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2)
告密信,魔法協會和親王殿下會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我們?”
說到這裏埃克特停頓了下來他想聽聽別人的意見。
“或許是宮廷魔法師和魔法協會理事長之間互相拆臺。”芙瑞拉靠在瑞博懷中一邊用锉刀小心翼翼地修理着指甲一邊說道:“又或者是親王殿下打算抛棄他的盟友,将洛美爾的行蹤告訴我們。”
“說到黑暗和陰影,我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瑞博說道。
“那麽第一句代表什麽?洛美爾的勢力遍布京城嗎?”芙瑞拉問道。
“有這個可能。”瑞博點了點頭說道,蔓藤令他聯想起海德先生手下那錯綜複雜,四處密布的眼線,對于盜賊來說,這确實是一個相當确切的形容方式。
“也可以解釋為和法政署有關,洛美爾躲在法政署的內部,這并非不可能。”埃克特說道,蔓藤令他聯想到羅網,有什麽東西掉到蔓藤之中同樣不容易脫身。
“那麽勇士的長劍又如何解釋?”瘋子皮特興致勃勃地問道,顯然他對于猜啞謎的興致遠比弄清目前的狀況更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一般來說這種形容指的是某個細長的建築物。”埃克特解釋道。
“就像魔法協會的那幾根高塔?”瑞博問道,在他看來最細長的建築物無過于那些高聳入雲霄的尖塔。
“看來确實很可能與魔法協會有關,不過符合這種形容的建築物在京城之中數不勝數。”芙瑞拉不以為然地說道。
“與其說是魔法協會的那四座高塔,我反而更覺得我們住的地方更符合上面所寫的詞句,雖然這座別墅算不上極為細長,但是不可否認別墅之中确實有不少蔓藤,不是嗎?”瘋子皮特突然間插嘴道。
瑞博當然明白皮特所說的蔓藤代表着什麽,貴族的宅邸确實總能夠看到很多卷曲着的用來裝飾牆壁的蔓藤花邊。
“你說的不錯,也許确實應該這樣考慮,前面三句全都指京城之中的某位貴族。”埃克特點了點頭說道。
“第二句也是指貴族嗎?”瑞博忍不住問道。
“你好像有些遺忘了埃克特曾經教你的功課,你忘了森林和大地是經常出現在貴族族徽上的符號嗎?今天晚上上了床之後記得将屁股高高翹起來,由我來給你上一趟懲罰課。”芙瑞拉膩聲嬌笑着說道。
對于芙瑞拉如此放肆,瑞博一點辦法都沒有,幸好他很清楚周圍的人對此絕對不會太在意。
“這确實是一個線索,用森林和大地作為族徽的家族只要請那位法魯爾侯爵查一查便清楚了,京城之中的貴族家族他們的祖先多多少少都有些軍功,以勇士和長劍來指他們,也說得過去,不過我仍舊認為長劍代表某一幢高聳尖銳的建築物,我想如果某個家族擁有這樣一座建築物應該相當有名,造那樣的東西得花費很多錢,但是用處又不大,只可能是用來供認觀賞的,肯定很多人都對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埃克特皺着眉頭思索着說道。
“寒光又代表什麽?”芙瑞拉問道。
“我想,如果這個消息是親王殿下的人傳遞給我們的話,寒光正好用來表示這位過河拆橋的親王大人。”瑞博解釋道:“我和凱爾勒所使用的武器絕對不會散發出寒光,亮晶晶的武器對于我們來說不但毫無用處,而且還會成為威脅我們自身安全的存在。”
“這樣說來,迄今為止最恰當的解釋便是那位親王殿下出賣了他過去的盟友,謎題之中的每一句話都證明了這一點,我們是否能夠采取什麽行動來證明這個消息是可靠的,也許這是一個圈套,也許那位親王殿下還并不打算放棄他的聯盟,也許這是洛美爾請求親王殿下給我們傳遞的消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誘餌。”芙瑞拉仍舊一邊修理着指甲一邊說道。
“反正我們現在還沒有部署好,我們那位尊敬的王後陛下雖然已經向英格王國國王陛下發去了一封措辭強烈的私人信函,但是那位國王陛下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答複,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查。”埃克特說道。
“為什麽不以公函或者外交照會形式向那位國王陛下傳遞我們的請求?”瑞博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親愛的小傻瓜,這便是你經驗欠缺的表現了,私人信函有一個最大的好處便是可以避免那些大臣們說三道四,公函必須通過大臣之手才能夠到達國王的面前,那時候肯定已經吵嚷得沸沸揚揚了,雖然是私人信函不過上面有那位得裏至王子殿下的親筆簽名,還有教宗陛下授權大主教簽署的一頁附函,甚至還動用了教廷輕易不用的十二聖徒印章,你應該很清楚那代表着什麽,如果英格國王拒絕這個小小的要求的話,那麽他将會被宣布為一個異教徒,雖然教廷未必有力量将這位國王陛下從寶座上拉下來,不可否認教廷不再具有昔日的光輝了,但是英格國王想必會時刻擔心來自身邊的篡位者,有教廷在背後支持那将會是一件名正言順的事情,再加上大陸上最強大的兩個國家也聯手幫助的話,很難想象那位陛下能夠心安理得地睡上一個安穩覺。”芙瑞拉滿含嘲弄意味地笑着說道。
