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回到家他就四下找着周伯
過來。
随後周然開着車回到了西城,但卻不是回靳家,而是回了靳司炎的私人公寓。
到西城時,靳安璃己經在車上睡着,靳司炎抱着她上了公寓,将她放到床上躺好,蓋好被子後才悄然轉身走出房間。
才走出房間,靳遠東的電話就來了。
靳司炎沒有按斷,站在房間門前冷淡地接通。
“消息真靈通,靳老頭我警示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給我發現一次,即便你是我老子,也不會再忍下去!”
“叫什麽叫?有件事我必須鄭重通知你,于岚拿着你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孩子就是你的,沒話說了吧?我告訴你,這回你不娶于岚也得娶!”
靳司炎聞言眸色一沉,冷牽薄唇,“你們說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告訴你靳老頭,你要相信于岚是你的事,我絕對不會相信。”
“臭小子,你有必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人家于岚己經認錯欺騙了你,現在為了讓你相信她主動提出做親子鑒定,換了別人有幾個女人願意做的?”
“你沒被咬當然說得輕巧,換成你是我未必還會這麽說,她若是不心虛會主動提出做親子鑒定?一鑒定出來結果孩子居然就是我的,我完全可以懷疑結果的真實性!”
後知後覺的,他才想起房門沒有合上,快速轉回頭看房間裏的靳安璃,見她還沒有醒過來,不禁松開口,伸手将房門輕輕合上。
當門板合上,靳安璃睜開眼,房間內柔和的壁燈燈光打在她小臉上,雖然她知道于岚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但親耳聽到還是震驚到了。
心口泛着帶着絕望的疼。
大哥就不屬于你,兩情相悅又如何?終抵不過一條小生命,新生命是無辜的,他有權擁有建全的家庭,享受父母的關愛。
想着放棄,眼淚卻不争氣地大滴大滴地自兩邊眼角滑下沒入發際。
靳爸爸說得對,他們本來就是兄妹,他昏了頭就算了,連她也昏了頭,再這麽下去,肯定一發不可收拾,趁還沒陷得深,現在抽身還來得及,還來得及……
半夜,待靳司炎睡着後,靳安璃才起床洗澡,在她走進浴室時,看到早己準備好放在一邊的女式浴袍,洗漱用品,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自心底流過。
一手輕輕摸上浴袍,五指漸漸用力揪緊,似在用力将心底己經開啓的某扇大門,艱難地用力關上,然後上鎖。
明天,又像從前一樣。
待靳安璃沖好涼回到床上,靳司炎也醒了,翻身就壓到了她身上,她将他推回了旁邊去,“別鬧了,我還困着呢,睡吧。”說完就閉了眼,作出很累的樣子。
靳司炎滿滿的興致就這樣被她潑了冷水,雖然不甘,但又不忍在她疲累的時候要她,也就遷就她,改摟着她入眠。
一早,靳司炎在擁着她的晨光中醒來,看到懷裏的小女人睡得香沉,忍不住傻笑,但沒幾秒就想到了昨晚靳遠東打的那通電話,俊臉上的神色陰沉了下去。
靳司炎離開前,在床頭櫃邊留了字條,靳安璃去雲城後一直沒用的手機,還有一串鑰匙壓在一疊現金上面,另外還給靳安璃準備好了衣服。
靳安璃醒來時看到,默默将衣服穿好,只拿了現金沒拿鑰匙,背過背包然後便離開了。
回到女校,靳安璃特意在走進學校大門經過門衛室時看了眼時間,知道這個時間席子心去上課了,便坐在寝室前背靠着牆面站,而那些看到近一個月都沒見過她的女同學們,個個都詫異不己,靳安璃回學校的消息一下子傳了開來。
站在寝室外時,背包裏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她解下背包拿出手機,一看是周伯的來電,嘴角微牽,周伯極少打電話給她,肯定是從大哥口裏知道她回來了,所以急着打電話給她。
一指點通電話一一
“小姐,您回來了怎麽不回家呀?大少爺說您還在休息,所以我等到現在才打電話給您。”
聽到他說的休息,她赫然,低聲問,“周伯,您都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全都知道了您跟大少爺的事了。”周伯微嘆一聲,“小姐,我跟周媽對你們在一起不覺得有什麽,又不是親生兄妹,有什麽好反對。不過老爺有老爺的觀點,我們不能左右,再加上現在于小姐懷的孩子就确定是大少爺的了,老爺剛才就跟大少爺在書房裏大吵,老爺非要大少爺這個月內娶于小姐,大少爺不同意。”說完了才意識到好像說錯了話,把本來不該說的都說了,連忙想補救,“小姐,我剛才說的都是胡說,其實我也沒聽清楚,只是他們吵架聲太大……”
“周伯,您不用解釋,我知道大哥會跟于岚結婚。”嘴裏是這麽說,她的水眸卻己經泛酸,水氣模糊了視線,語氣忍不住哽咽,“我沒事,您放心吧,我現在回學校了,就不回家了。”知道他要結婚了,她回去要是見到他又像從前那般對他冷冰冰,他肯定很生氣。
“小姐您在學校?”周伯變得焦燥,“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夫人她……”說到這裏欲言又止。
“我媽媽怎麽了?”一聽到他提媽媽,她急了。
“夫人她病了,己經有十天沒醒了。”周伯好不容易才說出口,心情沉重不己。
她呆住。
媽媽病了?為什麽?怎麽回事?
