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吳三桂——(1)
行動是沒有意義的,只有正确的行動才有意義。
職場充滿了哲學命題,“新編窦娥冤”和“吳三桂更冤”的故事充分說明了以上真理。
速凍水餃的味道
行動是沒有意義的,只有正确的行動才有意義。
職場充滿了哲學命題,“新編窦娥冤”和“吳三桂更冤”的故事充分說明了以上真理。
“韋小寶!”随着一聲盛氣淩人的叫喊,一個拿游泳圈的女孩子出現在窗口,“小寶,你學會游泳了沒有?要是學會了的話快來教我。”她就是康熙董事長的妹妹建寧,雖然是個女孩子,卻生性頑劣,以韋小寶的野蠻女友自居,最喜歡的就是找點苦頭讓韋小寶嘗嘗。
“來了來了,”正趴在床上練習游泳動作的韋小寶急忙跳起來,飛快将一件救生衣穿在身上,“穿上這件衣服,游泳不用學也會。建寧你就說吧,你想學什麽姿式,狗刨還是蛙泳?你放心,跟我學上三天,保證你拿游泳比賽冠軍。”
建寧一皺眉頭:“小寶你又投機取巧,游泳這個東西是唬不得人的,你不好好學,将來真要是掉進水裏的話,別怪到時候我不管你。”
韋小寶嬉皮笑臉地說道:“我閑着沒事掉水裏幹什麽,咱們快走吧,我還要抓緊時間去公司打卡呢。”
兩人手拉着手剛要走,忽然康親王大呼小叫地跑了過來:“韋小寶,小寶,韋經理,快快快,康董叫你馬上去,快一點。”建寧一聽,生氣地甩開韋小寶的手:“真讨厭,總是挑這種時候。”韋小寶急忙安慰了建寧一句:“阿寧不要生氣,你哥他找我可能是為少女寺方丈的事情,那老頭把少霖寺改成了少女寺,聽說他們公司董事會為此炸了鍋,這下老頭有得受的了……你等我去去就來。”建寧依依不舍地松開韋小寶的手,說了聲:“快點啊,來晚了的話別怪我抽你。”韋小寶擠擠鼻子,撒腿向公司的辦公樓方向跑了過去。
到了康熙的辦公室,韋小寶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康董,你找我?”康熙正拿着公司的銷售統計報表在看,見韋小寶進來,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韋小寶蹑手蹑腳走過去,先替康熙斟上一杯茶,然後大氣不敢喘地在一邊等待着。
好長時間過去,才聽康熙嘆息了一聲:“小寶啊,我真羨慕你啊,天天吃飽喝足了,就泡在游泳場追小妞,日子過得多自在啊,要是咱們倆能夠換一換,該有多好。”
韋小寶急忙堆起滿臉的谀笑:“看康董你這話說的,你可是咱們大清集團的董事長啊,大家全都指望着你吃飯呢,我怎麽敢跟您比?”
“董事長這個活,可真不是人幹的啊,壓力太大了。”康熙再次嘆息一聲,“你知道公司裏有多少人要吃飯?每天的流動資金是多少?每一個部門都在拼命地追加預算,可是公司的效益呢,唉,今年居然又是個虧損!小寶啊,你不知道我都要愁死了,你們一個個都不給我好好幹,到了年底讓我拿什麽給股東分紅?讓我拿什麽給管理層發獎金呢?”
“唔,又虧了?”韋小寶伸長脖子看了看圖表上大幅下降的曲線,“這是怎麽搞的呢,不是聽說西南子公司今年的效益不錯嗎?”
“西南子公司的效益是不錯!可正是因為他們搞得不錯,才害得整個公司虧損!”康熙提高嗓門喊了起來,“他們竄貨不說,還不理會公司的市場區域劃分,跑到別的子公司地盤上打價格戰,搞得公司年初的營銷規劃全都落了空。他們甚至連總部派去的財務出納都敢給我炒掉,使我對他們的經營狀況一無所知,所以他們報上來說今年持平,我也只好相信他們了。可他們要是持平了的話,那咱們公司産品賣掉的錢都哪兒去了?讓誰給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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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吳三桂,”韋小寶窺測着康熙的神色,發牢騷道,“真是太不像話了!不過前段時間吳三桂讓他兒子來總部出差辦事,那可真有排場,他們包下了最大的賓館,請總部所有的經理去喝酒,卡拉OK完了再去按摩,那可真是有錢啊。”
“還有這事?”康熙警惕起來,“小寶,我怎麽沒聽你說起過?”
