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回，正好是結局
她很可能狀況不好，他卻連問都不敢問了。
半晌，他才聲音沙啞地說道：“嗯，挂了吧。對了，謝輿走時不是說了一個人，你若是解決不了，一定要給他打電話。還有，等再過幾個小時謝輿可能就下飛機了，你可以給他打電話，讓他出面，他若是一發言，會有一大部分粉絲消停下去的。”
“怎麽突然間這麽啰嗦，好像交代遺言似的。”希蓉不禁打趣道。
段南風不知怎麽的，一顆淚珠倏地就從眼眶裏滑了下來，他忙擡手狠狠壓住眼角，卻是大咧咧道：“怎麽說話的，爺還不是為你好。”
“那謝謝你的好心了，段少爺。”希蓉說道：“沒話交代了吧，我真要挂了。”
“呸呸呸，怎麽說話呢，趕緊連呸三聲給我。”段南風着急地說道。
“今天不對勁兒啊你？”
“沒什麽”，段南風意識到剛才自己有點傻缺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頓了頓說道：“那個，我要去D國軍事大學了。”
“啊！那恭喜了。”希蓉的聲音中滿是驚喜，又問道：“什麽時候走，我送你。”
“不用了”，段南風覺得嗓子又幹又澀，好久才吐出了句：“明天就走，你最近都不要出門，知道嗎？”
希蓉覺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兒，但聽着對面低落下來的聲音，便只“嗯”了一聲，又說道：“好好進修，別擔心我。”
。。。。。。
看着通話已經結束的手機，希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難道這件事對段家的影響會很大嗎？
剛才同樣有電話而去了陽臺講的裴缙這時端着一杯水走了過來，推到希蓉面前，他問道：“可是有什麽不好解決的事？”
希蓉說了聲“謝謝”，端起水杯啜了兩口，問道：“你知道，這件事南風他也被牽扯了進來。這會給段家造成很大的壓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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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缙聽着她對另一個男人親切自然的稱呼，有些不舒服，頓了片刻才道：“不會，就算有，也是微乎其微。”
希蓉從剛才就有些不安的心這才平靜了下來，她自己面對怎樣的苦難都不怕，但卻不想因為自己給他人帶來麻煩。
“網上那些話，你別在意。”裴缙又生澀地勸慰道：“星際和裴氏都已經發了聲明，楊褒那裏也已經聯系好了丁山，估計很快他就會給你來電話商量公示證據的事情了。只要證據一經公示，所有的言論都會漸漸沉寂的。”
希蓉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人的性格和外貌不太相符啊，想不到還挺啰嗦的。
她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啰嗦的裴缙又道：“晚飯你想吃什麽，我讓人送來。”
希蓉看了看他頸側的一片雪白的紗布，說道：“紅棗小米粥吧，最好放花生的。”
裴缙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又問道：“想吃什麽菜？”
“随意”，希蓉脫口這樣道，想了想又說：“涼拌紅蘿蔔絲。”
等不到第二道菜的裴缙看向她道：“就這個？”
希蓉點頭，她就是這麽艱苦樸素。
裴缙将電話撥出，卻是又點了幾道比較清淡些的菜，收起手機時唇角忍不住地勾了勾。
紅棗小米粥，補血。
紅蘿蔔，補血。？！
果如裴缙所言，丁山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有裴缙之前的提醒，希蓉已經想好公示盛世仁醫哪些章節作為證據，同時她也想要将綠湖石居中涉及到的詩詞全部公示出來，丁山那邊當然是毫無異議，因此兩人很快就交涉完畢。
