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來,他還挺帥的
第4章
晚上九點,藍景陽感覺陸錦燃已經下課了,決定給他打個電話尋問一下這一天的情況,對于這個表弟,他還是倍加疼愛的。
姑姑老來得子,無論是經濟上還是精力上都非常的不容易,小的時候藍景陽總在姑姑家玩,因為四歲的時候他就失去了母親,幾乎是由姑姑撫養大的,所以時間久了和姑姑的感情就像和媽媽一樣,從小到大,從沒感覺過母愛的缺失。
他當然也聽說了陸錦燃在老家的情況,逃課,打游戲,打架鬥毆,叛逆,這些壞毛病一度讓姑姑無計可施,痛恨自己當初太溺愛他了,所以當姑姑打了那通電話後,藍景陽二話沒說就驅車把陸錦燃接了過來,他決心要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弟弟,并且寬慰姑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電話很快接通了,還沒等藍景陽開口,那邊的聲音已經迫不及待了。
“哥,謝謝你把我送到這兒來上學,這裏簡直太好了。”陸錦燃的确是掩藏不住的興奮。
“你不是不願意來嗎,怎麽這麽快就喜歡上這了?”藍景陽不解的問道。
“在校門口時是不喜歡,但進了教室我就喜歡了。”
電話的這頭都能感覺到那邊陸錦燃同學的那八顆大門牙,“至于這麽高興嗎?難道你被選為班長了?”藍景陽真的很納悶這情緒的反差之大。
“班幹部根本不是我的追求目标,告訴你吧,哥,我的女神出現了。”
“女神?什麽女神?第一天就開始追女同學了?我可告訴你啊,來這不是讓你交女朋友的,是讓你脫胎換骨的,你給我好好的。”
“不是女同學,是我們班任,小白老師,她笑起來簡直太迷人了,現在想想,我的小心髒還在咚咚的跳呢,愛情的力量真的是偉大的,我現在決心好好學習,因為我要追到她。”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蔣小白給藍景陽留下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是那種小清新的感覺,大方不妖嬈,搭眼一看不是特別的漂亮,但看起來很舒心,眼神很純淨,越看越覺得舒服的女孩。
這小子,眼睛還挺毒,第一天就叨上了塊美玉。
不過,這心思是不是用錯地方了?
藍景陽走到窗口,看着外面初秋的夜色,些許涼風貫入室內。
Advertisement
“好了,別太興奮了,一切以學習為主,別想那些沒用的,你懂什麽是愛情啊,就追人家,再說,她是你老師,你要尊重她,不許胡來啊,我警告你。還有,飯卡我給你充了1000塊錢,夠你吃一陣的,如果零花錢沒有了微信告訴我,我給你打。天越來越涼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別忘了多蓋點,有什麽需要的再給我打電話,”藍景陽絮絮叨叨的囑咐着,想着從現在開始就要學着做一個家長了,什麽事都得操心到,這樣才能對得起當初在姑姑面前立下的承諾。
“知道了,哥,你怎麽跟我媽似的,嘴這麽碎,挂了,晚安,”陸錦燃挂掉電話,依然笑麽呵的根本沒把藍景陽的話當回事就跑回了宿舍。
此時,藍景陽陷入了沉思中…….
“今天摸底考試,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以往你們的學習情況,大家不要緊張,把平時學的知識都拿出來,來,往後傳一下。”
“啊~~~~”
随着數學老師的一句開場白,黑暗的一天開始了,教室裏頓時暈倒一片,哀聲連連,此起彼伏。
最撓頭的該屬陸錦燃了,昨天還興致勃勃的為自己有了新目标鬥志昂揚的,今天一下子就變成了蔫茄子。
他最煩也是最害怕的就是考試了,在原來的學校無論成績怎麽樣,反正自己已經習慣了,不在乎了,可如今不行啊,他得給自己的女神“小白老師”留個好印象,不然怎麽會喜歡上自己呢?
唉!現學已經不趕趟了,中國的教育制度什麽時候能改改啊,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考試,抓狂,鬧心,硬着頭皮把幼兒園的知識都拿了出來,眼前的一個個符號和數字都變成了小怪獸,拼命的和陸錦燃厮殺起來。
第四節課沒課,蔣小白準備去圖書館查點資料,路過操場時,看到邊策一個人在籃球場打球。
“這個人真的是運動細胞超蓋的,一上午沒見到他,難道一直是在這兒打球?”蔣小白自言自語着,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湛藍的天空飄着幾朵閑散的雲,陽光撒在邊策矯健挺拔的身軀上,就像一幅運動版的漫畫一樣。
天藍色的運動短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大半個身子,映襯出那凸顯雄性荷-爾-蒙的讓人心跳的胸肌,臉上的汗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脖子上青筋暴突,喉結上下蠕動着,但并沒有因為大運動量而導致喘着粗氣。臉上的肌肉有些緊,微皺着眉頭,像是有什麽心事,頭上随意的用一條紅白相間的發帶束着,微卷的頭發懶散的散布在頭部周圍,真是,運動場上的無論是男孩還是男人,都是具有無限魅力的,那揮灑的汗水和矯健的身姿就是他們獨有的活力與标簽。每一次跳投手臂上的三角肌都會繃出性感的弧度,那汗水順着手臂一直流至指尖,真的是即迷人又性感的畫面。
蔣小白有些看愣了,她還頭一次看到這個版本的邊策。
“不對,不對,早上我一定是吃包子吃多了,撐着了,我怎麽會覺得他帥呢,他明明就是一個不懂禮貌,狂妄自大的人嘛,哪裏帥了。”小白突然意識到了剛才的舉動有些失态,使勁搖了搖頭,想把剛才頭腦中的影像甩掉,急匆匆的朝圖書館走去,但心裏的悸動已經不知不覺的産生了。
邊策從小到大的理想是做一名漫畫家,從來沒特意學過畫畫,但他就是有這方面的天賦,畫什麽像什麽,小時候長輩們給的壓歲錢,幾乎都買了畫筆和畫本,他覺得只有畫畫的時候,才是最快樂的。
可邊策的父母不這樣認為,他們覺得如果想在繪畫方面有所成就太辛苦了,不是一般人能熬得住的,所以無論邊策怎麽央求,想從事畫畫這個行業是不可能的,別的都好說,唯獨這個不行。
邊策的媽媽是一家國企的CFO,女權主義者,絕對的獨立,在家裏說一不二,爸爸是市教育局局長,一輩子紮根教育事業,所以兩人一致認為讓邊策從事一項既穩定又不會有風險的工作是最明智的。
雖說邊策已經25歲,思想活躍健全,如今又能獨立生活,但在家裏,在父母面前,除了錢可以随便花之外,其它的什麽都不要想,對于一個大學剛剛畢業,內心充滿激情,胸懷志向的男孩子來說,這樣的家庭觀念未免有些苛刻和□□,他以為畢業了就可以逃脫父母的掌心,不再受控,可事實證明,他沒有任何資格掙紮,一切都是徒勞。所以當一名老師是邊策迫不得已的選擇,來到這所封閉式學校更不是他情之所願。
兩天來的遭遇多多少少讓他的內心有些壓抑和郁悶,不是對如今的工作環境不能接受,而是覺得離自己喜歡的東西越來越遠了,于是那種無能為力化作了手中發洩的對象,一次次籃球撞擊着籃筐,一次次又狠狠的彈回,接住再次投籃,帶球上籃、三分跳投、灌籃,似乎賽場上的膠着他一個人都演繹了出來,不知疲倦的,來來回回的跑着。
作者有話要說: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表面的光鮮不代表內心就是愉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