韋小寶彎了彎腰:“康董,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康熙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還想瞞我瞞到什麽時候。”
雖然嘴上這麽說,其實康熙卻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他只是不想讓韋小寶産生一種離開他韋小寶自己就沒咒念了的錯覺。對康熙的這種心理活動,韋小寶是了如指掌,當即嬉皮笑臉地說道:“康董,就是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瞞你啊,只不過我當時沒考慮到這事會有多重要,所以就忘了跟你說一說了。”
“當時沒考慮到這事有多重要?”康熙冷笑,“那麽現在呢,現在你覺得這事重要了?”
“那當然,”韋小寶道,“康董,你想一想,這個吳三桂是咱們大清集團的元老了,他們不按公司的營銷規劃自己胡來,財務上又逃避公司總部的監管,我看吳三桂這個家夥,就跟當初的鳌拜一樣,分明是對公司懷有貳心。”
“小寶,不許亂說,”康熙不高興了,“你怎麽可以拿吳總跟當初的鳌拜相比?你可知道當初咱們大清集團還是東北一家小公司的時候,要不是吳總替咱們打開市場,怎麽會有大清集團的現在?”
“是是是,”韋小寶急忙點頭哈腰,“是我不該亂說,以後保證不犯類似的錯誤。”
“嗯,以後注意點就行。”康熙望着那不争氣的營銷業績曲線,沉吟着,“小寶,剛才你說什麽?財務監管……對了,前些日子我讓你多看看會計方面的書,你看得怎麽樣了?”
“天天都在認真看,”韋小寶煞有介事地撒謊道,“雖然我自己不認得字,可每天都讓蘇荃給我講上兩個小時的課,像什麽變現能力、營業周期、應收賬款、負債比率,我現在都懂了。康董你吩咐過的事情,你想我能不用心嗎?”
“用心就好,”康熙哼了一聲,“既然你這麽用心,那我考考你,什麽叫速動比率?”
“速凍……水餃?”韋小寶眨了眨眼,嚴肅認真地說道,“康董,我認為,速凍水餃屬于快餐一類食品,不如新鮮包好的水餃好吃,營養也差得遠。”
康熙詫異地仔細瞧了瞧韋小寶那張認真的臉,又急忙扭過頭去,不想讓韋小寶看到他的表情:“也行……速凍水餃就速凍水餃吧,你也就知道個吃。”韋小寶一聽,急切地辯解道:“康董,其實我真的是一個不講究吃喝的人,男人嘛,總得要想着自己的事業,這才像個男人的樣子,是不是?要不是康董你問起來速凍水餃的事情來,我是絕不會考慮這種小事的。”
“難得,難得,”康熙用力地點着頭,“小寶,難得你這麽用功學習財務管理知識,連速凍水餃的味道都掌握了,太難得了,像你這麽優秀的員工……我考慮好了,小寶就由你帶隊,去西南子公司對吳三桂進行財務審計。”
“什麽?”韋小寶吓了一跳。
“嗯?”康熙不高興地扭過頭來,看着韋小寶。
“我是說,聽了這個消息我太開心了。”韋小寶苦着臉急忙解釋道,“難得康董你這麽信任我,對我委以重任。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把對西南子公司的財務審計工作做好。”
家家都有三本難念的賬
“完了,這下子要完蛋了。”滿腦子迷迷糊糊地從康熙辦公室裏走出來,韋小寶走路直打晃。眼下的事是明擺着的,康熙對西南子公司的吳三桂是非常不滿意的,所以才要突然搞這個財務審計。不用想,對這件事吳三桂肯定是不買賬的,到時候真要是搞得兩廂水火不容,雙方為了共同的利益坐下來談判尋求妥協的時候,那他韋小寶可就成了罪魁禍首了。
當初面對鳌拜的時候,韋小寶是什麽也不怕的,那時候他兩手空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現在,一次次的出差機會帶給他好多好多中飽私囊的機會,連女朋友都湊足了七個,從星期一到星期日每天約會一個,累得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這時候再要讓他像以前那樣蠻幹,弄不好眼前這些好東西就會一下子全都沒有了,所以韋小寶是滿心的不情願。
心裏正想,忽然看到人力資源部經理明珠正站在公司布告欄前,指揮着幾個員工往布告欄上張貼通知,韋小寶走過去,笑兮兮地對明珠說道:“明經理好,在這兒忙着呢?”
