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擅自做主
一旁的令史站在旁邊不敢說話,倒是老鸨不屑的看了一眼童先竹,一個小小的芝麻小官,來他們紅花樓趁着其他達官貴人不在作威作福的現在終于遭報應了吧。她可要把這事情趕緊彙報給她的主子。主子說了和安寺卿有關的事情一定要及時彙報。
童先竹一開始還是很着急的,畢竟丢了官,但是仔細想來,他叔叔應該已經快巴結上這位寺卿了,回頭送送禮,帶着人家來紅花樓玩玩姑娘,這位子還是保的住的,說不定還能再升升。
抱着不切實際的美好願望,童先竹還讓令史先去找倆馬車過來,他自己讓柔兒姑娘給他穿上衣服後,還不忘調戲對方幾下,然後叮囑老鸨媽媽晚上準備好幾個漂亮姑娘迎接太伯君侯府的小少爺。
這邊童先竹還在往兵部不急不忙的趕去,那邊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太子楚軻浔的手上了,看着紙上記錄着童先竹的一言一行。
楚軻浔眼神暗了暗:“還想帶着懷時去青樓?我看他是好日過夠了。看來這兵部侍郎也該換人了。”
把手上的紙放在一個暗紅色的精致小木盒裏,楚軻浔的眼神有些茫然,但是手指還在摩挲着盒子上的一顆紅色琉璃珠子。
他十歲那年,安懷時才六歲,那天他下了早課,去找父皇,正好碰上從父皇那出來的懷時,當時懷時還沒父皇的書桌高。帶着嬰兒肥的小臉上紅撲撲的,懷裏抱着個暗紅色的盒子。
當時他看了一眼那盒子贊嘆了一身真好看,沒想到懷時睜着眼睛看着他,然後把盒子送個了他,說是小哥哥長得真好看,就應該配好看的盒子。
後來他才知道這是太伯君侯家的小少爺,前幾日父皇提過要給他選個陪讀,裏面就有安懷時,當他想讓父皇把安懷時給他當陪讀的時候,沒想到那小家夥卻主動要去當三弟的陪讀。
楚軻浔想到楚軻冗那家夥私下裏小動作不斷,看來是想引起父皇的注意。
“太子殿下,中書大人求見。”門外傳來通報。
楚軻浔把桌子上的暗紅色小盒子,放進了暗格裏。确認放好後,說道:“讓他進來。”
兵部,左侍郎正在檢查新兵人數,童先竹連個通報都沒有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惹得任長成心裏不太舒服。略帶嫌棄的口吻問道:“你來這幹嘛?”
童先竹也聽出叔叔口中的不耐煩,急忙把從易志寶買來的一些首飾遞給任長成:“叔叔,您不是說您新納的小妾正在生您氣,您看這些拿去哄哄小嬸子可好。”
掃了眼童先竹拿着的首飾,任長成這才壓住了心裏的一絲不爽,坐了下來問道:“什麽事說吧。”
見任長成軟下來了,童先竹急忙上前給他捏捏肩,然後把自己的遭遇說給了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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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一邊喝茶一邊聽童先竹說話的任長成聽到對方被安寺卿撤職了還這幅樣子,氣的直接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童先竹料到叔叔會生氣了,急忙說道:“叔叔,您可比那安寺卿的官大,聽說您都和對方打好關系了,讓我複職不就是您一句話嗎。”說着還加大了手上按摩的力氣,希望讓任長成能更舒服點。
誰知任長成完全不吃他這一套,拽着童先竹衣袖就把他拎到了面前,拍着凳子氣急敗壞的吼到:“我官職是比他大,但是你也不看看他身後是什麽人!連陛下都看重他,我不是提前告訴你今天有新太仆寺卿任職,讓你準時來報道,結果呢!你呢!”
童先竹跪在地上,他哪知道對方來了個這麽不好惹的人呢。
見他不說話了,任長成也懶得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外甥:“我一會和他說說,至于答不答應我可不能做主。”
“好好好,外甥多謝叔叔了!”童先竹心裏還打着小心思,一會叔叔不管是勸好還是沒勸好,他都要帶着那寺卿去趟紅花樓。男人不都那點心思嗎,只要哄得對方開心,他別說複職保不準還能再升官呢。
這邊安懷時聽着紀澤的彙報,對一些事物都差不多了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的紀澤也能很好的為他解惑,這紀澤他沒看錯是個人才。
“再過一個月便是陛下……”紀澤話還沒說完,那邊任長成就推門走了進來。
這剛邁着步子踏進來,任長成知道壞事了,他平時自由出入慣了,習慣性的直接推門了,忘記現在的太仆寺卿可不是以前那個被他管着的太仆寺卿了。于是急忙堆着笑臉說道:“安寺卿在那,門外的那些令史也是失責,我剛問他,他說安寺卿不在。”
見任侍郎走進來的時候,後面還跟了個身形臃腫的男子,聽剛才紀澤的描述,看來這位應該是剛被他罷職的前主事,也就是任侍郎的外甥了。猜到對方一定是來找他求情的,安懷時可不給這兩人好臉色看,十分不留情面的道:“原來在我不在的時候,任侍郎就可以随意進出我這太仆的地方?”
