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殷勤
豎日，我在賭場與熟客游刃有餘的洽談，不經意的看見宋延君在其中一桌玩牌，他穿着休閑，白襯衫加卡其色的褲子，模樣幹淨陽光。
他身旁圍繞了幾個兔女郎，是周曼易手下的女人，她們的穿着很火爆，那一點布料，僅遮住了重要部位，宋延君突然擡眸瞥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
他上一次要跟我說的秘密一直萦繞在我心頭忘不了，我朝面前有啤酒肚的男人說了聲失陪，便走向了宋延君那裏，我拿起賭桌上随意擺放的盒子，利索的抽了一支雪茄出來，我把雪茄遞到宋延君嘴邊。
他看着牌，微微張嘴抿住了雪茄。
我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煙，他适當的吸了一口，白氣從他口鼻裏慢慢飄出，我揮退了那幾個.騷.氣沖天的女郎，我繞到宋延君身後幫他按肩膀，我低聲道:“宋延君...你不是說有個秘密要告訴我麽？我洗耳恭聽。”
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溫愔，你丫的當我是蠢豬？憑白就想我告訴你秘密？想得美，做夢去吧！去去去，別打擾我玩牌，放你一個.騷.娘們在這，我都沒心思打牌了。”
周圍單調站着看牌的男人側目看向我們，這種目光我早就習慣了，看幾眼又不會少塊皮，我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按理來說應該很痛，但宋延君神色自若，沒有一點痛的表情。
我眨眨眼睛道:“那你怎麽樣才肯告訴我秘密？”
宋延君回頭幾秒，又把臉轉了回去，他慢條斯理道:“你跟我上床，跟我回家做老婆，我就告訴你。”
我稍微不敬的推了下他的頭，我哼聲道:“不說算了！排場真夠大的，九華巷的女人三分之一都是你的婆娘，還嫌不夠呢？”我把手伸到他面前掐指一算，“你知道你将來怎麽死的嗎？你那幾十萬蝌蚪大軍葬送在溫柔鄉裏，全體陣亡而死！”
宋延君仰頭捧腹大笑，笑得可謂誇張，桌子周圍的幾個男人貌似也聽見了我的話，高高低低的笑聲萦繞在這桌，我輕咳了一聲準備走人，宋延君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了他的腿上坐着，他壞笑道:“你算命算的真準，我上回在公園地攤上找了個低調高人算命，跟你說的話差不多，要不...我們去休息室，你再細心的幫我算一算？”
我掙紮着起來，他不放手，有幾個西裝青年圍了過來，他們的神情十分冷冽，期中一人道:“宋老板，莫要在太歲頭上動土，愔姐現在，今非昔比，不是您能碰的人，你要真想釋放一下活力，小的去後勤給你挑一打送來。”
西裝男若有若無的摸qiang，宋延君的神情有一瞬的陰郁，他很快松開了我，我便從他腿上站了起來，宋延君轉瞬換了一副笑臉，“一打？都是太次的幾手貨，沒得我心心念念的阿愔模樣好，”他做出一副品評的姿态，“阿愔在九華巷，說是紅牌也不為過了，可惜啊，被老牛霸占了！我好歹也是九華巷的老客人了，抱一下花魁又怎麽了？她既然不陪，還呆在這裏幹嘛？來游山玩水的？”
西裝男們一噎，他們可能是受了高先生的吩咐監視我和宋延君。
我趕緊打和道:“散了吧，多大點事兒啊，人家宋老板是老顧客，多少給點面子，我去訓練小妹妹們了，你們也別在這僵着，該休息的就休息。”
随着我的移步，西裝男們才散開，宋延君朝我吹了個口哨，“阿愔...屁股很有彈性喲，我的腿現在還軟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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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這一出，大家都矚目于我，我臉色發窘，轉身迅速給宋延君比了一個中指，他搖頭笑了一笑，給了我一個飛吻，然後繼續打牌。
我對待新來的雛兒比較嚴厲，但我不會像以前的張岚那樣亂來，沒多少人敢頂我的嘴，她們對我都很恭順，當然是因為高先生女人的名號，我才混得如魚得水。
至于被迫逼來的女人，我悄悄放走過幾個，被周曼易發現後狠罵了一頓，然後那些逃跑的漂亮女人又被抓起來了。
