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禮物
蛋糕被我吃了一大半，高先生問我膩不膩？其實我想告訴他，蛋糕是他做的，所以我從心底就沒辦法膩，但我沒有說出來，感覺有點肉麻。
吃飽喝足，我哼着小曲，上樓幫高先生放洗澡水，他開門進來後，将我抵在門上熱吻，他自然而然的脫去我的衣服，我們有些日子沒做了，他今天的情致貌似很高，他的動作有些急切，欲念在彼此肌膚互碰之時，瞬間點燃。
我從來不知道，他的手會讓我身上變得如此的舒服，他的熱情緩緩而來，然後變得有些放肆，他似乎要穿透我的身體，相互融合的感覺酣暢淋漓，我內心的陰霾因他消散了很多。
我仿佛飄上了一個未知的境界，他盡力的把我給捧上去，一下又一下的送我去雲端，高先生的身上出了很多熱汗，他下巴的汗水滴在了我的臉上，我緊樓着他的脖子，我脊背的骨頭和門碰撞的有點疼，高先生大概聽見了我的嘶氣聲，他把熱熱的掌心往我的脊背上貼。
在他凝頓的那一秒，我驚顫了一下，在那幾分鐘裏，回味無窮。
這一次，是他幫我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高先生忍不住又活吞了我一次，事不過三，他還算是比較有節制的人，在他逐漸攀越頂峰的過程中，他讓我叫他的名字，我低吟着不語，他故意折磨我，我漸漸迷失在了他的情中，我喘息着喊他阿飛，我成為了他嘴中的婊.子。
他一遍遍的重複說，當時的話是氣話，他叫我不要再怄氣了，這些日子來，他失落了好久。
我從不知道，他會為我失落，在男人興致最高時所說的話，我向來不敢相信，他們在這一刻，是很會哄人的，從內心而發的會哄人。
半個小時後，我被他裹着浴巾抱回了房間裏，他大多數的夜晚都會歇在我房間，他自己的房間倒變成了冷宮。
高先生為我過了一場生日，我方想起，他的生日我一點也不知道呢，我對生日的概念跟平常無異，對我來說生日沒那麽重要，這一天，是母親最痛的時刻，我年幼時一度認為，生日應該給母親過，而不是給小孩子過。
現在我才知，它只是慶祝一個人年長一歲的儀式。
白日裏，我向小趙打聽了高先生的生辰，我竟沒想到，他的生辰與我僅隔了一天！這讓我有些眩暈，是高興的眩暈，我急急的讓小趙調轉車的方向，我給周曼易打電話說今天不去九華巷了，她沒有問我什麽，大概我一直不去，才是她想要的吧。
小趙問我要去哪兒，我第一想到的是去蛋糕店，但我憶起高先生并不喜歡吃甜食，我便放棄了去蛋糕店，我讓小趙靠邊停車，他很疑惑但沒有多話。
我在車廂裏左思右想，我問小趙:“高先生喜歡什麽？他的興趣愛好能不能給我講講？”
小趙聳聳肩道:“不清楚，高先生的愛好興趣是不會向別人透露的，包括他喜歡吃什麽，沒有人知道，在外面吃飯，高先生平均夾每樣菜的次數相差無幾。”
我有些頭痛，高先生簡直是現代版的皇帝。
我僅知道的是他口味偏淡，以及偏愛海鮮一點，口味清淡不代表他真的喜歡清淡，可能是為了養生，至于海鮮...要不，我做個海鮮全席？不不，太普通了，沒新意。
想要給高先生一個有意義的生日，真是有難度。
小趙說高先生沒有舉行過什麽隆重的生日會，他通常會回佛山陪母親吃一頓晚飯，這就讓我有些尴尬了，高先生沒有提醒過我今天要去佛山，顯然不準備帶上我吧，我的心情充滿了失落。
見家人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應當不會帶一個情人去參加真正的家宴。
失落歸失落，我還是去了商場逛街選禮物，我一直在琢磨高先生會喜歡什麽樣的禮物，所以走路有些出神，連宋延君跟我打招呼，我都沒注意到，直到他大喊了一聲“嘿！”，才将我驚醒。
宋延君隔着保镖對我嬉笑道:“好巧啊，我們居然偶遇了，我以為你不會逛街，啧啧，我今兒踩了狗.屎.運，碰到了你！”