明珠搖頭嘆氣:“可不是忙着呢。”然後一指剛剛貼上的告示,“韋經理看看,是不是應該這樣?”
雖然不認識字,不知道告示上寫的是什麽,但韋小寶仍然以肯定的語氣說道:“那當然,早就應該這樣了。”
明珠立即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支持一樣,感謝地拍了拍小寶的腦袋:“還是韋經理你明白事兒,你不知道,就為了開除這幾個人,公司裏好多經理居然還提意見,說什麽張勇、孫思克和王進寶他們幾個都是公司的業務骨幹,業務骨幹怎麽了?業務骨幹犯了錯就不能處分了?業務骨幹犯了錯誤照樣要按公司的規章制度來,韋經理你說是不是?”
“就是,”一邊的人力資源部員工幫腔,“張勇他們幾個,平時鬧得太不像話了,早就應該開掉,我們明珠經理就是有魄力。”
“不說那個,不說那個,”明珠謙虛地擺擺手,“韋經理,你先忙,我這邊還有點事,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吩咐一聲就成。”
“好的好的。”看着明珠帶人力資源部員工走遠,韋小寶又瞟了一眼告示,看起來,這是那幾個叫什麽張勇、孫思克、王進寶的員工不知怎麽惹到了明珠,所以才會有這麽一個開除決定做出。這事跟他韋小寶無關,他也懶得去想,就繼續往前走。
正走着,忽然後面有人叫他:“韋經理,韋經理,稍等一下。”
韋小寶停住腳,回頭一看,是三個不認識的員工,就問:“你們找我什麽事?”
三個員工停下來,滿臉堆笑地望着韋小寶:“韋經理,我們想求你跟明珠經理說個情,別這麽嚴重地處分我們。雖說我們上班聊天不對,可我們是在讨論工作又不是說泡妞,只因為我們三個都是西南口音大家聽不懂,才老是說我們三個上班時亂嚷嚷。韋經理,你就幫我們一個忙跟明珠經理解釋解釋吧。”
“你們都是西南人?”韋小寶留起神來。
“沒錯,”對方說道,“我們都是西南子公司吳總派過來的,當時是幫總部做點事,再後來關系也轉了過來,可誰知道……”
“噢。”韋小寶明白了過來:公司派到吳三桂那裏的財務人員不是被吳三桂借故炒掉了嗎,所以公司這邊疑心他們三個是吳三桂的嫡系,所以以牙還牙,也找個借口将他們一鍋端掉。不過看這三張傻乎乎的臉,恐怕對于總部與西南子公司已經勢成水火的權力鬥争,他們是一無所知吧?
明白了之後,韋小寶就沉下了臉:“要想讓我幫你們解釋解釋,也不什麽難事,不過嘛——你們先來我辦公室一下,我有點事問問你們。”
把張勇三人帶到辦公室裏,韋小寶關上門:“我問問你們,對吳三桂,你們了解多少?”
張勇道:“韋經理,我們對吳總了解得不多,因為我們只是基層經理,不是吳總的親信,只是因為我們工作能力太強,吳總找不到理由辭退我們,所以才把我們打發到總部來工作,唉,想不到……”
“噢,是這樣。”韋小寶點了點頭,“那就把你們知道的情況,跟我說一說吧。”
“這個……”張勇向前探過頭來,“不知道韋經理想了解哪方面的情況?”