當這一通電話再次挂斷之後，空曠整潔的房間內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好在飯菜很快送來，門鈴響起時，希蓉幾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氣。
她連忙起身去開門。
裴缙同樣緊跟着起身，自然也沒有忽略她聽到門鈴響起時猛然輕松下來的姿态，心中有些郁郁。
她不喜歡跟他相處？
可是她剛才還在為他的傷口擔心，點的飯菜都是有益病人的。一直到快吃完飯，裴缙都在想她對自己到底有沒有一點好感的問題。
專心吃飯的希蓉根本沒有注意到裴缙的糾結，其實以裴缙的不形聲色于外，她也很難看出什麽實質性的內容。
。。。。。。
如果說星際和裴氏措辭委婉而又将事情原因大致說明的公告還不能得到粉絲們的完全信任的話，那麽在半個小時後中央區法院将案件有關的證據一經公布，所有在前一分鐘還叫嚣着裴缙“色令智昏”的網友都一瞬間收聲。
盛世仁醫分別公布了第一章，第七章，第十四章，接續着宋玉依更新斷處第二十一章的二十二章，第三十章。。。。。。以及大結局部分。
這些章節皆是希蓉有意挑選的，雖然缺斷很多章，但大致能夠顯示出整個故事的梗概。
同時，這些章節較之宋玉依已經更新的章節，其用語之精到、布局之缜密、敘述之精彩，更在另一個高處。
“雖然阿嬌第一章有十分之九雷同于這個。。。。。。人公示出來的，但是我不得不摸着良心說一句，比之她，阿嬌不如。”一位粉絲在如饑似渴的将公示出的三十幾章仁醫章節看完之後，一個沒剎住就将評論啪啪打了出來。
看過公示章節的人，在看到這兩句話時，只覺兩側臉頰均火辣非常。
然後，評論區還是靜靜的。
片刻後，幾乎所有一直在關注事态進展的人都在運指如飛。
“媽的，你是水軍吧。這能表示什麽，誰能證明這些是沈婊創作的？也太不要臉了，沒聽阿嬌說嗎，詳細的十幾萬字的大綱她早就交給裴總了。”
“我覺得咱們或許被當成傻瓜耍了。”
“阿嬌好可憐，裴總是不是被人附體了？怎麽能花這麽多人力為那個女人運作？”
“上上面的，你嘛意思啊，是說我家男神拿了宋玉依的大綱交給那女人了？還是我家男神找人根據大綱完善了內容後按到那女人頭上了？”
“就是，這話也說的太沒道理了。她的仁醫再好看，我家男神至于做這麽掉價的事情嗎？只要男神想，有的是人氣高的小說供拍。”
“呵呵。。。。。。這事誰做誰知道。”
“陳世美的腦回路是無法揣測的。”
“誰陳世美？講點道理好不好，也不知道是誰死扒着我家裴總不放。”
“太子不可污，一群蠢貨。”
然後開始偏樓，雙方很快吵得不可開交，時而有看熱鬧的人進來插個評。
直到一個評論出現，粉絲們的評論才又回歸抄襲事件抄。
“你們看完公示的證據沒，那女表還有公布了一些影印詩詞，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全部是綠湖石居中柳氏寫的。而且，據觀察，這些影印的頁面上，還有還幾首別的詩，特別是最後一張後半截有一首長詩。。。。。。精彩。”
“我也看了，據我很喜歡古詩詞的同桌說，這些詩詞寫的很高超，有幾首她都誤以為是古詩了。”
“樓上，你同桌的鑒賞能力有問題。”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冷靜一下了。你瞧那女表，都被‘搜索令’了，還是一副淡定派，現在又這麽沉穩地公示證據，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傻逼，這是一看就有內幕，裴總能量多大啊，況且還有一個段家！”
“可裴總這麽折騰是為什麽呀，這可對他沒有好處。”
“怎麽沒有好處，好處恐怕那女表早就給了。”
“你他媽的‘華沙漫天’怎麽總是侮辱我家男神，我男神想票誰還不是一個眼神的事，用得着這麽自降身價嗎？”
“奏是，謝輿不是還給那女人開車了，難道也是想票她？”