“呵呵，是麽？什麽時候踩得狗.屎？”他的話我真沒聽出來是褒義還是貶義，周圍的保镖十分防備宋延君，防得跟賊一樣，我有點納悶。
宋延君在幾步之外的距離一直和我并排走着，他微微斜身，透過保镖看向我，“傻姑娘，比喻都不曉得麽？你想買什麽？我可以做你的導游哦，商場是我家的，你要是想要，嫁給我，它就歸你了。”
要是尋常姑娘聽到這種話，保準心動，哈哈，我也很心動！心動歸心動，實際上是另一碼事兒，我沉吟了片刻，問道:“如果你生日，你希望你的女人送給你什麽樣的禮物？”
宋延君蹙了下眉，“你要幫高靖飛買禮物？”他傲嬌道:“哼，我不告訴你！”
轉瞬，宋延君換了一副賊兮兮的神情，他指着嘴巴道:“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我故作正經道:“間接性接吻，可以嗎？”
宋延君的瞳孔倏然放大，他忙不疊的點頭，“可以，”他看向我身邊的保镖，“不過，有那幾個木樁子在，咱怎麽吻？”
我神秘兮兮道:“站着別動，把嘴張開。”
宋延君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如實照做的，在我清了下嗓子後，宋延君連忙捂住了嘴，他甕聲甕氣的罵道:“你個變态娘們兒！比林憶...，”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了，神情蒙上了一層哀傷。
原本松活的氣氛凝住了，變得有些冷清，我平靜道:“你知道嗎？憶秋和她的孩子去天堂了，她頭七那晚，我夢到了她，她抱着一個白嫩嫩的寶寶跟我說天堂比人間不知幹淨了多少倍，她還說等我熬到一百多歲，她就來接我去天堂過幹淨的生活，我覺得這不是夢，是她來找過我了，你覺得呢？”
我們在寬闊熙攘的商場裏對視而站，我很少見到宋延君如此寧靜，他看着我的眼睛，認真問我，“她的寶寶，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我回想着那晚的夢境，跟他說，“不知道，她包了一塊白色的裹布在孩子身上，我沒看見那孩子是不是帶把兒的，不過我看着，像女孩兒，是跟她一樣漂亮的女孩子。”
宋延君的手放在了眼睛附近，拿下來後，他的眼睛有些紅，“其實，我一直把她當朋友，我給她錢的時候，是資助她，不是特別想睡她，她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我一直覺得林憶秋有一股親切感。”
我淡淡一笑，坐上了商場的電梯，“哪位故人？你的初戀？”
宋延君跟了上來，他扶着把手，清淺道:“不是，但甚過初戀。”
意思就是說，懵懵懂懂的少年之情，還未開發，就被扼殺了？我繼續問他禮物的問題，宋延君露出扯高氣揚的傲嬌态度，他說，我在往他心上紮針，明知他喜歡我，我卻用高先生來刺激他。
我撇撇嘴打算自己慢慢琢磨，宋延君慣會說喜歡我，我大抵是不信的，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信。
我在商場四處游蕩于男士專櫃，宋延君一直跟在不遠處，他說要給我打折，打三折，哇，便宜麽，不占白不占，我欣然接受了。
我買了一個古奇歐·古孜Gi的黑色皮夾，價格死貴，還好宋延君真的給我打了折，一打折下來，價格沒那麽讓我心痛了。
高先生給我的錢我都會存下來，誰知道我将來會在哪處塵埃落定？所以即使在一個不堪的職業上，我也要努力存錢鋪好後路。
到了中午，我打算在外面将就吃一點東西，卻接到了高先生的電話，“我現在來老賭場接你，你可以跟着收拾好出來等我。”
我心裏一陣狂喜，他這是...？要帶我回家見高母？？我連忙跟高先生解釋道:“我在百樂商場的附近，我剛剛幫你買了生日禮物，所以今天沒有去九華巷。”
