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回,正好是結局
筒,“D國現在是晚上十點多了吧?你怎麽還沒睡?”
裴缙笑道:“不聽聽你的聲音就睡不着,蓉蓉,過兩天我去找你吧?我們本來就分開将近有一個月了,再來一個月,我會很焦躁的。”
希蓉無奈,手中一輕,原來是行李箱被赫斯拉了過去,她笑了笑,低聲道過“謝謝”,然後對裴缙道:“我們會去至少十個國家,每個地方都呆不久的。再說,一個月看起來長,但是一眨眼就過。以前沒有認識我的時候,你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裴缙寵溺一笑,不容置疑道:“下一個行程目的地告訴我,我提前去那裏等着你。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我?”
那麽久不見,希蓉确實也有些想他了,遲疑片刻便說道:“T國首都……你不是還要去視察D國的公司嗎?”
裴缙心情大好,語氣間不免帶着幾分少有的飛揚,“老婆最重要,公司什麽時候都可以視察。”
“裴夫人,乖乖等着我。”他又低笑道。
夜色沉沉,窗外有蟲鳴時而響起,給夜晚又增添幾分安逸。
裴缙挂斷電話後,眼中依舊有笑意留存。
他正要關燈睡覺時,卧室的門鈴聲響起,同時一個甜膩細柔的聲音傳來:“先生,您要的咖啡。”
笑意冰封,裴缙皺眉。
他随即起身,打開房門,看見門外站着的身着貼身女仆裝的秀美女子。
“我何時要的咖啡?”冷意閃過,裴缙卻抱臂悠閑問道。
索蘭抑制着狂跳的心,今晚正是她和洛拉太太住在樓下的西方以備主人随時有事傳呼。
本來洛拉太太見樓上燈還亮着,以為先生還有公務需要處理,便煮了咖啡要送上來,索蘭自覺這是個機會,便不動聲色地把活攬了過來。
只要今晚能……索蘭臉蛋微微發紅,低下頭,細白的頸子也随即露出,聲音帶着細細的顫抖:“是洛拉太太見您還沒睡,以為您還有公務,便煮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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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缙低低一笑,說了聲“是嗎?”人也随之前傾,詢問道:“你用的什麽香水?”
索蘭心跳得更快,她微微擡頭,身體也不着痕跡地朝裴缙身邊靠了靠,“先生,我從不用香水的。”
“是嗎?”裴缙輕嗅了一口,語氣頓時冰寒:“我怎麽聞着有股助情香味道?”
索蘭的确擦了些有助情作用的香水,這是D國在夫妻情人中很流行的一款香水,效用不濃烈,卻能很好地激發男女雙方的熱情。
她這麽做是為了讓事情更順利一些,也猜着即使先生聞出來也不會說什麽,更甚至說不定還會順勢與她春風一度。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先生竟然這麽嚴厲地訓問她。
“我”,索蘭這時才察覺如果先生就此把她送回培訓中心,那麽她一輩子都別想再被人聘請了,索性心一橫道:“是的,先生,我很傾慕你,想要做你的情人。請您放心,我不會讓小姐發現任何端倪,只要偶爾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滿足了。”
“這就是你們帕瑞第一家政公司培訓出來的服務人員,我見識到了。”裴缙目露冷嘲,随即擡手甩上門,便把投訴電話打了出去。
家政公司的客服是二十四小時在線制,裴缙的電話很快就被受理。
“證據?”對于那邊的質疑,裴缙不怒反笑,“難道我無聊到編故事投訴你們?”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電話那頭客服的聲音溫柔而又公式化,“之前就有男客戶猥亵女仆不成反誣陷的。”
裴缙道了聲好,“既然你們這麽認為,那我也只好用私人手法解決問題。”
沒再聽那邊說什麽,裴缙便挂了電話。
而這時站在門外的索蘭卻全身都在忍不住發抖,被異想天開沖昏的大腦也清醒起來,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将為這個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先生,我再也不敢了”,她扔掉手中的咖啡托杯,跪在門前拍着房門哭喊道,“求您饒過我這一回。而且……如果被小姐知道,就算我和先生什麽也沒有發生,也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的。”
裴缙的眼中湧現殺意,竟敢威脅他,還是用蓉蓉和他之間的感情?
