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錢
我氣得肩膀都在抖，我不管他壓了多少錢，粗魯的把他扯去偏僻的地方，我劈頭蓋臉的先把他罵一頓，“你還知道你是我爸？！你上次怎麽跟我說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我現在當了婊.子了，你還不知足，你是不是要我去死啊？我一輩子就是毀在你手裏了！我寧願你沒把我生出來！你現在賭病又犯了，你不是說再犯就去吃安眠藥睡死麽？去啊！快去啊！”
我忍不住的還狠戳了幾下他的肩膀，“我在季家不讨喜，也全都是因為你！我連族家都不敢回，你要有臉皮的話，就拴好了手去搬磚！搬磚也比你在這浪費時間浪費錢財強！活該我媽當初跟人跑！”
溫名的笑臉慢慢僵硬，我想他是愛我媽的，溫名一巴掌就乎到了我臉上，我揉了下臉，冷笑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一分錢都沒有，別來找我！”
溫名往地上啐了一口，他指着我的鼻子大罵，“老子生你養你，不如養一條狗！連爸都不會叫是不是？怎麽跟老子說話的？老子投資在你身上的錢，跟現在的錢不成比例，以前的錢貴多了！你替父還債天經地義！老子問你要錢怎麽了！你難道不想養我？信不信我告到法院去！”
我把頭發撫到耳後，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直接越過他要走，溫名的怒容一下子又變了樣，他笑呵呵的拉住我的手臂，“愔愔啊，咱們父女不吵了，乖，是爸爸錯啦，爸爸不該賭錢，我剛剛只壓了五百塊，不多的，爸爸現在身無分文了，上次有個老大爺打我，我推了他一下，他就進醫院了，現在人家找我賠錢，要告我，你總不能看着你爸去坐牢吧。”
溫名說話的時候，眼神明顯在躲閃。我在賭場的半個多月也不是白呆的，練就了察言觀色的能力，他有沒有說謊，我一眼就看穿了。
“多少錢？”我剛點上一支煙，溫名就把煙抽走放在自己嘴裏，他搶過我的打火機，自己點上，他吸了一口香煙，和氣道:“愔愔，女孩子家抽什麽煙啊，以後對生育不好。”
我翻了個白眼，現在還想跟我打感情牌？我們的父女感情已經在我步入九華巷的時候，消磨殆盡了。如果他要的錢少，我也不想過問他要來幹嘛，反正他是個老不正經。
溫名舔着臉道:“不多，三十萬，他們那家子訛我的。”
我的小心髒窒息了兩秒，三十萬！！已經有了我被賣入九華巷的一半錢，我不怒反笑，“三十萬？我沒有，你還是去坐牢吧。”
我不想再跟這個老混蛋糾纏下去，不管給他幾百萬還是幾十萬也好，再過一段時間，他還是會卷土重來。
我要走，溫名扯着我不放，他急得在我身上搜卡搜錢，那幾千塊被搜出來之後，他連忙放進了自己褲包裏，溫名紅着眼睛焦急道:“愔愔啊，你是不是我女兒？人家都要告我了！是他們先惹我的，我不過輕輕推了那個老頭一下，他們就訛錢，你現在勾到那麽多有錢人，別說三十萬，幾百萬你也拿得出的吧！”
我撐着空賭桌，倚靠在上面，我盯緊了他的神色，問道:“真是打人？你如果說實話，我給你一百萬，正好最近釣了個有錢人，我要聽實話。”
溫名的神色明顯猶豫了幾秒，最後他一口咬定是別人訛他的。
恐怕他又是去哪裏賭錢或者吸毒了，對于溫名，我已經有心無力了，我捏了下發酸的鼻梁，淡淡道:“剛剛騙你的，我沒有釣到有錢人，還只是個坐臺小姐，那五千塊是我最近攢的一點，你全部拿走吧。”
溫名再次扯住我的手，他急得跺腳，“愔愔！你少給我撒謊了！你看你穿的這身衣服，像模像樣的！肯定是名牌！三十萬對你來說真的不多，你是不管你老爸了啊！我以前送你上下學，給你買肉吃的時候，你叫我爸爸叫的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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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嚨裏有些梗，“那是因為以前你還是人，現在你根本連人都不算！已經泯滅了人性！我真的沒有錢，賤命一條，你來拿。”
高先生給我的那張卡，我至今都不敢動，裏面的錢有六十萬，我有一點猶豫的時候，想起溫名每次管我要錢都是一軟一硬，我再管他，這輩子都會給搭進去，反正現在有九華巷罩着我，我該徹底放手了！
溫名跟我糾纏要錢的時候，宋延君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他摟上我的腰，強硬一點的推開了溫名，宋延君鄙夷道:“哪裏來的老乞丐？我的女人也敢糾纏？”
