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女子?
經過十幾天的趕路,安懷時總算是快抵達塞外,此處紮營的周圍已經十分偏僻,而這裏距離塞外還有幾百裏,可見塞外的多麽的貧乏。
行軍的路途中,他們看見不少百姓風塵仆仆的向南方轉移,其中還有一家老小,當時安懷時攔住問了幾句,原來侍從邊塞的崎笆小鎮離開的,那裏已經被克烈惕部落給占領了,那裏的百姓留下的只有行動不便的老人,其他只要有行動力的都紛紛離開了。
“少爺,要不要喝點水。”安歌把打滿水的水壺遞給少爺,自從出發後,如此艱苦的條件,少爺居然都堅持了下來,安歌都有些心疼。
喝了幾口水,緩解了下有些幹渴的喉嚨,安懷時這才開口和安歌說了幾句話。
不得不說,這身子确實沒有前世的時候好,這些天的趕路,安懷時的身子有種碾壓過的感覺,渾身酸疼,估計安歌也好不到哪裏去。
“安副将,将軍下達指令,在這先整頓一晚明日再出發。”一名士兵前來彙報。
安懷時揮揮手,讓他退下了,這邊塞之地,水源較為稀少,剛才喝的水還是從之前那個小鎮給帶來的。
所以更別說可以沐浴一番,他這都有三四日沒有沐浴了,安懷時覺得自個身上有些難受,但這條件也只能忍着。
趁着安懷時和安歌在帳子裏休息,楚軻浔派來的小六去周圍探查了一番,終于在距離兩裏外找到了一個條小溪。
“安大人,屬下發現了一條小溪,大人不嫌棄的話可以梳洗一下。”小六之前就暗處保護過安懷時,平時安大人喊慣了,于是安懷時就讓他這麽叫了,反正一般在人前小六都不會多嘴說話。
離開營地,安懷時對着守衛的士兵交代了幾句就帶着阿六和安歌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守衛的兩個士兵對這位從文職變為武将的安副将有些好奇。
“你說這安副将怎麽看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怎麽陛下就派他領兵呢?”
“噓,這話是能亂說的嗎,你不知道那安大人是太伯君侯府上的大少爺,就算看着柔弱那才智能是一般武将能比的嗎,大概是來當個軍師的吧。”
安懷時完全不知背後的士兵對他的議論,他剛才找理由出去的時候差點想說自個是去看風景的,反正現在說什麽估計都不會有人會真的相信他,等到邊塞他自有辦法制退克烈惕部落。
小六在前面帶路,踏歌倒是機靈,快到小溪的時候,自己就撒開了蹄子瘋似的往前跑,安懷時拉都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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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安大人。”
聽到身後的喊聲,安懷時搖搖手示意自己沒事:“你們跟着就好,踏歌有些興奮。”
随着踏歌快速的前進,安懷時也聽見了溪水流淌的聲音。
“這踏歌……”瞧着踏歌自顧自的站在溪邊喝水,安懷時無奈的下了馬。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本來就酸痛,這踏歌還跑得那麽猛。
安懷時舒展身子的時候,安歌和阿六也及時趕到。
安歌把手伸進小溪中,雖然這溪水沒有結冰,但是确實刺骨的冰涼。
“少爺,外面這麽冷,水又刺骨,要不先熬一熬等到塞外正式紮營了,就有熱水了。”
“沒事,別小瞧你家少爺我了,我洗快些就好。”三四天沒洗澡安懷時覺得這已經是他現在最大的忍受能力,讓安歌和阿六幫他望着風。安懷時自個脫了盔甲和衣物,迅速下了水。
不得不說進入水中的一瞬間,安懷時真的很想立刻出來把衣服穿好,但還是忍住了。
寒水包裹着安懷時的身體,水面上露出的部分又有冰冷的寒風吹着,安懷時凍得嘴唇有些發紫,呆了一小會,他實在忍不住,出了水穿好了衣服。
聽到穿衣的悉索聲,安歌和阿六把帶着的狐皮披風給他披上。
“少爺您先穿着吧,等暖一些在回軍營。”瞧着少爺的面色安歌後悔剛才沒有攔住少爺下水。
安懷時确實有些冷,也未拒絕,就這麽披着楚軻浔送他的披風,身子漸漸變暖,摸着披風,瞧着南方,他覺得他有些想阿浔了。
阿六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去找了些枯樹枝,準備生火讓安大人能夠暖和些。