“那麽我們眼前的工作是什麽?耐心等待嗎?”瑞博問道。
“你仍舊繼續你的工作,你需要對付的目标并不是洛美爾,而是魔法協會那幫居心叵測的家夥。”埃克特指着瑞博鄭重其事地說道:“對于我們來說,同王後陛下的關系至關緊要,現在不得不改變原有的計劃,看來不偏不倚站在中間立場已經變得很不現實。”
“凱爾勒仍舊待在別墅之中,讓大家平安無事除了你沒有人做得到,至于皮特,我需要你的幫助,最近幾天我要冒險拜訪法魯爾伯爵,也許他能夠對這些詩句做出更加确切的解釋。至于芙瑞拉,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夠整理一下資料,翻翻地圖和京城之中的貴族家族譜系,你是這方面的專家,還有一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夠做,那個小賊頭會聽你的指揮,雖然風險确實很大,但是現在我們相當需要情報。”埃克特吩咐道。
“可以,只要你能夠将小賊頭找出來。”芙瑞拉笑了笑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書房門外傳在一陣腳步聲,所有人立刻停止了談論,不過很快大家都松了口氣,因為每一個人都聽出來那是埃德來了。
埃克特親自站起身來打開書房的大門,最近幾天,他一直在等待着埃德的到來。
埃德臉上滿是風霜的痕跡,雙眼更是充滿了血絲顯然這次南方之行把他累壞了。
埃克特拍了拍埃德的肩膀拉着他到椅子旁邊坐了下來,然後轉過身将遠處擱在櫥櫃上的那個銀質水壺拿了過來。
對于一個剛剛經過長途旅行的人來說,休息和一杯清水是他眼前最需要的兩樣東西,埃德接過水壺仰頭直灌下去。
幾乎一口氣将半壺清水都喝了下去之後,埃德才長長得喘了口氣,他拉開那厚厚的皮襖,皮襖底下穿着一件郵遞坎肩。
從左側的那個大口袋之中,埃德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用牛皮紙做成的信封。
埃克特從書桌上取過一把裁紙刀将信封拆開,信封裏面封着的是厚厚的一疊意雷王國國庫簽發的信用兌換證券。
看着那厚厚一沓信用兌換證券,瑞博估摸着這筆數額驚人的財富,是否能夠将京城之中十分之一的土地給買下。
“這是頭兒能夠籌措到的所有資金,其中的一百萬是通過麥爾·道芬出面向商業聯合會籌措的,另外一百五十萬是頭兒自己掏腰包。”埃德聲音沙啞地說道。
芙瑞拉和埃克特自然明白這一百五十萬來自何處,那原本應該是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的財産。
“埃德,你辛苦了,我就等着這筆錢呢。”埃克特笑了笑說道,事實上頭兒的手筆居然如此大,同樣也令埃克特大吃一驚。
“頭兒讓我傳話給你,別疼惜錢,該用的時候就得大把大把的扔錢,這一次恐怕是他和洛美爾之間作最後了斷的時候了,他不想退休之後還得整天提心吊膽無法安度晚年。”埃德說道。
“看樣子我得親自到洛美爾的老巢去走一趟,也許還得去一次英格。”埃克特嘆了口氣說道,看到這樣一大筆資金,他自然明白海德先生的意思。
“不過在此之前最好将京城和外界徹底隔絕起來,我猜想法魯爾侯爵雖然能夠做到這件事情,但是超過一個星期恐怕會有些麻煩。”芙瑞拉說道。
“是的,一個星期,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一個星期之中完成。”埃克特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一個星期之後見分曉。”芙瑞拉說道,這一次她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對于她來說這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
“一個星期之後見分曉。”瑞博喃喃複述着芙瑞拉小姐的話,對于他來說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參與一場決定命運的戰役,雖然在此之前他也曾經出生入死,也曾經面對各種危機和挑戰,但是卻從來沒有現在這種戰役來臨之前緊張而又壓抑的感覺。
書房裏面的每一個人心裏全都明白,戰争的帷幕已經拉開,這場戰争是兩位黑道君王之間的最終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