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6)
的性格、語言、行為都處理的很好,既表現出了一個男人的熱血,又在很大程度上展現出身處亂世中的一個男人的仁。就這一點來說,這部小說也能吸引不少的男觀衆。至于其中最重要的愛情線,更是當得起蕩氣回腸四字。”
希蓉聽着這一大串溢美之詞,在對面男人蔚藍色眼眸的注視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赫斯眼中露出寵溺的笑意,總結說道:“亂世起,盛世結。用不到五十萬字展示一幅經歷過血色洗禮的盛世景象,蓉把情節節奏把握的很好。但從人物思想,以及書內涉及到的h國古醫思想和精髓來看,這本小說可不能簡簡單單用通俗讀物四個字來概括了。”
希蓉失笑搖頭,自信從容中帶着幾分淡然。
“赫斯,你不要再誇了”,她說道:“再誇我就臉紅了。”
赫斯倒是想看她臉紅的樣子,不過為防她覺得難堪,還是結束了這個話題,握拳放在唇邊咳了聲,他說道:“d國的s市是一個美麗的臨海小城,你過寒假的時候,去那裏看看怎麽樣?”
希蓉臉上的笑意隐去,對于學生來說,寒假就是回家過年的時刻,可她算上今年已經有三個年不在家過了。
她停頓了片刻,說道:“我現在不想出去玩,等以後我去d國留學時,再勞煩你帶我四處游玩了。”
雖然失落,赫斯還是點頭。
輕輕的鞋跟扣擊地面的聲音響起,随着一陣淡雅的香風,米麗小姐走到赫斯座位旁。
她先是笑着跟希蓉打了聲招呼,然後低頭很是親昵地對赫斯道:“這裏真枯燥,咱們去前面的娛樂艙待會兒吧。”
赫斯手臂揚起,躲開米麗說着話就要挽上的纖手,客氣道:“我和蓉還有些問題要讨論,你若嫌無聊就自己去吧。”
米麗張揚豔麗的面龐因為失落和對希蓉的嫉恨有一瞬的扭曲,很快她又得體地笑道:“那好吧。”
看着米麗高挑靓麗的背影消失,希蓉才問身旁的赫斯道:“米麗教授是研究什麽的,我怎麽覺得她不太像是文學教授?”
“她是美術專業出身,不過取得博士學位後轉到了中古美術研究”,赫斯随意地說道:“聽說這次趙彜墓室中的壁畫,這才向文聯申請一起過來。”
“這麽說她不是世聯的人。”希蓉笑看着赫斯,言語中是十足地打趣意味,“你們一直拖延歸期,回去不會挨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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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眼中的惱意一閃而過,卻笑道:“不是我們一起拖延歸期,我不回去是想和你多幾天探讨問題的時間,至于她為什麽到期不歸,這和我們沒有多大關系不是嗎?”
希蓉聽了這一番話,心中有些疑惑,赫斯難道沒有看出來米麗對他很有好感嗎?
還是像謝輿說的,赫斯本性風流,根本不在乎米麗的追逐。
至于赫斯為什麽要一再強調拖延歸期是為了多幾天和她探讨問題的時間,希蓉根本是當字面意思聽了。
她根本想不到情婦一打的赫斯會對她有什麽好感,更不可能想到風流的赫斯會如此笨拙規矩地追求她。
到了中午用餐時間,赫斯和希蓉一起去了特意開辟在頭等艙左側的用餐廳。
用過餐,希蓉去了趟洗手間,回去時沒有看到赫斯的身影,她也只為他是先走了一步,便直接向頭等艙走去。
走過一個轉口,希蓉卻聽到有壓低的對話聲傳來,本來要直接走過的腳步在聽到她的名字時頓了下來。
米麗用極快而又壓抑地d語說道:“赫斯,你到底喜歡那個沈希蓉什麽?她身材風情一樣沒有,值得你這麽小心翼翼的嗎?”
希蓉凝眉,雖然她說d語可能不怎麽樣,但無障礙地聽卻沒有問題。聽到米麗的話,她下意識地低頭掐了掐腰,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麽時,手指都有些僵硬。
赫斯壓低的聲音也緊跟着傳來,“米麗?希爾德,你沒有資格貶低她,也沒有資格來質問我?”