“你們吵你們的，拉上我們家魚魚做什麽？魚魚早就在媒體跟前表示過，只喜歡美麗的事物，娶妻當然也是娶‘色如秋月霜露花”般的女人。那麽一個殘障人士，送到魚魚床上都是被踢下去的貨色。”
“請別侮辱謝帝的審美好嗎？這種女人說起來也就是裴總還能票票罷了。”
評論再次歪樓，好多正一邊吃飯一邊刷屏看熱鬧的魚粉頓時不幹了，二話不說撸起袖子開掐。
至于最開始的受害者宋玉依，倒是沒有多少人記得了。然而希蓉卻一直被牽涉其中，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抹黑。
洗過碗筷的希蓉沒事便也上網刷了會兒評，然後越看臉色越黑。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不是都公布證據了嗎？怎麽還有她的事兒？
本來打算将房子借給希蓉，而自己依舊回家住的裴缙，在看到她并沒有反感自己繼續待着的神情，便也不提回家的事。而且她不是還說可以不睡看着他以防壓到後腦的傷口？這從另一個方面來理解，就是她允許自己也住在這裏吧。
見她翻看了會兒手機臉色就不好看起來，裴缙也将手機打開，這才看到貼吧、微博中的混亂罵戰。
當看到那些侮辱性的字眼之後，他的眉頭緊皺起來，片刻後，裴墨廷還是去年春節應景性的“新年好”三字微博內容更新了。
“我相信蓉蓉，同樣很尊重蓉蓉。”
正與人掐架掐得很歡的裴粉們看到男神更新的微博，頓時艾特不斷，紛紛絲絲抽氣。
“裴總，男神，我的太子爺，屬下臉好疼。”一名鐵粉恨鐵不成鋼地啪啪敲下這些，然後将電腦狠狠合上。
“臉好疼”的哀呼頓時在評論區叫嚣。
魚粉們在一旁嘲笑地很歡快，“啧啧，這男神也太不給力了，怎麽總是讓你們被打臉？哈哈，一群抖M。”
粉絲群間硝煙味卻是淡了不少。
然而這樣的詭異的平和沒有維持太久，下午宣布要掃希蓉零分作文以供大家唾罵的網友幾秒之內連續公布了三張影印圖頁。
三張影印圖頁已經發布，立即有好事之人轉發。
“阿膠”們紛紛去圍觀，一些比較關心宋玉依的路人粉也都跟在後面看。
這個名叫三江一的網友一公布圖頁之後就連連牢騷道：“費了老子好大的功夫才到L市搞出了沈婊這三張快長綠毛的作文，第一張是零分的那篇，第二張是沈婊複習第二年時的作文三十四分，第三張是第三年的五十分。作文分數年年漲，也算這婊沒白複習。”
趁着網友們都在圍觀真相的間隙，他又評論道：“這人還真是挺能堆積的，他媽的第一篇作文老子根本沒看懂，通篇下來幾乎就是哲學名人和名言的堆積，什麽巴特爾、魯斯，老子就聽說過其中一個古典主義哲學家。這他媽也太能顯擺了，弄這麽些人和他們的觀點到點想說什麽啊？跟作文主題‘百善孝為先’有一點相關之處嗎，簡直通篇亂談，零分還是改卷老師照顧她了。”
“樓主正解，這寫的都是雞毛啊？”
“正解，應該打-30分。”
“正解。”
看到下面源源不斷的附和，三江一繼續評道：“第二年的多少是有了些長進，我都不知道教過這貨的語文老師到底費了多大的勁才教會她的啊？第三年總算有些味道了，不過還是會說些屁論。。。。。。這樣一個人，她能寫出什麽小說？她寫出來的東西，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懂啊，還有臉跟阿嬌争版權，我了個大槽。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伺候裴總的，床上功夫肯定不賴，不然也不能這麽給她出力，嘿嘿。”
“樓主雖然猥瑣，不過分析的很有道理。”
“同。”
“鑒定完畢，賤人一只，簡直不通文墨好嗎？”
通明的小書房內，一位相貌儒雅嚴謹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女兒在看着手機皺眉頭，兩步上前問道：“薇薇，爸爸布置給你的書看完了嗎？”
女孩兒明顯被突然發出的聲音吓了一跳，看到是自己老爸後，不禁撫了撫胸口，撅着嘴道：“老爸，我早就看完了。這不沒事，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嗎？”