他低聲笑了,該讓她怎麽樣為這種愚蠢至極的行為贖罪呢?
樓下,洛拉太太聽到樓上的聲音,想到什麽,臉色立刻蒼白,腳步匆匆地就上了樓。
當她看到索蘭更加凸顯身材的衣服,眼前就是一黑。
“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工作呢。”她幾步過去,抓住索蘭的手臂就狠狠地把她拽了起來。
“洛拉太太,我什麽都沒有做”,索蘭哭着搖頭。
洛拉太太擡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咬牙低聲道:“你當我是瞎子嗎?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一個人的行為,我們很有可能都會丢掉工作!”
培訓中心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得有意破壞主人家的生活,否則是要全網通告的。
洛拉太太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平時老實無比的索蘭會有這樣的膽子和心思。
“我沒想過破壞先生和小姐的感情”,索蘭低低啜泣道。
洛拉太太不由捂住額頭,這樣還是沒想過破壞先生和小姐的感情!
裴缙沒再出來,洛拉太太盡管心中忐忑,卻也不敢過去敲門,她不想和索蘭多說,只拉着她下去一樓。
然而不過半個小時,裴一便帶着兩個保镖過來了,沒有多看不安地把他們迎進來的仆人,裴一帶人直奔索蘭的住處,然後從她的櫃子裏搜出一條米黃色珍珠項鏈和一個宋朝青金龍瓶。
他看了眼滿面驚訝繼而臉色煞白的女仆,指着兩件東西四下看過去一圈,聲音沉穩道:“這兩件東西都是裴家之物,只這條珍珠項鏈,上面的一顆珍珠便價值百萬,整條價值外界保守認定也有一億之數。而這個青金龍瓶,曾是宋朝皇室之物,熙宗皇帝極為喜愛,至今價值已不可輕易估定。”
裴一說着,聲音猛地一收,看向索蘭問道:“你能解釋一下,這兩件裴家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你的櫃子裏嗎?”
“我不知道”,索蘭腦子已經發蒙了,連連搖頭道:“我根本就沒見過這些東西,是你在陷害我!”
她說着指向裴一。
裴一淡然一笑,示意手下道:“報警,這個數目,已經不是我們能處理的,D國刑法會給我們滿意的答案。”
索蘭一下子跌坐在地,渾身顫抖不止。
“先生,我再也不敢了”,她突然大聲喊道,緊接着轉向洛拉太太,“洛拉太太,您幫我求求情吧,把我趕走也行,但是別讓警察來。”
洛拉太太臉色同樣煞白,她後退兩步,一句話也沒說。
裴一看了她一眼,說道:“您身為莊園主管,底下卻有這種女仆,實在是辜負家主信任。”
洛拉太太低下頭,“是我的錯,請允許我辭職離開。”
裴一點頭,大步離開。
半個小時後,警察趕到,帶着物證和人犯一起離開。
第二天,莊園內一片嘈亂,所有從帕瑞第一家政中心出來的仆人全部被解雇。
------題外話------
今天就這麽多,我去看小說了,民國時候作家寫的,風蕭蕭,作者徐(言于)括號內是一個字。據說這本小說當年一發表就重印了好幾十次。有點諜戰意味。還有,明天可能沒有更新。
164 婚訊
為期一個月的文化交流會結束,希蓉一回到莊園就直接癱在了沙發上,雖說很累,心裏卻很充實。
像這種跨國性質的文化交流會,若非她的老師是維傑爾先生,希蓉也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不知怎麽地就想起在望半山頭幾天的經歷,希蓉有些感嘆。
“小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陌生的聲音響起,希蓉疑惑地擡頭看去,見是一個身材中等,皮膚白皙的D國婦女。
她面容和藹,臉上的笑容讓人感覺很舒服。
希蓉就也笑了笑,起身,問道:“你是新來的嗎?洛拉太太呢?”
