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威逼利誘
“要不我去把少爺喊出來?”安歌覺得他家少爺心情不太好,而且他甚少會這的樣關門。
楚軻霖一只腳踏在石凳上,絲毫沒有皇子該有的風範。在私下他和安懷時和安歌的相處一直是這樣,看了眼關上的房門,楚軻霖想了會:“你進去吧。哄不好我再出馬。”
“少爺?少爺出來一起暢飲幾杯啊?”安歌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用讨好的語氣說着,一邊往裏走,走到床前聽着安懷時平穩呼吸,安歌頓了頓,又蹑手蹑腳的走出了房間。
時間雖短,楚軻霖也喝了兩三杯,見安歌這麽快就出來了,他有些傻眼:“懷時這麽快就把你趕出來了?”
冷眼瞧了眼楚軻霖,安歌搖頭:“少爺已經入睡了。”
“……”
“那還愣着幹嘛,過來喝酒。”
清晨,安懷時起床洗漱,瞧見安歌行為并沒有什麽不妥,但是眼神有些迷離,看來是昨日晚上酒喝多了,他記得那兩壇酒上的記號應該是桃花釀,雖然不烈,但是喝多了後勁比較厲害。
“你回屋子休息會吧,等下朝了你直接去兵部等我。”雖然安歌就算迷迷糊糊的時候也能及時判斷危險,但是還是讓他睡舒服了吧,安懷時還記得安歌有次迷迷糊糊的,然後在楚軻霖的面前,直接把楚軻霖踹到一邊。
要不是他們關系融洽,換做其他人,早就被楚軻霖拉下去弄得慘無人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懷時覺得馬夫駕車技術沒有安歌好,他這一早晨,被颠了不知多少次,去早朝的時候父親的臉都比平時要僵硬。
馬夫好像是第一次給安懷時駕車,等他到兵部下馬車的時候,對方神色有些激動。
“少爺您慢走,晚上還需要小的來接您嗎?”
安懷時心想也許對方是因為太激動了,所以導致駕車水平下降?想想還是算了,有安歌就行。
“不必了,下次還需要駕車的時候,再找你。”
聽少爺這麽說,馬夫有些失落,安懷時瞧着對方還帶着有些嬰兒肥的臉,莫名有些愧疚感,于是咳了兩聲:“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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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少爺,小的叫莫竹。”莫竹眼睛不大,有些小,笑起來就眯成了一條縫。不過整個人都看上去倒是讓人心情不自覺的變好。
這麽一直站在兵部大門前也不好,安懷時嘴角彎了彎說道:“行了,你先回去吧。過幾日再讓你送我。”
剛走進太仆寺,安歌就跑了出來。
“少爺,你今天可比平時晚了些。”安歌完全沒注意到安懷時的晚和他脫不了幹系。
“嗯。在門口和送我的馬夫多說了幾句。”安懷時仔細思考了下是不是應該讓安歌遠離點楚軻霖,最近臉皮越來越厚了。
如果安歌知道他家少爺此時的想法,一定會反駁,少爺你才要遠離太子殿下,越來越會損人了!
幾點轉瞬即過,很快便迎來了長孫輝的壽辰。天澤帝得知,都賞了不少東西過去。長孫府上這幾天來往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
安懷時早早就備好了壽禮,連難得出門的祖父都換好了衣服準備一起過去。
臨出門前,安懷時穿上了安母新給他一套白色卻繡着不少紅色山茶花的長袍,平時他穿着衣服一向以青色綠色為主,母親說是別人過壽,怎麽也要穿得喜慶些。
看着鏡中的自己,他也只是在高中狀元的時候穿過紅衣,只是當時還年少沒覺得怎樣,現在這白底配紅,比當時有猶過而不及的感覺。讓安懷時不禁問道:“安歌,這樣會不會太過女氣了。”
少爺平時要麽穿青綠,要麽穿淡藍,這件衣袍不僅不顯女氣,加上少爺平時清冷淡然的樣子,居然有股谪仙之姿的感覺。
“少爺,你多慮了,只要你不笑,說你是太常寺別人絕對不會懷疑你的。”太常寺事事蔔卦,那兩位少寺卿周身就讓人覺得有些缥缈的仙氣。這都是百姓在祭祀上說的,所以安歌的話是在誇安懷時。
不笑?安懷時嘗試着笑了笑,鏡子中的少年雙眼清澈,雙眸如墨,眼中的笑意似墨渲染,雙唇殷紅如衣上繡着的紅色山茶花,透着一種極致純美誘惑。
只短短的笑了一下,安懷時就恢複了原來面無表情的樣子,安歌說的對,他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吧。
