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少女寺——(2)
,當場提出董事會改選,改由迎春出任總裁一職。
失去了對大觀園的控制權力的同時,也意味着鳳姐失去了對賴大家裏的公司的控制權力,趁此機會,賴大家裏的又引入賴二家裏的作為公司的股東,稀釋了鳳姐的股份。
現在,賴大家裏的公司鳳姐已經不占優勢,賴大家裏的與賴二家裏的又引入了賴三家裏的做股東,再進一步稀釋了鳳姐的股份。賴大家裏的、賴二家裏的和賴三家裏的又引入賴四家裏的做股東,對鳳姐的持股繼續稀釋。然後,賴大家、賴二家、賴三家和賴四家再次進行公司融資,提議引入新股東賴五家、賴六家和賴七家裏的,并舉手表決通過。
盡管鳳姐知道,不論是賴二家,還是賴三賴四賴五賴六賴七賴八賴一百零八家,這些人其實根本一分錢的投資也沒有,她們所謂的投資,不過是鳳姐的股份在公司的盈利,被賴大家裏的做了假賬,明明是利潤卻以投資的名義再回到公司。知道歸知道,但是這節骨眼上大觀園的董事長賈母又大筆一揮,批準了大觀園與劉姥姥的三個合作項目,對這三個項目的考察評估徹底捆住了鳳姐的手腳,她根本無暇顧及賴大家裏的公司。
過不多久,大觀園公司漸漸進入了衰退期,鳳姐這時候急找賴大家裏的讨還股本,可是賴大家裏的早有所備,立即召集所有的賴家裏的開董事會議,并在會議上拿來財務賬目讓鳳姐一筆一筆地過目,大觀園的所有投資,在她這裏竟然虧得一塌糊塗。然後賴家裏的們提出議案,公司需要進一步融資,并全體舉手表決同意。此情此景,讓鳳姐仰天長嘆,垂淚無語。
當大觀園資金鏈斷裂,已經資不抵債的時候,早已等待着這個時機的賴大家裏的趁機提出來由她的公司收購大觀園的設想,可想而知,這一設想在大觀園裏引起了多麽激烈的反響。
但是大觀園已經是無路可走,最終被迫同意了賴大家裏的建議,期望着大觀園被收購之後能夠有資金注入進來,那麽公司要想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機會。
只是,賴大家裏的又如何肯再給大觀園這樣的機會?協議簽訂之後,賴大家裏的立馬轉手将大觀園賣給了賴二家裏自己開的公司,賴二家裏的公司轉手又将大觀園賣給賴三家裏的公司,賴三家裏的公司轉手又将大觀園賣給了賴四家裏的公司……如此幾番折騰下來,賴大家裏的、賴二家裏的、賴三家裏的、賴四家裏的……都因為倒賣大觀園的幾家公司而暴發,大觀園卻喪失了最終的複蘇機會,連累到了公司主管賈寶玉不得不跑到寺廟裏做了和尚。
“現在你明白了嗎?”講完大觀園的故事之後,方丈諄諄地教導順治,“阿治啊,你是咱們廟裏的老和尚,經也念了這麽年了,怎麽遇事這麽沉不住氣啊?你和我一樣清楚我們的清涼寺産業開發有限公司,你自己說,大清集團購買咱們的公司,是否有利可圖?”
順治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方丈已經一揮手:“哼,阿治,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只怕大清集團正在跟二清集團、三清集團、四清集團商談出售我們清涼寺的價格呢?”
順治癟着嘴:“方丈,你不信任我。”
方丈笑了:“阿治,如果我不信任你,會在那麽多和尚堅決反對的情形下力排衆議,在董事會上提名由你出任公司的總裁嗎?再說我也沒有否認你的經營能力,我只是提醒你,要多注意學習廟裏的政策,這樣在經營中才會少走彎路,少犯錯誤。”
“可是……”順治還待辯解,方丈大手一揮:“不要可是可是的了,大清集團派來的接洽人在哪裏,我要親自和他談一談。”
鳳姐的收購政策
第二日,由順治出面擺下酒宴,邀請大清集團考察團的成員韋小寶及秘書雙兒,清涼寺的方丈也參加了酒會,同時參加酒會的還有公司主管阿珂和阿琪。席間賓主相洽甚歡,韋小寶向老方丈轉達了大清集團董事長對他的問候,并贈送了一把價值昂貴的象牙梳子給老方丈,老方丈眉開眼笑地收了,交給阿珂替他拿着。
老方丈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見韋小寶年齡不大,就假意詢問道:“韋經理,你們大清集團的康董,最近在忙什麽項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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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在忙什麽,韋小寶還真弄不清楚,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說,所以他笑吟吟地說道,“企業嘛,還能忙什麽?忙來忙去總歸不過是那些事。”老方丈哈哈大笑,話題一轉:“聽說你們大清集團最近收購了神龍島,這個中間的過程如何,能不能講給我們聽聽?”