靳家
靳安璃在周伯打開了門後,一路狂奔着往裏面跑,一心想着快點看到媽媽。
卻在跑進客廳後,一下子撞到個人,對方及時摟住她,熟悉的香水味撲入鼻她便知道是誰,完全沒有猶豫,她推開他。
“大哥。”她目光完全是躲避式地移開擡起臉望了眼他的目光,“我…我上去看媽媽。”
靳司炎才跟靳遠東吵完從二樓書房下來,一肚子火地要離開回去看看她醒沒有,沒想到卻看到她又開始躲避,火氣更大。
但她說上去看安姨……難道安姨怎麽了?
尾随着靳安璃,他也跟着上三樓。
走進安琳與靳遠東的房間裏,靳安璃看到安琳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睡得那麽安詳,令她有種看到死者的錯覺。
“媽媽?”她蹲到床邊,輕聲喚着安琳。“媽媽?媽媽?”
一連三聲,安琳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又喚了幾聲,可任由她怎麽喚都沒醒過來。
後面走進來的靳司炎就站在她身後,看着她連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不禁攏起了劍眉,目光注意到旁邊床頭櫃上的藥瓶,彎身伸手拿起藥瓶,看到上面是緩解神經的的藥,目光又望向沉睡的安琳,拿着藥瓶轉身走出房間,于回複廊邊朝下面喊話,“周媽!周媽!”
在廚房裏擇着菜的周媽聽到大少爺喊她,連忙小跑出去,擡頭看三樓。
“周媽,上來一下!”他說完便走回房間。
靳遠東跟着進了房間,看到靳安璃蹲在床邊時,面色就冷淡了下去,再掃向站在她身後的靳司炎,面色更冷更青,猛地低喝,“靳安璃,跟我來書房!”
靳安璃根本不知道他上來了,被他突來的低喝驚得彈跳起來轉過身,小臉也因為這一驚而微微發白,水眸大瞪地望着他,“靳、靳爸爸?”
靳司炎見她被吓得小臉都白了,轉回身不悅地瞪靳遠東,“叫人好好叫,有必要吓到人嗎?”
“靳司炎,給我收起你亂投的感情!于岚還在書房下面跪着不起來你不知道心疼,我不就大聲點叫了她一聲你就心急着維護,我請你分清楚誰才是你應該關心的!”靳遠東冷厲地望着靳司炎。
“我該對誰好,我心裏一清二楚,不用你提醒!”靳司炎同樣冷厲回他。
周媽這時候上來了,一進來就看到他們兩父子又在吵架,心裏不停地嘆着氣,然後看到靳安璃,心裏又寬慰,小姐總算是回來了。
“老爺,大少爺,小姐。”
靳司炎轉眼看她,“周媽,安琳每天都吃這個藥嗎?”