米麗早已厭煩了赫斯對她的不理不睬,也不想再追逐一個連目光都不想留給她的人,可高大英俊的赫斯又是她想了很久的男人,這麽放手總有點不甘心。
“別再把我的警告當耳邊風”,赫斯目光淩厲地看着不語米麗,低聲說道:“離我遠點,否則我讓你在杜德蘭大學無立足之地。”
083 祝你揚名
赫斯說完便要擡步離開,卻被米麗突然抱住了腰身。
“赫斯,我不求和你發展什麽感情”,她快速說道:“我們就在一起一個月好不好?一個月之後我就再也不纏着你。”
要在之前,別說一個月,就是米麗這樣的有情調有容貌有身材的女人想做他一年的情婦,赫斯也會點頭答應。
但是現在,想起就是因為這個,他被謝輿在蓉的面前已經抹得很黑,導致他在得到蓉的好感之前根本不敢提感情的事,赫斯此時聽到米麗的話,心口就竄起了一股無名火。
“自甘下賤”,赫斯猛地甩開身前軟若無骨的女人,整了整被弄亂的西裝,不掩鄙夷道:“布蘭特?希爾德知道你在外面這麽不值錢嗎?”
語畢,赫斯大步離開。
他最後一句話太狠了,饒是一向接受獨立堅強的教育,米麗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赫斯?赫華你太過分了”,她嗚咽道:“你看上的女人難道很值錢嗎?比納蘭德王妃的出身還不如,一點身世底蘊都沒有,赫華家根本不會接受這樣的女人,就算做你的情婦,她也不及格。”
納蘭德王妃是d國現任王子的正妃,沒落貴族出身,由于和納蘭德王子就讀于同一所大學而結識,戀愛兩年之後嫁入d國皇室。
由于她沒落貴族的出身,在一些沙龍聚會上沒少受排擠,而她本身的典雅氣度,更是那些貴婦們拒絕她的理由。
米麗自以為拿納蘭德王妃來比喻這個h國女人,已經是給了她極大的擡舉,但本來要走出這個角落的赫斯卻驀然停下了腳步,看向她的目光淩厲如刀。
“別拿那種女人來侮辱我的蓉”,他語氣森寒,卻又帶着一種詭異的溫柔,“一個希爾德,對于赫華家來說只是彈彈手指的事情,你難道不清楚嗎?”
米麗渾身發抖,清楚,就是因為太清楚了,她才會只要能做他一個月的情婦,就能把他對她不屑一顧而帶來的不甘收起。
也是因為太清楚,她才會對那個不知因為撞了什麽好運而得到他的心的女人産生嫉恨。
“赫斯,對不起。”米麗快步上前,低頭說道:“你別動希爾德家族,我再也不敢說她的壞話了。”
赫斯垂眸審視着這個識時務的女人。
彈開希爾德家族對于赫華家來說确實很容易,但對于赫斯來說卻需要非些功夫。
盡管他的父親是赫華家家主,赫斯卻很少插手家族事務,不過真有人惹到他,将那礙眼的存在毀滅也不只是說說而已。
但對于赫斯來說,麻煩還是能少一點就少一點。
“記住你的話”。
确定眼前的女人沒有言不由衷,赫斯才轉身離開。
……
赫斯端着兩杯橙汁回到座位時,希蓉正在看校注好的枕下書手稿。
将橙汁放到希蓉前面,他說道:“剛吃過飯不要馬上看書。”
希蓉端起橙汁啜了一口,笑着說道:“你到了帝都就直接轉乘到d國的航班嗎?”
剛才她聽到米麗類似自薦枕席的話就離開了,根本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因此也只以為赫斯對她很維護罷了,所以跟他說起話來又多了幾分親近。
其實希蓉只要用心,也未必看不出來赫斯對她的情意。但又當初謝輿的事情在前,再加上那天他跟她說起赫斯風流史的目的,她就不敢也不想朝那方面想了。
不過,就算希蓉看出赫斯的想法,在他什麽都沒有說的情況下,以她如今的心态也只會裝作不知罷了。
赫斯聽到希蓉的問話,不禁半玩笑道:“我若在帝都待幾天,蓉招待我嗎?”
