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少年皇帝愛上我(7)
虞謠震驚在突然砸到眼前的陰謀中, 呼吸因此而停滞,接着又變得惶恐急促。
霍沂好似聽到什麽動靜, 回頭看來。
二人的目光剛好穿過石縫相觸,虞謠毛骨悚然, 幾乎要叫出聲,又一口将聲音咬住。
沉沉暮色下, 霍沂陰鸷的目光猶如靜候獵物的鷹, 盯了許久,才轉回頭去。
虞謠驟然松氣, 整個人幾乎脫力。扶住旁邊的石壁, 大喘着緩和情緒,卻不敢出聲。
視線再度穿過石縫,她看到皇後與霍沂再度相擁, 再度激吻。
溫存了好一陣子, 聲音又傳過來。
霍沂說:“你等我, 不會太久。”
皇後輕輕地嗯了聲。
霍沂溫和地啜着她的額頭, 聲音低到虞謠難以聽清:“不會太久。”
皇後點一點頭。
“皇兄若有什麽大的動作……你及時告訴我。”他說着頓一頓,又隐帶着幾分不忍, 補充道,“但你不要铤而走險,我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有數。”皇後複又點點頭。
即便隔着昏暗暮色,虞謠都看得出來,霍沂最後的那一句話讓皇後十分欣喜。
可她反倒因此起疑。
回想霍沂的目光,她真的不舒服, 不止是不舒服,還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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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個人,有多少感情是真的?
皇後看起來已是對他死心塌地了,可他……
虞謠心裏滿是不信任,愈發覺得霍沂是條毒蛇。
兩個人卿卿我我一刻後,先後離開。虞謠又伏在假山間多等了會兒,才敢蹑手蹑腳地挪出去。
“舅舅,怎麽辦啊?”她問白澤,“劇情突然複雜了啊!”
白澤:“我怎麽知道。”
“您能換句話嗎?”虞謠不滿地皺眉,“啥都不知道,您好意思自稱博學?”
“話不能這麽說!”神格被質疑,白澤瞬間暴走,“我們神獸又沒什麽争權奪利的事,我對這個當然不懂!這跟博不博學是兩碼事!”
虞謠輕蔑地撇嘴。
白澤惱火:“你這孩子!!!”
“好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她敷衍地安慰安慰他。
白澤鐵青着臉沉下氣,她想一想,自顧自又道:“不然我直接跟霍淩商量商量?”
“?”白澤被她的直腸子驚呆了,“這麽直接嗎?你要知道這是宮鬥和政鬥……”
“但是我和霍淩現在不是挺互相信任的?”她斟酌道,“你看上次馮美人的事,他就對我完全信任。這回的拿出來說清楚,一起想辦法,也沒什麽不行吧。”
“不,這兩件事性質不一樣。”白澤深沉。
虞謠啧聲:“這有什麽不一樣?”
白澤說:“你和馮美人的事情是簡單宮鬥,涉及的只是你的人品,他信得過你就行了。況且當時別人不知道是你勸他去馮美人那裏,他自己卻清楚,自然有理由相信你不會害馮美人。”
“比起來,這回的事情要複雜的多。”
“你知道選後有多嚴格嗎?皇後家裏祖宗幾代都被查了個清清楚楚。她爹又素來忠君,深得兩代帝王信任,你毫無證據地跳出來說自己聽到皇後要幫親王奪權——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霍淩,你信嗎?”
虞謠誠懇臉:“不信。”
如果是她,不僅不會信,而且還有可能覺得這個貴妃觊觎後位。
雖然她事先表明過自己不在意,但是漂亮話誰不會說?
就算她當時說這話時是真心的,可她以前是個作精呀!人心本來就易變,作精的心更易變。說她如今得了寵,覺得自己可以和皇後一較高下了,是不是很和邏輯?
所以這個問題,還真不是用簡單的信不信任就能衡量的。
她還是不要和霍淩直說為好。
可這個問題又必須解決。
現下故事線條很清晰了,皇後的父親執掌兵權,她自己又和親王有奸|情,來日要幫霍沂奪位,很是正常。
原本的這一世裏,霍淩的荒淫無道對霍沂來說估計算是個“意外之喜”,群情激憤之下他的篡位變得更加名正言順。可沒有這麽“名正言順”,他的野心就會消失嗎?顯然不會。
她回到宮宴上時,皇後和霍沂均已在如常宴飲。虞謠憂心忡忡地也坐回去,霍淩很快察覺到她的情緒。
“阿謠?”他輕輕地叫她一聲,她側首,他道,“怎麽了?看你臉色不好。”
虞謠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了下皇後,籲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甜美的果酒。
端着果酒離席,她走到了霍淩身邊。
貴妃得寵,宮人們便對她這樣的舉動也不奇怪,當即有機靈的宮人直接在皇帝身邊添了張椅子,虞謠施施然落座。
笑意嫣然,虞謠掩飾着亂如麻的情緒,将酒杯送到霍淩嘴邊。
霍淩噙笑,就着杯子喝了口,她美眸輕眨:“皇上今晚,要去皇後娘娘宮裏麽?”