靳遠東當作沒聽到他的話,連一眼都沒有看躺在床上的安琳,迳自對靳安璃冷道,“跟我到書房。”
182 安眠藥(3000+)
靳安璃從看到靳遠東開始,小臉就一直緊繃着,心裏害怕他會是第二個林志成,雖然他不至于會像林志成那樣會酒後想強.暴自己。
見靳遠東轉身走出房間了,她轉頭看了眼安琳後,擡腳跟出去。
靳司炎在她要過身旁時,伸出右掌握住她右臂,溫聲低言,“不想去就別去……”
“放手。”她用力甩掉他大掌,快步走出去,在快走到周媽身邊時,強扯了抹笑問候,“周媽,我回來了。”
“小姐瘦了。”周媽擡手疼愛的摸了摸她小臉,“今天周媽給小姐做您最愛吃的菜。”
“謝謝周媽。”她還是笑笑,轉身走出去,跟上靳遠東。
周媽走進去,對仍然望着早己沒有了靳安璃背影的門口的靳司炎道,“大少爺,這藥确實是夫人吃的,但一天就吃一次,醫生本來說要一天三次的,說是可以讓夫人好眠,神經不再那麽緊張焦燥,自從吃了這個藥後夫人睡很久,不常醒來,就沒出過房間,一直都是躺着。”
靳司炎聽完,再度低頭看手裏的藥瓶,并擰開蓋子聞了聞,又倒了些藥片出來看看,随口問周媽,“安姨沒醒多久了?”
“有十天了。”
“靳老頭怎麽說?”
周媽眉目間染上了愁容,“大少爺,夫人沒醒來這些天,老爺根本就是不聞不問,晚上也沒回房間休息,都是去隔壁三少爺房間睡。”
靳司炎聞言眉頭一擰,“從來就沒問過?”
“沒有。之前夫人還醒着時要去醫院複查都是我跟小陳兩人陪着去,後來夫人就沒醒過了,就沒再去醫院。”周媽邊看着床上的安琳邊說。
靳司炎将藥瓶蓋好,“打電話給120。”
“是,大少爺。”周媽轉身出去。
周媽出去後,靳司炎拿出手機撥了串號碼,“張醫生……”
二樓書房
靳安璃站在門口那裏,看到于岚跪坐于地板上,水眸裏一片冷漠。
因為于岚對靳安璃的一切所為,即便她現在懷着孕跪在地板上,只為求得靳司炎的原諒,靳安璃也不會原諒于岚,只會覺得孩子跟了于岚實在可憐。
“你自己看看,因為你,你大哥跟于小姐鬧到這份上,你覺得心安嗎?心安嗎!”靳遠東一手指着跪着的于岚,生氣地怒問靳安璃。
靳安璃抿抿嘴角,想說這一切都是于岚咎由自取,但害怕自己如果真這麽頂回去,靳爸爸會不會遷怒到媽媽身上。
“這一切都源于你們倆不該發生的感情,只要你斷了你大哥的念想,你還是我靳遠東的女兒,我依然可以做你的靳爸爸。”靳遠東看着她說,而話裏的意思很明白。
靳安璃雖然年輕只有二十歲,但要理解一句話的意思并不難,靳爸爸的意思,如果她跟大哥之間不斷,她就不再是他的女兒,所以,他也會跟媽媽離婚,到時候她們就要離開靳家。
“小璃,靳爸爸也不想這麽做,但你跟你大哥是兄妹,不管你們有沒有血緣關系,我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兄妹就是兄妹,如果你們在一起了,那我們的關系不就亂套了?傳出去有多難聽知道嗎?”靳遠東語氣一改方才的生氣之色,變得委宛勸說。
靳安璃依然沒說話,但她卻想知道,靳爸爸是不是只是因為她跟大哥發生這種事才對媽媽不好,還是有別的原因,按理她跟大哥的事不應該波及媽媽跟靳爸爸的夫妻感情。
一直跪着的于岚見機會來了,連忙跪着走到靳安璃腳邊,雙手拉着她右手,苦苦哀求着,“安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因為我裝癱瘓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我現在真心請求你,成全我跟司炎好嗎?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我也不想失去司炎,你還年輕,可以找到更好的,好嗎?安璃我求你了。”說話她的單調己經哽咽。
靳安璃在昨晚己經決定關上了喜歡靳司炎的心,所以在于岚求她的時候,她己經在心裏答應了于岚,答應于岚只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
“好。”這個字好像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氣一樣,聽着就艱難。
得到她回答的于岚心頭暗喜,而她也聽得出來,靳安璃是難過的,這樣很好,她就是要拆開她跟靳司炎!