希蓉看他半玩笑的輕松姿态,絲毫不能想象剛才呵斥米麗的和他是同一個人。
“這有何不可?”她潇灑回道。
赫斯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又很快将手收回,說道:“我回國還有不少事情處理,不能再留了。不過,說不定,我很快就又會再來h國的。”
被人觸摸過的發頂傳來細微的刺痛,希蓉早已經熟悉這種感覺,握着玻璃杯的手只是稍微收緊便又放開,對于赫斯的話有種想要皺眉的感覺。
這話說的,好像她在苦苦相留一樣。
“枕下書,以及盛世仁醫,蓉都要在h國出版發行嗎?”頓了片刻,赫斯問道。
希蓉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想在國內出版了,這對于我們h國人來說,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赫斯聽得嘴角帶笑,“你光宗耀祖的标準不高,說起來也早就實現了。”
希蓉不贊同地道:“那是慕詩音?赫華,誰都不知道是我呢。而且又是在d國,h國人知道的可不多。”
“好吧”,赫斯笑着舉起杯子在她手上的玻璃杯上輕輕一碰,說道:“祝蓉回去就可以光宗耀祖,揚名h國。”
------題外話------
突然發現小赫沒出場幾回,果斷加。
至于小裴,好吃的要放在以後慢慢品。
084 距離
希蓉将橙汁喝了一口,才說道:“揚名H國我可沒想過,我希望我的媽媽能為我驕傲,還希望我高中學校的榮譽欄上能把我的照片展示一年。”
“為什麽只有一年?”
“因為那是我們學校每年高考第一名的待遇”,希蓉支着下巴有些不在意地緩緩道:“我妹的照片在市一中可是挂了三年呢,那是高考狀元的待遇。”
赫斯看着這樣的她,陡升了一股沖動,想要把她狠狠納入懷中。下一刻,他的手臂擡起,将她圈入懷中。
希蓉馬上将他的手臂扒開,近乎失态,身體也克制不住輕微的顫抖,那種與另一個人靠近,氣息交融的感覺讓她渾身刺痛。
“對不起”,注意到空氣中的尴尬,希蓉說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赫斯的“對不起”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聽了希蓉的解釋,他苦笑道:“是我冒犯了,畢竟我以往的名聲很不好。”
希蓉盡力扯出一個笑容,“不是因為這個,況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
說到最後希蓉幾乎咬舌,什麽愛好?她還是幹脆閉嘴吧。
赫斯眼中難掩窘迫。
……
兩個小時後,飛機在帝都東郊機場降落。
與赫斯告別之後,希蓉拉着行李箱向機場出口走去。
但她還沒走幾步,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有些灼熱的懷抱中。
“蓉蓉,你終于回來了。”
意識短暫消失的那一瞬,希蓉聽到了段南風的聲音。
她回帝都之前,的确和段南風通過電話,并且告知過她回程日期,但具體的航班卻并沒有說。
因為段南風的心思,希蓉又确實想象不出和他在一起後是個什麽樣子,那次拒絕過之後便一直注意着和他保持距離,就連這次在望半山待那麽長時間,也有躲着他的一部分原因。
當初段南風找不到她,最後問到她在望半山時便要過去,但卻被希蓉以好好接受康複訓練為借口給擋在了帝都。
要知道他會來接機,還一下子這麽激動地給她個熊抱,希蓉絕對不攔着他去望半山。
這個完完全全的擁抱,完全将她包裹的氣息似一下子化成密密麻麻的細針,讓希蓉痛得臉色蒼白,就連意識也失去了那麽一瞬。
段南風察覺到不對勁,低頭就看見她顫抖的睫毛,蒼白如紙的臉色,不由焦急道:“蓉蓉,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希蓉咬緊牙根,費盡力氣道:“你先,放開我。”
吵嚷的接機處,段南風集中注意才聽到她說道是什麽,“可是我放開你,你能站住嗎?”
“你先放開”,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插入,“蓉蓉不喜歡和人接觸。”
段南風被一只手拉得後退了一步,這才看見帶着帽子和墨鏡的謝輿。
“你什麽意思?”他皺眉質問。
謝輿卻并沒有看他,只是虛虛扶着希蓉,問道:“蓉蓉,怎麽樣,好點了嗎?”
