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回,正好是結局
歡那樣的求婚?”
希蓉忙搖頭,對面的女人正一手捂嘴一手伸出讓跪在身前的男子給她戴上戒指。
“我不喜歡那樣”,她說道,然後看向裴缙:“我的男人必須寵我,但是我不要他跪我。”
裴缙看着她燈光下異常璀璨的雙眸,心頭溫暖如春,那天在沈家院子裏,他已經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心思,此時也低聲道:“我的女人必須享受我的寵愛,永永遠遠與我牽手。”
……
“什麽,你們這一天是領證去了?”聽到兒子的話,裴父驚喜異常,随即又急急道:“有領證的打算也不早點告訴我,不行,我得去聯系酒店,還得通知親友……婚紗照怎麽沒見你們照?”
“明天”,裴缙平靜異常,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把握中,“酒店教堂我都聯系好了,爸你只需要給親友寫寫請柬。”
裴父連連點頭,“行,行”。就知道兒子是個辦事有把握的。
……
接下來連續十幾天的報紙頭版,都是裴缙和沈希蓉結婚禮的事情。
報道幾乎覆蓋婚禮的方方面面,從新娘的婚紗到裴家拟定的宴席再到這場婚禮将會有哪些人物觀禮。
娛樂圈的明星就不用說了,能得到裴家請帖的必然都是重量級。
沈小姐的恩師維傑爾先生以及好友赫斯先生肯定都是必來人物……古琴界大師王通先生前兩天就在微博中表示一定參加這二位新人的婚禮。
記者們八卦下來,發現光是這觀禮來賓就可以直接組成一場世界性的頂級學術交流會。
“全都是各領域的大拿,簡直亮瞎我的狗眼。”網友們紛紛這樣表示。
還有經濟學家發言,“這将是一場世紀性的能夠帶動我國經濟發展的隆盛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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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各方面的報道更是鋪天蓋地。
整個網絡,幾乎全被這場婚禮充斥。
“新娘的婚紗簡直是容中西之最妙,它一改白色的西方傳統,代之以我國傳統的喜慶顏色,煭紅如火。迤逦飄逸的設計中,又用絢麗的鳳尾做裝飾,不愧為Y國世界性時尚大師諾蘭米達最得意的作品。”
希蓉與裴缙牽手走出家門時,網上關于她身上那件婚紗的讨論正如火如荼。
一直到黃昏時,禮堂中,網絡上的實時追蹤還在繼續。
希蓉和裴缙一起宣讀過結婚誓詞,然後交換婚戒。
這一刻,裴缙是憑借着強大的自制力才避免因為心中喜悅的沖擊而做出什麽失态之事。
終于,他可以在世人的見證下,親吻他的新娘,而不是……像黑暗中蠢蠢欲動卻又不能見光的魔鬼,那樣用目光描繪她的每一處。
他和她的婚禮,他和她的幸福,受世人的見證和祝福。
因為心中的滿足喜悅,之後的宴席上,裴缙飲酒來者不拒。
赫斯持酒過來,目光從她面上輕輕滑過,大笑道:“恭喜你們,祝你們……百年好合。”
裴缙笑道:“我們是生生世世。”
……
站在打亮所有燈光的輝煌的帝都乃至世界上都很有名的金帝大酒店外面,謝輿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漂亮的燈光在他的眼中,依舊只是那一片黑白。
他低頭,看向右手上托着那盆馥郁豔麗的花樹時,點點溫柔從眸中流瀉。
有女子身着一襲紫衣,跟随在謝輿左側。
身為主人乾坤戒器靈,她不僅可以随時變化各種武器,同時能夠清晰地察覺到主人的心緒波動。
這是她自從認他為主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心緒有了起伏。
以往的主人,心境無波到彷如無生命的死物。
紫衣看向眼前的高大建築,随即低頭跟随在主人稍後兩步走了進去。
“請出示您的請帖”,酒店外的保安伸出手臂攔住了謝輿。
謝輿身着黑色西裝,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渾身透出一股不可接近之氣,他只淡淡看了保安一眼。
那保安頓時自慚形穢地低下了頭。
謝輿目不斜視地走進去,紫衣不遠不近地跟随。
人一走開,保安頓時醒神,自己剛才這是放了不明人員進去?
