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吃了一頓海鮮盛宴後,大家的精氣神也好了很多,美食成功的為大家續上了能量。
劇院後臺,經理拿着劇本雙手環兇看着正在化妝的演員們,“你看看你們,我說了不要曬黑吧,你們怎麽還是曬黑了?”
其中被曬得最黑的是張超,這會兒經理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小老板了,上去苦口婆心的說了一通。張超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倒安慰他。“卡西莫多本來就要扮醜,我黑一點也沒關系。”
劇院經理無話可說,正在調試粉底的苗可倒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笑什麽笑,就讓他保持這個膚色。”經理氣道。
等他再去看別的演員時,卻發現女主角不在。
“艾絲美拉達呢?”他擡起腕表一看,已經超出上班時間十分鐘了,劉真一向準時,今天是怎麽回事?
“還沒來呢。”為劉真化妝的化妝師回着,她這會兒心裏也急着呢,女主角的妝比較難畫,她再晚來一會兒興許都趕不上開場了。
劉真來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葉寶珍,葉寶珍先認出她來,只是,今天的她與往日不同,頭發亂糟糟的不說,連衣服都未穿整齊。明明是夏天,她卻在外面罩了一件風衣,步履匆匆的往後臺去。
她顯然沒有看到葉寶珍,她一心只想着,快點,再快點,不然沒時間上妝了。
劇院經理見她來,本來還滿身怒火呢,等見着她了又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模樣。
“劉老師是不是最近趕行程太累了呀?等巡演結束我一定讓您多休息一段時間再給您排戲。”
劉真擺擺手表示不想說話,而後去換了衣服等着化妝師給她上妝。
她是在上了臺之後才看到葉寶珍的,臺下的她依舊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她氣定神閑的翻着宣傳冊,一看就是個富家小姐的模樣。
臺上,林海陽明顯感覺到了她今天不在狀态,有幾次差點沒接上臺詞。她是劇中的女主角,所有的一切都要圍繞着她來完成,她不在狀态對其他演員來說,影響也很大。
等這場演完,演員們怏怏的下了臺,誰也沒說什麽,可大家都知道,劇院的臺柱子今天差點毀了這出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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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出劇是今年劇院最重視的,因此經理每場都會站在觀衆身後默默的看着,等演員們下了臺,還沒等劉真卸了妝,就被經理叫去談話了。
苗可一慣叽叽喳喳,這會兒身邊沒人可傾訴,她倒是問起了張超,“怎麽啦?大家的心情好像不大好啊。”
張超也是受到艾絲美拉達影響的人,正有一肚子火呢,她的問題像是點燃了這個□□桶。“也沒什麽。”他想發作,可看到正從門外走進來的葉寶珍,這份火氣被壓下去了不少。
“葉大小姐來啦~”他熱情的招呼着。
葉寶珍聽他在叫,走到了他這邊,“妝畫的很棒,改天傳授我些技巧。”
“好啊好啊~寶珍姐你這麽漂亮,随便一畫都是美的。”說到這她又有點惋惜,“你要是做演員就好了,那我就要做你的私人化妝師。”
林海陽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他的模樣有些冷,幾人都有些不自在。
“今天,我的演技很差勁。”他同她講着。
“也沒有吧。”葉寶珍勉強露出個笑來。
事實上,這出劇目她看過好多次了,有什麽纰漏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問題出在哪裏,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不光是他,連我都覺得自己很差勁,有那麽一瞬間,我的心裏在想,我為什麽要站在臺上呢?觀衆花錢就是為了看這種程度的劇目嗎?”張超同林海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言語間盡是對自己的鄙視。
“你們兩個不用這樣吧,失誤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音樂舞臺劇并不像電影電視劇那樣拍很多次将最好的一面展現給觀衆看,你們的發揮受限于場地,心态等各種問題,所以,一點點小失誤而已,并不影響整場演出的。”
葉寶珍極力安慰着這二人,可他們的心情依然很糟糕。
出了劇院,外面依舊陽光明媚。
葉寶珍回頭看這兩個喪氣滿滿的男人,大聲說道,“好啦,你們說說吧,該怎樣拯救你們的壞心情使你們重新快樂呢?”
林海陽眸子幽暗,不用想就知道這家夥再想什麽,于是葉寶珍将期望投在張超身上,這位張同學肯定不會想出什麽不好完成的事來。
“快樂嗎?”
