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謠言
在臨安逗留了幾日,趙順喜還特意又前來感謝了一番楚軻浔,這事還被天澤帝知曉了,誇贊了幾句太子。
南巡的隊伍一直從臨安往彭城巡視,路經之地,百姓無不衣食盡足,個地方的官員也極少做出貪污舞弊之事。
經歷三個多月的時間,天澤帝滿意的回到了都城。政務之事雖然有各位尚書大臣們處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陛下親自處理的。
回宮的幾日,天澤帝因為需要處理政務,連後宮都沒有踏足。在期間還傳召過三皇子楚軻冗一次,據在聖上面前伺候的太監說,三皇子從殿裏出來的時候很是春風得意。
問了父親,安懷時才知道原來他們南巡的時候,有幾個格外棘手的事情讓楚軻冗給解決了,看來天澤帝傳召楚軻冗誇了他不少,不然也不會如此得意。
太仆寺負責的事情不多,加上又有紀澤看着,并沒有出過亂子,倒是太仆寺挨着的兵部,安懷時見到了許多生面孔。
“紀澤,兵部好像最近換了不少人。”安懷時在看到第四個生面孔從太仆寺路過的時候,忍不住問道。
紀澤知道的也不是太多:“這些都是任侍郎新招的人。”
任長成可不是什麽忠義之人,這些人一定有古怪。
“去南巡的時候,我給黎侍郎帶了些小玩意,現在他應該閑着,咱們去一趟他那。”安懷時找了個理由帶着安歌去了兵部。
兵部裏,黎峤池正在檢查新造出來的鐵劍,見安懷時過來了瞧了他一眼:“安大人有何時要來問我?”
确定手中的鐵劍沒有問題,黎峤池看着安懷時示意對方說話。
“黎侍郎您誤會少爺了,少爺是來給您送些小玩意的。”安歌的話黎峤池可不信,盯着兩人不說話。
“順便問些問題。”安懷時和安歌頂着黎侍郎頗為淩冽的眼神有些挺不住,于是安歌憋出了下一句。
黎峤池冷哼一聲:“問吧。”雖然态度有些冷,但是安懷時知道對方并不是生氣,黎侍郎性格便是如此。
“從南巡回來,我便見兵部多了些生面孔,有些疑惑,所以來問問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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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聲,黎峤池說道:“任長成把兵部攪得烏煙瘴氣的,那些都是些腐敗之人,打着些青年才子的稱號,光以為看了幾本兵書就能來兵部頤指氣使了?”
顯然黎峤池對這些人十分不滿,語氣中充滿了厭惡。
“這兵部也不是他任長成說的算的,栾尚書沒有阻止嗎?”安懷時的印象中,栾航和楚軻浔走的有些近,應該不像會縱容這種事的人。
“上個月的農民稅收問題,他們都有份解決,還有水渠缺人問題,都有他們,尚書也暫時沒法子。”黎峤池話說到這了,剩下的就看安懷時自己的理解了。
這些問題安懷時可都記得是楚軻冗解決的,這些人想來也是他給安插進來的。
第二日早朝結束,安懷時打算去和楚軻浔說一下昨日的發現,誰知楚軻浔正在和長孫宰相正在交談。
見離去太常寺的時間還早,安懷時便站在不遠處等着了。
“懷時,聽聞你南巡的時候帶了些小玩意給黎侍郎,不知有沒有想到我呢。”楚軻冗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把安懷時吓了一跳。
“三皇子不嫌棄的話,我讓府上的人給您送去。”反正是楚軻霖玩膩的也不要的,送楚軻冗他也無所謂。
楚軻冗以為安懷時去南巡也想着他,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宮門吧。”因為最近楚軻冗經常在朝堂獲得天澤帝的誇贊,所以有些見風使舵,左右逢源的官員見楚軻冗近來得勢,也不像以往敷衍着,竟也主動上前打招呼。
說話間,楚軻浔和長孫宰相事情也談妥了。
“三皇子,我見這幾位大臣好像有事情要和談,我自己去宮門就可以了。”果然一向重權利的楚軻冗二話沒說,和幾位大臣去了一邊交談。
看來他在太常寺要行事小心了,連他送給黎侍郎東西的事情都能入他耳,安懷時諷刺的瞟了楚軻冗一眼,轉身朝着楚軻浔的方向走去,等轉身的時候臉上的諷刺早已褪盡,只剩平和。
“長孫宰相和我談了幾句,沒想到懷時你在等我。”楚軻浔怕安懷時久等解釋道。
兩人一邊交談,楚軻浔一邊送安懷時去宮門。
聽完安懷時說的事情,楚軻浔眼底閃過一絲銳利:“這次南巡,他不止是在兵部,在其他各部也明裏暗裏的安插了不少人。”