靳遠東聽到她的回答,不禁也松了口氣,總算小璃這邊拿下來了,現在就差那個混小子那邊,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讓他娶于岚,否則孩子生下來沒名沒份,身為他靳家的子孫,怎能頂着私生子的名出生!
“請你出去,我有話跟靳爸爸說。”靳安璃冷冷掃了眼腳邊看起來萬分可憐的于岚,厭惡地別開眼。
于岚點點頭,作出善解人意的樣子,緩緩自地板起來,卻因為跪得太久雙腿有些軟麻險些跌回去,幸好及時以手撐住地板,然後再一次緩緩起身,轉頭看了眼靳遠東才出去。
靳安璃轉頭看了眼後面,轉回頭看靳遠東,首次不退縮地問他,“靳爸爸,我想問你一句準話,你能不能老實跟我說。”
見她表情認真,他也凝神聽着。
“這八年來,你對我媽媽的感情是真的嗎?還是只是圖一時的歡樂而己。”
他以為她會問他為什麽一定要堅持反對,畢竟他也看得出來她是喜歡她大哥的,沒想到,她問的竟然是他跟她媽媽之間的感情。
見他只看着自己不回答,她緩緩又問一遍,“請您回答我。”
靳遠東感覺自己歲數也六十了,跟後輩談自己的感情有失長輩的威嚴。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這是我跟阿琳之間的事情,你不必過問。”
“我是她的女兒憑什麽不能過問?”她情緒突然就變得激動了,不知道自己此時該用什麽心情面對這個做了她八年父親的男人,“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十天了!十天了不是一天!為什麽您不聞不問?不說十天就算是一天也應該送到醫院去就醫,可是為什麽我媽媽都十天了還在家裏,您卻完全沒有心急,任由她睡下去,好歹你們也夫妻八年,為什麽您要這麽冷漠,她就算不是您的發妻也是你續的妻子,是不是等她死在了床上您才想起來,她曾經也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什麽時候不把她當妻子了?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靳遠東生氣了,瞪着她。
“我承認我跟大哥之間的事影響了您的心情,但您不應該把情緒轉到我媽媽身上,讓她來受您的氣,她是無辜的!”說到這裏,她小臉上的神色憤怒不己,心裏己經将一切都霍了出去,将心裏的話通通說出來,“我感謝您這八年來給我父愛,感謝您讓我媽媽依靠了八年,溫暖了她八年,沒有您我跟我媽媽就是窮人,根本過不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千言萬語道不盡,我只能用謝謝輕薄的兩個字感謝您曾經給過我們的一切。但是,這不能成為您可以漠視一條生命任由她自生自滅的理由,您也沒有資格用八年的恩惠去拿走一條生命,我也沒有權利代替我媽跟您離婚,但我有權利帶我媽離開這裏,離開對她這麽無情的男人!”
見她罵完轉身就要離開,靳遠東徒然冷喝,“站住!”
靳安璃也是有脾氣的人,反正都霍出去了,也就不會再聽他的,但還是因為擔心他會攔着不讓走,多說了句,“希望您不要攔着我帶我媽媽走,非常感謝!”
靳遠東望着空無一人的門口,生氣自己居然被個晚輩痛罵一頓,而自己還沒有說任何一個反駁的字!
當靳安璃再回到三樓時,安琳早己不在床上,驚得她急忙轉身跑下樓,邊跑邊想着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背着她悄悄把媽媽送走了吧,想到有這個可能性,鼻頭一酸,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在一樓看到周媽,跑過去抓住她問,“周媽,我媽媽呢?她去哪了?”
周媽見她急得都哭了,連忙擡手抹掉她小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着,“小姐別急,夫人是被送到醫院去了,是大少爺讓打電話的,他也跟着去了醫院,別哭了啊夫人沒事。”
“周媽,我媽媽不會有事吧?”她吸着鼻子,紅着眼眶問。
“說什麽傻話,夫人還年輕哪能有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我媽媽在哪個醫院?”
“叫什麽聖……”周媽很用力地想,就是想不起來。
“聖德醫院?”她問。
“對對對,就是聖德醫院。”周媽一副茅塞頓開連連點頭。
“靳安璃,就算走也得你媽跟我說才算,你想帶她走也得我同意,否則想都別想!”當初是他帶她們母女回來,就算走也得他當着安琳的面讓她們走,沒有她們主動說離開的道理!
