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呵什麽呵, 你到底怎麽知道的?”餘笙好奇地揪着他問。
這下姜博言連個“呵”也不給她,瞥了她一眼, 手插在褲兜裏, 高貴冷豔地往前走了。
餘笙軟磨硬泡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從他嘴裏套出話來, 幹脆“哼”了他一聲,“誰稀罕知道似的。”
他在她身後笑,“自己想去吧!”
餘笙扭頭沖他豎了個中指, “看把你悶騷的, 我不去找你你不會找我,我不投奔你你不能過來罩着我,我不制止你你就去啊!我不把你按床上, 你都不知道脫衣服啊?”
姜博言默了一瞬, 認認真真地點了頭,“受教!”
餘笙:“……”
大半夜不睡覺在街上瞎溜達的兩個人,最後在四點四十分左右進了一家早點店, 老板娘剛剛睡醒,頂着一臉懵逼坐在店中間灌速溶咖啡, 一邊灌一邊皺着眉頭念叨兒子不孝順, 好不容易給她送一次禮物,還送這種神特麽難喝的東西。
餘笙進門聽了這麽一耳朵, 頓時有點兒樂,說不定人兒子覺得喝咖啡挺時髦的,給老媽加一點時髦值, 人還不領情。
這就是代溝啊!
就跟她和老餘老楊同志之間,永遠隔着馬裏亞納海溝的距離。
餘笙扯着姜博言坐下來,在他還沒有嫌棄這裏之前,火速點了兩人份的早點。
老板娘大約是沒想到有人這麽早來吃早點,把咖啡咽了之後,仔仔細細回味了一下味道,再次得出一個“難喝至極”的結論之後,才反應過來,招呼說,“啊,好,兩位稍等啊,馬上就來。”
早點店不大,裏面簡單明了的兩部分,裏面是操作間,外面擺着九張桌子,倒是挺幹淨整潔,沒有服務生,就老板娘和老板兩個人,老板娘揚着聲音用方言報了單,裏面老板也用方言應着,聽口音像是南方人,外來客在這邊做早點生意,還把店面開在中心商圈外,也不知道這收入夠不夠付房租。
這條街燈火通明,往前跨一條街就是cbd,姜博言的公司搬的新地址就在那裏,這家店紮在一堆星巴克和高檔餐廳之前異常亮眼,餘笙剛看見的時候,還以為幻視了。
看見開門營業的标志,硬是拉着姜博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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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單就在桌子上,餘笙翻着看了會兒,又加了兩道小菜,一屜包子,老板娘聽見她又加,從裏間跑出來,耿直地說:“要不一會兒吃完再點吧,點這麽多我覺得你們會吃不完!”
餘笙聞言笑了,沒見過這麽耿直的老板娘,還怕客人點得多吃不完,她擺擺手,“沒事,我……不,他吃得多。”餘笙本來想指自己的,又覺得有點兒有損形象,硬是把指向自己的手指打了個轉,轉到了姜博言身上。
老板娘看了一眼姜博言的身板,“小夥子瘦着呢,是該多吃點兒。”說完不疑有他地走了。
餘笙看着老板娘走了,才伸手好笑地捏了捏他胸口的肉,“這小身板,多吃點兒補補啊!”
“小身板?你确定?”這簡直是對他身材的侮辱,他用手肘撐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傾着看她。
那樣子頗有一種你敢肯定我就直接脫衣服幹的架勢。
餘笙順着他的毛,“怎麽會,對老板娘的話我表示深切懷疑,這哪是小身板,分明又高又壯,畢竟一夜七次呢!”
一夜……七次……
姜博言一時竟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她,“既然你執念這麽深,那我只好滿足你了。”
“嗯,你最棒!”餘笙權當是笑話來聽。
姜博言眯了眯眼。
老板娘把早點上齊的時候,又不甘心地去品嘗兒子一片“扯淡”的孝心了,小小的屋子裏混着咖啡泛苦的氣味,餘笙啃着油條側頭看了老板娘一眼,笑說:“這東西提神是個好東西,就是喝多了對胃不好。”
老板娘撓了撓頭,“我看電視上人動不動就去咖啡館坐坐,我覺得咖啡這玩意兒也不是很好喝嘛!”
“各人口味不同,不喜歡就別勉強啦!”
老板娘“哦”了一聲,看着那滿滿的一個咖啡罐子,搖了搖頭,“不喝就浪費了。”說完嘆了口氣,好像遇到了多大難題似的。
餘笙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以給小輩喝,年輕人可能會喜歡。”
老板娘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仔仔細細把罐子給封了起來。
餘笙忍不住問了句,“阿姨,我可以問個問題嗎?您怎麽在這兒開了個店啊?房租不會很高嗎?”
不會入不敷出嗎?