怪不得她一進門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原來是每天都會迎接她并給她報着美味食物的洛拉太太不在了。
“小姐,我叫曼菲”,她的臉上依舊挂着和藹的笑容,向希蓉解釋道:“洛拉太太一個月前已經辭職了,我是先生新雇來的。”
希蓉微微皺眉,洛拉太太做得好好的,怎麽會辭職?而她四下一看,才發現房間的女仆也全是陌生面孔。
不過對于這個陌生的曼菲太太,她雖然有些疏離,卻還是禮貌地對她表示了歡迎。
曼菲太太也微微低頭,笑着道:“希望我以後的工作能夠讓您滿意。”
希蓉只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她簡單地吃點東西就上了樓去。
裴缙跟着她轉了好幾個國家,一個星期前因為一個重要的合同才回的國內,她本來一到卧室就想打電話問他那些仆人是怎麽回事,不過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國內正是午夜,且說起來這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便決定明天早晨再說。
關了手機,希蓉脫下衣裳就撲到在床上,蹭着松軟的枕頭,她幸福地決定好好睡一場。
這一個月也實在是累了,她這一睡就從下午睡到天大黑還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曼菲太太正要上去叫小姐吃過晚飯再睡時,只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主人大步跨進門來。
裴缙把西裝外套遞給旁邊的女仆,便問道:“蓉蓉沒吃晚飯?”
曼菲太太連忙上前兩步,回道:“是的先生,小姐可能還在補眠。”
他的面色不覺間和緩許多,“我去叫她,讓廚師準備一份杏仁燕窩。”說着已經邁上了臺階。
曼菲太太應是,稍停片刻,便轉身快步走向廚房。
裴缙輕輕打開卧室房門,待看到床上的一團時,不由好笑搖頭,睡相越來越差了。
他走上前,卻沒有立即喊醒她,而是蹲下身,用手指一點點描摹那眉眼。
片刻後,裴缙收回手,眉頭微微皺起,他會不會太兒女情長了點?
自從和她相識以來,裴缙就覺得自己的感情像是壓抑許久的火山一樣,直到如今還在往外汩汩流着熾熱的岩漿。
“為什麽?”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額頭,插入柔軟的發間緩緩摩挲,他低語自問,“我會這麽愛你呢?”
裴缙在沒有她在身邊,思念便總會時時從骨縫中滲出時,便自問過。他總覺得,對她的感覺既深且濃,像是在心底沉澱過很久很久。
希蓉迷糊睜眼,就看到床頭邊的人,她撐起身,揉揉眼道:“你怎麽回來了?”
見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裴缙不由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國內的事情處理好就回來喽,快去洗洗臉清醒清醒,吃過晚飯出去散散步再睡。”
希蓉不願地哼了聲,再次倒進枕頭中,閉着眼道:“我不吃晚飯了。”
裴缙寵溺一笑,卻是毫不客氣地把她從被窩中抱了出來。
“我不介意抱着你去洗臉”,他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或者我也可以抱着你下去吃晚飯。”
希蓉的睡意還未完全褪去,渾身一絲力氣也無,每個細胞都倦怠至極,因此就額頭倚在他的頸窩,輕輕嗯了一聲。
裴缙深吸兩口氣,才沒有立即化身為獸。
直到涼涼的水珠打在臉上,希蓉才擺脫倦意,她輕咳一聲,極為自然大方地從裴缙懷中下來。
……
晚飯過後已經将近十點,裴缙卻并沒有讓希蓉立即回去睡覺,而是攜手一起出了莊園。
莊園外的照明燈靜靜的亮着,只有偶爾響起的蟲鳴與它為伴。
天上昏黃的月牙彎彎,卻是滿布繁星,在空曠的地帶仰頭望去,只覺蒼茫浩瀚。
雖然這樣的環境有點寂靜凄清的意味,但是希蓉卻只感到分外安逸,手被包裹在另一個寬大清爽而又舒适的手中,外界再多的凄清也難以影響。
希蓉突然發覺,她已經越來越依賴裴缙了。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她這麽想着,和他閑聊的聲音中卻沒有透露半分情緒。
一路上都是聊些閑書瑣事,直到回程将要到達莊園大門時,希蓉才問道:“裴缙,怎麽莊園裏的仆人都換了?洛拉太太也辭職了?”
裴缙想到那晚的事心中就是一頓,有女仆色誘所以才把人都趕走了?他敢這麽說嗎?
還是說那些人都有事?一群人一起有事?
裴缙無奈皺眉,他和蓉蓉好像都不傻。當初就不該為了震懾,把那些人全部換掉。
如今……他該怎麽說?