聖德醫院
安琳經過診治後,醫生給了靳司炎準确診斷。
“病人是因為服用安眠藥過量才會導致一直昏睡不醒。”
“安眠藥?”靳司炎皺眉。
183 你媽還沒死呢!(7000)
“對,安眠藥通稱安定,按照病人的服用量來看,副作用不小,如果病人醒來之後出現任何與平常有異的舉動,那都是副作用引起。”
站在靳司炎後方一點的周伯連忙道,“可是醫生,夫人她有輕度抑郁症。”
靳司炎側頭睇眼他,“怎麽在家時沒聽你說起?”
“當時我忘了……”周伯不好意思地說。
醫生聽了笑笑解釋道,“輕度抑郁症只需要疏通一下心理,倒是安眠藥的副作用比較大。”
靳司炎的手機适時響起,他看了眼來電,是靳安璃的,轉身走到一邊接通。
“怎麽了?”
“你們在哪橦樓?”她的聲音很焦急,氣息也有些急。
“你一個人嗎?”聽到她如此急,他微攏眉。
“嗯。我現在在門診部門口這裏。”
“你在原地等着,我現在下去。”說完側頭看了眼還在交談的醫生與周伯,轉身走出病房。
幾分鐘後,站在門診部門前的靳安璃,感覺腰間有股力道,轉頭間人己經靠入了厚實的胸膛,率先聞到的是熟悉的香水味,然後便是他低下來的俊臉落入她擡起的水眸內。
“眼睛怎麽紅紅的?”他語帶心疼,卻沒有忽略她眼中的冷淡。
果然,她下一秒就從他懷裏退了出去,并用從前那樣對他的客氣态度說話,“我想看我媽媽,麻煩你帶我上去。”
對她轉變得這麽快的态度,他心裏立時有團火,調開目光望向遠處深吸口氣,調整好因為她的态度而要失控地拉她離開這裏解決她的态度問題後,才調回目光到她淡然的精致小臉上。
“安姨沒事,只是服了安眠藥。”說罷他率先走在前面。
安眠藥?她錯愣,媽媽為什麽會服安眠藥?
“可是我媽媽沒道理服安眠藥。”她跟上去,走在特意放慢腳步配合她速度的他身邊。
“藥被調換了。”走到電梯前伸手按下上升鍵。
她又是一個錯愣,擡頭看他,發現他也在看着她。
“靳老頭找你談了什麽?”他突而轉移話題,電梯門開了,牽起她小手走進去,直到門合上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倒是她想掙又掙不開,不禁生氣地瞪他,“放開我的手!”
他反而握得更緊,還變成了十指緊扣。
電梯門開,他就這樣牽着不情願的她走出去,然後帶她走進病房。
守在病床邊的周伯看到他們進來了,還看到了他十指相扣的手,心底暗訝大少爺居然如此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牽小姐的小小手啦,下一秒眼角嘴角都不着痕地微微揚起,樂見其成。
怪不得大少爺總是找.小姐的麻煩,原來是喜歡小姐啊,大少爺也是挺悶的一個人,呵呵。不過,那于小姐怎麽辦?呃,這個就輪不到他來操心了,大少爺自有打算。
“大少爺,小姐,我就先回去了。”說話時眼睛笑米米的,還特地掃了眼他們十指緊扣的手。
靳安璃被周伯這麽一瞧,小臉如被火燒一樣瞬間紅透,被他強迫十指緊扣的小手使勁掙着,依然怎麽也掙不掉,被他大掌扣得緊緊的。
“周伯,你別誤會了,是……”
“事實就是如此。”靳司炎故意打斷她,跟周伯說。
周伯笑,“小姐,我沒誤會,像大少爺說的,事實就是如此。”說完轉身走出了病房,還體貼地将門關上。
門還沒關上時,靳安璃就己經開始甩靳司炎的大手。
“你放開行不行?周伯都誤會了!”
“哪誤會了?他都說沒有。”靳司炎還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免得她一躲再躲,總是出爾反爾老惹他不高興!
她氣不過,懶得再理他,走到病床前看安琳,見她還在睡,不禁蹙起秀眉,輕輕喚了聲,“媽媽?”