希蓉揉了揉額頭,聲音有些虛浮:“好多了。”
“蓉蓉,你怎麽了?”段南風上前兩步,擔心道:“咱們去醫院檢查檢查。”
希蓉看向段南風,笑道:“我沒什麽事,就是做了大半天飛機有些累了。”
謝輿說道:“不如先去我那裏,早點休息。”
“有你什麽事啊?”段南風說道:“公司裏的事還不夠你謝總裁忙的?”
“蓉蓉,跟我回去。”他又要去拉希蓉,但卻被謝輿擡手擋住。
“別碰她”,他低聲警告。
“想打架是怎麽的?”段南風握拳。
緩過勁兒來的希蓉忙說道:“我已經沒事了,而且要回我自己的宿舍。”
段南風看向希蓉,發現她的臉頰果然有了些血色,眼神也不是剛才的無神,這才有些放心。
“真沒事了?沒感覺頭暈什麽的。”他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085 幼稚
“真沒事了?沒感覺頭暈什麽的。”他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希蓉點了點頭,拉着行李率先往機場出口走去。
段南風連忙跟上,像歡迎主人歸家的小哈巴,左一句右一句不厭其煩地問道:“真沒事了?不難受了?還沒吃晚飯吧,我給你接風吃過晚飯再回宿舍吧。”
謝輿深吸了口氣,也擡步跟上。
她對來自別人碰觸的反感,他怎麽會感覺不到?一開始謝輿只是以為她不喜自己罷了,漸漸地才發現,她拒絕任何人的碰觸。
謝輿也不知原因,直到在一次宴會上碰到秦醫生,他隐隐透露出的猜測,頓時就将他淹沒在悔意之中。
秦醫生說很可能是心理問題,但他并不知道具體情況,因此建議他有機會帶着她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謝輿卻隐隐覺得原因在他,那天他帶她去醫院時,她不就是一直喊疼嗎?只是因為查不出原因,才作罷的。
而在那天之前呢,是他自作主張的拒絕。
為什麽當時的謝輿不能忍着,即使再擔心蓉蓉喜歡上自己,自己因為不想她受傷害而不好解決,也忍着,一直忍到發現自己早有一半喜歡她上為之。
縱然悔意不盡,謝輿還是很快收起了低落的情緒。他不是離了愛情就無法存活的女人,那麽就不要在這樣後悔和強求。
只要對她好就行了,其他的算什麽。
謝輿說,他一點都不在意。
即使蓉蓉再也不可能喜歡他,只要她找到喜歡的而又喜歡她的,也沒什麽。
可是沒什麽,卻為什麽在看到別的男人在她身邊打轉時會那麽厭惡?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屬于別人,心口又為什麽那麽痛?
……
帝都傳襲了近千年的禦菜館內,段南風盛起一碗溫度正好的乳鴿湯遞到希蓉面前,說道:“蓉蓉快嘗一嘗,昨天我就打招呼讓他們把湯煲上了,現在味道最好。”
“謝謝”,希蓉舀了一勺咽下,笑道。
“跟我這個……好朋友這麽客氣,你也太傷我感情了。”段南風臉色不好道。
希蓉笑了笑,又問道:“腿現在好多了吧?”
“剛才沒給你看嗎?”段南風眼也不擡地懶懶道。
“好了,我不該跟你這麽客氣的。”希蓉無奈道:“別生氣了。”
段南風的臉上馬上陰轉晴,卻有些生硬地問道:“你在那窮山旮旯帶那麽長時間幹什麽呢?一個死人墳就那麽有魅力?”比小爺魅力還大。
希蓉挑眉,“反正你的魅力是比不上了。”
段南風立即捂住胸口做受傷狀。
希蓉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謝輿處在這輕松起來的氛圍下,心口卻沉悶地不行。
“小說寫好了嗎?”他突然開口道。
希蓉點頭,看向謝輿,笑道:“寫好了,等你有空拿給你看。”
謝輿覺得沉悶的心口刮進了一陣涼風,臉色也好看很多。“我随時有空”,他說道。
段南風不想破壞氣氛,難得的沒有諷刺。
“蓉蓉你寫了什麽小說?”他問道。
“他們這裏的佛跳牆不錯”,謝輿給希蓉夾了一筷子菜,說道:“你嘗一嘗,如果喜歡,以後我也可以做給你吃。”
段南風頓時就氣了,涼涼說道:“我差點忘了,幾天前有一條很有意思的花邊新聞,有個什麽女星說謝總做的菜十分美味,吃過的人沒有不懷念的,特別是這女星說自己以前常常吃到,但現在卻是沒機會了。”
謝輿眼中的陰沉氣息漸漸聚集。
段南風卻又問道:“蓉蓉,你說這個女星在娛記面前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哦對了,還有人爆料,他們是前男女朋友關系。”
“段少未婚妻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謝輿聲音平常,說道:“聽說你們的婚期就快商定了。”
“你別以訛傳訛”,段南風惱怒之極,差點失風度的将筷子摔了,“本少早就解除了婚約,哪來的未婚妻。”
謝輿淡然一笑,“彼此彼此。”
希蓉:……現在的男人都這麽幼稚嗎?