“這個……”韋小寶把酒杯放下,“這個項目我們還在談,目前的進展如何,一句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順治在一邊插嘴道:“康熙那孩子長高了吧?他的腳氣還犯嗎?”
大家都不理他,所有的目光都看着韋小寶,只聽方丈笑眯眯地說道:“韋經理,我聽說你到神龍島公司做過調研,大清集團在看了你的調研報告之後,又派了一個叫施釀的項目經理去神龍島公司,到了那裏亂搞一氣,現在神龍島公司的員工都辭職了。”
韋小寶心中暗暗叫苦,回答道:“老方丈,你想,要是這個傳言是真的話,那麽大清集團花了那麽多的錢收購神龍島公司,目的只是為了将公司解散,這可能嗎?”
“怎麽不可能?”老方丈回答道,“這個過程,就如同大觀園公司的鳳姐收購賈瑞的公司一樣,目的就是為了雪藏敵對品牌,騰出市場空間。”
“大觀園公司?”韋小寶目瞪口呆,“這家公司在哪兒?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一邊的秘書雙兒推了他一下,小聲道:“別出醜了,你連《紅樓夢》都不知道?那是幾年後一個叫曹雪芹的企管專家喝着燕麥片寫的一部管理學專著。”韋小寶白了雙兒一眼:“這真搞笑,幾年之後才出的書,我現在怎麽知道?”老方丈哈哈大笑:“說起大觀園公司的經營與運作,我真是再也清楚不過的了!”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優勢,大公司的優勢就是市場開發效率極高,每推出一個新項目,從前期立項、市場調研到研發、試生産、廣告宣傳策略及至通過營銷渠道向市場鋪貨,這一過程極是迅捷。
但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優勢,小公司的優勢就是免去了前期市場開發的成本,采用跟随策略,跟在大公司的屁股後面蠶食市場,又因為小公司生産量不高,在市場需求大的時候能夠迅速壯大,在市場不景氣的時候也可避免過大的損失。
而大公司面對一個成熟的市場,從龐大的管理團隊到數不清的車間流水線,其成本過高,一旦市場進入衰退期,就會使公司的經營迅速滑坡,鳳姐所管理的大觀園公司,就是這樣一家大型經濟實體。
在市場需求最為火爆的時候,大觀園公司那數不清的董事之一——賈瑞,也在外邊開了家小公司,采用市場跟随策略,讓大觀園公司替他培養市場,而他卻趁此機會推出自己的品牌,對大觀園公司的經營形成了一定的負面影響。
承擔着經營壓力的鳳姐對賈瑞的所作所為非常惱火,于是她就找到賈瑞,謀求一個解決的方案。對此,賈瑞持熱烈歡迎态度,畢竟經營一家公司是要承受許多壓力的,如果鳳姐願意将他的公司收購,這當然是一件好事了。
但是,賈瑞公司的兩個經營負責人,癫僧和跛道卻堅決反對這一并購方案,他們認為在這起商業運作中賈瑞的公司很難得到公正的評估,而且大觀園公司現在是否有充足的現金來支付賈瑞,這也是一個疑問。
但是鳳姐卻給了賈瑞一個美麗的許諾,如果賈瑞允許她接管公司的話,她将提供一定的時間安排一個只有他和她兩個人共同研究企業管理的機會。而賈瑞一直以來都對鳳姐的姿色懷有觊觎之心,聽了這話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顧經營層的反對,輕率地與鳳姐簽了資産轉讓合同。
