後妃不和的傳言，只怕為難的又該是皇上了。”
宸妃睇了玉妃一眼，冷笑道：“玉妃還真是貼心啊，怪不得其父只是七品官也能爬上妃位，玉妃好手段，兩邊都說好話，誰都不得罪，和稀泥的功夫經過幾年的錘煉是又更上一層樓了，怪不得走到哪都能聽到宮人說玉妃賢良淑德呢，看來本宮要好好地跟玉妃學學才是。”
玉妃的臉色一變，不過倒是耐着性子道：“臣妾也是怕宸妃一個不順心跟皇後鬧起來，皇後到底是後宮之主，六宮之首，又是太子之母，宸妃縱然得皇上的寵幸，可皇後終究是皇後，恭敬還是要有的，臣妾知自己比不上你，可心裏到底是為了你好的。”
宸妃冷笑一聲，道：“好一個為本宮好，本宮看你是不敢得罪皇後吧。”
玉妃道：“臣妾妃級低，豈敢越過皇後去，後宮妃子衆多，年輕貌美的有之，家世背景雄厚的有之，臣妾既不是後宮中最美的，娘家也多少是有些上不得臺面的，臣妾自然是不敢亂得罪了宮裏的貴人，臣妾可不像宸妃，有皇上的寵愛，有時候性子一來還可與皇後娘娘頂嘴一下，臣妾沒這個福分，可不敢造次了。”
宸妃只是深深地看了玉妃一眼，冷哼了一聲。
因宸妃這麽一鬧，她和玉妃二人也沒坐多長時間便起身告辭了，待到二人離開，雲沛涵才開了口：“娘娘，你且別生氣，臣女想宸妃也沒多大的惡意，不過是口頭之争罷了，娘娘小心氣着了身子。”
皇後垂了眸，語氣有些淡淡的：“本宮無事，不過本宮身子有些乏了，讓陳公公送你二人出去，改日本宮再讓人把你二人請進宮來一敘。”
雲沛涵和蘇娘二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站起了身，福身道：“娘娘好生歇着，臣女/民女改日再來看娘娘。”
皇後點了點頭，喚來陳公公命人好生的把雲沛涵和蘇娘二人送出了府。
待到雲沛涵二人離開之後，陳公公才入了內殿，躬身道：“娘娘莫氣，那宸妃也嚣張不了多久了，等到皇上的心重新回到你身上，那宸妃就不足畏懼了。”
皇後擡手揉了揉額尖，聲音有些低沉：“公公，你說本宮這個皇後當的是不是很失敗？”
陳公公搖了搖頭，道：“娘娘作為後宮之主，統籌六宮，替皇上把持着整個後宮，是當之無愧的賢後，故人也雲：娶妻當娶賢，納後當納賢，皇上若不是冊娘娘為後也不能專心致志的處理朝政，所以奴才覺得娘娘是當之無愧的後宮之主。”
皇後苦澀的笑了笑，道：“若本宮是當之無愧的後宮之主，就不會被一個番邦來的女人壓在頭上十多年了，明明本宮才是皇後，結果她一個妃子氣焰比本宮還要嚣張，皇上為了她三番四次的與本宮翻臉，把我們之間的情分都給磨沒了，若不是本宮有點能耐，是不是早被害的只剩下渣渣了？”
陳公公安慰道：“娘娘洪福齊天，長命百歲，哪是那些妖魅子可以相提并論的，縱然宸妃受寵又如何？她終究是番邦的公主，皇上終究不會讓五皇子當太子的，太子才是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皇子，娘娘無需多心了。”
皇後以手撐額，閉眸假寐，情緒已經恢複了平靜，不過聲音還是有些冷：“宸妃這些年真是恃寵生嬌了，越發的不把本宮放在眼裏，待有一日本宮定要把她除去了，本宮倒讓看看沒了皇上的寵愛，她還有什麽能與本宮相抗衡的。”
陳公公走上前，手勁得宜的替皇後捏起了肩膀，尖細的說道：“娘娘，要奴才說，宸妃也嚣張不了多久了，她這些年背地裏害死的皇子和公主早已惹惱了皇上，皇上終會知道哪個妃嫔對她是最好的，到時候偌大的後宮也就掌控在娘娘的手裏了。”
皇後只是閉眸享受着陳公公的服務，不語。
“娘娘，奴才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思量了一會兒，陳公公開了口。
“說！”皇後閉眸說道。
“娘娘，奴才看那蘇娘實在像極了雲相早就去了的原配，當年皇上對她還親口盛贊過，奴才想何不把她接入宮獻給皇上？一來，她無父無母，孤苦無依，甚好拿捏，若是接入宮中只能仰仗娘娘一人，到時候她為了活命定會唯娘娘是尊的，她也許可成為娘娘的一大助力。”