沒想到楚軻冗動作如此迅速,讓他在他們南巡時期不在都城,趁機在背後做了如此多的小動作,安懷時沉住氣:“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聽安懷時這麽一說,楚軻浔因為長孫宰相說的那幾句話而産生的不愉快,也消失殆盡了。
不知為何自從那天後,安懷時總是能看到長孫宰相去找楚軻浔的身影,有些大臣在背後傳着,說是太子傾心于長孫宰相的寶貝女兒長孫溪清小姐。
再一次從別人那聽到這傳言的安歌有些奇怪:“少爺,這太子殿下空閑時間基本上都是和你,或者是七皇子在一起,哪有功夫去見那長孫小姐,更不會去傾心于她了呀。”
安懷時還奇怪呢,上輩子他和楚軻冗一直關注着楚軻浔,也沒見他和長孫溪清見過幾次面啊,還不是照樣在一起了。還是楚軻浔去求陛下賜的婚呢。
被楚軻霖傳染有些八卦的安歌接着說道:“少爺,要不明日見到太子的時候你問問?我好去在七皇子那炫耀一下自己比他知道的多。”
“安歌,我也沒見你和楚軻霖見過面,你怎麽知道他不知道這事情?”安懷時打量着安歌,雖然知道他和楚軻霖關系一樣不錯,什麽時候兩人私自出去他居然不知道。
一不小心說漏嘴的安歌只能老實交代,原來前天晚上在安懷時晚上睡着後,楚軻霖來過,兩人便一起在院子裏喝了會酒。
“你倒是過得滋潤。”安懷時本還想再數落安歌幾句,屈允的馬車趕了過來。
車夫為了追上他們,使足了勁,這還差了點距離,屈允見追不上了,索性拉開了簾子直接呼喊。
見到安懷時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連馬夫都舒了口氣,急忙趕了上去。
“懷時,你這馬跑得也太快了,可讓我好追啊。”屈允見他的馬夫腦袋上都有些汗珠,不禁感慨
安懷時輕笑:“我怎麽也是太仆寺卿,別的地方的馬怎麽能強過我們太仆寺的呢。不過屈允這麽急找我,是出了什麽事嗎?”屈允極少有這麽急躁的時候,所以安懷時有些奇怪。
屈允急忙擺手:“這倒不是,長孫宰相的父親過兩日五十大壽,邀請我們前去,這不我忘記把請帖給你了。翰林院還有事,我急着過去,先走了。”
這屈允也快趕上黎侍郎了,來去匆匆的。安懷時放下簾子,看着手上的請帖,宴會結束不久後,楚軻浔就去像天澤帝求賜婚了,前世他光顧着幫楚軻冗結識大臣,并未在意其他,如今看來他倒是嗅着一絲陰謀的氣息了。
不知道楚軻浔知不知道這宴會背後有沒有一些其他深意,安懷時有意無意的試探了他,發現楚軻浔也只當時平常宴會,并未過多在意。
以楚軻浔的能力都沒有探到陰謀,難道是他想多了,看來這場宴會便是楚軻浔和長孫溪清的定情之日了?這麽想着安懷時莫名有些不爽。
“懷時,你要吃這鲈魚便吃,一副兇狠的樣子難道還想吓這魚不?”安夫人注意他家兒子許久了,一直盯着這道清蒸鲈魚也不下筷子。終于忍不住出口提醒了幾句。
“母親定是走眼了。兒子怎麽會做出如此神情。”安懷時有自信做到發呆走神的是時候臉上不會有絲毫的表情,只會是冷淡的樣子。
這次安懷時可錯了,不禁安父點頭,連祖父太伯君侯也點了頭。
安懷時轉頭看向安歌,安歌眨眨眼,少爺啊,我站在你後面,哪裏能看見你的表情呢。
“噢。這鲈魚長得太醜。”聽到安懷時這麽解釋,安父都露出了一絲笑容,更別說站在安懷時身後都快笑抽過去的安歌了。
有些尴尬的安懷時,所以吃了兩口,就借口還有事情要處理急忙離開了飯桌。
夜黑,安懷時有些睡不着,就坐在院子裏吹吹風,安歌不知從哪搬了兩壇酒過來。
安懷時剛準備誇贊安歌懂他心意,結果安歌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少爺這麽晚,你還不準備就寝嗎?”安歌記得他明明是親眼見到他家少爺上了床才去拿酒的。
合着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了,這酒壓根就不是給他準備的,安懷時幹咳兩聲:“安歌這又是和楚軻霖約着喝酒了是吧。”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從院子外翻了進來,對方一見到安懷時腳下一滑踉跄了幾下:“懷時你怎麽還沒睡那!”
這兩人背着他,坐在他的院子裏喝酒,還嫌棄他?安懷時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回了屋子,“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