鳳姐接管了賈瑞的公司之後,立即停止了原企業品牌的生産,并迅速地用大觀園的産品覆蓋了市場,而且所謂安排兩個人單獨研究企業管理的諾言也未見兌現。這種情況讓賈瑞無法接受,于是他幾次去找鳳姐理論,卻都被鳳姐借故推托不見。
眼見得自己嘔心瀝血培養出來的品牌被鳳姐雪藏,自己的公司被鳳姐惡意經營、負債累累,效益迅速滑坡,賈瑞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說什麽也要和鳳姐談一談這件事,他找到了鳳姐,鳳姐答應了與他談判,并約在大觀園公司的後角門處。
到了時間,賈瑞來到了地方,苦苦地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鳳姐的影子,正在獨自生着悶氣,忽然聽到門聲響,一擡頭,恰見一個掃垃圾的勤雜工将一桶污水迎面潑了過來,賈瑞躲閃不及,被淋了個落湯雞。
公司落入鳳姐之手,自己又慘遭鳳姐的戲弄,賈瑞一氣之下病倒了,這時候策劃大師癫僧和跛道趕來替賈瑞出主意,他們搞了一份再将公司奪回來的項目企劃書,放在了賈瑞的床邊,想等賈瑞病好後再仔細研究。
這件事很快被鳳姐知道了,于是她就假意前去探病,卻悄悄偷走了那份項目企劃書,對企劃書做了破壞性修改之後又放回了原處。等賈瑞身體稍有恢複,拿過來企劃書一研究,發現那份企劃書根本沒任何可行性,連急帶氣,他的病又加重了,從此再也沒從床上爬起來。
講完賈瑞與鳳姐的故事,方丈喟然嘆息道:“很多情況下,大型集團公司之所以收購小公司,并不是小公司有利可圖,而是小公司占有了一定的市場,擁有了固定的消費者,這些消費者甚至形成了一定的忠誠度,只有将小公司的品牌從市場上連根拔除,大公司的産品才會以更低的成本趁虛而入,占領市場。”
說完這句話,方丈意味深長地看了順治一眼。順治翻了翻白眼,面對這種情況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只好一聲不吭。
賈寶玉與少霖寺
大清集團原本無意收購清涼寺,清涼寺的方丈又疑心大清集團對清涼寺的收購是不懷好意,這正中韋小寶下懷,他的心情一下子就輕松了下來,可是看着順治那副愁眉苦臉的表情,他的心裏又別扭了起來:順治不開心,康熙肯定也不會開心,可這個問題卻不是他能夠解決得了的,怎麽辦呢?
方丈也知道他不同意順治提出來的收購方案順治心裏會不高興,所以方丈就找了幾個財務專家,對清涼寺的資産做了評估,評估的結果讓方丈大為興奮,他立即把順治找去,召開全體董事會議。
在這次董事會議上,方丈說道:“近來,順總為我們公司策劃了一個并購方案,一個很完美、很具操作性的方案,這個方案搞得好,有創意,敢突破,順總終究不愧是做過大清集團董事長的企業家,他為我們經營艱難的清涼寺找到了一條可行之路。”先将順治沒頭沒尾地亂誇幾句,反正說幾句好聽的話又不花錢,方丈着實将順治捧了個舒服,然後方丈的聲音突然一轉,變得冷峻起來:
“經過我們幾次開會讨論順總的這個方案,我們認為,這個方案固然是十全十美,但與我們清涼寺所面臨的經營困難相比,仍顯得有些不足,這些不足方面就表現在:在這起運作中我們清涼寺被置于被動的位置,這将很難保證我們公司的利益。處在被動的位置上,我們就很難與對方進行平等的談判;處在被動的位置上,我們的資産價值就很難得到公正的評估。因此我和順總商量過來商量過去,最後我們考慮,要化被動為主動,主動出擊,贏取市場。”
“那麽我們應該如何主動出擊,才能贏得市場呢?”說到這裏,方丈的眼光掠過大家,沉聲說道,“這個方法,我們完全可以借鑒賈寶玉的帥哥營銷模式。”