“那自然是……”
而後,幾人坐在了一間麻将館裏。雖然是在包間裏,可外面臺球廳裏有太多人吸煙,煙味順着門縫傳到了屋內。
葉寶珍對面坐着林海陽,左邊坐着苗可,右邊則是張超。
麻将機嘩啦啦的響動着,而後将洗好的牌推到桌上。
“這就是你要的快樂?”葉寶珍的手順着麻将摸去,麻将背面滑滑的,手感倒是不錯。
她在老宅時經常陪着她奶奶還有她奶奶的各種小姐妹一起打麻将,人不夠時她也要湊個數,因此,她在麻将這方面造詣還是不錯的。
“怎麽玩?”林海陽問着。
他其實是不會的,可張超卻誤會了他的意思。
“玩錢的?那不成了賭博了。”在葉大小姐面前,他不敢造次,雖然他不止一次參與過這種形式的“賭博”,輸贏都是用萬這個單位計量的。
“我看啊,咱們就來最簡單的,不說了,先搖點吧。”說着,他就按下了面前的搖點器,兩個骰子加起來,一共兩點,算是最小的了。
他無奈……這局,他是做不成莊家了。
林海陽依舊不懂規則,最開始也是準備奉行不懂就問這個準則的,沒想到張超歪曲了他的意思,事到如此,他也只能有樣學樣了。
這一搖竟然搖出個十二點來。
苗可大呼,“好厲害。”然後也按下了搖點器,七點。
葉寶珍是最後動手的,只搖出個慘淡的四點,倒是比張超強一點。
從抓牌開始,林海陽便漏洞百出,衆人誰也不知道他沒玩過,只當他是反應有些遲鈍。
等抓好了牌,他将相同的牌碼到一起,而後便等待着這一局開始。
張超看他這樣,不由得提醒道,“你要出一張。”
林海陽有些囧,随手打出個一餅。
“碰。”葉寶珍拿過牌桌中間的那張牌又從自己的牌裏挑出兩個一餅來擺在她旁邊。
碰過之後又打出一張幺雞。
林海陽被這操作驚住了,“為什麽要碰?”他問。
葉寶珍還以為他是在耍小孩子脾氣怪她出手太早,于是安慰道,“因為可以碰啊,沒關系,一會兒你也可以有碰牌的運氣。”
張超抓了牌又打出去一張紅中。
“碰。”葉寶珍又從桌上拿走了紅中并将三張牌擺在一旁。
苗可哭喪着臉,哀求道,“姐啊,你運氣也太好了吧。”
葉寶珍許久沒上麻将桌了,這才抓幾張牌,自己就有這樣的運氣,于是也跟她感嘆着,“是啊,太好啦。”
“還好不玩錢,不然我一個月工資要交代在這兒了。”苗可是個樂天派,沒有錢的牌桌,大家頂多就算是抓牌機器,說的好聽點,這就是鍛煉腦子,提前預防老年癡呆呢。
葉寶珍打出去一張九萬。
林海陽默默的從牌桌上撿走了,而後有樣學樣的将三張同花色的牌擺在一邊。
張超已經摸了牌了,看到他的操作後不得不将牌放回去,“兄弟啊,你碰就碰了,但是要說啊。”
苗可也很生氣,這話沖着張超就去了,“你不也沒注意牌桌動向,我好好的牌都被你摸臭了。”
兩人一下子又劍拔弩張起來。
那邊,林海陽糾結着不知道出什麽,于是打出個發財來。
苗可終于等到了自己抓拍的機會,抓起那張被張超“摸臭”的牌,而後有些生氣的放在牌桌上,“發財。”
“我就知道,被你摸過的牌很臭。”
又輪到張超,他氣急敗壞的打出張發財,笑說,“誰說牌臭了?要是給我就能湊成一對兒了。”
“湊幾對兒能胡牌?”林海陽趁機問着。
“七對啊,怎麽說?林兄你這局胡七小對兒?”他說完之後看到林海陽旁邊擺着的三張,笑道,“可惜啊,你已經沒法胡七小對兒了。”
林海陽疑惑的看他。
張超只當他忘記了自己碰牌的事兒,指着那三張九萬說,“你已經有這三張了,剩下的也就湊個大亂炖,順子也好,對兒也好,當然同花的三張更好。”
林海陽聽後,對麻将有了新的認識。
再一擡頭,對面坐着的葉寶珍正用似笑非笑的模樣看他。
林海陽大囧,心想,自己不會打牌的事情大概敗露了。
葉寶珍這邊也在想,不會打牌嗎?那他早怎麽不說?不對,應該是,一個不會打牌的人為什麽要跟他們來打牌?
大概是……跟着她嗎?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牌桌上,苗可和張超兩人還在鬧鬧呼呼的,林海陽則是埋首于自己的牌間,大家都胡過牌了,只有他還沒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