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離別
安歌本來還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聽到少爺居然要去邊疆,驚得“蹭”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少爺!我要和你一去!”
“你還病着,去那地方做什麽,好好養着,等我回來。”安懷時怕戰場刀劍無眼,安歌雖厲害卻沒有任何經驗,心裏并不想讓他陪着自己涉險。
“少爺就算不同意,安歌也是會偷偷溜去的。”
瞧着安歌堅定的眼神,安懷時嘆了口氣,他當然只要安歌的倔強,前世他也是如此跟着他去的戰場:“知道了。趕快起來喝點川貝枇杷膏,阿四母親熬制,特意送來的。”
安歌喝着,心想這阿四也是關心少爺,要是太子殿下知道,會不會吃醋,誰知他就這麽一想,太子殿下還真的破門而入。
“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廚房連這個都會做。”安懷時哪裏看不出來楚軻浔就是故意不讓他喝阿四帶來的,只不過白羽行動速度也太快了,他還沒來得及制止白羽就已經離去了。
某皇子假裝聽不出懷時在說什麽,把帶的東西拿出來,轉移他們視線。
“邊塞之地,天寒地凍,棉衣什麽的是必要之物,你是副将,披風什麽的怕是不能披了,我給你準備了些毯子,晚上休息的時候可要好好蓋着。”楚軻浔帶來的東西就沒有差的,光摸了摸這些毯子,安懷時就感覺到陣陣的暖意。
楚軻浔帶的東西都是拿得木箱子裝着,毯子上面放着不少的瓶瓶罐罐,上面的藥名,安懷時聽都沒聽過。
随意拿起一瓶,安懷時讀出了上面的名字:“九曲回腸?這是什麽,腹痛的時候吃的?”
拔出上面的木塞,裏面味道也不是很好聞,有些刺鼻酸苦的味道。安歌也算見多識廣,這藥他也是沒見過的。
“這是毒藥,爛腸子的。”楚軻浔把木塞蓋了回去,把瓶子放放好,又拿出帕子給懷時把雙手都給擦了一遍才放心。
“瓷瓶裝着的都是金瘡藥之類的,這些木瓶子裏面都是各種各樣的毒藥,行軍在外,難免不會被安插一些刺客,加上你這性子,這些東西你會用到的。”
瞧着那一排比瓷瓶還多的木瓶子,安懷時眯了眯眼,楚軻浔這是想說他會陰人嗎,不過這些東西還确實需要,安懷時不着痕跡的把木瓶上的名字都看了一遍。
安歌一邊吃着被嫌棄的川貝枇杷膏,一邊聽着旁邊少爺和太子殿下讨論這是七竅流血的,還是五髒腐爛的,口裏的東西都吃得食不知味。能否考慮一下還比較虛弱的他的感受?
了解完藥性的安懷時見安歌有些精神萎靡,就扶着他去床上再休息會,自己帶着楚軻浔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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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安懷時的院子走去,楚軻浔瞧着懷時的側臉,微微翹起的睫毛微微顫着,好像騷動了他的心。
安懷時感覺某人的手指勾着他的小拇指,摩挲着,也沒在意。等回到屋子的一瞬間,伴随着門關上的聲音,自己被楚軻浔壓在一旁的案桌上。
眨着眼瞧着楚軻浔,深邃的眼裏都是他的倒影,好像在他的世界裏只有自己,安懷時的雙手被楚軻浔壓在案桌上,一面是火熱的溫度,一面是案桌的冰涼,這冰火兩重天的感受,讓他有些微微顫抖。
安懷時有些不安的樣子,楚軻浔都看在眼裏,懷時真好,怎麽都看不夠的樣子,清冷又靈動的眼神,白皙光潔的皮膚,還有這粉嫩微張的雙唇,隐約還能看見裏面的軟嫩。
雙唇相觸的感覺,很舒服,安懷時覺得心裏癢癢得,不知覺得也回扣住了楚軻浔的雙手。
一吻畢,安懷時雙目中的清冷早就帶着些一絲豔色,身上的衣物也被楚軻浔弄得有些淩亂,裏衣都露了出來。楚軻浔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某個地方正戳着安懷時。
“安歌不在,你負責幫我束發。”安懷時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從鏡子裏看到自己淩亂的頭發,已經眼裏的那抹羞澀,恨不得砸了這鏡子,裏面那人是誰啊!他不認識!