086 被上演的小說
段南風也知道希蓉趕了一天的路必定很累,因此吃過飯便喊來經理結了賬,便想着送她回去早點休息。
謝輿卻已對希蓉道:“蓉蓉,你大半年不在宿舍了,回去還得收拾,不如今晚就先去我那裏,明天我給你一起去收拾收拾。”
“你常常被一些狗仔跟蹤,被人拍到什麽對蓉蓉豈不是很好”,段南風付過賬轉回身道:“況且你那裏也不如我家離這裏近,蓉蓉累了一天了,當然早點休息比較好。”
段南風說着便拉起了被服務員放在一邊的行李箱,笑看着希蓉道:“走吧蓉蓉,明天我保證一大早就送你回去。”
“不用了”,希蓉說道:“我回來之前就跟宿舍的同學說了,讓她們先幫我整理整理床鋪。”
然後她又轉向謝輿,笑道:“宿舍了除了一張床鋪,也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
謝輿也只好點頭,“那好,宿舍裏有什麽不方便的一定要跟我說。”
希蓉嗯了一聲,便拉過行李箱率先走了出去。
段南風雖然有點不高興,但蓉蓉回學校總比回謝輿家裏好。
……
三人在經理滿面客氣的笑容下引着走出了包間,轉下樓梯,就到了大廳中。
禦菜館的大廳中安置了十個隔間,布置上也遵循着安靜*的原則,但又為了不致太過沉悶,左右兩邊的牆壁正中各懸挂了一展超薄高晶顯示屏。
顯示屏上有時會播放一些幽靜賞心的畫面,有時則會播放一些時下流行的電視節目。
當然就是播放電視節目時,聲音都是調試在人耳舒适的範圍內。
三人下來時,顯示屏中播放的正是近日火到爆的《盛世仁醫》。
希蓉一進入大廳,便聽到顯示屏中演員的對話。
“笙兒,你到了外面的世界,切記要多聽多看,莫要多說多言。然而,外面人心險惡,為父希望你心帶防備,但卻不是讓你做一個只管自個兒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冷漠之人。遇有災痛之人,望你能在完好的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多施援手,莫忘我闵氏醫訓。”
“爹,我知道,我走了你要多保重身體,每日三餐要按時,采藥時也不要爬那些太高的地方了。等我找到能夠醫治我族之人的方法,就會馬上回來的。”
這樣的對話,讓希蓉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除了個別遣詞的不同,這完完全全就是她完稿的《盛世仁醫》第二章節中的部分啊。
希蓉記憶力一向很好,即使第二章是在好幾個月前寫的,但她還是能夠很清楚地想起這段對話的前後內容。
荷氏是因先時禍亂而避居在暖風谷的一個家族,闵氏則是因為醫術而被這個家族一起保護着帶到暖風谷的血脈單薄的小家族。
跟随着荷氏一同進入暖風谷的闵氏當時已只剩了兩三個族人,後來在暖風谷安定下來之後,才稍稍壯大了一些。
不過說是壯大,也僅僅是增多了十幾名族人而已。
相比于千餘口的荷氏來說,闵氏很是弱小。然而闵氏一族卻有着高絕的醫術,因此即使弱小也很受荷氏的尊敬。
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知曉闵氏醫術高絕的人漸漸稀少起來,就連闵氏後人也并不知道自己祖上傳下來的醫術有多麽精妙。
概因闵醫常常能在人未病時而看出征兆,往往一碗茶就把患病之根苗掐滅。
暖風谷也就住了荷氏上千口族人,常常是病還沒生起來,就被闵醫無形中給治好了,再來,闵醫也會應季節地沖些防風健體的藥茶送給荷氏族人們喝,長此以往,暖風谷的上千口人連感冒發燒的小病都少得。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人察覺闵家醫術的高妙也是在所必然。而對于闵家後人來說,只是照着口傳醫術施為,更是無法體會那種可以挽救絕症之醫術的厲害之處。