老板娘歪頭思考了片刻,回答說,“我兒子租的,應該不會貴的,他那麽摳。”
便宜才有鬼啊!這老板娘可真可愛,人家都是實力坑爹,這完全是實力坑兒子。
早餐吃完就五點多鐘了,街上漸漸地開始熱鬧起來,有了些人氣,姜博言出門的時候,攔了一輛出租,然後兩個人回了酒店。
剛剛出門的時候只簡單洗漱了一下,想着回來再收拾,吹了近兩個小時的冷風,這會兒回來,餘笙卻只想先泡個熱氣騰騰的熱水澡。
餘笙放好水脫完衣服的時候,姜博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預約了心理醫生,九點鐘,待會兒我們過去。”
餘笙“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來也奇怪,想當初怕的要死要活,恨不得每晚做噩夢的她,這會兒已經能夠釋然了,每個人都會犯錯,逃避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趟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餘笙已經不害怕了,到底是衛峥的錯還是自己的錯,都不重要了,她有姜博言在身邊陪着,有陸玥關心她,有老爸老媽做後盾,她多幸運啊!
給自己灌了會兒雞湯,心情美美的,緊繃了許久的神經松弛下來,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的她,這會兒迷迷糊糊就躺在浴缸裏睡着了。
姜博言大早上慘無人道地禍害了羅陽一通,讓他把這幾天自己沒在的時候,公司的情況彙報了一遍,羅陽打着哈欠看了一眼表,“卧槽”了好幾聲,罵了聲“變态啊你!大早上不摟着你老婆睡覺,你禍害我做什麽。”
抗議了一通後,然後才把神游在周公那裏的神經勉強拖回來,組織了一下語言,回他,“挺好的,實體門店從a市已經擴展到二十多個縣市,目前反饋的情況都還好,就是請鬼妹站臺花費太多,我們最近資金有點兒周轉不開,不過樂觀估計,最近三個月實體門店發展态勢好的話,可以很快讓我們喘口氣。對了,葉琛快畢業了,他那個專業,下半學期基本沒課,就剩一個畢設要倒騰了,他的意思是到這邊來幫忙,昨兒晚上才說的,我說請示請示你再說。”
姜博言去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才回他,“我們公司可不養閑人,剩下的你看着辦!”
羅陽笑了聲,“得嘞,明白了。”
“戶外運動品牌,單一是行不通的,我們的客人最好能在一家實體門店買到所有他需要的東西,所有配套産品要加快速度,你記着去催一催。”
“我知道,一直催着呢!還有,上次面料商招标,最後你敲定了臺灣一家小作坊,我真怕他們随時倒閉啊!我去看了工廠,那破的一逼,你是腦子不合适了嗎?”
“質量,還要有特點,人祖傳手藝,怎麽就随時要倒閉了,面料分析報告我不是拿給你了嗎?沒看?”
“看了,沒看懂!……算了,這你強項,你覺得沒事就行,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出了事你兜着,我可不管了啊,反正我又不是老板。”說完自己吐槽了自己一句,“真是拿着賣白菜的錢,操着賣□□的心。”
姜博言悶聲笑了句,“放心吧!對了,公司年會今年要辦嗎?”
“诶呦我的哥,早一個月策劃都擱您桌子上了,能不能對公司的人文建設多一點兒關懷,把對你老婆的愛分一點兒給公司好嗎?好歹也是你親兒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多不容易!”
姜博言:“……好了,賣白菜的,再見!”
近一個小時過去了,餘笙還沒從浴室裏出來,姜博言挂了電話,疑惑地推開浴室門進去,就看見餘笙四仰八叉地躺在浴缸裏睡着了,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能一頭紮進水裏了。
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姜博言十分之無語地走了進去,站在她面前端詳她,她眼底泛着青黑,一臉沒睡好的樣子,想起早晨起來她那壓抑的哭聲,他是真的不忍心叫醒她。
可是……
他伸手摸了一下浴缸裏的水,都快涼了,這樣睡下去,不感冒才怪。
一向果斷的他,難得的犯了難。
就那麽原地愣了會兒的功夫,餘笙倒是自己醒了,看見他,一臉疑惑地問他,“你幹嘛呢是?”
姜博言:“……”
他只能無言地沉默三秒鐘,然後挽了袖子把她撈出來,“去床上睡去!”
好不容易把她弄出來了,她又不幹了,“我好沒洗好呢!”
“都在浴缸睡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洗,看把你能耐的。”姜博言強勢地把她從浴缸裏抱了出來,也不管她一身都是水,扯了浴巾裹在她身上,直接抱她去床上。
“啊?”餘笙覺得也就眯了那麽一小小會兒。
“啊什麽啊!”姜博言踹開浴室的門,抱着她出去,直接把她扔在了床上,看着自己這一身水,嫌棄了一會兒,果斷三下五除二把上衣給脫了。
“哎哎哎,好好的脫衣服幹嘛!”餘笙左右翻滾了一下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看着他一副準備日天日地的架勢在脫衣服,慫得後退了一步,蹭着床頭的牆靠着,一臉即将被暴虐的驚恐模樣。
姜博言本來什麽也沒想,濕衣服穿身上不舒服,自然而然地給脫了,這會兒看見她這樣子,頓時腦子裏就生出了點兒別的想法,燎原似的呼嘯而過。
他邊往那邊走邊解皮帶,最後單膝跪在床上,兩手撐在她身上,“你說幹嘛?”
那一臉“你說幹嘛?當然幹你”的表情塑造的太成功,導致餘笙條件反射一腳踹了上去,沒注意,踹在了要害部位,所幸力道不大,但還是疼得姜博言一縮。
姜博言這下連逗她都沒心情了,低頭看了一眼差點兒被踹萎的姜小二,咬牙切齒地盯着看了餘笙一眼,“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