我扶額，宋延君幫我解圍，這點我感謝，可他媽豬一樣的隊友就是他，這下溫名宰我是宰定了。
果不奇然，溫名擺出老丈人生氣的樣子道:“你說什麽？我是愔愔她爸！你哪裏來的混小子，敢這樣辱罵我！”
重話，溫名到底不敢說，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宋延君的神色如常，并沒有多大變化，他嘴角微扯，“老丈人是吧？剛剛我都聽見了，愔愔不想給你錢，快點走吧，這裏不是你老人家該來的地方。”
我詫異的看了宋延君一眼，我還以為他會好好說話，一想到他是董事長的身份，哪有那麽好拿捏，他拿捏別人還差不多，我也就放心了。
溫名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但是他不敢破口大罵，他忍聲道:“我在賭場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吃奶呢！你這種摳門女婿，我還不想要呢！你走開，我管我女兒要錢，關你這鐵公雞屁事！”
鐵公雞三個字讓宋延君黑了臉，我撫了一下他的胸口，抛了個媚眼，“宋老板別跟家父計較，他老人家最近發病了，不用理他。”
我來九華巷之前，還是個純情小女生，如今變得稍微狠心了點，開放了一點，都是因為近墨者黑，我想這才是我溫愔改變合格的地方，如果我再心軟下去，遲早玩完。
宋延君把手滑到我的臀部摸了一把，他的眼角微微彎曲，“那我們去休息室，休息休息？”
溫名一把推開了宋延君，沒給推動，他的煙頭扔到了宋延君身上，溫名惡狠狠道:“滾！就你這摳門鬼，還想泡我女兒！”他說完，臉色一換，緩和道:“給我三十萬，我就同意你們在一起。”
宋延君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事一般，拍手笑了兩聲，“阿愔說你發病，果然不假，糟老頭子不如回家喝茶，都是半只腳進棺材的人了，還讓女兒這麽不省心，你放她一條生吧。”
溫名不敢跟老板嚎，他把要錢的話又轉移到我身上來，溫名跟我拉拉扯扯，宋延君似乎忍受不了了，可能宋延君也沒見過一會兒說好話，一會兒說惡毒話的父親吧，簡直是人格分裂症。
宋延君大聲喚來西裝男把溫名帶出去，溫名被架住走的時候，着急了，他哭喊道:“愔愔啊！我借了高利貸！你再不給我錢，我就會被人亂棍打死了！還要兩天的時間，我求求你了，給爸爸三十萬吧，就三十萬，以後再也不要了！”
直到溫名被架出去，我才轉身流眼淚，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攤上這種父親。宋延君拿出一張繡了玫瑰的帕子給我擦眼淚，他把我攬進懷裏，溫言細語道:“說實話，他這樣的父親你就不該認了，喂不飽的，你如果真想幫他，我這個鐵公雞可以拔一根毛下來，砸暈他。”
那塊帕子我隐約覺得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愣是想不起來。我看見別的小姐似乎注意着這裏，我三兩下擦幹了淚，露出完美的笑容，“宋老板客氣了，剛剛謝謝你解圍，但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曼姐找我，我先走了。”
宋延君倒沒來煩我，轉身幹脆的走了。
我在休息室裏哭了一會兒，想到溫名剛剛的樣子，我還是把高先生的那張卡拿出來了，我告訴自己，最後一次幫老混蛋。
周曼易在過道裏拉住我，她撫撫我的頭發，溫和道:“愔愔，你爸又來了？上次你不是把存的錢都給他了麽？這樣下去，你想一輩子耗在這啊？曼姐呢，挺看好你的，既然跟了高先生，就不要再亂給錢了，以後你爸仗着你跟了高先生，天天要錢，怎麽辦？”
周曼易不過是想讓我好好讨好高先生，她不想我因為溫名的事，在錢上面得罪高先生。她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勸說，我低低道:“知道了，最後一次，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他，就當清算了情分吧。”
周曼易談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我可沒忘記我剛剛被逼來的時候，她是怎麽軟硬兼施的，她的手段，不露聲色，最讓我忌憚。
我邊打電話，邊拿卡出大門，外面空無一人，我問了下守門男人，他說溫名被宋老板打發走了，宋先生給了溫名一張卡。
我氣得肝疼！這個老不死的混蛋不如去死好了！竟然讓我欠人精的錢，他往我肚子上捅一刀都來得比較痛快。