想到職務失漏者沒有獎金,還要視情況定懲罰,保安下意識便要跟過去,然而不知為何,腳竟像是被緊緊黏在地上一樣拔不動。
将要邁進宴席正堂時,謝輿的腳步被突然出現的裴三和裴五攔住。
“謝先生,請留步。”裴三說道,和裴五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警惕起來。
當初因為這個人,家主和主母差點分開,他們自然不想這人再在婚禮上鬧出什麽不愉快。
謝輿的眼神平直,語氣無波:“讓開”,好似面前的兩個大活人是沒有生命的死物。
裴三和裴五齊齊打了個寒戰,剛才一瞬間那種踏入死亡的感覺,讓他們忍不住牙齒打顫。
謝輿錯步走開,紫衣手指一彈,兩道紫光便射出打向裴三和裴五。
謝輿腳步不停,看似并未注意後面的事情,但一股壓力卻很快把那兩道紫光壓下去,并消了裴三和裴五剛才那一瞬間的記憶。
紫衣明明感覺到主人心中對這兩個人的殺意,且這兩人又對主人不敬,在她眼中,殺死他們就跟平常人走路時踩死兩只螞蟻差不多。
但她不明白,為什麽主人又阻止了她。
“主人?”她跟上去,疑問。
裴三和裴五恍惚一瞬便清醒過來,然後便大步跟了過去。
謝輿卻仿佛沒有聽到紫衣的話。
他的目光觸到那個女子,她身着合身優雅的紅底淺藍花邊旗袍,正在和身着軍裝的段南風說着什麽。
然後她看見了他,他清晰地看到她的眼中閃過驚喜,繼而腳步急急地朝他走來。
她所經過的地方,有絢爛的光彩散過,謝輿看到了衣香鬓影中男男女女們的美麗華服。
她停在他的兩步遠外,笑着說了聲:“阿輿,謝謝你能來我的婚禮。”
謝輿溫和一笑,溫和之下卻是無盡的冰冷。
蓉蓉,你恐怕根本想不到,裴缙根本沒有讓人把請帖送給我吧。
不過他卻什麽都沒有說,擡起右手,将一直托在掌上的馥郁花樹送到她面前,笑道:“蓉蓉,祝你幸福。”
“謝謝”,希蓉再次說道,她雙手接過花盆,一股內斂厚重的香氣随即撲面而來,她不由問道:“這是什麽花,這麽香?”
謝輿說道:“心花。”
“新花?”希蓉疑惑,根本沒聽過,裴缙這時帶着一股濃重酒氣走來,嚴肅中的冰冷更濃:“謝總能于百忙中撥冗,我和蓉蓉多謝了。”
“憑我和蓉蓉的情誼,她的婚禮都不來參見豈不是太說不過去?”謝輿溫和反諷。
裴缙想到那個蓉蓉特意提到卻又被他拿去燒掉的請帖,右掌微握,公式道:“這邊請。”
而紫衣卻是自從裴缙走近後便臉色煞白,這時實在忍不住,她上前拉了拉謝輿的衣袖,低聲道:“主……”
希蓉剛才一過來就注意到這個女子,見她臉色慘白,不由問道:“你不舒服嗎?樓上有房間,我帶你去休息會兒吧。”
謝輿淡笑阻止,“蓉蓉不必,我們還有事,這就離開。”
看到她在他說到“我們”時而閃亮起來的眼睛,他的心口頓時苦悶異常。
“那好吧”,希蓉沒有多問,只是道:“你來參加我和裴缙的婚禮,總要喝杯酒再走。”
謝輿只覺心中像是被塞進一塊鐵疙瘩,膈得他澀、疼、腥,就連一呼吸都覺得發疼。
仰頭喝下她遞過來半杯紅酒,謝輿平複下心情,微笑點頭,轉身離去。
他的腳步沒有半點滞澀,他的神情再沒有半點痛苦。
蓉蓉,我放你百年,此世結束,必來接你。
裴缙皺眉看向希蓉手中的鮮花,淡淡說道:“交給仆人送下去吧,以後也少接觸,香味太濃的花對身體不好。”
以往希蓉對他這樣的話是反感,現在卻覺得他皺着眉頭略帶幾分苦惱的樣子十分好玩。
“阿輿都新交女朋友了,你怎麽還吃醋啊?”她說着,把小巧的花盆交給過來的仆人。
裴缙背着手,略一挑眉,問道:“女朋友?剛才那個紫衣女人?”