既然溫名已經去世，我有想過一走了之，可是，恐怕我連機場都沒到，就被那些保镖給逮住了吧，再者，我現在對高先生情意正濃，是很舍不得離開他的，即使偶爾生氣時有一瞬間非常想離去，過後，又會變得沒骨氣，說到底，高先生還沒讓我徹底失望，所以我處在彷徨中。
基本上賭場裏沒哪個找死的男人敢揩我油，高先生已經宣誓了主權，因為他經常來接送我，有客人為難我的時候，镖局的人就會出動。
我現在就相當于一只交際花，學着深奧又複雜的人情世故，這一方面夠人學一輩子的。
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我把一個清純小妹推給張老板之後，我便走到僻靜的地方接電話，“喂？你好，我是溫愔。”
那人的聲音很清脆，“我...我是白晗，昨晚真的是抱歉，你沒事吧？頭上的傷怎麽樣了？”
我有些驚訝，“是...阿晗呢，我沒事，頭上的傷已經重新處理過了，沒有什麽影響，難為你記挂我，謝謝了。”
白晗有些自責道:“溫愔，真的很抱歉，當時的情況...有點混亂，我怕李沅寧他們都知道，阿飛不是故意要忽略你的，因為李沅寧發病的時候只會攻擊我，你千萬不要怪阿飛，他是一個特別好的男人，如果沒有李沅旭，我想，我會嫁給這麽好的男人，可是，愛了就是愛了，不管李沅旭曾經有多差，對我有多不好，但他現在已經改過自新，在我眼裏李沅旭是我的唯一，所以再好的男人，都會和我道別，就算我有眼無珠吧，能得到阿飛的青睐，真的，你很幸運。”
我有些釋然了，我莞爾道:“知道了，你也別多想，我有時候羨慕你，但我不讨厭你，有空的話，你可以約我出去玩，”我看見周曼易向我走來，我掩嘴對電話裏的人道:“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五點過後給我打電話吧。”
白晗說了聲好，就挂電話了。
我以為周曼易是來找茬的，原來，她是來找我去授課的，她還問我那些知識記不記得，我微微颔首表示記得，“龌龊知識”太過耳目一新，在我過去十九年裏沒有接觸過，太新奇了，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周曼易還給了我一疊make love 技巧的書本，她讓我不要光念着書講，那樣太死板了，要結合自己的話語引人入勝的教她們。
我覺得九華巷的窯子被周曼易搞得像模像樣，細枝末節的事，她都鑽研的很認真，愣是把這麽随意的職業，搞得那麽嚴謹。
她簡直就是新世紀的第一大媽媽桑，女兒國的太上老祖宗。
我晚上回家的時候，高先生坐在沙發上敲打電腦，他神情漠然，冷瞥了我一眼，“你在賭場給宋延君按肩膀？我說的話你當耳邊風了嗎？”
我啞然，他知道的還真夠一清二楚的，我伏低做小的趴到他身上認錯，高先生繃着的臉稍微緩和，“再讓我發現你跟他有任何親昵，後果自負。”
我不知道他的後果是不要我呢，還是對宋延君出手呢，我總歸要順着獅子毛撫的，我又是點頭又是說中聽的話保證不跟宋延君來往，他才放了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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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林憶秋常常打電話叫我去南路的舊樓頂看風景，我每一次都會莫名的感到不安，所以不管手頭有什麽事我都會暫時放下，然後趕去舊樓頂陪她，她常常在電話裏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阿愔，我好難過呀。
之後，她會笑嘻嘻的說，你來不來陪我看風景？
就連跟高先生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抛下高先生，急急的趕去老地方見林憶秋，我覺得朋友不是利益裏有好處才去親近，而是她在需要你的時候，哪怕你陪着她不說話，也是好的，人們在最脆弱時，往往容易打開心扉，她選擇把脆弱展現給你，證明你在她眼裏不是普通朋友，而是知心朋友。
她常言笑道說難過，別人以為她在說着玩，其實我知她是真難過。