但是即便谷中沒有那些千奇百怪的病例,然後闵家後人卻依舊從小就被教導治療各種病症的醫技。
闵笙便是闵氏避亂暖風谷後的第十代玄孫,而她的祖父,更是将之前全由口傳的闵氏醫技整理成冊,并加了許多心得,致力于将疾病遏于未發。
然而和睦悠然日出作日落息本該無憂的暖風谷卻漸漸出現了壓迫着這一族人生存的詛咒。
不知從哪一代開始,居住在暖風谷的人壽命越來越短暫,到了闵笙有記憶時,暖風谷人活過五十五歲的都少有,族人們都在跨過五十的門檻便撒手而去。
而到了闵笙漸漸長大,四十四五便離世的族人更是比比皆是。
從這一問題出現,世代的闵醫都在找族人早逝的原因,闵笙的祖父更是通過觀察家養兔和野兔,向族長提出了避開近親結親的建議。
但是這各種建議和保健茶的服用并未吹散籠罩在暖風谷的烏雲。
闵笙之名的由來,便是她的父親對她可以活得久一點祝願。
在父母都已邁入四十大關,并且父親也沒有找到解決方法的情況下,闵笙終于做了一個出谷的決定。
在她看來,外面的世界肯定有很多厲害的大夫,或許暖風谷人早逝的問題在外面那些大夫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什麽事兒。再者說,即使她這個想法是錯誤的,那麽外面厲害的人,肯定要比暖風谷厲害的人多。
總之,闵笙覺得既然祖輩們已經盡力卻并不能解決問題,那麽只有出去尋找出路了。
闵母聽了女兒的想法,當然不同意,她覺得就算活不過四十五,也比到那紛亂的外面要好,只要一生安樂無憾,又何必計較生命的長短。
外面的世界那麽危險,女兒從未接觸過,若是出去了,活不過三十都有可能。
然而闵父卻另有想法,他隐隐有個猜想,族人們都活不長久,或許是暖風谷風水地質的問題。女兒也不過十五六歲,若是出去了,在外面的世界生活下來,或許還能夠漸漸不受這一方水土的影響而能壽終正寝也不一定。
就這樣,闵笙在父親的大力支持下得以出谷。而族長知道闵父的那個猜測之後,同時也是為了闵笙真地能夠在外面找到什麽厲害之人,便讓自己從小便癡迷武學的小兒子和闵笙一起出了谷。
他們作下約定,不論結果如何,三年之後一定要回谷。
而屏幕中的對話,正是闵笙出谷前夕,闵父對她的交代。之後,闵笙便和族長的小兒子荷戈穿過長長的谷道,游過寒潭,離開了暖風谷,進入因朝廷*而顯露亂象的世界。
出谷之初,他們宿在荒野,遇到了因患不治之症而被家仆抛到那裏的陸岸。
陸岸是附近鎮中大戶家的三子,本為小妾所出,但自小便聰敏靈慧,不到三歲就背全了三字經百家姓,五歲時更是能做出朗朗上口的五言絕句,因此很得陸老爺的看重,早早地便為他延請塾師。
不到十三歲陸岸就考中了秀才,第二年更是高中舉人。因為授業恩師的阻止,他才暫時停止繼續參考的想法,帶着幾乎是全鎮人的期望準備在三年之後大考中奪得狀元之位。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年之後,陸岸卻染上了不治之症,陸老爺舍不得放棄,本鎮的大夫不行,就派家仆上省府去請,然而治了一年,金銀砸進去不少,他的病情卻絲毫不見好。
此時又恰逢陸岸長兄的長子出生,陸夫人便以恐陸岸之症傳到小少爺身上為由,說動了陸老爺,選了個這麽月黑風高之夜将人抛棄荒野。
累年咯血連提筆的力氣都沒有的陸岸在此時更是虛弱地連喘氣都困難,被人扔下之後就靜靜地趴在荒草中等死。
闵笙就是在撿柴生火時看到了被蚊蠅飛繞的陸岸,然後救下了他。
……
第三章中的情節在腦中飛轉,而那顯示屏上也演到了闵笙荷戈出谷之後露宿荒野。
希蓉只覺腦中一陣鳴響,雙腳似被釘在地上一般,疑惑不可思議而又有些憤怒地看着那扇顯示屏。
------題外話------