希蓉點頭,她心裏其實挺好奇的,但是想到自己和謝輿曾有過那樣一段時間,便不好問。
裴缙卻是嗤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道:“寶貝兒,那可不像是謝輿的女朋友?”
希蓉反問道:“那像什麽?”
下人。裴缙心中如是道,不過面上卻很快誠心實意地認錯道:“我可能是看錯了,誰會帶沒什麽關系的人參加好朋友的婚禮?”
只有這樣,蓉蓉才會安心,才不會對謝輿有愧疚感啊。
謝輿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他感覺到,那盆花已經不在她的手中了。
花樹是她曾經親手針織的那棵,他在跟随師父到達全是繁盛植物的藍星之後,便用法力使那棵死物成為真實的活物。
而這是她親手做的,待她生命結束之時,便可以暫時将她的一離開身體就消散的靈魂養蘊其中。
屆時,他召回花樹,複活蓉蓉便有很大的可能。
所以謝輿希望她能夠将那盆花養在身邊,然而他卻不敢開口強調,失憶那次,蓉蓉對他的戒心恐怕一直沒有消失。
現在能在重遇時給他一個笑容,已經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果了。
謝輿本以為,不管怎麽樣,他們之間好幾年的情誼不能作假,沒有愛情,也有友情,不用他強調,她也會把那盆花好好愛護的。
然而沒想到,他不過轉身離開,她就把花脫手了。
謝輿覺得胸口有鈍痛一陣陣襲來。
紫衣擔心地叫了聲:“主人?”
謝輿擡手示意沒事,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大。
……
一夜交頸纏綿,希蓉第二天起身來時身體也只有淡淡的酸痛,幾年相處,在情事中她和裴缙早已磨合到水乳交融的境界,即使他偶爾不節制,她也很少有多少不适感。
裴缙把正在洗漱間內刷牙的女人擁在懷中,看着鏡子裏的她滿嘴沫沫,寵溺地笑了笑,喟嘆一聲道:“果真還是不戴套的愛做起來舒服。”
希蓉本來沒在意他的打擾,卻不料這人一大早就滿腦子不健康思想,後肘朝後一島,口中模糊道:“你好了就快出去。”
裴缙也不再逗她,順勢松開,說道:“我去看看早飯準備的怎麽樣?”
……
早飯過後,希蓉跟着裴缙見過裴家的一些重要長輩,便一起去了金帝酒店。
沈家送嫁的人都被安排在這裏。
希蓉和裴缙到時,正聽到三姑姑的聲音在抱怨道:“小蓉家和小彤家比就差遠了,送她出嫁竟然連她家門都沒進去,把人都安排在酒店中,這不是明顯看不起我們嗎?”
奶奶當即就皺了眉頭,對三女兒道:“你見過誰家嫁閨女,娘家的人都跟去住人家家的。”
三姑姑撇了撇嘴道:“裴家就沒什麽房子招待我們住了嗎?在酒店中倒像十足的外人。”
因為送嫁的人此時都在一起閑話,沈慎作為女方近門堂哥,也在旁邊,聽到這話便開口道:“三姑姑,您也在這裏住一晚上了,這酒店好不好您看不出來嗎?金帝酒店就算在世界範圍內排行也在前十呢,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貴。而裴家卻全部定下來讓我們住,恐怕光着住宿費就夠買兩間別墅不止了。”
三姑姑被沈慎一番話堵得臉上青白,心中更是一陣陣抽疼,“那這也太敗家了,當初就白扔那麽多錢,那可是十億啊,一億就夠咱們過幾輩子日子了。”
奶奶不悅地打斷她的話:“少說兩句吧。”
------題外話------
昨天家裏停電了,今天早晨才來電,所以今天多更點。
170
希蓉聽不下去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裴缙一眼,便率先擡步進去。
看見兩人進來,房間內的人先先後後都站起身來。
裴缙站在希蓉身後,一進門就笑問道:“不知各位住得可還滿意?”