宋延君故意在一旁大聲說道:“阿愔！你在跟誰打電話？！”
我瞪了他一眼，電話裏的氣氛有些冷凝，高先生有點生氣道:“你跟宋延君去逛街了？？”
我急忙的否認，“沒有！怎麽會啊？我跟他只是偶遇上的，你應該知道百樂商場是他家的吧？我...我才知道，真的，你不信問保镖啊。”
高先生的語氣緩和了點，“在原地等我，我來接你，等下跟我回佛山老家一趟。”
我嗯嗯兩聲表示知道了，高先生挂電話前我聽見他說，宋延君，陰魂不散。
我讓宋延君趕緊走，他賴着不動，“我等會兒要和高靖飛說說話，你管得着嗎？”
他的無賴勁兒，我沒折，我不管移到哪裏，宋延君就跟到哪裏，活脫脫的一枚狗皮膏藥。身邊的保镖似乎不想和宋延君動手，大多都只是口頭上的警告。
高先生來接我時，宋延君倚靠在窗戶邊上語氣潇灑道:“喲喲喲，高先生幸會啊，你好長時間沒跟我合作叻，公司大了，就把我這個腳踏板踢開了，你做人也忒不厚道了。”
高先生替我栓好安全，他故意與我纏綿接吻，有別人在，更何況那人是宋延君，我的臉有些躁得慌，我便使勁的推高先生，他反而吻的更緊了。
完了，高先生挑釁的瞥了宋延君一眼，他慢慢升起窗戶，不緊不慢道:“宋老板有什麽忙，高某會竭力相助，我帶阿愔回老家見高堂了，再會。”
車外的宋延君神情晦暗不明，他高挑的身影越來越小，我耳邊響起低沉的聲音，“看什麽？”
我幹笑兩聲，“沒什麽啊，就是看一下宋烏龜被你擠兌的慘樣。”
高先生竟也會跟着我說外號，他嗤鼻道:“宋烏龜的慘樣我擠兌不出來，他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頑強，還詭計多端。”
我知道他很不喜歡我跟宋延君接觸，我為了轉移視線，就先把禮物給露了出來，我從包裏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遞給他，“生日快樂，我的一點心意。”
高先生單手接過盒子，我拍了下頭，他現在在開車，怎麽方便看禮物？我連忙扯過盒子，高先生拿的很緊，他轉頭道:“怎麽了？不想給我了？”
“不是，你開車不方便，我先拿着吧。”
高先生用單手快速的打開了盒子，他拿出皮夾端看，然後放進了褲包裏，“你的眼光不錯，我很喜歡。”
我巴眨着大眼睛，問道:“真的麽？”
高先生微微颔首，他跟講我回佛山是為了吃飯，他媽每年在這個時候，都會打電話喊他回去吃生辰面，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裝作才知道的樣子跟他聊天。
他說起高母的時候，眉宇之間柔和不已，他語氣之中帶有濃濃的虧欠之感，他母親不願離開老家，他專注事業也沒空常回家，他給高母更多的是物質財富，缺少了許多的陪伴，高先生說起這個就愧疚的不得了。
從高先生口中我得知，高母是個未亡人，她年輕喪偶，做多年寡婦沒有改嫁過，她對高父情深根種，一直守着老舊屋身旁的那座墳，日子過得很寡淡。
高母從小很少苛責他，但他三十歲未婚的這件事上，高母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狀态，高先生如今只要一回佛山，她老人家就會憤怒的責罵他，高母常常罵他未婚不孝、無後不孝、丢高家的臉和老光棍，無論何時何地拎起來就罵，他吃飯的時候、幹活的時候、睡覺的時候、站着抽根煙的時候......所以高先生快瘋了，現在他很少敢回家找罵。
我便明白了，高先生今天帶我回佛山，實際上是拿我當擋箭牌的，我心底有一絲顯而易見的失落，他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影響我的心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