我打不通溫名的電話，他就是這樣，沒問到錢的時候猛打我的電話，拿到了錢，我給他打十個八個都不理我，我真是想把我的手機給砸了！
我在場內四處找宋延君，他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又去大門口問了那些門神，他們說宋延君剛剛走，我仰頭呼吸，宋延君就是故意在躲我！就是想讓我欠他錢！
我去林憶秋那邊問來宋延君的電話，當即就打了過去，我微笑道:“喂？宋老板麽？我是溫愔。”
他的聲音比較和悅，“什麽事？你給我打電話，不怕高先生吃醋？”
我步入正題道:“宋老板剛剛是否給了家父一張卡？你借了他多少錢，我現在馬上就來還你。”
宋延君輕笑道:“這年頭欠債的哪個不是大爺？第一次讓我遇見了清流，剛借出去，就趕着還。”
我追問道:“宋老板借家父錢，溫某感激不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就直說吧，借了多少？”
宋延君輕咳了一聲，“不多，三百萬。”
我的電話趨咧了一下，差點拿不穩，我撫着胸脯順氣道:“宋老板不是開玩笑吧？我爸明明只需要三十萬，你給他那麽多錢做什麽？！”我忍不住質問道:“你這是想借機坑我呢！”
宋延君悠閑的哼着小曲，“溫父問我的時候，一口氣就是說了三百萬，好歹我也是你未來男人，出手太摳，被罵鐵公雞怎麽成？你要是還不起，沒關系，我先預付了後四年的包養費用，怎麽樣？”
我的指甲簡直要掐進手心裏了，這些男人都一個德行！恨不得女人把青春耗在他們身上！我在高先生那邊當三年情人，之後又要去宋延君那邊當四年，我這輩子跳樓算了！不用活了！我垂死掙紮着要逃出這個地方，一個個都使勁的把我往深淵裏死死的摁住。
我調整了呼吸，促使自己笑起來，“這可不行，誰知道往後幾年人民幣會不會繼續貶值啊，虧本買賣我可不做，這樣吧，你把□□號發給我，我最近幾天內，想辦法還。”
宋延君淡淡道:“你爸在我這寫了一張欠條，還錢的話，當面吧，明天...下午...東路的那家茶餐廳見。”
說完後，宋延君就挂了電話。
我無力的握着手機，手顫顫的發抖，三百萬！不是三十塊！也不是三十萬！！我怎麽跟高先生說？我連口都還未開，就要先羞憤死了！
更何況，高先生壓根還沒睡過我，他如果叫我卷鋪蓋走人怎麽辦？但是要我後四年裏給宋延君當情婦，我是絕對不願意的，女人最好的青春就在這幾年了，我浪費不起，不如冒險...賭一把。
高先生那麽有錢，三百萬對他來說，可能也是相當于幾十塊吧，可是，首先我在高先生眼裏，可能連幾塊都不值，我在休息室裏欲哭無淚抓耳撓腮，我猶豫着問高先生要錢呢，還是後幾年給宋延君當情人。
對于高先生我心底是很怕的，這叫我怎麽開口！
我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我給該死的老混賬打電話，手機都打沒電了還是沒人接，後來他幹脆關了機，我要是身體不好，很可能就已經吐血了。
我狠狠的把手機砸到地上，然後在化妝臺上抱頭痛哭。
早知如此，不如當初讓人砍死溫名來的好，也不至于賠上我後半生。
張岚一腳踹開了門，她盛氣淩人，尖酸刻薄道:“溫愔！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什麽意思？以為高先生給你撐腰，你就可以成天躲在休息室睡覺？還不快出去招呼客人！我越看你，越連婊.子都不如，啧啧，我還以為高先生對你多寵愛呢，一次也沒來接過你，以前白晗在的時候，高先生起碼一天要來九華巷兩次，對白晗噓寒問暖的。”
我已經瀕臨到一個爆發點，張岚在此刻撞上來，我不得不發火道:“滾！我愛上不上，有本事你去高先生面前指責我！”
張岚呆了幾秒，她沖上來揪住我的頭發往櫃臺上撞，并且給了我兩巴掌，她瞪着眼睛道:“吃撐了吧你！信不信你失寵的時候，我喊人輪了你！”
“你！”我暫時沒辦法得罪張岚，她是絕對有那個權利的，我只好忍氣吞聲的道歉，她踹了我幾腳，罵罵咧咧的離去了。
高先生不寵愛我，所以我沒有和張岚叫板的資格，就算他寵我，也只是一時的，等我從天上跌下來的時候，張岚和周曼易又會對我夾攻，我理了理頭發，強打起精神，去帶新來的小妹妹。
以前白晗在的時候，高先生起碼要來幾次，這話回蕩在我耳邊，揮之不去，張岚挺會罵人的，一戳就戳到了我的痛楚，我暗暗警醒自己，千萬不要對高先生動心，可是，已經動了呀，那便摁回去吧。
他那樣好的男人，沒有女人會不喜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故事的小仙女們，我變個魔術，巴啦啦小魔仙全身變，你們變的更漂亮，哈哈，啦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