不知為何,剛剛還很輕松的空氣中加入裴缙這一個笑容後,反而緊張起來。
還是爺爺奶奶作為直系長輩開了口,大家才稍稍松口氣。
說不出為什麽,在面對小蓉的丈夫時,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感。
一行人在專人帶領下進行過帝都兩日游之後,便登上了裴家安排好的專機返回老家。
參加過這場盛世婚禮,見過那麽多以前只有在印刷字體或者電視屏幕中才見過的人物,又乘坐過舒适全備的飛機,回到家之後,送嫁的人都多了許多談資。
而在I市,普通人家出身先是獲得奧芙文學獎又嫁到一流世家的希蓉,更為人津津樂道。
“這幾十輛迎親車隊算什麽?”客車司機瞥了眼旁邊車道上的一溜搭着紅綢的黑色轎車,驕傲自豪地仿佛在說自己的女兒,“前段時間沈家村嫁閨女那場面才叫宏達呢。轎車一色都是Y國皇家定制加長車,聽說一輛都上億呢,還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定制。天上飛的?怎麽沒有,還有兩架在前各種花式飛噴彩霧的飛機。啧啧,就是以前皇後出嫁也不過如此了。”
司機的大嗓門一落,車上立即響起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坐在中間一排的張硯聽到四周的津津樂道之聲,不由搖頭失笑。
她的婚禮已經落幕将近一月,卻還有這麽多人在談論那日的盛景。
旁邊的同事搗了搗他的手臂,也說道:“真想不到,咱們院還給沈希蓉的奶奶治過病。那時候,誰能想到,那是一個文哲大拿呢。”
是啊,張硯心中也在感嘆,他也無論如何想不到呢。
那時知道她的男朋友正是裴家主,張硯不是沒有為她以後的路擔心過,而現在再看,她本身就值得那麽好的。
手機鈴聲響起,張硯接起來,聽到那邊經過相親介紹而交往的女友問:“聽說你要來帝都出差?什麽時候過來,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到嘴邊又壓下,張硯眉目含笑道:“如果你方便的話……大概一個小時後,東站下車。”
這一刻他看向窗外,遠處的天空清麗湛藍,透明如琉璃,美得令人心驚。
……
希蓉大學畢業後,依舊在皮特讀研,對于夏校長的邀請,她委婉地推拒了,然而不得不同意如果回國,一定會去帝都大學任教。
春天的皮特如以往一般美麗,嫩黃嫩紫色的梧桐花一樹樹開遍校園。
簡單的梧桐花,卻在這時壓過校園裏其他的許多名貴花種,把淡淡甜香灑滿校園。
希蓉捧着一本書,在梧桐花樹下邊看邊做标記。
雅安面容憔悴,捏着手包的雙手骨瘦異常。
那件事發後,她收到了赫斯無情的一個巴掌以及他厭惡至極的表情,學院裏更是經過讨論後,将她勸退。
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只要赫斯能夠給她一份感情。然而他卻自從那天之後,便再未踏進過赫華家大門一步。
以往對她很是喜歡的莫菲利亞夫人也漸漸有了諸多不滿,家族裏其他的人對她更是肆無忌憚的嘲笑。
雅安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麽,她如此愛他,如此卑微,只求他對她傾注一點感情,為什麽卻要得到如此對待?
她在樹下木椅上希蓉旁邊坐下,輕輕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又有哪裏好,讓赫斯的心中全是你?”