“犯錯了好像,裴一經受處理的。”裴缙只覺得莫名的心虛,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很沒有說謊的才能!
“一起犯錯?”希蓉好整以暇地看向他,“犯的什麽錯啊?”
裴缙覺得更心虛了,奇怪了,又不是他犯的錯,說起來,他也算是受害者呢。
“我……”,在蓉蓉的目光下,他把“不清楚”三個字默默咽下,分外沒底氣道:“有…個女仆半夜意圖…爬床,我就讓裴一把人處理了。”
裴缙也不知怎麽,越是沒底氣,實話就越是要往外跑,他說完,唯恐她因為此事而不放心他或者露出惡心的表情,目光就一直盯在她的臉上。
希蓉先是愣怔一瞬,随即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一眼,像她媽媽說的,這個人無論在哪方面都是第一流,而在外人面前又是極其冷漠不接地氣的模樣,也難怪總是招女人。
“那你一點都沒有動心嗎?”不知怎麽,她這麽問道。
裴缙面色極為凝重,片刻後才道:“沒有”。
相反,他從心底覺得惡心。
裴缙并不覺得自己得了什麽厭女症,畢竟他和蓉蓉在一起便總覺得時間如流水,怎麽都待不夠。
然而那些想要用肉體關系和他綁在一起的人,卻總容易讓他産生一種惡心感并且有種嗜血的沖動。
不覺間,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希蓉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放在他的眉心輕按,轉移話題道:“所以你就把人都趕走了?”
順勢把人緊緊擁入懷中,裴缙嗯了聲,說道:“是的,我不想再遇到這種事。”
希蓉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好笑道:“你也不能保證新來的這一批沒有那種人啊。”
更何況,洛拉太太做得挺不錯的。不過事已至此,曼菲太太也是一個慈和婦人,希蓉也不想再多說什麽。
裴缙卻道:“裴一給她們說過其中厲害,她們不敢。”
監獄可不是什麽美好的地方。
希蓉沒有多想,拉着裴缙就回去了。
……
年尾時,赫斯先生的喜訊傳遍D國。
皮特大學裏,每一個迎面碰見他的人,情願不情願都會道聲恭喜。
女生眼眶紅紅地擋在赫斯去教室的路上,強忍哽咽道:“教授,祝你以後婚姻幸福。”
赫斯邪魅勾唇,深藍色的眼眸中一點點浸染溫柔,他随意而又關切地抹掉女生眼角的眼淚,聲音低沉慵懶:“不想說恭喜,就不要勉強自己。婚姻只是每個人都必經的人生階段,但它并不能限制我們的自由。”
女生眼中的頹喪消去,驚喜乍現,用力地點點頭,把一盒巧克力交到赫斯手中便轉身快步跑開。
赫斯挑挑眉,把明顯是精心手工制作的一盒巧克力随意遞給了旁邊經過的一個清潔人員。
廣大的教室內,講臺上的英俊男子再次變成了那個博學多聞且幽默橫生的教授。
他的個人魅力,他的學術魅力,令臺下将近千人的學生折服。
赫斯每次上課,都必得在這種可容納上千人的大教室,即使是專業內的課,也很多其他學院的人過來蹭。
更有不少的學生,凡是赫斯的課,每學期必不缺席。
本來下課後他多數都會被有問題的學生拖十幾分鐘,今天圍着他的學生更甚。
“教授,您未來的妻子是誰,為什麽不公布出來?”好幾個打着問問題的幌子的人都這樣問道。
深藍的眼眸中笑意敷衍,他說道:“因為她還是學校裏的學生,公布出來恐對以後她的學習有影響。”
“您、您很愛她嗎?”一個身着白底藍花連衣裙的女孩子鼓足了勇氣問道。
“我的妻子……”赫斯說着,眼眸不經意地在臺下掃過一圈,淡笑道:“我當然愛了。”
只不過,這個不是我的妻子。
本來默默坐在座位上等他的雅安,在聽到他的這句話時,眼中流露出愉悅。
莫菲利亞夫人又那麽喜歡她,以後她和赫斯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餘光中看到那個方位的女人收拾好書包正要離開,雅安咬了咬唇,猶豫一瞬就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希蓉正走着,聽到有人喚她的聲音,停下腳步轉過身,就看到将到她近前的雅安。
好久連說話都沒有了,突然叫住她,有什麽事呢?
