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生病
早朝上,楚軻浔沒瞧見安懷時,但知道了昨日懷時曾和楚軻冗交談過,暗衛因為怕暴露蹤跡所以并沒有離得太近,于是并沒有聽見兩人交談的內容。
擔心懷時的楚軻浔一個早朝結束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而楚軻冗也注意到懷時沒有來,他以為昨日他的那番話起到了作用,得意不已,沉醉在自己的幻想裏。
平時早朝話最多的兩位皇子突然只說幾句話,連天澤帝都有些奇怪。大臣們也都紛紛不敢多語。
“近日朕陸續收到來自各地的奏報,今年冬日來得太早,許多地方的糧食收成不好,百姓日子不好過,稅收上繳不齊,朕準備減少有些地方今年的稅收。各位大臣有何意見?”天澤帝坐在龍椅上看着下方兩邊的臣子問到。
大臣們互相看着對方,一時不知該不該回答。
朝堂上鴉雀無聲。
“太子說說你的想法?”天澤帝見無人回答于是問楚軻浔。
楚軻浔心心念念的都是安懷時,于是迅速回答了一句:“兒臣覺得父皇所說極是。”
“……”天澤帝當着衆大臣的面也不好說些什麽,于是問道經常和浔兒相反意見的楚軻冗。
“三皇子覺得呢,可贊成太子說法?”
楚軻冗正想着可以和懷時重新親近起來,走神間并未在意朝堂上的動向,但楚軻浔總是聽得讓他一回又如何,于是端正了态度回答:“兒臣覺得太子的話也不無道理。”
天澤帝這是看出來了這兩兒子的注意力都不在朝堂上,聲音有些嚴厲的問向霖兒:“七皇子可有其他想法?”
“兒臣覺得此番做法可以減少百姓的負擔,這臨近過年,百姓也能開開心心的過年,更能讓百姓感受到父皇對于天下子民的關愛。”楚軻霖心裏苦,平時他只要幫幫太子哥哥說幾句就行了,誰知這兩人今兒是怎麽了悶聲不吭的。
“再者兒臣認為每年我朝的百姓收成都十分不錯,國庫充盈,邊疆太平,所以減去一半的稅收對我朝根本也不會有所動搖。”
“臣也贊同七皇子的說法。”淑妃的人見七皇子開始冒尖,立刻站出來附和道。
Advertisement
天澤帝點點頭說的不錯:“就按七皇子說的做,這件事就交給霖兒了。今天就到這了。”
聽到退朝的聲音,楚軻浔匆匆攔住安父打聽懷時的消息。
“懷時受了風寒?”聽到安父的回答,楚軻浔覺得要把馬車裏的墊子再多加厚些,要是馬車裏能夠燒炭火就好了。
“太子殿下放心,懷時這孩子一向身體健壯,也就兩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安父對自家兒子倒沒有多擔心,這孩子很少生病,就算感染風寒以前也都是兩三日就去找安歌比劃身手了。
雖然安父怎麽說楚軻浔總歸不放心,交代了下屬要去辦的事情之後就悄悄往太伯君侯府趕去。
楚軻霖退朝後,就看着他家太子哥哥迫不及待的往安父那走去,這才發現懷時今早沒來上朝,怪不得哥哥今天狀态有些奇怪。
在楚軻浔往安懷時那趕去的時候,都察院那,阿四在門口守了一會,都沒見大人過來,左禦史和右禦史都到了安大人還沒過來。
阿四有些擔心。
莫竹趕到都察院的途中出了點事情,被一旁的小販潑水潑了一身,耽誤了些時間。
當阿四瞧見莫竹這麽狼狽的過來,語氣有些焦急:“安大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啊?”莫竹被阿四抓着肩膀慌得有些頭暈,半天才反應過來,“少爺受了風寒,今兒是不會過來的,阿四你先別急,讓我進去和左禦史大人說一聲。”
阿四刷的一下放開莫竹:“左禦史大人剛到,你去吧。”
莫竹被阿四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正事要緊,阿四的奇怪莫竹先放在了腦後。
等到楚軻浔從後院翻了進去,走進安懷時的屋子時,安懷時還在床上熟睡。
因為玉瑱要去學武,并未在家,楚軻浔放心的留在了懷時的屋內,他伸手試了試懷時額頭,以及脖頸處的溫度還是有些熱。
桌子上放着的藥碗是空着的,看來也已經是喂過藥了。本來楚軻浔想多呆一會,但外面傳來了幾聲腳步聲,聽聲音也不是安歌的,楚軻浔幫懷時掖了掖被角,從窗戶處離開了。
幾個侍女端着一盆涼水,已經浸濕了的布來到少爺的屋子,安歌侍衛正在後廚幫着少爺煎藥。她們絲毫不知道她們走進去之前裏面正呆着太子殿下。
回到宮殿,門口的守衛禀報。
“殿下,院子裏的積雪基本上都消融了,奴才們都已經打掃幹淨,但是昨日修剪的後的景色沒了雪……怕是……”
白羽知道昨日下雪,殿下公務繁忙沒來得及去找安大人,所吩咐了花房的人過來修剪樹枝,希望配上積雪的時候,讓院子裏的景色別有一番,第二日便可請安大人過來一同觀賞,誰知安大人今日會受了風寒,這太陽高照,景色是看不到了。
“無礙,你去讓太醫院的賈太醫寫張最好的去熱方子,抓好藥給本宮帶來。”
楚軻浔把要處理的政務提前處理好,申時的時候就去讓白羽跟着他準備再去一趟太伯君侯府,只不過這次他打算直接從正門進去,而不是後院翻牆。
另外一邊阿四讓朋友替了他的職位,也打算去看望安懷時。
于是兩人在太伯君侯府的大門口相遇了。
楚軻浔從馬車上下來,壓根沒注意到一盤的阿四,府上的下人見太子殿下來了,連忙進去通報,另一個下人急忙上前迎接。
管家聽到通報,立即丢下手中的事務往大門過去,讓下人去通知夫人和太伯君侯。
“太子殿下您往裏請。”管家笑着請楚軻浔進去,一旁的下人見過阿四,于是偷偷摸摸的移到阿四身邊。
“阿四小兄弟你怎麽來了?”下人說話聲音雖小卻瞞不過習武的楚軻浔和白羽。
有暗衛跟着懷時,楚軻浔自然之道阿四是誰,但他從來沒見過對方,今兒這人來了,他自然要看上一眼,只這一眼,他便看出來對方眼裏那絲藏着的感情。
“聽聞大人生病了,所以來看望大人。”阿四面露尴尬,誰能知道他居然和太子殿下撞見了呢。
楚軻浔對于觊觎他家懷時的人向來沒有好面色,壓根都不理對方直接讓管家帶着他進去,他就不相信了,這管家還能讓那家夥和他一起看望懷時?