心中的恨毒被壓制,雅安的最後一句話,還是帶有不可忽視的厭惡。
希蓉放下手中的書,覺得有些頭疼。她自認從沒有在面對赫斯時有半分讓人誤會的舉動,卻不知這個雅安為什麽總是口口聲聲她故意誘惑了赫斯一般。
她的确曾經收過赫斯送出的孔雀藍發笄,但那時她并不知道其中的特殊意義。
那次她為胡老找醫案時,看到首飾盒在旁邊便順手拿到了卧房中。有次早上梳頭,裴缙說要給她紮辮子,然後發現了那枚發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希蓉知道緣由後,哭笑不得地再三保證一定馬上還給赫斯先生。
赫斯接到她退還的發笄時,只是聳肩一笑,兩個人都沒有多餘的廢話。
而她在之後更是和赫斯避免單獨相處,除了不可避免的學業問題,沒有過多餘的話,希蓉覺得這完全就是普通朋友的相處模式了。
然而這個雅安的指責卻依舊陰魂不散。
希蓉靜默片刻,說道:“我只能說,雅安小姐,愛情不是交易。或許在你看來,付出那麽多,而對方不僅不回應還很厭煩是一種可譴責的行為。但是在我看來,更多的錯在緊緊追逐的那一方,既然對方已經明确表示不喜歡這段感情,又何必苦苦相逼?你現在的痛苦,是必然的。你不敢直接問責赫斯先生,唯恐惹他更厭惡,便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在我的身上,為你自己樹立道德制高點。呵呵,我覺得你有這種心态,很不可思議。”
雅安被她戳到痛處,惱怒異常,失控之下便擡起手掌,希蓉在看見她的動作時立即站起身來,聲音中也染上幾分冰冷:“雅安小姐,我也是有底線的,再來惹我,我不介意把你的行為都告訴赫斯先生。”
希蓉對于總是被她拖進莫名的三角戀中很厭煩。
雅安一下子失了力氣,頹然放下手臂,低頭一副認錯姿态:“請你不要告訴他,他……根本就想不娶我,現在那個女人懷孕,他已經動搖,準備和我離婚了。”
雅安聲音哽咽,話雖如此說,心裏卻明白,那一個懷上他孩子的女人,在他心中也不過有三四分的重量。
她本不必擔心他會為一個懷孕的女人而和她離婚的,但是一向不要私生子的赫華家主和莫菲利亞夫人在看到赫斯根本不會跟她同床後,便有破例讓赫斯離婚娶那個女人進門的意思。
她此來,本是希望沈希蓉能夠勸說一下赫斯的,然而生活中的憤懑委屈,在看到這個神态祥和生活在幸福中的女人時全面爆發。
聽到雅安的話,希蓉先是微愣,看到她臉上代替了厭惡的殷切之色,她立即明白了雅安是什麽意思。
皺眉,希蓉搖頭:“我相信,就是國王也無法插手別人的家庭私事。”
……
把書放回圖書館的儲物櫃,希蓉正準備回家,卻猛覺一股惡心頭暈襲上心頭。
一瞬間她就覺得全身無力,忙抓住儲物櫃上的拉環才沒有癱倒在地。
旁邊同樣放書的同學見到她這樣,立即過來把人扶住。
希蓉接過好心同學遞過來的水瓶喝了兩口清水,才感覺身上的力氣漸漸恢複。
“感覺好些了嗎?”好心同學問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希蓉依舊覺得身體無力,便點頭道謝:“麻煩你了。”
好心同學連忙擺手,“你是H國人,又是沈希蓉,舉手之勞的小忙,我當然要幫的。”
希蓉看着這個膚色黝黑的高大男人,瞬間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
這些年來,H國在G、I、K這些發展落後的國家投資額度越來越大,裴氏年前更是無償捐出五百億用于這些地區的貧困兒童資助。
她笑道:“我還是要謝謝的。”
男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聲:“不客氣。”
路上,希蓉也知道這個男人是兩年前第一個考入皮特的G國人,名叫魯爾吉。
魯爾吉不像她着重點是哲學和文字學,他專注于創作,并不好意思地表示考入皮特之前,他就以亞歷克斯的筆名在D國一家雜志上發表過短篇小說。
十幾分鐘後他們就到了醫院。
希蓉做過檢查,不過五分鐘,就被醫生面無表情的恭喜弄懵了。
“這位小姐,你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以後一定要注意,不要接觸放射性大的電子物品,根據你剛才描述的症狀來看,你無疑是被輻射到了。幸而是你現在懷孕了,這才及早地就表現出輻射不适,否則幾個月後發現的話,恐怕現今的醫療根本無法給予你什麽治療。”
醫生接下來的這一番話,更是讓希蓉慘白的面色又白上兩分。
她根本不可能接觸什麽大放射的電子啊。
想了想,她開口問道:“請問醫生,這種輻射對孩子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嗎?而且,最短接觸這種放射大的電子多久我才會表現出這種症狀。”
低頭寫病歷的醫生沉吟片刻,說道:“由于時間短,這種輻射不會對嬰兒有什麽危害的。以你本身的體制和如今懷孕的情況來看,只需兩個小時便會有頭暈惡心渾身乏力的症狀出現。所以你最好檢查一下自己的貼身物品……”
他沒說完的是,這或許是一場蓄意謀殺。
希蓉想起兩個多小時前接觸過的雅安,以及她明确表示不能幫忙後,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殺意。
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雅安是在什麽時候把東西放到她身邊的?
