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管別人怎樣看待醉酒的男人,反正葉寶珍對于這類人是煩死了。而現在她身邊就有個醉酒漢。
出了餐廳之後,這個還能跟着她走出來的男人險些摔在地上,而她出于一種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友愛精神還是在最後一刻扶住了他。
剛剛還很清明的男人這時卻連眼神都變得迷蒙了,他眨眨眼睛笑的傻傻的,“哈,你怎麽在這兒?”
“我早就在了。”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而且還在心裏補上一句,笨蛋。
雖然他醉了,但她依舊不允許自己說出那樣的詞語。
“快站起來自己走。”看着這個像軟腳蝦一樣倚靠着她的大個子男人,她真想被他丢在這自己離開。
不管她出席什麽宴會與怎樣的男人喝酒,他們從沒一人喝得醉醺醺的在她面前表現出自己不紳士不體面的一面來。
他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站直了些,而後說,“自己走。”像個牙牙學語的孩子。
她對一旁的門童說,“麻煩幫我們叫輛車。”而後艱難的從包裏掏出手機掃了他身旁的二維碼給他轉了兩百塊小費。
這人可真是個天才,他站在那兒不動的時候貼在後面牆上的二維碼就被他擋住了,等來人需要他幫助了他在不顯山露水的往旁邊挪一下就可以露出那個二維碼來。
門童看她掃了之後拿出手機幫她叫車,卻在看見紅包之後幫她搬了一把椅子出來林海陽扶到椅子上坐好。
進出餐廳的人都會看着這個奇怪的組合,門童規規矩矩的站在那兒,漂亮女人看着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而那個男人似乎喝得大醉睡着了。
葉寶珍真希望醉的人是她,這樣她就不用接受這樣丢人的審視了。于是她背過身去,裝作看着餐廳的布告,其實是不想讓來人看到她的臉而已,雖然她的親朋好友不會出現在這樣的餐廳,但……她就是受夠了那些人的打量眼神。
終于,車來了。門童不用她說就把人扶到了後座上。
司機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問,“這人該不會吐了吧。”也是怕這人把他新洗的坐墊弄髒。
“應該不會。”葉寶珍怕司機反悔不拉他們了,于是趕緊上了車坐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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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這個搬運的動作弄醒了,傻乎乎的看着她,而後一派天真的說,“你是什麽人?”說話間頭一歪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而後她滿臉嫌棄的将他的腦袋又搬回去,說道,“壞人。”
“不對。”他又笑了。
“你是我的心上人。”
葉寶珍遇過表白的,或隐秘如情書,或矜持如暗示,亦或大膽沒日沒夜的說你是我的寶貝我的女神。但她從沒遇過醉鬼表白。
她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未經過證實的話,酒後吐真言。
她看了他一會兒,他似乎又睡着了,手腳卻是不安生的座位上亂動,仿佛睡得不舒服似的。
司機顯然是聽到了他的話,這會兒還在偷偷笑着。見她生氣,則是站在了小夥子那邊幫他說話,“酒後吐真言,小夥子多喜歡你啊,喝醉而已,不是什麽大事,別因此生他氣了。”
葉寶珍就算不願聽人意見卻也不能對對她提意見的人擺臭臉,于是笑了笑,裝作聽進去的樣子。
好在這一路上他沒再鬧騰,不然她真要把他扔到半路上讓他自生自滅了。
司機也是熱心,到了地方還特意幫他把這人扶出來。她付了錢後怕這人又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來,于是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裏拽。
她今天穿了一雙細跟鞋,鞋跟不低,她真擔心這人突然倒過來一個用力使她的鞋跟斷裂。
新聞上常有這種事,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遇到這種事情,因此多留了個心眼。
這種順利一直持續到進家門,進了家門,這人就又是另一番樣子了。
她扶着門框拖鞋,正脫完一只,赤腳踩在地板上脫另一只,那個可惡的男人又過來了,一下子把這她的手腕将她按到了門板上。
“說,你愛的人到底是誰?”
他的表情十分認真,眼神伶俐,再配上這個動作,她無奈的問着,“你是拿了霸道總裁劇本嗎?”