安琳還沒有反應。
她擡起小臉看點滴瓶,暗吐口氣,憂心重重地看着安琳。
“安姨有輕度抑郁症。”他站在她旁邊,與她十指緊扣的大掌終于松開放過她。“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治好安姨的病,別擔心,嗯?”他輕摟她細肩低語。
她聞言心底暖流劃過,此時她心裏有個假設,如果媽媽倒下了,那就只剩下她,她會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有大哥在身邊的話,一切都不用她操心。
可是,大哥是即将要結婚的人,能做兄妹己經是天大的緣分。
“謝謝你,大哥。”
“你非要惹我生氣是不是?”他不明白她為什麽只是過了一夜而己,态度就變化那麽大……一夜?昨晚上……他開始回想昨晚回到公寓的情景,眸色裏閃過了然。
“沒有。”她冷淡回答。
他暗嘆口氣,淡聲對她道,“你在這裏陪安姨吧,我有點事回去處理,中午我會過來帶你去吃飯。”說完低首輕吻了記她潔白的額頭。
聽着輕微的關門聲響起,靳安璃轉頭看門口,一手下意識地撫上額頭,上面還有他唇上的餘溫。
靳家
靳司炎回到家後,第一時間就是去了于岚的房間,沒幾秒便毫不憐香惜玉地拽拖着她走出來,然後進了書房。
“司炎,你幹什麽……你弄痛我了……”
書房裏沒有靳遠東人影,他冷漠地随手将于岚甩到一邊,陰寒着俊臉走出書房,走到走廊邊朝下喊話,“周伯!”
有傭人連忙往客廳外面跑,沒多久周伯進來了。
“大少爺,什麽事?”周伯在一樓仰起頭問。
“靳老頭去哪了。”靳司炎冷淡地問。
“不知道,這段時間老爺偶爾去公司,其他時間一般不在家。”周伯老實回答。
靳司炎聽後,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靳遠東的電話。
電話沒多久便接通了。
“馬上回來!”靳司炎可不管靳遠東是他老子,毫不客氣一出聲就是命令。
“混小子,有你這麽跟老子說話的嗎?沒空!”靳遠東說完就要挂電話。
“行,你不回來,我現在就把你的假孫趕走!”靳司炎說完就挂了電話,轉身就進了書房,再度用力拽于岚下樓。
“司炎!司炎!你幹什麽,你慢點……我懷着孕呢……司炎!你別拉了,我肚子疼……”于岚一手被他拽着,一手撫着小腹,心神非常注意地看着樓梯,就怕一不步心就摔一跤孩子就沒了。
到了一樓,靳司炎将于岚又是一甩,寒聲命令周伯,“把她攆出去!”
一樓所有的傭人都被他們的大動靜弄得緊張兮兮,尤其是聽到大少爺的突然冷喝聲。
周伯聞言想動又不敢動,小聲地提醒他,“大少爺,可是老爺……”老爺前天還說了要辦婚宴,這要是把于小姐趕走,老爺不得大發雷霆嘛?
“靳老頭不在家,這裏我最大,你聽是不聽?”靳司炎微側俊臉睇他。
“當然聽!”周伯連忙點頭,很快走到于岚身邊,伸手拉起于岚。
于岚用力推開周伯,大叫,“別碰我!”叫完快速沖到茶幾邊拿起放在上面的水果刀,鋒利的刀口抵于左手手腕上,狠狠威脅着靳司炎,“司炎,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難道我做了親子鑒定你都不相信我?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比你跟安璃在一起的時間多,為什麽你寧願愛她也不愛我,我是你孩子的媽媽啊!”
靳司炎連一眼都不願意給她,冷冷牽唇,“你最好一刀劃下去,省得要浪費周伯的力氣拖你出去。”
“你真以為我不敢嗎?司炎,我敢的,我真的敢!”于岚的眼眶紅了,眼裏蓄着淚水,說話時嘴唇顫抖着。
“周伯,看着她劃下去。”說完漠然擡腳離開,意思就是任她死了他都不會心軟!
“司炎!”于岚大喊他,而他給她的回應,是上樓的冷漠背影。
靳司炎一路直上三樓,卻看到周媽自靳安璃的房間出來,而樓下傳來了周伯的驚呼聲。
“于小姐!快!快打120!”