然而此時也不是仔細回想的時候,希蓉道過謝後,拿着病歷走出病房。
魯爾吉就在外面等着,看到她臉色白得厲害,有些擔心道:“你沒事吧?”
希蓉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
……
一回到小莊園,希蓉就進了卧房,把手提軟包中的東西全部倒在床邊的桌子上。
她來來回回檢視,裏面沒有多出任何東西,沉思片刻,她又把包從裏到外翻開。
希蓉可以确定,她和雅安在談話時一直有一定距離,東西不可能被放在她的身上。
果然,她在包的內壁發現一塊指甲大小,緊緊粘附在上的正方形透明晶體。
希蓉想到醫生的話,看着這塊小小的晶體心頭發寒。
片刻,她深吸一口氣,打電話通知了裴一。
裴缙現在正在國內,她既然已經找出源頭,就先讓裴一把這塊晶體處理了吧。
雖然沒有專門的知識,希蓉也知道,這種東西根本不能随便丢棄。
裴一很快趕來,接過這塊指甲大小的晶體,聽着主母簡單地說明,他本就嚴肅的臉上更是凝重異常。
把東西裝在帶來的密封箱中,裴一說道:“主母,您最好再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這塊晶體,根本不像醫生所判斷的是什麽電子,我曾經在吉米博士那裏見過這種晶體。據說,其中蘊含巨大的破壞能量,只要五克就能夠炸平一個小縣城。”
“所以”,裴一接着道:“您還是通知家主過來吧。”
雖然現在事情在控制中,但是憑家主對主母的在乎,這種事情他是不敢隐瞞的。
希蓉聽到裴一的解說心情複雜至極,本來聽到醫生說出她懷孕時,她的确沒有多少高興,因為現在懷孕根本不在她的預期內。
而她那時,最先想到的,是那種放射電子會不會對腹內的小生命有什麽危害。
醫生說沒什麽時,她最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又有些為難。
但這時裴一說這是一種極具破壞性的晶體,她的為難全部消散,心中又湧上擔心。
不過她卻沒有将複雜的心緒表露半分,只是道:“我會告訴他的,這塊晶體,你妥善處理吧。”
裴一應下離開。
希蓉午飯也沒心情吃,回到卧室便給裴缙去了電話。
沒有在電話裏說事情經過,聽到他一接起電話便打趣的聲音“想我了寶貝兒?”
她不由一笑,順勢道:“嗯,裴缙,我想你了,你能不能過來?”
裴缙從接起電話便不自覺露出的淡淡笑意消失,然後輕輕嗯了一聲,他囑咐道:“好好待在家裏,我很快就到。”
希蓉說道:“我知道,你不用太趕,我就是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裴缙說道。
讓飛機準備好,裴缙就把電話打到了裴一那裏。
當聽到裴一把所知的情況都說完之後,裴缙的眼中全是壓抑的怒火。
“東西不用處理,僞裝一下,送回到那個女人身邊。”片刻後,他低聲吩咐。
裴一卻一點都不覺得這樣做殘忍,要知道,那個女人把這種晶體放到主母身邊,到時影響到的可就絕不是主母一人。
若非早早發現,幾個月後,恐怕連裴氏都會陷入混亂中。
……
裴缙輕輕推開卧室門,看到她陷在窗邊那個單人沙發中的身影,心疼中又有幾分自責。
她不喜歡有人跟着,他卻可以把監視的人放到那些有可能對她造成危害的人身邊啊。
希蓉聽到門響并沒有回頭,直到他來到沙發後。
裴缙雙手撐在沙發兩邊,低頭在她耳後落下一吻,希蓉回頭,第一次迫切地用雙唇迎接他的親吻。
裴缙的動作一頓,繼而張開嘴唇,緩緩地舔舐她的唇瓣,沒有激情和欲望,全是柔情地安撫。
如此輕吻十幾分鐘,裴缙起身轉到她的正面蹲下。
“是我的疏忽,吓到你了。”修長有力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臉頰,他低聲說道。
希蓉猜想他或許已經問過裴一了,可是跟他毫不相幹的事,他道什麽歉呢?