楚軻浔走後,阿四也想到了這事于是主動說道:“今天估計是不方便了,我明日再來吧。”
下人也沒挽留阿四,看着阿四走後就進去多目睹一會太子殿下的英姿,太子殿下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也只有他們少爺,居然能讓殿下親自過來探望。
和安夫人說了下自己只是過來看望懷時的,不必驚動太伯君侯後,楚軻浔就迫不及待的走向懷時的院子。
此時安懷時睡了差不多半天,下午喝完藥,還是有些暈暈沉沉的不太清醒,現在終于有些清醒了,就迫不及待的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風的站在門前想瞧瞧雪景。
“少爺,雪早就化掉了,你別站在門口憑白吹風了,要是風寒加重可就不好了。”
楚軻浔送的披風放在了馬車裏,安懷時披着的是一件大紅色的披風,是安夫人新給他做的,安懷時本來是拒絕這個顏色,但懶得讓安歌去馬車裏拿披風,于是幹脆就披上了,反正只是一會,也只有自個府裏的人能看到。
當楚軻浔走進安懷時的院子裏時,就瞧見懷時披着大紅的披風,站在門口,臉上帶着沉靜微笑,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還算不錯。
看着這一場景,楚軻浔有種想法,懷時好像穿着喜服在等着他來娶他。
“安歌快,扶我回床上去。”安懷時知道楚軻浔會來看他,但是他以為會是晚上,誰知道這個時候就跑過來了,他這一身大紅色披風,還是趕緊回屋別被他瞧見。
楚軻浔見懷時一看見他就被安歌扶回去了,以為是懷時不舒服,快步走了進去。
“懷時還生着病呢,怎麽就站在門口吹風了?”楚軻浔瞧見懷時把那紅色的披風藏在了被子裏,只不過因為披風太厚還露出了一角,這就知道懷時定是嫌棄他穿紅色披風的樣子被他給瞧見了。于是語氣帶着些調笑說道。
這生着病的懷時,不比平時反應快,現在他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對于楚軻浔的小心思,并不知道,還自以為把披風藏好了。
“想看看雪景,但是都化了。”
“這才剛入冬,時間還長,以後總會下雪的。”楚軻浔幫懷時把棉被拉倒肩膀處,順手把露出來的紅色一角給藏進去,再把靠枕給懷時墊墊好。
于是安懷時整個人現在都被棉被給裹住,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眼神也不似平時的冷靜,多了些迷糊。
“你什麽時候離開?”安懷時一坐在床上,沒過一會就有些困意襲來,但他知道楚軻浔定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能這麽早過來,所以打着精神陪他交談。
“怎麽我一來懷時就趕走?今兒我要等懷時乖乖把藥喝下去才離開。”白羽不知什麽時候把賈太醫那抓來的藥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和屋內的一群人都消失了。
有些幽怨的盯着桌子上放着的藥包,安懷時語氣有些可憐的說道:“阿浔我今兒都喝了四五碗藥了,能不能明日再喝?我嘴裏現在都苦兮兮的。”雖然安懷時愛吃糕點,但蜜餞倒是不怎麽愛吃,可生病的時候,安懷時并不想吃糕點,所以喝完藥之後只是喝了點白開水漱口。
“哦?我倒要驗證一下懷時是否嘴裏只有苦味?”楚軻浔往前傾好像真的要試一試。
“……”為何某人在他生病的時候還要調戲他,安懷時隔着棉被推了推楚軻浔。
“好了好了。不戲弄你了。”楚軻浔揉揉懷時的腦袋,“我去把藥給送過去,你再睡一會,吃飯的時候我來喊你。”懷時眼裏的睡意,楚軻浔還是能看出來的,于是扶着懷時躺下說道。
看着懷時入睡,楚軻浔拿着藥包出去了,順便招來下人問了問阿四的下落,得知對方已經灰頭土臉回去了,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些,但得這對方明日還要過來的時候,臉又沉了下來,等回宮後讓楚軻霖讓左禦史給那阿四的多安排些事務,別那麽有空得過來騷擾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