就在三人的不遠處,有位穿着動物皮毛做成大衣的男子騎在馬上,目光如炬的瞪着溪邊的三人,小麥色的膚色,在眼角處還有偶一寸的刀疤,但是疤痕并沒有掩蓋出男子出色的相貌,五官俊朗,身上還帶着草原男子的豪放氣勢。
男子身後跟着幾百人,每人手上都拿着武器,似乎在這已經隐藏許久。
“首領,那邊的三人是從軍營那的方向出來的,兩人都是穿着盔甲的,雖然不知道為何軍營裏會有女人,但是這女人地位好像很高的樣子,說不定是什麽重要人物……要不要趁此機會……”
為首的男子便是克烈惕部落的新任首領,複恪駱憡。
複恪駱憡在本意是想趁機給這批啓佑支援的軍隊一個下馬威,畢竟這裏的士兵都是精銳,他們部落也确實不能全部擊退。
只不過沒想到在往對方軍營處的路上,卻遇見個美麗溫婉堅毅的女子,望着安懷時的背影。複恪駱憡的眼神裏多出了一絲征服的欲望。
其實不怪克烈惕部落的人把安懷時認錯成女子,這邊塞部落條件差,不能天天沐浴洗澡,部落的女人也最多三四天洗上一次,而安懷時皮膚白皙,身材修長,他們看見安懷時的時候對方才從水中出來,而且還是披着披風,男人哪有那麽脆弱,不過能在這個天氣下水,這女子也是夠厲害的。
加上這裏離那雖然不是太遠,但有樹木的遮蔽,自然克烈惕部落也看得不是太清楚,自然以為安懷時是女人。
安懷時披着披風,随着小火堆的熱度,人也暖和了不少,安歌拿着布給少爺擦着頭發。
“少爺!你瞧你頭發都不幹,等這風一吹生病了可怎麽是好。”
“你還說我,你倒是望着多過來些,大病初愈。”安懷時拉着安歌過來,自己接過白布擦了起來。
正擦着,阿六突然站了起來,語氣有些嚴肅:“大人後面有人,而且好像還不少的樣子。”
聽到阿六這麽說,安懷時終于覺得那裏不對勁,他總覺得背後有些涼飕飕的,一開始以為是凍得,這麽一想倒像是別人的視線。
“別打草驚蛇。安歌你假裝去拉馬,然後把武器拿在手上。”安懷時繼續假裝烤火,眼神卻注意着安歌的動作。
安歌假裝拉着馬,帶着馬去溪邊喝些水,其實接着馬的身子擋住自己拿武器的動作。
見安歌拿到武器,安懷時給他使了個眼色。
小六武功不用說,在安懷時騎上馬的瞬間,小六也騎上了馬。接過安歌遞來的配劍,安懷時拉着缰繩就往前跑。
一直關注安懷時動作的複恪駱憡嘴角上揚,這女子可真合他口味:“追!活捉那女子的人本王重重有賞!”
複恪駱憡這句話中氣十足,讓在前面正在逃命的安懷時也能聽清,忍不住說道:“他們把誰認作女子了?”
“少爺,性命攸關,別在意這些事情了……”安歌無奈,他們少爺最讨厭別人說他女氣了。
雖說小溪離軍營不遠,但也有兩裏地,加上馬匹這幾日的趕路,也有些疲累,哪裏能和這邊疆草地養成來的馬匹能夠相比,很快他們便被包圍住了。
三人武功都不弱,面對這群人的包圍,他們依舊面色平靜,安懷時拉着缰繩,打量着這群人的服飾,和那本随筆上記錄一樣,皮毛做衣,膚色黝黑,發束成鞭。克烈惕部落的人,他們怎麽會在離部落上百裏的地方出現。
複恪駱憡騎着馬,面前的人自動往兩側閃開,給首領讓出一條路。
安懷時眯着眼瞧着這人,從這些人的舉動來看,此人應該是這群人當中的領頭了。也就是他喊的那句,是吧。
“女子留着,其他兩人問不出什麽就殺了吧。”
複恪駱憡用的是克烈惕部落的語言。他們聽不懂,但是看着周圍人的逼近,安懷時能猜到對方說的也不是什麽好話,但是那人追他的時候說的話可是他們的語言,現在卻故意換了他聽不懂的。
“呵,難道克烈惕部落對我們俯首稱臣這麽久連句漢語都不會說?”安懷時嘲諷的眼神掃過衆人。
話音剛落,複恪駱憡拉着馬突然往安懷時面前沖去。
做了個手勢讓安歌和小六別輕舉妄動,安懷時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果然複恪駱憡只是故意想吓他的,在他的面前勒停了馬。
“你是男人?”複恪駱憡驚訝的神色惹得安懷時十分不快。
“讓你失望了,本公子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安懷時伸手解開披風,用勁一拉,整個披風都被脫了下來,他當然舍不得把披風扔了,直接甩向了後方,安歌十分默契的幫着少爺給接住了。順便在心裏誇了一句,少爺這動作可潇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