安歌知道少爺雖然長相有些太過精致,但是不喜歡別人說他女氣的,于是安慰了幾句:“夫人說紅山茶花有謙遜高潔的意思。少爺你這樣去長孫府上祝壽,一定會收獲不少女子的芳心。”
“你說我換件衣服還來得及嗎。”安懷時思考再三,覺得等他再年長些穿這些豔麗之色一定會褪去的。
安歌沒回答,直接把少爺退出了房門,再磨蹭,夫人都打扮好了。
很顯然安懷時今日的裝扮,讓不少家中仆人都驚豔住了,連安父看到自家兒子的時候,表情都露出了贊賞。
“這麽算算不到半個月懷時也要弱冠了,難怪現在氣質也和當初剛做官時不一樣了。”太伯君侯坐在馬車裏也忍不住的掀開簾子看了眼長孫,稱贊了幾句。
安母在侍女的攙扶下款款而來,見到自家兒子,滿意的笑笑:“以後母親給你多置辦幾件顏色鮮豔的衣服。”
“母親,這就不必了,兒子那的新衣還是很多的。”安懷時準備笑笑和母親說話,不過想到剛才鏡中的自己還是憋住了。
太伯君侯府離長孫府兩條街的距離,也不算太遠,不過總歸要花上寫時間的,等馬車到達長孫府的時候,正好是人最多的時候。
不過這長孫府的管家倒是有眼力,知道這是太伯君侯的馬車,急忙上前歡迎。
安懷時作為小輩,首先從馬車走了下來,門口一位大臣家的女眷看到安懷時身姿,一時間竟看呆了,久立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懷時。
這些眼神,安懷時倒是沒有多注意,伸手攙扶着祖父,讓祖父可以安穩的下馬車。
“太伯君侯,安尚書,安毒人,安大人,裏面請,如有招待不周請多多包涵。”在府裏招待客人的長孫輝和長孫宰相聽到太伯君侯來了,也上前親自帶着他們進入正堂。
“太伯君侯,安尚書,早就聽聞安公子風姿挺秀,百聞不如一見。”長孫輝見着安懷時都不禁贊賞了幾句。
“長孫老弟,你家的孫女也不差啊,誰不知道長孫小姐,沉魚落雁,知書達理。”太伯君侯和長孫輝以前在朝堂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說不是一派的人,但是也不是政敵,有時有觀點上的不一,有時也會合作,所以關系也算融洽。
“咱們老一輩的在這閑談,想必安公子也有些悶了吧,府中可以随意參觀。”
長孫輝都這麽說了,安懷時當然也不留着了,帶着安歌出去透透氣了,這種宴會,他一向不喜。
在長孫府了轉了一圈,安懷時一個相熟的人都沒見着,奇了怪了,沒找到,這麽一圈下來,安歌都數不清有多少姑娘給少爺暗送秋波了。
“少爺,你看那是不是七皇子!”安歌指着那邊假山拐角的人問答。
在黑暗中安懷時就見着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哪裏能看出來是誰,但是見安歌這麽肯定便走了過去,果然是楚軻霖。
“楚軻霖,你一人在這站着作甚呢?”安懷時拍了下楚軻霖的肩膀問道。
“懷時你們來的真是時候,快來分一分。”原來楚軻霖午膳沒吃,所以有些腹餓,從長孫府的廚房偷些糕點出來。
“……”安懷時嘆了口氣,“楚軻霖,我說你注意點皇家風範可好?”
“放心,我功夫好別人沒發現我,倒是懷時你今日穿着甚是好看,不錯不錯,賞你幾塊糕點。”楚軻霖分了點給安懷時和安歌。
墊了墊胃,安懷時問道:“你的太子哥哥還沒來?”
“他呀,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散了,沒事他一會就應該回來了。”楚軻霖不信楚軻浔會迷路,一定是有事情所以單獨離開了。
安懷時從出門就有股心神不寧的感覺,于是留下了楚軻霖和安歌,自己去找楚軻浔了。說不定他此刻正和長孫溪清在一起呢。
也不知這長孫府是多大,安懷時左拐又拐,不知不覺離人群越來越遠。
意識到自己在別人府中走這麽遠不合适,安懷時剛準備返回,就看見遠處的池塘邊有兩道身影。
本來安懷時想當沒看見,但是對方說話中,他聽見了太子殿下四個字,于是不自覺的往前走了走,躲在了池塘附近的樹叢中。
原來正在說話的是長孫宰相和長孫溪清,聯想到最近長孫宰相和楚軻浔走的頗近,安懷時決定要聽清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爹,太子殿下還是沒有回應嗎。”長孫溪清的語氣有些失落。
長孫宰相嘆了口氣:“女兒這青年才俊如此多,你怎麽就看上太子了呢。這幾日我以輔佐他為由,讓他娶你,太子要是不回答,我還能以利誘惑,可是太子很明确的告訴我不可能,女兒聽爹爹話放棄可好。”
安懷時恍然大悟,難怪最近楚軻浔心情不佳,別人這麽威逼利誘他肯定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