韋小寶道:“就說財務方面的吧。”
“財務方面的情況我知道一些。”小個子孫思克急不可耐地竄上前來,“吳三桂公司裏有三本賬,一本是給公司總部和股東看的,上面都是虧損數字;一本是給當地的工商稅務看的,上面都是免稅項目開支;那本真的就藏在吳總的紅顏知己陳圓圓家的洗手間裏。”
“哦,”韋小寶的興趣被提了起來,“他把真賬目藏在自己的女朋友家裏,你又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孫思克道:“我也是很偶然的情況下才知道的。有一次,我聽見公司的財務總監、吳總的女婿夏國相跟他小舅子吳應熊抱怨說,吳總老是把賬本放在陳圓圓的浴室裏,老是給濺上水,所以我才知道這事。”
“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韋小寶更加興奮了,“那陳圓圓,長得漂亮不漂亮?”
“哇靠!”王進寶說道,“韋經理,你連陳圓圓都不知道啊?不會吧,那小妞可是選美大賽的幾屆冠軍啊!當年就為了她,吳總和大順集團的董事長李自成争風吃醋,經常帶着人在夜總會發生肢體沖突,打得就甭提有多激烈了。後來李自成恃仗他們大順錢多,扔下一堆鈔票包下了陳圓圓,吳總氣急敗壞,這才出山海關去找咱們當時大清集團的董事長多爾衮,談妥了雙方并購事宜,這才進來把李自成的公司擠垮。”
“哇,還有這事,”韋小寶興奮得皮肉亂顫,“你們給我從頭講講。”
……
三個小時以後,韋小寶打開了門:“你們三個,我可以找明珠經理說情暫時撤銷對你們開除的公司決定,但是你們得跟我去西南子公司查賬,聽清楚了沒有?”說完,他興沖沖地正要去康熙辦公室,迎面正遇上滿臉殺氣的建寧:“好啊小寶,你把我一個人扔在游泳場裏,你卻跑這裏偷偷泡妞,我饒不了你。”
“阿寧你先別動手,先別動手啊,”韋小寶央求道,“我不是泡妞,不信你開門看看,他們都是男的。”建寧一聽火氣更大了:“好啊韋小寶,你居然連男的都泡了,我就更饒不了你了。”韋小寶急切中脫口冒出一句:“阿寧你先別打,願不願意跟我去西南玩?”
建寧道:“西南有什麽好玩的,不去!”
“可是,西南有帥哥耶。”韋小寶笑眯眯地湊近建寧,“那個帥哥叫吳應熊,比言承旭還帥,你就真的不想去看看?”
“真的?”建寧動了心。
職業經理人吳三桂
就在韋小寶帶着女秘書雙兒、阿珂、沐劍屏、方怡等人,簇擁着建寧前往西南子公司吳三桂處進行財務審計的前夕,公司管理層在部分高管的主持下,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會議上,絕大多數經理人都提出,對西南子公司的財務審計,應該派些業務能力強的老財務人員去,韋小寶不是最合适的人選。這一提議遭到了來自于人力資源部經理明珠及副總裁康親王等人的堅決反對,明珠與康親王一致認為:韋小寶就是最合适的人選,韋經理財務經驗之豐富,整個大清集團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與他相提并論。有人質疑說韋小寶分不清速動比率與速凍水餃的區別,于是會議立即轉為探讨速凍水餃及家常水餃的研究,康親王和明珠意見始終保持着一致,都認為後者比前者更好吃,對這一觀點,大家也都持相同的看法。
這邊公司管理層已經吵成了一鍋粥,韋小寶卻渾然不覺,一路所過之處,沿途子公司經理紛紛設下酒宴為他接風,喝得韋小寶颠三倒四頭重腳輕,一個勁吵着要去子公司經理的女朋友家裏查賬,吓得那些子公司經理們一個個心驚膽戰,搞不懂韋小寶是怎麽知道他們藏匿賬目地點的。
到了西南子公司,總經理吳三桂派公司副總吳應熊前來迎接,建寧仔細一瞧,哇塞,果然是個帥哥耶,急忙用力一推韋小寶:“小寶,把他介紹給我,多說我的優點,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韋小寶想了想:“阿寧啊,不是我不肯說你的優點,問題是……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麽優點?”建寧對韋小寶怒目而視:“廢話,我要是有優點還用得着你來說?”
說話間韋小寶已經迎着吳應熊走過去,雙方熱烈握手:“韋經理,久仰大名了,你能親自來到我們西南子公司是我們全體員工的榮幸,我代表西南子公司全體員工歡迎您。”
“客氣客氣,”韋小寶也親親熱熱地拉着吳應熊的手,“吳總,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個靓女。”說着他把建寧拉過來,“阿寧小妹,怎麽樣,喜不喜歡?”