“哦，什麽大事啊？”男子上前往手機上瞟了一眼，女孩子連忙伸手一邊捂一邊說道：“老爸您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權嗎？”
男子好笑，“我們家根本沒有隐私權這一說”，說着伸出了手，說道：“給爸爸看一下，現在的網絡上有害內容太多，爸爸必須得監督着。”
話音卻在看到手機中的內容時一點點消淡。
十幾分鐘後，男子笑着點頭：“不錯，薇薇，這篇文章哪裏找的，你能看懂多少？”
等着挨訓的女孩子好奇的看了老爸一眼，然後問道：“爸，你确定是這篇文章不錯？”
男子臉色一沉，“看不懂？”
女孩子點了點頭，說道：“滿篇的哲學家，誰知道她說什麽啊？”
男子看了女兒一眼，解釋道：“這篇文章雖短小，但是卻分析的很深刻，見解也很獨到。你不要被這些哲學家的名字吓住，其實她已經說地很淺顯了。無論內容還是表達，這都稱得上是一篇佳作，就是爸爸帶的博士生，也将将就這個水平了。”
女孩子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急急追問道：“爸爸，你沒有騙我吧？”
男子一聽，馬上不容拒絕道：“限你一個星期将《理性的批判》看完，然後給我複述一遍。”
說完便将手機給女兒沒收了。
女孩卻沒有因為手機被沒收而有絲毫氣餒，滿臉猶存不可置信的神色。
竟然高中時就跟爸爸的博士生水平相等，這簡直就是妖孽好嗎？
皇甫教授拿着手機走出女兒的房間，目光再次放到手機屏幕上時卻變得凝重起來。
他自然不可能只看到的影印圖片，那些樓中贅言自然也看在眼中。
這竟然是一位高考學生的作文，然而這樣具有理論深度的作文，竟然只得了零分，這樣一個文學天才！
真正搞文學的，沒有不懂哲學的。而一個還在高中的孩子，竟有這樣的哲學功力。
簡直是，皇甫度只恨這份考卷為什麽沒有出現在N省。
從來沒有參與過貼吧讨論的皇甫教授猶豫片刻，打開電腦注冊個賬號便進了這個異常火的貼吧內。
“你看不懂并不意味着這篇文章就一文不值，初看之下，我簡直難以相信它出自一位高中生之手。她引用巴特爾等人的言論，并不是為了彰顯，而是為了樹立标靶，闡述自己的觀點。她後面的兩篇文章之所以讓你這位樓主看懂了，那是因為她調整了其中的理論深度，這不是她語文老師的功勞，而是她尋找出了深入淺出的道路。”
這個評論在貼吧內一出現，就吓壞了好些人。不為別的，而是這位注冊賬號時直接用了自己的名字皇甫度，而好些關注這件事情的人，正好聽過這位N大著名的皇甫教授的課，甚至有的還直接是他的學生。
“那個，請問皇甫先生，您是那個著名教授皇甫度，是我認為的那個皇甫度嗎？”
一位粉絲壯着膽子問了出來。
皇甫度很快回複道：“正是，偶然逛到這個貼吧，不忍看英才被這愚人唾罵。”
這個回複一出，登時整個貼吧內一多半的人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我就說最明智的做法是冷眼旁觀，不然又該被打臉了。”裴缙的粉絲們紛紛冒泡表示，氣得剛剛還唾罵地最歡的幾個人差點砸了電腦。
皇甫度見貼吧內損地最狠的幾個不出聲了，這才将那三張影印圖片截下，然後發到了自己的微博中。
“共同研讀，一個高三學生能寫出如此佳作，我的學生們，你們該多看看哲學原典了。”
－－－－－－題外話－－－－－－
裴總心裏美美噠。
寫到這兩只俺就不想寫其他……
不好意思啊，審核沒通過，晚點了。
101 再起
一直關注着事态發展的裴缙很快轉載了這篇微博，而希蓉卻在看到那些人還是千篇一律地在掐架抹黑她時，便不再關心這個問題了。
問清楚了自己可以借住的房間，希蓉便準備洗洗睡了。
這些網友們之間的激切憤罵，并未對她的心理造成太大的影響。自小的生活環境，讓她早早地就學會了不在意陌生人言論之心态。
刷牙時收到了希彤的來電，希蓉忙用清水漱了口，接起問道：“小彤，怎麽了，是不是家裏有什麽事？”