而她并沒有跟裴一說是因為她本身有孕才發現了那塊晶體,想必他也不知道吧。
若是說出來,吓到的不定是誰呢。
希蓉就笑道:“裴缙,我懷孕了。”
果然,裴缙的神情先是一懵,繼而目光緊緊盯在了她的身上。
“蓉蓉,真的?”他小心問道。
“當然了”,希蓉說道:“不然我也不能那麽快身體不舒服,進而發現那塊晶體。”
裴缙一下子把她緊緊抱在懷中,聲音控制不住顫抖道:“幸好你這時懷孕了。”
希蓉靠在他的肩上,輕輕笑道:“是啊。”
很快,裴缙就帶着希蓉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得知各項數據都在健康範圍內,他才略松一口氣。
然而她接觸過那塊晶體兩個多小時,裴缙不可能這樣就放心。
希蓉無奈之下……好吧,也有為腹中骨肉擔心的考慮,很快就向鳴蘭學院提出了休學申請。
兩個星期後,一切手續辦好,希蓉和裴缙一起請過在學校中比較好的朋友,然後回到H國。
……
裴缙制定了非常嚴格缜密的身體檢查計劃,每個月希蓉都要在他的陪同下,去醫院檢查三次,相當于每個星期一次了。
在全面的檢查下,兩個多月時醫生就告訴他們一個好消息。
“恭喜了家主,夫人懷的是三胞胎。”醫生笑容真誠道:“後期夫人可能比較辛苦,不過我們到時會針對情況制定比較完美的方案,相信能夠幫助夫人盡量輕松地度過後幾個月。”
好吧,這對于盼孫子的裴父來說,确實是好消息。
但是對于裴缙來說,就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了。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擔心到趨于恐懼的感覺。
因此在媽媽希蓉懷孕期中,過得最辛苦地反而是爸爸裴缙。
并不像其他孕婦妊娠期間吃不下去東西,希蓉的胃口卻是越來越好。
每天正餐四頓,她卻還是很容易感到饑餓,時常吃過夜宵,三四點鐘的時候還要加一餐。
對于她吃的好,裴缙本來是很安心的,但見她這麽能吃,又不免擔心起來。
被家主咨詢到頭繞蚊香圈,醫生連連保證夫人身體非常健康,吃得這麽多很正常。
------題外話------
再有兩章完結。
171 匆匆
被家主咨詢到頭繞蚊香圈,醫生連連保證夫人身體非常健康,吃得這麽多很正常。
裴父看見一向穩重的兒子這時竟有種舉動失措的樣子,也好笑不已地表示:“懷三個不多吃,我孫子們的營養怎麽保證?你別在那裏疑神疑鬼。”
裴二嬸兒也特意過來勸說:“小蓉這種情況的孕婦也不是沒有,二嬸兒一個好友,當初懷孕時光米飯每頓都能吃三碗,比起來,小蓉這才到哪啊?這麽多人看着,你就安心準備做爸爸吧。”
裴缙安心了,希蓉卻不滿意了,兩人獨處時,她在他身上擰了好幾下,不滿道:“你故意的吧,現在別人都知道我能吃,你滿意了?還是你嫌棄我能吃了?”
裴缙半點不敢反抗,小心地伸臂把人攬到懷中。
“寶貝兒,能吃是福,我怎麽可能嫌棄你?”他笑說道,“誰敢笑你,我第一個不願意。”
希蓉輕輕哼一聲,“現在就有一個。”
“我?”裴缙故意疑問道,“我怎麽舍得呢?”
“剛才你沒在笑嗎?”希蓉轉着他襯衣上的扣子玩,語氣涼涼道。
裴缙失笑,卻繼續跟親愛的老婆沒營養地對話。
……
胎兒穩定下來之後,希蓉就回了沈家村。
裴缙每天要處理裴氏的各種事物,再加上這段時間照顧她,肉眼可見地瘦了下來。
裴父請來十幾個專業保姆,但奈何裴缙在希蓉的事情上,件件都要過他的手,希蓉便對他說:“我回家吧,在我媽身邊,你就不要擔心了。再瘦下去,我會心疼的。”
從來沒有聽到過老婆的甜言蜜語,裴缙一高興就答應了下來。
等到送希蓉去沈家村時,他又是磨磨蹭蹭不想讓她離開。
希蓉知道裴缙這完全是對她緊張過度,另一方面在這個時候,她也想待在媽媽身邊,堅持之下,裴缙還是把她送了回去。
不過光衣服吃食就被他堆滿了整個後備箱,飲食禁忌他也長長地列下三張a4紙,并在路上再三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