“這個……”吳應熊翻了翻白眼,“歡迎歡迎,當然是歡迎的了,請大家先到酒店住下,稍過一會兒總經理親自過來向您彙報工作。”說着,他急忙躲開豪放女建寧的拉拉扯扯,心想康熙怎麽派了這麽一群怪人來搞審計?不過也好,像這群蠢貨是肯定看不出賬目的真假來的。這樣一想,他臉上的笑容更是真誠:“韋經理這邊請,來來來,我替你拎着行包。”說着,他親自将韋小寶一行安置在酒店的豪華套間裏,稍事休息,帶着他們一起來到了大清集團西南子公司的辦公室。
西南子公司總經理吳三桂正坐在大會議室裏,等候着向韋小寶彙報工作。
吳三桂是商界知名人士,早年他曾在大明集團工作,是大明集團山海關分公司的總經理,只負責針對東北市場的營銷工作,這個工作不是那麽好幹的,大明集團的産品從未能在東北市場站住腳。但是,吳三桂卻成功地做到了穩固原有市場的工作,東北的大清集團多次想把産品打入中原市場,都因為吳三桂所推行的市場戰略而未獲成功。
就在吳三桂兢兢業業地經營山海關分公司的時候,大明集團卻遭遇到了最大的經營危機,面對崛起之中的李自成及其大順集團,大明集團步步後退,最終被李自成的大順集團所吞并。集團公司股東更換,吳三桂也就順理成章又變成了大順集團山海關分公司的總經理。對于像吳三桂這樣的經理人來說,股東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他的市場工作抓好,高層的權力鬥争或是股東更疊,關職業經理人的什麽事?
可是沒想到,吳三桂這邊還琢磨着老老實實做他的工作,那邊董事長劉宗敏卻忽發奇想,逮住吳三桂的女朋友陳圓圓亂泡一氣,這事搞得吳三桂好沒面子,就托朋友跟李董說情,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物,何必這樣讓大家難堪呢?可是李董卻不理會那麽多,部屬員工的女朋友,董事長想泡就泡,一丁點面子也不留。
吳三桂氣急敗壞,索性去東北的大清集團找董事長多爾衮,商議雙方公司資産重組之事。多爾衮正愁自己的産品打入中原市場,見吳三桂提出這個要求,大喜過望。這才是正要打瞌睡就有人給遞枕頭,當即答應了吳三桂的所有條件,一起秘密的商業策劃正式進入了運行階段。
卻說大順集團的董事長李自成,一覺醒來,突見滿大街的大清集團産品廣告,數不清的大清集團營銷員們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而他自己的大順集團,已經被擠得沒有了市場空間。
李董事長生氣了,跑到了九宮山,恰好一座廟裏正在招聘方丈,他就跑進廟裏做了和尚,從此不再理會紅塵間的煩惱和憂愁。
吳三桂幫助大清集團打下了市場,然後雙方按照最初的合作承諾,大清集團将西南市場分割給了吳三桂,而西南子公司則自行設立財務及人力資源等相關部門,自負盈虧,除了産權上仍然隸屬于大清集團之外,對于西南子公司的經營事務及管理,總部從不插手過問。這一次由韋小寶帶隊的財務審計,還是西南子公司開張以來的第一次,所以吳三桂對此表示了高度的重視。
見到韋小寶一行人進來,吳三桂哈哈大笑着站起身,迎出來:“韋經理一路上辛苦了,我們西南公司對于韋經理的到來都感到極大的振奮,我代表西南公司的全體員工,感謝韋經理長期以來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并期待着韋經理對我們提出進一步的要求與指導。”
韋小寶與吳三桂握了手之後,嬉皮笑臉地坐了下來:“吳總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商界奇才啊,不瞞你說,我還沒生下來之前,在我媽肚子裏就聽說過你的大名。”
“你媽肚子裏?”吳三桂怔了一下,旋即放聲大笑起來,“看不出來韋經理你居然這麽幽默,哈哈哈,真是太幽默了。”
韋小寶卻正色道:“吳總,我這可不是跟你開玩笑,是很認真的。”
“認真的?”吳三桂詫異地望着韋小寶那張煞有介事的嘴臉,“那韋經理一定是個天才,在你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就懂得事了。”
“馬馬虎虎了,也就是我媽媽胎教搞得好一些。”韋小寶謙虛道,“那麽吳總,你是什麽時候懂事的呢?”