這一章比較長,因為不好斷所以一起發上來了。
明天是晚上更新,親們八點半以後看。
087 分析
見到希蓉突然定定地看着顯示屏不動了,謝輿和段南風也都順着她的視線看向正在播放着的顯示屏。
“怎麽樣?蓉蓉你也覺得這電視劇很有意思嗎?”段南風以為希蓉是對這部劇感興趣,便解釋道:“這是裴氏旗下的星際娛樂投拍的,那個最近挺火的驕陽似火的新作《盛世仁醫》。綠洲文學網上的更新和電視劇的拍攝幾乎是同步的,可以說是今年的國民劇了。”
希蓉卻在聽到段南風口中的《盛世仁醫》四字時有些發蒙,垂在身側的手也不由一寸寸握緊。
謝輿注意到她的一樣,下意識便要伸手扶住她,卻在手放到她的肩膀之前頓住了,只是擔憂地問道:“蓉蓉,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希蓉看到身旁的謝輿,又看見了眼前的段南風,才找到了一絲真實感,片刻,她有些艱難地開口:“我寫的小說,就是叫《盛世仁醫》,而且,那裏面的臺詞就是我寫出的。”
她說着目光又看向了顯示屏,不過此時已經唱起了片尾曲。
“什麽?”段南風驚得幾乎跳腳,“他媽的抄到我的人頭上來了。”
謝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因為段南風的咋呼而引得廳中向着邊看過來的其他人。
他身處娛樂圈,深知其中的複雜和牽連,看向一旁從剛才就恭順低頭的經歷,說道:“王經理,再給我們一個包廂吧。”
王經理忙點頭稱是,段南風此時也注意到了剛才言語的不妥,看了眼垂着頭的王經理道:“王海七,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課程你應該上過不少吧。”
“是”,王經理并沒有覺得受到了侮辱,其實段少就是不說,他也不會拿這一耳朵話往外說的,先不說段謝二人的能量,單那宋玉依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日後若真是傳出裴氏投拍的作品涉嫌抄襲的醜聞,那牽扯可真不是一點兩點。想到這些,王經理似不經意地看向那個剛才面色發白現在恢複平常低頭沉思的女孩,再次向段南風保證道:“段少請放心,不該說的話我王海七從不會多少一個字。”
“知道厲害就好”,謝輿看了他一眼。
王海七不禁心中一抖。
……
寧靜的包間內只有段南風來回走動的腳步聲,以及他氣不過地問話聲:“蓉蓉,小說你寫好都給誰看過?”
想起吃飯時謝輿還提到蓉蓉的小說,段南風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至于懷疑蓉蓉話語間的真實性,段南風表示那不是爺關心的問題。
并膝坐在沙發上的希蓉看了他一眼,說道:“南風,你坐下歇會行不?”
謝輿見希蓉逃避這個問題的樣子,不禁走過去問道:“你給赫斯看過。”
希蓉點了點頭,不過有随即看向謝輿道:“不可能是他的,他什麽身份地位,這種嘩衆取寵的小說,他根本不至于。”
一開始那一剎那,她是想到過赫斯的,但不過轉念,她就打消了那種想法。
不用說赫斯在世聯的地位,但就他家族的實力就決定了他根本不可能做這麽難看的事。或許對于一般人來說,這部小說能帶來利益和一時的名望,但那些東西對于赫斯來說根本不是什麽稀罕的。
而希蓉本身,一開始确實憤怒,但卻很快平靜了下來。雖然她為了寫這部小說花了些功夫,但那并不是她全部精力的投注,所以對她的打擊也并沒有多大。
不過,她就是再好說話,這種被偷到頭上的事情也是不能忍的。
謝輿看到希蓉對赫斯這般的信任,心中一陣煩躁,但他很快就壓了下去,說道:“那既然不可能是他,你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