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天, 陳亦青退伍前的戰友轉業到了尚海市。知道他也在這裏, 順便約了其他也在這的戰友大家一起聚聚。
飯桌上，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老陳啊，當年你真的可惜了。”
喝了幾口酒，漸漸地蔣軍人就有點迷糊起來。
蔣軍也就是今天這飯局主場人, 當年他和陳亦青是一個連隊裏的, 親眼目睹他為了特殊部隊選拔賽夜以繼日的訓練。就在大家都以為陳亦青會成功進入時, 他突然毫無預兆的從部隊退役了。
“诶诶诶, 老蔣你說啥呢！人才在哪裏不是做貢獻？別的不說, 就說亦青給社會提供的上萬個就業崗位, 誰不稱贊？這妥妥的社會成功青年企業家。”
“是是，是這個理兒。唉, 不說了, 都喝酒, 喝酒！”
眼看着越來越沉默的陳亦青, 衆人都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了, 紛紛向蔣軍示意讓他少說兩句。
“呃……嗝！”蔣軍打了一個嗝, 沒看見這些人打的馬虎眼，繼續說, “就業崗位算什麽，如果他進入了特殊部隊，給國家做的貢獻比這大了去了。想當年……”
“蔣哥，別說了。”陳亦青悶了一口酒, “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可以随時照顧家人，再也不用擔心離別之苦。”
“唉……”
聞言，衆人都紛紛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們打心底裏也覺得可惜了。
“我最近學了一套拳法，等會兒咱們練練，說不定你們還打不贏我。”陳亦青想起了最近在直播上跟着蕭楠學的那套拳法，頓時升起和他們切磋一番的心思。
“哦？什麽拳法？”
楊森一聽這話，頓時興致盎然。他是隊裏最小的，也是最愛鑽研武學的人。年少時為了實現武俠夢，曾一度跑到武當山去求學武功。
當時山上觀主再三表示，并沒有什麽高深武學，傳言都是騙人的。 他不信，還以為人家是嫌他沒出家，于是囔囔着要出家。最後他的家人實在忍無可忍，将他送到了部隊，免得家裏的獨苗苗真跑去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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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也是轉業人員之一，部隊裏實在太嚴謹，他覺得束縛了他的武學夢，于是也跟着轉業回家。好在他家在上京當地影響力不錯，不過為了避免太過高調，這才将他“發配”到這裏。
但他的武俠夢一直都沒忘記，當年的中二少年變成了今天的中二老男孩。
“……切磋了就知道了。”陳亦青差點忘記了楊森的尿性，現在想拒絕也難了。
“好好好！咱們快點吃。”
***
“嘭——”
“嘭——”
“嘭——”
一家訓練場內，服務人員紛紛靠在牆壁一角偷偷往裏打望：
“诶，你看見什麽沒？”
“什麽都沒看見！”
“你說他們這是在幹嘛？這‘嘭嘭嘭’的聲音都響了快半個小時了，要不要去叫經理？”
“叫啥……經理？”
“經理！”
牆角的服務人員看見來人，紛紛站直身體問好。
來人幹咳了一聲，“你們不進去做事兒，幹嘛都站在這兒？”
“裏面的客人不需要。”
經理想想裏面這些人的身份，聽說不需要，想來真的就不需要，打算親自上前去看看。
這時，一群人正好從裏面出來了。
這些人除了一個人，其他的或多或少都帶了點傷。
其中一個男子更為嚴重，臉上到處都是鼻青臉腫的，尤其是眼睛，堪比大熊貓。但看他的樣子，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反而笑容燦爛得大白牙都露出了。
他勾、搭着那個一點事都沒的男子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陳哥，能告訴弟弟你上哪去學的不？我要拜他為師！”
“就是，老陳，看不出來啊，退伍這麽多年身手不僅沒退步，反而還隐隐有所上升。說說，在哪悄悄拜了名師，讓大夥都瞅瞅？”
“去去去！”
陳亦青還沒說什麽呢，楊森倒是先維護起來了，“有沒禮貌，你以為我未來師父是阿貓阿狗啊，随便讓人瞅。”說完還乜了一眼這些人。
“嘿，我說好你個楊森，這巴倒燙的功夫學得倒是蠻快的嘛！哈哈！”
不理會這些人的調侃，楊森一個勁兒蹭到陳亦青旁邊，非要死纏爛打要到所謂師父的聯系方式。
