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新文啦
略微逼仄擁擠的房間裏,一扇玻璃小窗開了條縫。
任性的陽光并不在意正在屋內睡覺的女人需不需要它的溫暖,直直地穿過帶着點點污漬的玻璃窗照進去,随後便賴着不走了。
過了會兒,它這樣的耍無賴的行為終于得到了回應——本來在床上閉着眼的女人眼睫顫了顫。
不過她的眉頭緊鎖,顯然這覺本身睡得也并不安穩和香甜。
沒幾秒。
梁漪還是被陽光給刺到眼睛,她偏了偏腦袋,直到面對着還算潔白的牆壁,這才虛着眼适應光線。
而當她完全睜開雙眼以後,剛睡醒的那一點迷糊瞬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失落與悲戚。
又兩秒。
梁漪的眼睫再次顫了顫,且鼻尖已經微微泛紅,黑白分明的眼裏也有了層蒙蒙水霧。
而就在此刻,她的腦海裏出現了一道聲音,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小漪妹妹,我就說了不行吧。你這一覺睡了六個小時,醒來不還在21世紀還在秘市嗎?”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梁漪在這兩天的時間裏,聽得最多的便是這道聲音了。
并且就連她自己說話的時候,跟這個女人的聲線是一模一樣的。
因為她們是同一個人,或者說……目前都在同一具身體裏。
梁漪緊抿着唇沒有答話,她眼神有點複雜,有萬千思緒都跑進裏面。
随後她一只手撐在床上,緩緩地坐了起來,接着又往旁邊挪了挪。
她靠着牆,躲着越發毒辣的陽光,沒多久曲起雙腿抱着膝蓋,将額頭抵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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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密的黑發随意地散在了周圍,與白皙的胳膊對比鮮明。
從她背部的起伏來看,她正在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腦海裏的聲音在這時候又響了起來,對方先嘆了口氣後,随即安慰道:“小漪妹妹,別掙紮了,你不是也說你們那個什麽什麽嘉朝……那個最會算命的高僧靈心大師也說了這是天意嗎?”她頓了一下,聲音也有了些悲傷的意味,“天意不可違,你就認了吧。”
梁漪聽完這番話後輕咳了一聲,她仍然埋着腦袋,但嘴巴卻張了張,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我向來不信天意。”
“但你現在不得不信,因為你已經來到8102年了。”對方“哦”了下,聲音轉而含笑,“不好意思,是2018年,8102說順口了。”
“……”梁漪沒有再答話,她擡起頭來,環顧了一圈這個房間。
自從兩天前她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以後,除了腦海裏的原身的記憶讓她看見了這個所謂的21世紀的面貌外,她目光所及處都只是這個房間而已。
房子不大,甚至可以用小來形容,而且家具也不多——一張小床、一個單人沙發、一個小凳子和擺滿了物品的小桌子。
對方見她沒反應也不惱,笑嘻嘻地又開口了:“要我說啊,還是放平心态吧。你之前是丞相之女,後來又是個王妃,但這些身份吧……壓根沒啥用是不?天意就是天意,我作為無神論者也不得不信了。”
“還有就是我剛接到地府的通知,要我一個小時以後就得去報道。這兩天要不是因為地府也放中秋節,我可能都沒這兩天假期。”
梁漪聽她這麽說,低垂下眉眼,她看着“自己”的手,輕輕地揉了下薄被,緩緩開口:“梁姑娘,那……你之後會去往何處?”
至于自己……應該是會在這具身體這個世界繼續待着了。
“不知道,地府還沒告訴我,讓我去報道是投胎還是穿越還是去當雜工。”
“其實我內心還是感到悲傷的,我只不過是喝了酒而已,結果就......”
說到這裏,她轉開話題,音量拔高了一點:“對了,我這兩天說的內容你都記住了嗎?”
梁漪仔細回想了下,确定自己記得很清楚明白以後,應了一聲:“嗯。”
“那我們來複習一遍哈,我名字跟你一樣,今年二十五歲……”
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梁漪就被灌輸了這個身體主人跟她同名同姓的梁漪的記憶,但這記憶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只到了二十歲而已,往後的五年在腦海裏完全是空白一片,因此對方在這兩天才撿着重要的事情跟梁漪講,好讓梁漪盡量不出差錯。
現在若是有旁人在場,或許會認為是一個女人正在自言自語。
但事實上又怎麽會是呢?
他們不會知道,這張美豔的皮囊下已經換了靈魂,這具身體裏,住進了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終于有了要收尾的意思:“好像也沒什麽要再補充交代的了,只是希望在我離開以後,你別被其他人發現了你不是我,不然小心要被抓去當小白鼠。”
“小白鼠”是什麽含義無需對方解釋,因為腦海裏有着這方面相關的記憶。
梁漪點頭:“好。”
“然後你用手機幫我看看現在幾點了,我一會兒得去趕通往地府的電梯了。”
梁漪照做以後,認真回答:“九點五十五。”
“還有五分鐘。”
“嗯。”
陽光在這期間又往裏面擠了不少,梁漪也往床尾的方向挪了一點。
一時間屋內安靜了下來,兩個梁漪的心情都不太平靜。
一個因為要離開,一個因為要留下。
又過了一分鐘的樣子,腦海裏的聲音再度響起:“其實......小漪妹妹,我還有件事瞞着你忘了說。”
“您請講。”
“那就是,我吧......”對方吞吞吐吐,“我有個戀人,但她性別跟我們一樣,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大腦裏過往的記憶迅速彈跳出來,梁漪語氣有點不确定地開口反問:“......女朋友的意思?”