離得并不算遠的皇後愣了下,霍淩也愣了下。
這話說出來,便顯然意在争寵。
今日十五,按照規矩,皇帝逢十五時只能去見皇後。
先前逢十五的日子,霍淩雖然也都陪着虞謠,但那是因為皇後身子不痛快。可現下既不是皇後來月事的時候,又出來參了宴,顯然也沒別的病,他按道理沒道理翻別的嫔妃的牌子。
平日裏,明明是她時常勸他去見皇後,勸得十分認真。
此時一反常态,自然讓霍淩覺得奇怪。
霍淩接過她手裏的酒盞,喝了一口,小聲問她:“怎麽了?”
虞謠搖搖頭,卻沒壓低聲。抱住他的胳膊,端是小鳥依人之态:“沒什麽,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适才出去走了會兒,也滿腦子都是皇上。舍不得皇上了。”
衆目睽睽,她這樣大膽的當衆表白,聽得霍淩耳根一紅。
輕咳一聲,他拍一拍她:“你醒醒酒。”
虞謠知道他是努力想嚴肅,但在她面前,他嚴肅不起來,也跟她說不出重話。
她就得寸進尺起來,手搭着他肩頭,側臉貼上他的胸口,聲音柔軟纏綿:“皇~上~~”喊得自己都叫雞皮疙瘩。
目光所及之處,皇後也顯然被她肉麻到了,觸電般哆嗦了一下,視線平平淡淡地挪過來。
她仿佛并沒有聽到他們交談,以開啓一個新話題一般的口吻道:“皇上。”
霍淩側首,虞謠也看向她,她颔了颔首:“臣妾方才出去着了風,有些頭疼,想先回去了。”
霍淩點點頭:“傳太醫去瞧瞧。”
“不必,臣妾早些休息便好。”皇後莞爾,“只是今晚,只好拜托貴妃侍奉皇上。”
聽起來賢惠端莊,甚至有點委屈,像是在寵妃勢頭下不得不避其鋒芒的可憐正宮。
若不是方才聽到那些話,虞謠都要覺得自己是個壞人了。
但現下,她懷着一種得勝的快意,朝皇後笑了笑。臉依舊貼在霍淩身上,嬌軟的語氣忍不住那股氣人的勁兒:“多謝娘娘成全。”
皇後沒多看她,起身朝霍淩一福,便告了退。
這件事導致霍淩的心情有點複雜。他也沒怪她,只是在後面的宴席時間以及回清涼殿的路上,都很有些沉默。
虞謠理解他的想法。他又不知道皇後綠了他或許還想幹掉他,在這種事上,或多或少會覺得自己愧對皇後。
別說他,就是她自己,在今日之前都覺得愧對皇後。
但現在,讓皇後見鬼去吧!
虞謠想好了,以後但凡有機會,她就使勁兒纏着霍淩,讓她能少見皇後一次就少見一次。
不然以皇後現在的人設,萬一給他投個毒下個藥咋辦?不說□□鶴頂紅這種能搞死人的毒,就是弄點讓人斷子絕孫的藥,對皇帝來說也糟糕透頂啊!
她想到這裏時,聽到白澤說:“Bingo!”
虞謠:“?”
白澤告訴她:“霍淩這個人,子孫福不算很旺,但其實也不薄,正常水平吧。但那一世,他都荒淫無道成那樣了,竟然沒有孩子。”
每天和各地搜刮來的美女夜夜笙簫,竟然沒有孩子。白澤沒從七情六欲司看到準确資料,但也知道十有八|九有問題。
現在想想便懂了,如果他兒孫滿堂,裏面萬一有一個兩個很有出息的怎麽辦?那就是搞死他,也輪不到霍沂登基了。
得到白澤的認可,虞謠更加堅定地決定一定要拴住霍淩!
俗話說,拴住男人的心先要拴住男人的胃——這條她沒辦法,她實在不太會做飯。
但俗話還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可以在這方面積極進取!
她畢竟是活過一輩子的人了,而且也成了婚,在這方面,她笨鳥先飛。
于是當霍淩沐完浴回到殿中時,一揭開床帳,就看到了她婀娜的身姿。
她玉體橫陳,寝衣半剝下來,露出一側白皙的肩頭,酥|胸若隐若現。仔細染就的紅唇在此時好像更紅豔了,書中最美豔妖嬈的女妖也不過如此。
霍淩竭力定心,愧疚感跟他說今日原該去見皇後,這般已是不好,更不好來得太過分。
但這句話,并沒有想完的機會。
她帶着三分慵懶,跪坐起身,蹭到他面前,細而長地腿充滿挑逗意味地勾住了他。
她攀到他身上,美眸、紅唇、修長的脖頸都近在咫尺。
在他們的感情裏,他原本就是先潰不成軍的那一個。曾經她那樣的反反複複,他還是放不下,被她牽得痛苦不堪。
現下,她這樣猛烈的攻勢、這樣熱情的撩撥,他哪裏扛得住。
很快,他激烈地吻起了她,俯身将她放回床上,吻一寸寸地下滑。
她伸手去扯他的腰帶,他也在摸索她寝衣上的系帶。
再次叫她的時候,他的嗓音已然沙啞:“阿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