“帥哥營銷?”大家愕然。
“沒錯,是帥哥營銷!”方丈擲地有聲地說道。
賈寶玉是大觀園公司裏較為特殊的一名員工,特殊就特殊在他與董事長賈母關系密切,可以用他的理念影響賈母的市場戰略。
公司每年都要進行一次明星員工評選,賈寶玉很希望能夠擁有這個榮譽,以便讓賈母喜歡。可是在員工會議上他獲得的選票數量卻很少,這讓他感到說不出來的惱火,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就去找策劃大師癫僧和跛道求教。
癫僧和跛道交給他一只長頸花瓶,說:“你去把這只花瓶到集市上賣掉,看你能夠賣得多少銀子。”
賈寶玉不明白癫僧和跛道為什麽叫他賣花瓶,但為了得到解決方案,還是拿着花瓶去了集市。他從早站到晚,站得兩腿酸痛,才終于來了一個顧客,用很低的價錢将花瓶售出了。
第二天,癫僧和跛道又給了賈寶玉另外一只一模一樣的花瓶,說:“你再去賣賣看,看今天你能賣得多少錢。”
賈寶玉到了集市上,剛站了一會兒,忽然癫僧來了,走到他的面前,假裝素不相識的顧客,詢問起花瓶的價錢,并同賈寶玉談起價格來。兩人正談着,跛道也假裝一個顧客過來了,也對這只花瓶表示了濃厚的興趣,願意出更高的價錢買下它。
于是癫僧和跛道競相叫起價來,很多人都擁過來看熱鬧,更有人也急不可耐地加入到了競買行列,花瓶價格迅速走高。一會兒的功夫,癫僧和跛道已經不見了,但顧客們仍然在拼命地叫着價,最終,這只花瓶以一個高得連賈寶玉都不敢相信的價格售出了。
後來,癫僧和跛道對賈寶玉說:“一個人的價值,也正如這只花瓶一樣,它在別人心目中的價格是主觀的,是受外界環境影響的,如果能夠善于利用外界環境,你就能夠迅速提升你的價值。”
癫僧與跛道的教導讓賈寶玉茅塞頓開,再回到公司,他到處搜集資料,一旦發現哪家公司有美貌能幹的女主管,就立即跑到賈母那裏去推薦,賈母聽了後就吩咐鳳姐将對方挖過來。而鳳姐通過對對方的調查,發現确如賈寶玉所說,對方的管理能力有口皆碑,就立即按着賈母的吩咐去做。
沒多久,大觀園公司裏招聘了許多美貌的女主管,同時還有更多美貌的女員工,賈寶玉開心不已地在女主管堆裏擠來蹭去,由于他是公司裏為數不多的男性主管之一,再遇到像什麽評選明星員工之類的事情,女主管們彼此較勁,相互競争,誰也不肯讓別的女主管占上風,所以,只好讓賈寶玉占到上風了。
就是這樣,賈寶玉本來不過是一個尋常男人,但由于他将自己置身于賣方市場的環境之中,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實用價值凸顯了出來。
講完這個故事之後,方丈大聲地說道:“現在我們清涼寺,正如同大觀園裏的賈寶玉一樣,也正如賈寶玉手裏的那只花瓶一樣,如果我們不是處在賣方市場之上,就會任由收購者肆意壓價,因此我們一定要向賈寶玉學習,引進競争者,有了競争者,才會将我們公司的價值擡高,才會确保各位和尚的利益。”
方丈講完了,阿琪立即附和道:“方丈大師講得太好了,講到了公司員工的心坎裏,我代表全體公司員工堅決支持方丈的講話精神。事實上,據我所知,市場上有意收購我們清涼寺的公司不止是大清集團一家,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将公司的價格做上去。”
方丈聽了,大為興奮,問道:“還有哪家公司想收購我們清涼寺?”
阿琪回答道:“對面昌齊的法事公司,早就有這個意向了,我們可以派人先跟他們接觸一下,方丈你看怎麽樣?”