“快沒多少時間了,我長話短說。”
“她叫紀澀言,可能一會兒要過來找我。”
“之後你們怎麽相處我應該都不會知道了,但勞煩你幫我帶句話給她,一會兒見到她以後就直接說。”
“行嗎?”
“好。”既然是對方的最後一個要求了,梁漪覺得自己占據了人家的身體,這點忙能幫就幫。
畢竟她連最後一句話都來不及跟她的親人講就來到了這裏,她明白臨走前沒能把想要說的話說出口是怎樣的遺憾和痛心。
而等到對方說了那句話之後,梁漪沉默了幾秒,猶豫開口:“梁姑娘,可否換一句?”
因為記憶搜索出來的結果告訴她,這句話說不得。
“不可以。”對方的态度堅決,而且開始訴苦,“哎,我都快走了,永遠離開這個世界,我……”
小桌淩亂,上面的護膚品化妝品胡亂放着,梁漪盯着桌上的一塊合着的小鏡子,沒等對方講完整句話以後就嘴唇動了動,心軟點頭。
“好。”
而當她擡起頭來的時候,腦海裏再也沒有了那道女聲——原身沒同自己道別。
梁漪握着手機,有些失神,沒了動作。
半晌。
梁漪終于将洶湧的淚意忍住,她緊抿的唇張開一點,輕聲對着空氣道:“再見,梁姑娘。”
這是她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三天,沒了對方的指點,往後的一切她都得靠她自己。
梁漪在床上又坐了一會兒以後便起身下了床,先去更為窄小的浴室洗漱,接着就坐在了小椅子上開始收拾起了小桌子。
桌子上的東西又多又亂,梁漪自己憑記憶和感覺分類整理。
當原身還沒離開的時候,她就想這麽做了,但對方不讓。
桌子雖然小,但收拾起來卻沒那麽容易,梁漪全程擰着眉,最後終于将桌子整理得看起來整齊了不少。
而在她剛吐出一口氣,正打算又整理茶幾的時候,門鈴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突兀地響了起來。
梁漪神情帶着疑惑,不過她還是站了起來,走了兩三步就到了門口。
不出意外的話,來的人便是“自己”的戀人紀澀言了,因為原身說了今天紀澀言會來。
對于自己有個女性戀人這件事,梁漪的接受速度并沒有那麽快,她現在還在不解:互為同性也能在一起的嗎?
想到這個,梁漪又忍不住咳了下,但她來不及再多做思考了。她把手放在門把鎖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後,将門打開。
梁漪做足了心理準備見這個“女朋友”,但當真的看見站在門口的女人的臉的時候,她一下就像是啞火的鞭/炮,點了線也毫無反應。
門口站着的女人一頭波浪短卷發,微厚的嘴唇上塗了豔麗的口紅,眉毛略濃,看起來有點兇,并且因為穿的是旗袍,有點壯碩的體型沒有半點遮攔,站在她面前就能感受到一股壓力。
她嘴裏還叼着一支沒點燃的煙,看見梁漪的驚訝的表情後眼睛都瞪大了一點,随後輕輕扯了下嘴角:“怎麽?不認識我了?”
女人的聲音也有些粗犷,低沉且沙啞。
梁漪暗自倒吸一口冷氣,她倒是沒想過,原身的眼光竟......
如此特別。
不過梁漪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帶話。她本就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答應了就得做到,而且這句話早點說完也就早點輕松。
她想了想,就将手負在身後站直了身體,微微擡頭看着比自己高一點的女人。
但由于對方實際模樣與自己想的有點出入,梁漪不禁咽了下口水,随後故作鎮定地出聲:“我......”她停了一下,看着對方的眼睛,鼓足了勇氣,将餘下的話說完整——
“要把你日得喵喵叫。”
作者有話要說: 又再見了!是我是我還是我!
我一只花夾子開新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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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休想親我》
文案1:
真心話大冒險,輸掉的池說選了真心話。
朋友:“你是不是不喜歡樓下公司的賀臨笛?”
池說沒有猶豫:“是。”
沒兩局,又輸了,池說選了大冒險。
朋友:“去樓下跟賀臨笛說你不喜歡她。”
池說:“不如把我殺了火化了拿我骨灰盒放她面前你們幫我告訴她?”
文案2:
實際上池說年少的時候喜歡過賀臨笛,但當時很快她就放棄了對方,因為賀臨笛迷人耀眼很受歡迎,根本不認識她也不差她的心意。
于是池說鎖定了另一個暗戀對象,但沒過多久,就看見賀臨笛将她看上的乖乖女生抱在懷裏動作親密滿臉笑意。
池說:啥他媽愛情不愛情的,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