“松手。”她不信他一只手能攥住她兩只手腕,于是強力反抗着,卻沒想到他真的可以,而他的另一只手這會兒卻摸到了她的臉上從臉頰部分一直摸到下巴,而後他将那只手送到眼前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就是你的面具?真拙劣啊。”
她的腳一高一低的站着,十分難受,于是她急中生智想起了女主們對付色狼最常用的一招用高跟鞋鞋跟踩在了他的腳面上。果然他驚呼着放開了她,轉而擡起了腳,似乎很痛的樣子。
她也脫下了那只高跟鞋拿在手上威脅道,“再不聽話就拿它打你。”
男人似乎意識到了正是這件兇器對他造成了傷害,于是一下子變得慫慫的,霸道總裁的氣場一下子變成了小奶狗,奶聲奶氣的說,“你……不許抛棄我,我會乖乖聽話的。”
她驚得連“兇器”都掉在地上了,眼睛瞪大很大。
這又是什麽鬼?
他是……
“汪~”他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兩只手也學狗坐在地上的樣子筆直的杵在地上。眼神清澈,像個無辜的大狗狗。
玄關處的燈光是暖色調的,照在他的身上更是為他加了一層濾鏡,于是她心軟了。
“如果你乖的話,就不打你。”她平靜的說着,完全沒有把心裏的驚濤駭浪展現出來。
事實上,她差點繃不住笑出來。
不過她現在需要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角色,他的主人,如果她太好說話他反而不聽話了,萬一再哭鬧的話……她可沒本事讓他停下來。
“汪~”他乖巧的叫着,而後期待的看着她。
葉寶珍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她覺得,如果他有尾巴,此時一定會搖起來的。
她當着他的面往前走了兩步,直走到他身後,他的視線一直追随着她,見她走過去還特意原地轉身繼續看着她。
她小聲問道,“要喝水嗎?”
“汪~”
“汪是什麽意思?”
“要~”他聲音軟糯,像個乖寶寶。
她走到飲水機旁,卻發現沒有杯子,于是走到了廚房找杯子。
杯子被他擺成了一排,看上去十分規整,她從中拿了一個,卻在轉身的那一刻吓了一跳剛剛還是乖巧的大狗狗,現在又變得邪魅無比的倚在門邊上看她。
在得到了她的注視後他又用右手摸了一把頭發,似乎在……耍帥。
如何逼瘋葉大小姐?
她覺得,此時的她已經在被逼瘋的邊緣了。
“乖,我給你倒水。”她溫柔的說着,甚至還違背本意的朝他笑着。
而他呢,卻是慢慢的朝她走過來,邊走還撩起了T恤下擺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好好生活,脫衣服幹嘛?”她大聲說着,而後拿着杯子向後退了兩步。
而他似乎嫌衣服麻煩直接撩起脫掉。
于是,一個□□着上身,全身只穿了一條運動長褲的男人笑了,笑的邪魅,似乎為自己成功吓到了她而感到開心。
“別這麽抗拒,你會喜歡的。”說着把她手上的玻璃杯拿走放在一旁,而後牽起她的一只手往他的腹部摸去,她這次真急了,“放手啊你。”
說着還想重複剛才制敵的一招擡起腳來踩他的腳背。
但此時,她光腳,他穿鞋。
光腳的當然怕穿鞋的,不說別的,他的鞋帶都硌得她生疼。她忍住生理不适産生的流淚感,擡起腳來試圖緩和痛感。
“好了,乖,不鬧了。”正當她想同他決一死戰時,這人又變了,溫柔的蹲在她面前擡起她剛剛手上的腳來揉着。
“你先放開我的腳。”她惡狠狠的說着,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了,她跟一個醉鬼講什麽形象?
他依舊揉着她的腳,似乎沒聽進她的話。
奇怪的觸感讓她覺得羞恥,她的臉微微紅了。
葉寶珍的奶奶同她講過古代大家閨秀的規矩,古時候女子若是被人看了小腳,那是非他不嫁的。而現在,她的腳被他握在掌心一下下的揉着。雖然現在已經不再講那些規矩了,可她們是什麽關系?怎麽能做這樣暧昧的事情呢?
他終于放開了她的腳,站起身來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不疼了吧?”
她搖搖頭,“不疼了。”她回的這麽快一半是因為她說的是真話,另一半則是因為羞恥感,她怕她不回的快一點這人會認為她在遲疑,然後繼續揉她的腳。
那是腳啊,又不是面團,有什麽好揉的。
那感覺非常奇怪……
或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碰她腳的異性,也是第一個因為她表現出痛就幫她小心揉痛處的人。
所以即便他這樣瘋瘋癫癫,她竟也沒想把他扔出去。
“既然不疼了,那麽久入洞房吧。”
說着她就被人抱了起來,而後他撞開了本就沒關嚴的房門将她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