皇後的眸倏然睜開然後又快速的合上，面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半晌，她開了口：“她像極了故人，當日本宮曾答應過蘇娘不管如何都不能利用了她，當年蘇家落敗本宮沒能出一份力對她已是十分的愧疚，即使這個蘇娘不是當日那個蘇娘，不過本宮不想再聽到讓她入宮的消息。”
“是，是，奴才錯了，奴才不該妄自揣測了娘娘的心思。”陳公公立馬改了口風。
“公公，當日先皇賜你到本宮身邊伺候，轉眼間不知不覺也已經二十來年了，你是本宮最信任的人，甚至比之太子還要信任，本宮也相信你不會背叛了本宮，所以有些體己話也願意跟你說說。”
陳公公道：“奴才省得。”
二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中，半盞茶的功夫，陳公公又開了口：“娘娘，若你不喜蘇姑娘入宮的話，奴才覺得可讓太子娶了雲家大小姐，奴才看她年紀雖小，不過舉止從容，做事沉穩，又是雲府的嫡出大小姐，身份上也配得上太子殿下，若能納她為太子妃，在皇位的争奪上定能助太子一臂之力。”
皇後又重新閉上了眸，聲線特意放柔道：“這事本宮會考慮的。”
陳公公遲疑了一下，道：“娘娘，奴才又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公公跟了本宮多年，雖是主仆，實則早是親人般存在了，在本宮面前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了，不必藏着掖着。”
“是。”陳公公清了清嗓子，道：“娘娘，奴才發現裕親王世子爺也在打大小姐的主意，世子爺性子看上去雖然犯渾實則是個聰明的，奴才怕娶大小姐這事他早已告訴了皇上，所以娘娘若是屬意大小姐為太子妃，何不早下手為強？”
皇後好看的眉微微的擰了擰，道：“你說璟墨那孩子屬意沛涵？”
“他是這樣跟奴才說的，還口口聲聲叫大小姐媳婦，世子爺雖然偶爾任性了些，随性了些，不過奴才可沒聽說他拿婚姻大事任性過，奴才怕這事他多半是認真的。”
皇後的眉頭又擰了擰，有些不悅的說道：“沛涵怎與璟墨那孩子認識了？”
陳公公生怕她誤解了雲沛涵，連連替其說好話：“奴才看大小姐與世子爺也沒有多熟的樣子，不過娘娘該是知道世子爺的性子的，若他看上的東西他哪裏會顧及什麽場合啊，而且大小姐容貌确實長得極美，世子爺動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何況世子爺這個年紀也是該到娶妻生子的時候了，裕親王妃只有她一子，早些年還求到娘娘這邊讓娘娘為其擇取幾家容貌身世人品皆上佳的女子作為世子妃的候選人呢，所以世子爺此刻情窦初開也是情有可原的，娘娘是要下手為強還是順水推舟的好？”
皇後睜開了眼，擡手示意陳公公不要捏肩膀了，才道：“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本宮也不是非要雲沛涵來當世子妃，畢竟太子是未來的皇儲，如若沒有意外的話将來是要登大統的，這世子妃定不能随便了，人品、家世、能力都要是上等的，要不然處理不了後宮之事，雲沛涵本宮看着确實是好的，不過綜合起來也不是最配太子的，若璟墨看上她的話本宮賣他一個面子也不是不可以，若他能為本宮所用，于太子來說也是如虎添翼，本宮暫且不動，若他屬意雲沛涵，在這事上本宮也可以助一臂之力，到時候他念着本宮的好自然是最好的，不念，那本宮在這事上也曾經幫過他，他也不好去幫了旁人。”
“娘娘思慮的是。”陳公公順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