雅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帶些羞澀道:“我就要和赫斯結婚了,希蓉,你會恭喜我吧?”
“是嗎?”希蓉上午聽到這個消息就有些詫異,這些年處下來,赫斯什麽性格她也了解八九分,他在女色上一向不節制,倒是沒想到,竟能收心和雅安結婚,不過這倒也是件好事。心思轉過,雖然不太喜歡雅安的為人,她還是笑道:“那恭喜你們了。”
雅安臉上的笑容更真實幾分,不知為何,希蓉在其中感覺到一股勝利者的味道。
不再多說,她又說了聲“祝你們百年好合”便要離開。
雅安卻又把她叫住,“希蓉”,她有些為難道:“現在已經是大三了,古D語音韻課上個學期就已經結束,而且你在這方面學得又很好,完全不影響你的其他專業課了。所以,能不能請你,以後不要再選赫斯開的專題講座或者是選修課?”
希蓉面容沉靜下來,一直待她說完,才開口道:“我覺得我應該有選課的自由,而且赫斯講的課既精彩又有很強的知識性,我為什麽不選他開的選修課?”
雅安笑了笑,諷刺說道:“你們的視線總會在課堂上撞在一起,我看見心裏不舒服,這個理由可以嗎?”
希蓉卻笑得更為諷刺,看向她道:“請你不要把話說的那麽暧昧,每個正常聽講的學生,她的目光都會追随着講臺上的老師。而每個優秀的老師,他的目光都會時常關注着臺下的學生。你不舒服,難道還打算讓所有人都不選赫斯的課嗎?”
雅安語結,神情羞窘,頓時上前一步道:“我不相信你沒察覺,他的目光總會放在你的身上。”
“我一直以為,那是因為我學業上足夠優秀”,希蓉冷冷地看她一眼,說道:“我真想不明白,你為什麽喜歡給自己制造情敵?我已經訂婚,且擁有很完滿的感情,這些你不知道嗎?”
雅安正要再說什麽,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插入。
“蓉,我代她向你道歉”,伴随着身影,赫斯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雅安身旁,他緊緊握住她的一邊肩膀,笑對希蓉道:“對不起,請你原諒。”
希蓉看看赫斯,扯出一個笑容,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直看着她開車遠去,赫斯才把攬在一臂下的人毫不留情地推開。
“赫斯,我沒有惡意的”,雅安忙追着大步離開的男子解釋道:“我只是嫉妒她能時刻得到你的關注……”
“閉嘴”,赫斯猛然轉身,壓抑着情緒低喝道。
雅安卻被他的樣子吓了一跳,他目齜欲裂,竟然眼眶泛紅,隐隐還有可疑的水光閃過。
雅安悲極大怒,“赫斯,你在傷心,在為不能得到那個女人傷心還是為将要和我結婚而傷心?”
遠處幾個看到他們在争執地學生踟蹰着要不要過來,不過大家又有些理解,赫華教授将要結婚了,女孩子們都有些不正常。
赫斯冷冷看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轉過身幾大步就走出好遠。
連他和她平靜的師生相處關系,這個女人也要毀壞掉?
赫斯冰冷的眼眸中泛起冷笑。
當初他也不過是打着滿足這個女人對他的感情,讓她不要再總纏着蓉,散布自己的壞形象,之後就和平分手。
然而赫斯卻沒想到,他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能力,竟然讓她趁機贏得父母的喜歡。
結婚?