方丈還沒答話,順治火了,質問阿琪:“阿琪,你的男朋友不就是昌齊公司的股東葛爾丹嗎?葛爾丹早就向我提出過讓我們将清涼寺零資産轉讓給他的建議,我沒有答應,現在你又提起這個事來了,你們小兩口是不把公司弄到手不肯罷休啊。”
“阿彌陀佛,”方丈痛心疾首地念了聲佛,“阿治,你又犯了嗔戒,你心中有佛,看到的就是佛,現在你心中有魔,看到的美女也成了魔。你要繼續認真學習佛法,要加強自己的修行,什麽時候你能夠做到像我一樣,看到美女,就是美女,還大千世界的本來面目,你就得道了。”
說完,方丈在阿琪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散會,我要和阿琪再研究一下昌齊收購清涼寺的細節問題。”
少霖寺弟子
阿琪獲得了方丈的歡心,全力負責昌齊公司對清涼寺的收購工作,順治沒有說什麽,可是業務部經理阿珂卻不高興了。
阿珂不高興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方丈的決定損害到了她的潛在利益。
職場中人,無不在為自己的潛在利益而拼搏,支持或反對一個建議,選擇的标準是看自己的利益是否有可能受到損害。這是生物的本能,決不是什麽自私或是不顧大局,在任何一個職場精英的眼裏,自己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而企業的發展,取決于職場精英們的利益博弈。
方丈之所以反對順治提出來的由大清集團收購清涼寺的建議,是因為他看不到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利益是如何得到保障的。
阿珂反對阿琪的暗中推動由昌齊收購清涼寺的建議,是因為她知道一旦這項事情做成,清涼寺從此就會成為阿琪的天下,這直接威脅到她的既得利益及潛在利益,所以她在心裏是決不贊同。
所以董事會一散,阿珂立即去後山尋找正在興高采烈掘螞蟻穴的韋小寶,一見到他就說:“韋經理,你還在這裏忙呢,難道你不知道嗎,清涼寺又在暗中與昌齊的公司相接洽,想讓他們來收購。”
韋小寶哦了一聲:“阿珂妹妹,你今天好漂亮耶。”
耶你媽個頭,小色鬼。阿珂在心裏罵着,臉上卻焦急地說道:“韋經理,你可能不知道,昌齊之所以辭職離開清涼寺另開公司,是因為他和順總長期以來不和,所以如果昌齊收購了清涼寺的話,順總肯定會在公司裏呆不下去的。順總已經跟我說了,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他就回大清集團,要求董事會改選,他繼續出任大清集團的董事長。”
一聽這話,韋小寶撲棱一聲跳了起來:“真有這事?”
“你看,我還會騙你不成?”阿珂見韋小寶已經上當,不由得心花怒放。
雖然阿珂是順口胡說,但依情按理,确實存在着這種可能,老順治雖然在方丈面前不敢吭氣,但要是修理康熙還是很容易的,畢竟他是當爹的,當爹的修理兒子,那肯定就是兒子的不對。
所以,絕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
韋小寶正想着,阿珂湊近他,小聲地說道:“眼下要解決這個問題,惟一的辦法就是快一點請大清集團将清涼寺收購了,斷絕昌齊的癡心妄想。”
聽了這話韋小寶吓了一跳,脫口說道:“不成不成,絕不成!”
“為什麽不成?”阿珂奇怪地問道,“難道你們大清集團無意收購清涼寺嗎?”
韋小寶心想,要是有意收購才怪,可這話又不能說出來,只是急得跟地上被掘開地穴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
正在為難之際,忽然有兩個和尚提着一壺開水跑了過來:“阿珂阿珂,你在這裏啊,我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來來來,咱們用開水澆螞蟻玩。”說完這句話,他們才看到韋小寶,驚訝地打量着他,然後失望地搖頭:“阿珂,真看不出來啊,你的孩子都這麽大了,斷奶了沒有?孩子的爸爸是誰?”
阿珂漲紅了臉,嗔道:“別亂講話,這位是大清集團的韋經理。”
“噢,原來你就是韋經理啊,幸會幸會。”兩個和尚急忙過來,掏出名片遞上,“我們是少霖寺十八主管中的晦吃晦喝,這次是來清涼寺出差,請多指教。”
韋小寶接過名片:“原來是會吃、會喝二位啊,幸會幸會。你們少霖寺是老牌子了,家大業大,十八主管更是大名鼎鼎。”
“家大業大是以前的事了,”兩個和尚神色黯然,連連搖頭,“現在寺裏邊經營狀況不好,市場太難做了,十八個主管除了我們晦吃晦喝,就是晦睡晦花,卻沒有一個晦掙,跟你們大清集團沒法比啊。”
“是這樣,”韋小寶點了點頭,“那你們得想個法子解決這個問題啊。”
“是啊,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出來尋找市場,”一邊說着,兩個和尚四只眼睛充滿企盼地望着韋小寶,“韋經理,你看我們少霖寺公司面臨着這麽大的經營壓力,你能不能幫我們想個辦法?”