“這……安寺卿哪裏的話。”任長成也沒想到這安懷時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怎麽說他好歹也比他官職大呀!
冷哼一聲,安懷時眼神看着案桌上的硯臺:“任侍郎這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見是這樣一幅情景,童先竹也才真正感受到這新寺卿完全不用理會他叔叔的官職。被擠兌了一番的任長成也不想在過多糾結,大不了讓外甥掉個職位吧,也沒必要得罪安懷時,也就忍着心中的不悅暫時離開了。
童先竹可不知道他叔叔心裏想的,還以為他不打算幫自己了,于是打算告訴安懷時讓他晚上去紅花樓,他請客。
“紀澤。你剛想和我說什麽?”安懷時繼續坐在案前詢問紀澤之前想說卻被打斷的話。
“這……”紀澤看了眼還站在那的童先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低着頭,安懷時沒聽到紀澤的回答,擡頭看了眼對方,見他視線是看向旁邊的于是也看了過去,安懷時這才發現原來童先竹還沒有走。
“你怎麽還在這?”略帶嫌棄的看了眼童先竹,安懷時問道。
本來童先竹想等紀澤這木頭走了之後和安懷時說自己的事情,但是這木頭居然還一直站在這,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這木頭應該也不會有膽子出去亂說,大不了晚上去紅花樓也帶着他。
随着童先竹的靠近,安懷時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厲害,就當對方要碰到他衣服的時候,安懷時急忙喊住了對方:“有什麽事就站那說。”
完全不知道被嫌棄了的童先竹就站在了書案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安懷時,說完還朝他急了兩下眼睛表示大家都懂的。
青樓?安懷時上輩子親都沒結,連個通房的丫鬟都沒有,至于青樓,最多就是應付一下其他官員的時候會去坐坐。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安懷時一直都是潔身自好的。所以童先竹的算盤是白打了。
傍晚,夕陽的餘晖灑落在安懷時的案前,讓一直盯着書卷的他眼睛有些疲勞。紀澤說了過一個月後便是狩獵的日子,所有出行的事宜都要他們負責,這算是每年他們最忙的時候了。
“紀澤,現在什麽時候了?”安懷時捏捏自己的鼻梁緩解下眼睛的不适。
“寺卿,剛剛到酉時。”
安歌差不多也應該到兵部了接他了,于是安懷時便讓紀澤把門關上就可以離開了,第一天他也夠折騰對方了。
和家人用完餐,安懷時剛踏入屋子,就看見了一位熟悉的人。
“楚軻霖你怎麽又來了?”安懷時怎麽不知道這家夥來他這怎麽那麽勤奮了。雖然語氣比較嫌棄,但是他還是讓安歌把門先關上別被別人看見了。
安懷時和安歌都帶着嫌棄的神色,楚軻霖借着喝茶水掩飾自己無奈的表情,他也不想來啊!父皇交給他的任務還沒完成,他那太子哥哥就逼着讓他晚些來安懷時這,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不過很快楚軻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有個下人來向安懷時彙報,有位兵部的主事來找少爺出去。
眯着眼睛,安懷時終于想來了,他之前沒理會童先竹,估計對方以為他默認了,現在來接他了:“是不是一位很臃腫的人?”
下人點頭,安歌見少爺的神色不太好,于是問道:“少爺怎麽了?是誰來了?”
楚軻霖也好奇,估計這就是太子哥哥讓他過來的原因了,也不着痕跡的把椅子往安懷時這又挪了挪。只不過一不小心碰到了茶杯。惹來了懷時的注意。
轉頭瞪了楚軻霖一眼,安懷時對下人說:“你和那人說讓他走吧,我不會去的。”
吩咐完後下人還呆在原地不動,順着對方的視線看了正在一旁裝乖的楚軻霖,他怎麽給忘記這家夥的身份了呢,于是接着說道:“你今日就當沒有看見過七皇子。知道了嗎?”
“是的少爺。”太伯君侯家的下人也沒有反應慢的,領着主人的命令就退了出去,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