好啊,反正他作為赫華家長子,是不可能被允許獨身一生的。
既然你想破壞我和她平靜的師生關系,一點都沒有自覺,也就不要怪我一點面子不給你留了。
赫斯走着,心中的遺恨和冰冷漸漸凝固。
------題外話------
竟然又寫這麽多,大概還有兩三萬(?我估計不準)就完結了。
165 任務者
婚禮的熱鬧落去,徒落一片冷寂。
雅安和莫菲利亞夫人一起送走自己的父母,轉頭看見寬敞客廳內來往忙碌的仆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在教堂宣誓交換戒指之後,去酒店的路上,赫斯說有事便已先離開。
如今已經是晚上十點,而他卻還沒有影子。想到父母的不滿,赫斯可能的去處,雅安眼中不覺就騰起一股澀意。
“赫斯,今天是你的新婚夜”,莫菲利亞又把電話打給兒子,語氣極為嚴厲,“你必須在家裏和你的妻子一起度過。”
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極淡,還帶着點笑意,“我已經聽你們的把人娶家裏來,以後就不是我該管的事了。”
莫菲利亞氣得無法保持完美儀态,“無論如何,今晚你必須在家,婚禮中途就離開,你父親已經生氣了。”
“知道了”,赫斯敷衍答應,随即便掐斷了電話。
中央公園內,他垂肩坐在木椅上,在寂靜寒冷中仰頭看向天上的明月。
月亮又大又圓,時有微雲度過,可以看出明天必是一個極好的天氣,然而他的心中卻陰雨綿綿。
呆坐片刻,不想再一個人品嘗那種心被一點點啃噬還原啃噬還原的過程,赫斯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流連,最後停在一個名字上。
“麗迪,今晚有空嗎?”他問道。
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她說道:“怎麽了赫斯,今晚不是你的新婚之夜,還有空想起我嗎?”
只在最後一個音調,才透出絲強忍着的哀怨。
麗迪和赫斯七年前認識,曾經也以情人關系相處過一年,然而赫斯很快膩了他們的關系,她不敢強求,只希望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一如初見美好。
所以麗迪是很少在好幾年後還同赫斯保持着聯系的人。
赫斯知道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便只笑道:“突然想起我還沒有體會過婚外情的刺激,怎麽樣,我還有這個榮幸再和你一起品味情愛嗎?”
麗迪注意到他的用詞,內心泛起微微苦澀,情人一年,朋友六年,她怎能不知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赫斯的感情從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停駐,他追求的永遠是情愛而非愛情。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他用愛情渣人好。
麗迪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我随時歡迎你。”
至于他已經有妻子了,麗迪覺得那不是她需要關心的事情。
……
天光大亮,旭日升起。
麗迪坐起身,從床上撿起赫斯的襯衣穿上,下去拉開窗簾,任由溫暖的陽光鋪灑進室內。
今天的陽光真暖。
她微微仰頭,眯眼感受着陽光的感覺,片刻後轉身,快走兩步,一下子跳到床上,摟住沉睡中的男子,在他額上落下一吻,笑道:“親愛的,該起床了。”
赫斯被吵醒,卻沒有立即睜眼,他擡手揉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說道:“我不太舒服,再睡一會。”
麗迪忙捧住他的頭,額頭便印上去試溫度。
赫斯卻往旁邊側了側,避開她的動作。
“我沒事”,他說着坐起身,也不準備再睡,見到自己的襯衣被女子穿着,并沒有說什麽,而是給助理撥過去一個電話,交代道:“送一套衣服來,落霞路128號。”
麗迪只覺剛才虛幻的幸福感全部消散,她跪坐在床上,見赫斯收起電話,才說道:“我這裏還有你以前的兩套衣服,你可以先穿着,等威爾把衣服送來再換。”
赫斯看她一眼,沉默地點點頭。
或許他不該聯系這個女人,然而以往交往過的那些女人,只有她讓他感覺最舒服。
不過赫斯也只那一瞬間的愧疚,畢竟在他看來,他們是各取所需。
雅安再次見到赫斯,是兩天之後。
他身着一身休閑家居服裝,正在陪一個女人用晚餐。
那個女人背對着她,不知說了什麽,他勾唇淡淡一笑。
雅安卻覺得腦中轟一下炸開了,想到在她強撐笑臉應付赫華家那些看她笑話的貴婦人時,他卻在外面陪其他女人,她就覺得羞惱氣怒一下子全都席卷而起。
兩步上前,她把手中拎着的化妝包砸在了他們之間的餐桌上。
頓時整個餐廳的人都向這邊看來,怒火沖頭的雅安也冷靜下來,再三警告自己不能在做出下層女子抓到丈夫出軌時的行為,她看向赫斯,強壓眼淚道:“母親一直派人在找你,我們一起回家吧。”
麗迪捏着濺上湯汁的衣角,沉着臉起身去洗手間。
赫斯只看了她一眼,繼而對雅安道:“家裏有事?”他說着端起手邊的酒杯,緩緩品嘗。
餐廳時而投射過來的視線,讓雅安覺得如芒在背,她看着赫斯,低聲哽咽道:“赫斯,我們已經宣誓過相互忠誠和愛護……你怎麽能還像以前一樣?”