三樓上面可以聽到一樓下面的的混亂聲。
靳司炎聽到混亂聲不為所動,迳自問自靳安璃房間出來的周媽,“小姐讓你拿東西嗎?”
“沒有,是小姐離開家時,拿了手機就跑,嫌背包礙事扔在了客廳,我就将背包拿了上來放好。”周媽解釋。
他微點頭,待周媽走後準備回房間,卻在推開門時想起了件事,上次他從她背包裏拿手機出來接安姨電話時,看到了條眼熟的手鏈,當時也沒在意……
靳司炎的腳步改朝靳安璃的房間走,推開門進去,看到背包就放在被收拾得很幹淨整齊的床上。
走到床邊坐下後,伸手拿過背包拉開拉鏈,伸手進去摸,一會兒就摸到了手鏈,拿出來才看了眼手機又響了,他另一手掏出手機,看到是靳遠東的來電,暗暗冷哼一聲,任它響着,拿着手鏈的大手将手鏈往外套口袋內一收,拉好背包拉鏈後放回原位,起身走出去時才慢條斯理地接通電話。
“靳司炎,你敢對我孫子動手就試試!”靳司炎話還沒說,靳遠東怒吼的聲音率先響起。
“真不好意思,我己經動手了,怎麽辦呢?就算我現在良心發現,想幫你挽回也不可能了,你的假孫好像己經進醫院了吧?哎呀,也不知道這是兇多,還是吉少,真令人擔心……”話是說擔心,可俊臉上一絲一毫的擔心都沒有,冷漠依舊,“要不這樣,靳老頭您要是回來,就直接去醫院吧,不過話說在前,那把刀可是她自己劃下去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有。”靳司炎冷淡的語調中有着絲興災樂禍害。
靳遠東被他的話氣死了,“她們母子要是有個好歹,你就……你就……”
靳司炎懶得再聽他口吃,将電話挂斷,站在走廊前,他手裏拿着未收好的手機,望着空氣中某點微走神幾秒,回過神後快步下樓。
下到一樓樓梯口時,随口問守在旁邊的傭人,“周伯呢。”
“周伯跟車到醫院去了。”傭人道。
他聞言邊走出客廳邊拿手機打電話給周伯。
“大少爺,有什麽吩咐?”
“哪個醫院?”
“人民醫院。于小姐的手己經包紮好,現在在床上躺着休息。”周伯細心地将于岚的情況報告,随後又道,“剛才老爺打過電話來了,說是快到了。”
“十分鐘後我趕過去。”他說完便挂斷電話。
十分鐘後,人民醫院
靳司炎找到了于岚的病房,一眼便看到守在門外的周伯。
聽到腳步聲的周伯轉頭,看到他,連忙迎上去,“大少爺,老爺己經到了,正在裏面。”
“知道了。”他點點頭,推門進去,一眼看到靳遠東坐在外邊,并沒有進病房裏面去。
靳遠東看到他來了,霍然起身怒瞪他,“你還知道來啊你!”
“我來,不是看她有多可憐。我要帶她去鑒定中心,親眼看着鑒定過程,直到結果出來。你也必須跟着去。”靳司炎的語氣像在說着天氣怎麽樣般無關緊張,卻又是有必要的。
“你什麽意思?你這是在懷疑你老子我沒有判斷力,連于岚在騙我都看不出來嗎?”靳遠東的火氣更旺。
“難道不是嗎?”他反問,“你的心裏眼裏只有孫子,根本不管那個懷孕的人人品怎麽樣,有沒有欺騙成份,只要你覺得是你的孫子,那就是你孫子,偏執到你連妻子女兒都不要了。”
靳遠東不說話,就瞪着他,那銳利的目光底閃過抹異色。
“安姨在聖德醫院,你卻只往這裏跑,就為了關心根本沒有靳家血緣的孫子,你這算的什麽丈夫?你應該對妻子的關心、愛護、責任去哪了?”
“這些不用你管,于岚己經做過親子鑒定,沒有必要再做!”
“若我硬要做你也攔不住,跟你說是還尊重你這個老子。”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老子真是及感謝了!”靳遠東嘲弄,随後道,“但你別忘記了你媽曾經說過的話,你的第一個孩子,不管你想不想要,必須生下來!”
“她己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