希彤上學時是學霸，工作後是白骨精，一般很少有閑功夫給她的打電話的，希蓉不得不猜想是否家裏出了什麽事情。
希彤先是沉默兩秒，随即說道：“沒什麽事，就是奶奶前段時間身體不舒服在醫院裏住了兩天。”
輕輕嗯了一聲，想起兩三年沒有見過的爺爺奶奶，希蓉問道：“爺爺奶奶身體都還好吧？”心裏卻是想着，這個寒假要不回去看看？爸爸不讓進家門，那她看過爺爺奶奶和媽媽就再回來。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希彤只是問道：“姐，你現在沒事吧？網上鋪天蓋地的是怎麽回事？”若非是有個同事打趣說現在網上被罵的很慘一人和她名字很像，今晚還要加班的她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然而當她打開手機，進入網絡之後，立即便看出事件中心的那個“沈婊”就是她姐姐。
“我沒事”，希蓉苦笑了下回道：“只是因為一本書。”
現在她倒是有些感謝之前的那個“搜索令”只是針對她的，沒有将她的家人牽扯進來。
“盛世仁醫？”希彤問道：“真的是你寫的嗎？”
雖然只大概看了幾條新聞，希彤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緣由。
“嗯，小彤，你信我嗎？”雖是足夠淡然，希蓉還是難免在乎家人的看法。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故意找事的人”，希彤說道，又叮囑道：“注意安全，如果那些人有危害到你的行為，就去報警。”
希蓉答應了，又問道：“你們公司什麽時候放年假？”
“要到臘月二十六了，到時我去學校接你，咱們一起回家吧”，希彤說着，頓了頓道：“咱爸那火爆脾氣你也知道，我們終歸是他的女兒，你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回家的。況且，媽也挺想你的。奶奶還長念叨你，而且她和爺爺年紀也都大了……”
希蓉聽着只覺得眼眶酸澀難忍，好片刻才應道：“我知道，等期末考試結束我就會回家看看的。”
希彤說道：“那我給望之打電話，到時候讓他跟你一起回去。”
希蓉明白小彤的好意，恐是覺得望之也在跟前，還能替她在爸面前回旋一番，但是雖說血濃于水父女親情難斷，她的心卻早已冷了大半。
即使爸永遠都不讓她踩沈家門，她也沒什麽好在意的了。
只是希蓉卻并不想和妹妹分辨太多，對于她這個提議并沒有表示什麽。
跟希彤的通話結束之後，本來決定洗漱過後就去睡覺的希蓉卻是沒了絲毫睡意。
希蓉本以為自己的心早就被堅冰所護，再也不會受旁人的分毫影響，然而現在她才發現，家人還是能夠很輕易地影響到她。
呆坐沒幾分鐘，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希蓉拿起一看，竟是弟弟望之的。
兩人的通話并沒有超過一分鐘，但卻使得希蓉本就因為想起家人而不怎麽好受的心情更增添了幾分酸苦。
望之說，姐你注意安全，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看着靜靜躺在床上熄滅了亮光的手機，希蓉抹掉了眼角的濕潤。
說起來，望之的這聲姐，她已經十幾年沒有聽到了。
小時候的望之白白胖胖，走起來搖搖擺擺的，卻很可愛，不過他也很調皮，總是會讓她和希彤帶着他去村頭的小河邊捉小魚。
那個時候，他喊她大姐姐，喊希彤二姐姐。
可是自從他上了學前班，口中便只有了姐姐一個稱呼。
久遠前的那一天，八歲的希蓉第一次體會到了生無可戀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那是望之上學的第一天，卻因為自己而被人嘲笑，“那個二年級的瘸子就是他姐，聽說他以後也會變成那樣，我們若是跟他玩會被傳染的。到時候走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