“這個……人嘛,活到老,學到老。”吳三桂心裏緊張起來,這個韋小寶好像是在胡說八道,細一想卻是話裏有話,大意不得。好在他早有應對之策,不慌不忙站起身來,拉開旁邊一道門,“韋經理,你們是來對我們子公司做財務審計的,我們西南子公司絕對配合你的工作,有什麽要求,你就直接對我提出來好了。西南子公司歷年來的賬目全在這裏,請韋經理看看。”
韋小寶瞄了一眼那扇門裏,只見房間裏邊堆得小山一樣的財務賬目,他咧了一下嘴,說道:“吳總啊,你這樣搞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要是進了這扇門,沒三年五載是出不來的,這麽多的報表數字,看一輩子也看不完,吳總你還是饒了我吧,別拿我當窦娥冤枉了。”
“窦娥是誰?”吳三桂怔了一下。
“吳總你連窦娥也不知道嗎?”韋小寶的驚訝,比之于吳三桂更甚。
倒黴的女財務經理窦娥
窦娥在學校裏學的是會計,畢業之後到人才市場上求職,進了蔡老太婆麻辣豆腐公司做出納,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因為表現優秀,自己又考到了會計證書,就做了公司的財務部經理。
正當窦娥的事業一帆風順向前發展的時候,公司高層股東之間産生了龃龉與分歧,這件事無可避免地将窦娥牽扯了進去,從此形成了管理學歷史上最著名的“窦娥冤”案例。
卻說這家蔡婆婆公司,是分別由蔡老太婆和張老太婆兩個老太婆聯系了十幾家街坊鄰居共同出資成立的,開始的時候是蔡老太婆的股份居多,所以公司注冊為蔡老太婆麻辣豆腐品牌發展有限公司,但是張老太婆在最近提出公司進一步融資的建議,建議由自己的兒子、現任公司總經理的張驢兒張總注入一部分資金,也成為公司的股東。對此,大股東蔡老太婆毫不猶豫地給予了拒絕。
蔡老太婆拒不合作的态度,惹火了張老太婆,于是張老太婆提出公司的經營方針存在着嚴重缺陷,要求對公司的財務賬目進行審計。
總經理張驢兒把窦娥找了去,吩咐她把公司最初的原始賬簿都翻找出來,一筆一筆地進行審計,窦娥只是一個財務經理,老總的話不敢不聽,就照張總的吩咐做了。
審計的結果大出窦娥的預料,沒有發現蔡老太婆搗鬼的證據,卻有幾筆賬目,涉嫌與張驢兒總經理有關。早在公司成立之初,張驢兒總經理花費了一筆錢添置了一個磨豆腐的大磨盤,當時張驢兒從公司支出了一百兩銀子支付對方。但據窦娥從賬面上判斷,這筆銀子至少有一半被張驢兒自己侵吞了。
這個意外的結果讓所有的人都跌破眼鏡,股東們立即成立了仲裁委員會,要對此一事件進行質詢并仲裁。
財務經理窦娥出席了股東大會,并在會上出示了張驢兒夥同二股東張老太婆的幾筆糊塗賬目。針對這幾筆糊塗賬,張驢兒總經理做了如下回答:
“公司的經營,是一個投入産出的過程。譬如說公司現在需要一扇大磨盤,并考慮用一百兩銀子購置這項固定資産,預計該資産二十年提取完全部的折舊費用,并在三年內收回磨盤的投資實現盈利,這是我們經營方面的考慮,是運行公司的最起碼的思維。
“現在,窦娥說那扇磨盤不值一百兩銀子,說對方賺得太多了,這個想法就太小氣了。我們不理會對方賺多少,我們為什麽要理會這個問題?難道我們做一筆生意,還不讓對方賺錢嗎?對方能賺到多少不關我們的事,重要的是,我們花的這個價錢是否值得。
“企業的實際運作也表明,公司花費一百兩銀子購置這扇磨盤是合理的,我們得到了一筆價值遠超出于我們所付出的成本的資産。
“所以,做生意,做主管,考慮的不是對方賺了多少,而是你得到的東西與你付出的成本相比,是否值得。
“如果有一個經理人,他從公司的賬面上支出了五百兩銀子,卻只花了十兩就達到了公司所需要達到的目标,那麽盡管這個經理人侵吞了公司四百九十兩的銀子,但他仍然是公司最需要的管理者。