“好。”楚軻浔完全沒有在意自己體內的欲望,專心的整理起懷時的長發。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安歌精神不錯,身子也有了力氣,只是還有些咳嗽。
安懷時穿着白銀色的铠甲,後背挺拔的跨坐在踏歌身上,一只手拉着缰繩,雙眼平靜的看向遠方。在铠甲的襯托下,原本有些柔和的面龐也堅毅了起來,讓人不敢直視。
安歌跟在少爺身後,看着少爺的樣子,心想這次總沒有人去誇少爺漂亮了吧。
這次出征,天澤帝并沒有親自迎送,時間也是挑在了清晨,現在正是早朝的時候,安懷時知道楚軻浔是沒法出來送他,所以昨晚才半夜闖他屋子。
“哥哥,要平安回來啊!”玉瑱和安夫人此時正站不遠處看着懷時。
安懷時轉身和母親和玉瑱揮揮手,轉身騎着踏歌往前跑去。
“安副将放心,本将軍一定護你周全。”萬将軍雖然在衆皇子中間,和楚軻浔最為相近,但其實是忠于陛下的,所以才會和太子比較親近。
萬将軍話雖這麽說,但眼裏還是帶着一絲審視,這麽個文官只要不紙上談兵,亂作決斷,他自然會護他性命。
微微笑了笑,安懷時并不說話,尊重是要自己掙來的,到了戰場他自然會證明自己的能力。
安歌心裏雖有些不舒服,但少爺都沒說什麽了,他自然不多嘴。
倒是一直保護安懷時的暗衛聽了這萬将軍的話,有些皺眉,還好殿下不在。
一衆人就快趕路到臨近的小鎮時,安懷時瞧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萬将軍瞧着不遠處的兩個人,有些疑惑。
“萬将軍,本宮有些話要和安大人交代,不知方不方便。”
這太子殿下都親自過來送安副将出城,這當然是方便的。而且這是早朝時候,兩位皇子居然親自等候,這安大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可真不低。萬将軍暗自思索的帶着其他士兵先往後退了退,給他們單獨留下地方。
“懷時,你這一去最快也要三四個月才回來,玉瑱那我會幫你照看着,你一定好平安歸來。”楚軻霖看着懷時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分別這麽久,不過更不舍的應該是太子哥哥吧。
交代了幾句,楚軻霖把剩下不多的時間留給哥哥和懷時,自己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些,幫着看着萬将軍那邊。
這麽多人看着楚軻浔和安懷時自然不能做出什麽太過親密的舉動。
“阿浔……”安懷時看着楚軻浔的雙眼,裏面依舊只印着自己的樣子。
“小六是暗衛裏最機靈細心的,你可以放心讓他去做事。瓶子放放好,千萬不要弄混,也不要亂拿,以免誤食,解藥也都是備好的你自己随身帶着。”楚軻浔說了幾句,最後不舍的看了眼懷時。
“記住,我在等你回來。”
忍住眼裏的淚水,安懷時最後和楚軻浔對視了一眼,拉着踏歌轉身離去。
目送衆人全部離去,楚軻浔才和楚軻霖趕回都城。
“哥,我們這麽裝病不去上朝,父皇會不會大發雷霆?”楚軻霖想着父皇生氣的樣子,就有些毛骨悚然。
“你母後會幫你圓的。”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楚軻冗從暗處走了出來,懷時你要平安回來啊。
朝堂上,天澤帝看着下方兩邊的臣子,三位皇子一個都沒來,全都是以身體不适為由。
衆大臣頂着天澤帝的低氣壓度過了一個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