女人了懷了孕，可能就會多想，我不會怪她頻繁的折騰我，她願意，我樂意，如果我不耐煩大可以跟她說我不去，可是我不會，林憶秋除了我可以傾訴，已經沒有人會知心知底的待她，她周圍更多的人，只會向她索取，我是唯一一個願意對她付出的人。
設身處地一想，如果連唯一的曙光都沒有，她的世界該有多壓抑。
憶秋笑問我，你不覺得我很煩嗎？
我搖頭，只說了一句話，我們是朋友呀。
可能我最近有點忽略高先生了，他對我有些冷淡，我也曾想過，由着這份畸形的感情冷淡下去，它慢慢就褪去了火熱，離別時，才不會顯得那麽難過。
我現在相當于随波逐流，生活給我什麽樣的壓力，我便坦然接受，高先生來接我下班也好，不來也罷，只要他對我的冷淡不是因為別人的插足，我就不會太心疼。
今天趁休息日，我把保姆趕出了廚房，我在冰箱裏挑挑撿撿選了許多菜，我準備大展身手來彌補高先生不悅的心，他前晚跟我說，那個叫什麽林秋的，比宋延君還煩人，我一笑了之。
主要是因為有幾次我們正在親熱，被林憶秋的一個電話給打亂，高先生的慾望得不到發洩，脾氣就不大好了。
我在手機上看菜譜，在廚房倒騰了一下午，才做好了“滿漢全席”，高先生的口味很清淡，他偏愛海鮮，我做得菜海鮮占了大半。
我隐約聽見汽車入園的聲音，我就賢惠的跑到玄關門口等待，一個黑色高大的影子籠罩了進來，我笑臉相迎，殷勤的幫他脫去外套，高先生稀奇道:“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一回家就看見有只可愛的小兔子守在玄關等主人。”
他的鼻子嗅了嗅，粲然一笑，“今天吳姨的飯做得那麽早？”
吳姨的聲音從廁所裏傳來，“不是我做的！是溫小姐親自下的廚！她丢了一堆衣服給我洗，一點忙也不讓我幫！”
我傲嬌的揚起下巴，“我對你還不夠好麽？”
高先生的指尖劃過我的臉頰，他低沉道:“好。”
我拉着他去用餐，我幫他布菜剝海鮮，我滿懷期待的看着他。高先生是一個很挑剔的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他誇過誰的菜好吃。
他嘗了一口滑蛋蝦仁，又吃了一口米飯，他只靜靜的吃飯，跟平常沒什麽兩樣，我繼續盯着他，他當我不存在一樣，我戳着碗裏的米飯小小的發洩不滿，我難得辛苦做一大桌美食，他一個表示都沒有。
高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傻了？不去叫吳姨吃飯？壓榨員工啊？”
我才想起吳姨來，于是，我匆匆忙忙的就奔去廁所，吳姨說還有一點就洗幹淨了，她非要讓我們先吃。
我回桌的時候，碗裏堆滿了菜，高先生吃着白斬雞，淡笑道:“辛苦你了，味道不錯，比吳姨做的好吃。”
他一誇我，我感覺渾身都充滿了能量，我笑逐顏開的吃飯，“是麽？那我以後有空了，就做飯給你吃。”
高先生搖了搖頭，“你在賭場一天已經很累了，做飯這種活還是交給保姆吧，我請保姆不是拿來消遣的，你安安心心的休息，就行了。”
他的話很溫馨，就好像是我的丈夫一樣，那瞬的錯覺讓我無比的留戀，戀又有什麽用？我同自己說，終是假的，別再迷惑自我了。
十一點，我像往常一般的幫他放水洗澡，過程中，他壞壞的把我拉進浴缸裏，他說，一直都是你幫我洗，不如我幫你洗一次？
然後，我們就洗了個鴛鴦浴，羞得我上床後臉都是紅的，我們的甜蜜又恢複如初，他沿着我的額頭、鼻尖、下巴一路吻了下去，氣氛旖旎綿綿，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正要拿手機查看，高先生搶先接了電話，他的臉色不太好，“宋老板，你要是有當姘頭的愛好，找別人去，我們阿愔不愛好你這口。”
他說完就挂了電話，他在上方看着我，一雙黑眸銳利幽深，“宋延君在賭場裏是不是老騷擾你？”
我微微點頭，“是啊，你不能怪我，我已經盡量躲着他了，他...成天就在我面前繞啊繞的，像刷存在感一樣。”
高先生露出一抹腹黑的笑，他在我耳邊輕輕道:“過兩天，我讓他來不了賭場，他的公司做的那麽大，人太過悠閑了不成正比，我幫他調一下比例。”
我正想問怎麽讓他來不了？高先生就吻住了我的嘴，當他擁有我的那一刻，我又體會到了充實的感覺，心靈上自然而然的會有一種放松，唯一膈應的就是那個避孕套有些不舒服，他放肆熟練的策馬奔騰，在那片“草原”上留下了歡愛的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