“相反,另外一個經理人,他花費了一百兩銀子,卻只取得了十兩銀子的效果,那麽這個經理人無論是怎麽樣的兩袖清風,他都不是我們公司所需要的。
“所以,我張驢兒雖然賬目上有些不明白,但是那一百兩銀子花得是值得的,對公司來說是有價值的。”
張驢兒講完這番話之後,仲裁委員會全體起立,熱烈鼓掌,對張驢兒總經理的演講表示了最強烈的支持,将窦娥冷落到了一邊。
這件事過去之後,總經理張驢兒就對窦娥有了看法,經常在工作中給她小鞋穿,還頻繁地對窦娥進行性騷擾,窦娥很氣憤,就找到董事長蔡老太婆告狀,要求董事長替她主持公道。
讓窦娥萬難置信的是,蔡董聽了她的訴說之後,非但沒有表示出對張驢兒行為的不滿,反而指責她行為不檢點,在公司裏勾引男生,然後公司人力資源部一紙通知貼到了布告欄上:
通 知
鑒于我公司財務經理窦娥,長期以來不認真工作,上班遲到下班早退,且長期對公司男性員工進行性騷擾,致使被騷擾員工張總經理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刺激,導致張總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症,已經無法進行正常工作。為了淨化員工隊伍,保證公司的正常秩序,現公司做出将窦娥開除的決定,希望廣大女職工以此為鑒,從此以後自愛自律,減少對張總經理的性騷擾次數及頻率。
蔡老太婆麻辣豆腐品牌發展有限公司
人力資源部
這樣一個意外的結果,讓窦娥萬難置信,悲憤交加,她大聲疾呼:“诽謗,诽謗,這是诽謗!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不是我性騷擾張驢兒,是張驢兒性騷擾我。”
雖然窦娥連聲喊冤,但是公司的員工全都不相信:窦娥,一定是你性騷擾張總,肯定是這樣的,要不人力資源部怎麽會這樣說呢?
“那是張驢兒一家對我的打擊報複!”窦娥哭訴道。
“可是,這個決定卻是由蔡老太婆做出來的啊?”大家更加不肯相信窦娥了,“要是張老太婆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話,或許真的會有報複的嫌疑,可是蔡老太婆又報複你什麽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窦娥哭成一個淚人,“反正我是被冤枉的,我冤啊,我真的冤枉死了啊,太冤了啊,老天爺啊,我冤枉啊!”
幸運的大壞蛋張驢兒(1)
講完了這個故事之後,韋小寶探頭過去,問吳三桂:“吳總,你猜一猜,蔡老太婆為什麽要冤枉窦娥?窦娥真的是冤枉的嗎?”
吳三桂聽了,仰天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過之後,他把一杯熱茶推到韋小寶面前,“韋經理,喝茶喝茶,這種茶排毒養顏,開胃健脾,大補啊。”
見吳三桂老奸巨滑,只打哈哈不回答,韋小寶就追問道:“吳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窦娥真是冤枉的嗎?”
吳三桂止住了笑聲:“這個嘛,說她冤,她就冤,說她不冤,那就一點也不冤。”
“此話怎講?”韋小寶問道。
“說窦娥冤,那是因為這件事對她本身來說,确實有失公道。”吳三桂解釋道,“因為她并沒有對張驢兒總經理進行性騷擾,卻被公司以此理由而除名,這當然是冤枉的了。可是如果我們把這個問題從公司經營的角度上來看,窦娥非但不冤枉,而且她所遭遇的懲罰,是完全應該的,是符合公司利益的。”
韋小寶也放聲大笑起來:“吳總啊吳總,你真不愧是名不虛傳,你比我們家旺才強多了。”
“旺才是誰?”吳三桂好奇地問道。
“你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