赫斯放下酒杯,無奈攤手道:“我就是這種品性,濫交而且沒品,你之前不知道嗎?至于那什麽宣誓,上帝如果不滿意我對婚姻的不負責,盡可以下雷來劈我。”
“赫斯”,雅安急促地打斷他的話,“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對我失望,沒問題,我們可以離婚。”赫斯說道,站起身走向從洗手間出來的麗迪,而後攜手離去。
雅安深吸一口氣,轉身追過去,并喊道:“赫斯,你這樣不會讓你的學生失望嗎?”
即使不愛湊熱鬧,餐廳衆人也都被雅安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赫斯驀然停住腳步,目光攜帶着抑怒和冰冷。
“我們一起回家吧”,雅安又笑道,轉而對挽着赫斯臂彎的女子道:“這位小姐,不好意思,只能請你自己走了。”
赫斯拂開臂彎中的纖手,低聲道:“你先回。”
麗迪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量一圈,笑着轉身離開。
……
銀白色的轎車旁,赫斯猛然轉身掐住了緊跟在他身後女子的脖頸。
“別再用這些小伎倆,否則我會讓你永遠也說不出話來。”他滿眼嫌惡,雅安心痛如絞,而痛苦在這一瞬間全都轉變成憎恨。
“我…知道…”她艱難說道。
“你記好”,赫斯卻看着她的眼睛,再次強調道:“永遠都別去打擾她,我不對女人用手段并不代表我沒有手段。”
……
裴缙正在廚房做水果凍,因為希蓉最喜歡吃草莓凍,他把這種做的最多,曼菲太太拿着莊園內的可移動電話進來,她說道:“先生,裴一先生的電話。”
裴缙拿毛巾擦過手,接過電話時還觀察着瓷碟內已經成型的水果凍。
他進廚房時沒帶手機,助理又不在身邊,裴一那裏或許是這邊的公司有什麽緊急事,這才打了莊園的電話。
裴缙還在這麽想着時,裴一的話卻像丢了一顆炸彈在他耳中心中。
“家主……沈小姐的車,在路上與一輛卡車相撞,出事地點就在玉河路和帕爾斯路交叉口,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裴缙一瞬間覺得頭重腳輕起來,電話不知怎麽放下的,他剛一邁步,卻雙腿一軟,若非曼菲太太連忙過來扶住,他便會以最狼狽的姿态摔倒。
推開曼菲太太的攙扶,他提着虛軟的腿向前邁開一步,繼而越走越快,到門口時已似飛奔。
曼菲太太雖然沒有聽清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但看先生這樣,也知道出事了,心中擔心,對幾個低聲交談着什麽的仆人約束的也就更嚴。
裴缙忘了一切,只知道要快點趕到她的身邊去,車都沒想起開,就這麽飛奔出莊園。
跑到大路上,看到遠遠駛過來的車輛,他才意識到,開車比跑更快,當下便直朝着開過來的車輛奔去。
在相距十餘步時,黃色的車輛剎車停下。
裴缙幾大步過去,拳頭便毫不客氣地砸在車窗上。
“你的車我用,多少錢随你開。”他從剛才聽到消息就沒有說話,此時一開口,聲音沙啞又顫抖。
車門打開,希蓉為裴缙這一副模樣吃驚不已。
他的頭發淩亂,眼睛中聚集無數血絲,黑沉的眼珠也變得有些詭異的紅,希蓉擔心道:“裴缙,你怎麽了?”
裴缙卻呆愣愣看着她一瞬,突然就展開雙臂把人緊緊地不留一絲縫隙地抱在懷中。
“你沒事,你沒事”,他似在無意識地低喃,繼而又拉開兩人的距離,大手從她的臉頰一直摸到手腕,“是我的蓉蓉,你好好的。”
話剛說完,他就一個踉跄。
希蓉完全懵了,伸手把人扶住,她問道:“你怎麽了?出什麽事啦?你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