都是兄弟，陳亦青倒是沒有隐瞞，只是多少留了個心眼，沒有将蕭楠真正的聯系地址說出來，只大概将她每天早上在直播裏直播教學的事兒說了出來。不過看了一眼楊森，依照他的家世，多半花點時間都能查出來。
“什麽？你說你是照着網上的一個網絡直播主學的？”楊森目瞪口呆的望着陳亦青，一臉不敢置信，他努力剖析解讀陳亦青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個心理分析大師，想要判定他是不撒了謊。
其他人也都一臉不相信。
他們都一致認為這麽厲害的拳法，肯定是一個世外高人教的，怎麽可能只是一個網絡直播主教的？實在不是他們瞧不起直播主的意思，主要是直播主在他們印象中，大多就是表演點才藝、講點笑話什麽的。要是讓他們知道還有一套拳法，那表情……可就好看了。
“騙你們幹嘛？明天早上六點準時關注‘卧龍灣灣’就知道了。”陳亦青不想說太多關于蕭楠的事情，他下意識的不想讓她引起這些人的關注。
不說這邊因為拳法引起的強烈震動，此刻在卧龍灣的蕭楠也沒閑着。
她還是第一次發西瓜種子，得虧于萬能的網絡，她不僅百度搜索了別人的種瓜經驗，還在部分人專門建立的西瓜論壇中詢問了西瓜種植經驗。
綜合這些經驗知識後，蕭楠選擇實生苗播種，也就是發芽西瓜種子。為了保證西瓜子的發芽率，她還是小小做了弊，澆了空間潭水。
雖然知道有了空間潭水的附加效果，蕭楠還是止不住的擔心，主要是這相當于她回家創業開始的第一步，走得好了，以後幹起來自然信心十足；要是失敗了，她自己也無法接受。
于是她像一個神經病一樣一會兒問老太太，“奶，我這樣發西瓜子應該可以吧？”
一會兒又說，“哎呀，要是長了苗子不接果子怎麽辦？”
“要是結的西瓜像六叔種過的那樣又醜又小怎麽辦？”
……
整個人十足一個神經病，唠唠叨叨的，跟更年期的女人似的。
老太太實在是煩了她，說了她又不信，索性眼不見為淨，跟着餘芳一起進廚房準備飯菜。
老太太走了，她又去煩貌似很有空的陳亦松，絲毫不在意人家還在和她單方面冷戰。
“诶，你說我這次西瓜種失敗了，是不是就代表我不适合種地啊？”
陳亦松幾度欲言又止，興許心裏還有些怨氣，他實在無法坦然面對蕭楠。
沒想到蕭楠誤以為他是同意自己的說法，瞬間沮喪不已，“你也這麽認為吧，唉——！”
“我就知道，我……”
“你會種得很好的。”陳亦松實在看不過她這個樣子，忍不住還是說了。不過這也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他就是相信蕭楠一定會成功的，直覺這麽告訴他的。
“唉，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蕭楠又開始陷入重複自我懷疑中。
蕭楠的神經病狀态一直持續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六叔聽說蕭楠一上午都在煩惱西瓜種子的問題，于是讓蕭楠領他去房間看了一圈，他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些種子都非常飽滿，才一上午，有的西瓜子的表皮都開始裂縫。
“小楠啊，你這西瓜子發的好啊！”
蕭六叔開始還不相信昨天蕭仲明的話，如今親眼見證了，終于相信蕭楠真的很會種莊稼。回頭看到一臉糾結的蕭楠，他牙梆子一陣酸疼，“莊稼疼憨人”，這傻人式的種地他真的是見識到了其中的魔力。
得到曾經種瓜人的肯定，雖然這種瓜人種的瓜有點失敗，但蕭楠還是被安慰到了，一上午的糾結郁悶瞬間消失。
果然還是要專業人的肯定才能讓人信服啊！
等人都走了，蕭楠候着臉皮又開始煩陳亦松，他今天上午都說了好幾句話了，她一定要再接再厲，争取将兩人的關系修複如初。
于是又開始沒話找話，
“诶，你喜歡吃西瓜麽？”蕭楠問道，還把自己的喜好說了出來，“我其實最喜歡吃西瓜了，還特別喜歡用勺子舀着大口大口的吃，特別爽快！”
“……”問他這些幹嘛，吃不吃西瓜又關她什麽事？
陳亦松看着蕭楠沒話找話的樣子，心裏也明白她這麽做的目的，不過他覺得真的沒有必要。
“你是不喜歡吃？哎呀，告訴你，其實真正的西瓜真的很好吃，你以前可能吃到的都是加了膨大劑呀、甜蜜素啥的，不喜歡吃也正常。”
陳亦松：“……”我有說不喜歡吃麽？
他正想說些什麽，院子裏秀娟突然來了。手裏還提了一個大籃子和一個小桶。
“師父，小楠姑，我爸讓我給你們帶點我過來嘗嘗鮮！好吃的話再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