“你這邊有壓力,清涼寺經營艱難,我們大清集團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韋小寶有口無心地感嘆道,“你們出來多久了?”
“好長時間了,”晦吃搶着道,“我們已經把五臺山的螞蟻窩用開水澆了一遍了,現在正準備澆第二遍,韋經理你也來吧,你先澆。”
“不不,還是你先,畢竟這個創意是你們先提出來的嘛。”韋小寶推辭着,心裏好像想到了什麽,卻不甚清晰,正在這時候,忽然聽到晦喝和尚對阿珂說道:“阿珂,要是我們少霖寺把你們清涼寺收購了就好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捉螞蟻玩,輸了的拿木槌敲腦殼,多好。”
阿珂推了晦喝一把:“去你的,淨想美事,我們清涼寺美女員工多,你們要是收購了清涼寺,那還不得改名叫少女寺啊。”
“少女寺又有什麽不好?”晦吃嘟囔道,“少女寺這個品牌遠比少霖寺更有沖擊力,到時候市場反應一定會很不錯。”
“沒錯!”韋小寶突然大叫一聲,“少霖寺就改名叫少女寺了。”
“為什麽?”晦吃晦喝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因為,我打算讓清涼寺收購你們少霖寺,”韋小寶說道,“兩家公司實行資産重組之後,就可以改名叫少女寺了。”
“可是我們清涼寺一分錢也沒有。”阿珂提醒道。
“正因為清涼寺沒有現金,所以才需要和少霖寺資源優化,”韋小寶興致勃勃地建議道,“一旦你們兩家公司實行了資産重組,化劣勢為優勢,在市場上形成了強大的震撼力,到那時候還會缺錢嗎?”
快魚吃慢魚
聽到韋小寶提出來的由清涼寺收購少霖寺,并改少霖寺為少女寺的建議,方丈目瞪口呆:“這……這……這怕不行吧?”
“這才什麽不成?”韋小寶問道。
“因為……少霖寺比清涼寺大得多。”方丈結結巴巴地說道。
“可是,”阿珂反駁道,“方丈你不是曾多次對我們說過的嗎,現在企業競争,不是大魚吃小魚,而是快魚吃慢魚。少霖寺雖然比我們清涼寺大,可是他們動作遲緩,我們清涼寺雖小,船小好掉頭,正好吃掉它。”
“可是……怎麽吃啊”方丈糊塗了。
“怎麽吃,是具體執行過程,”韋小寶提示道,“這是中層管理人員需要完成的工作,方丈你作為董事長,重要的是做出吃還是不吃的市場戰略決定。”
“我真可以做這種決定?”方丈很是懷疑,“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這有什麽離譜的?”韋小寶不以為然,“當年大觀園公司并購項目中,賴大家裏的公司分明是比大觀園公司小上許多,但仍然是成功地收購了大觀園公司,從而使得賴大家裏的公司崛起于市場,發展壯大了起來。”
“有這事?”方丈懷疑地問道。
“當然有。”韋小寶說道。
當賴大家裏的公司做出決定,收購遠比自己這家小公司大出一百倍不止的大觀園公司的時候,所有人都為之大吃一驚。
但是賴大家裏的胸有成竹,她找遍自己的妯娌們——賴二家裏的、賴三家裏的、賴四家裏的、賴五家裏的、賴六家裏的……賴一百零八家裏的,向她們每一家融來了大筆的資金,用這筆錢買下了大觀園公司。在買下之前賴大家裏的想,大觀園公司如此龐大,現金流再不充裕也肯定比自己的小公司要強得多,所以,這邊并購方案一簽字,她立即率人搶入了大觀園公司的財務部,看看賬上有多少資金可供她拿來還賴二家裏、賴三家裏、賴四家裏……的債。
不料,翻開大觀園公司的財務報表,入眼滿目都是應付賬款,居然是負債累累,早已資不抵債了。
大觀園公司已沒有現金,而賴家妯娌卻跟在賴大家裏的屁股後面追債,賴大家裏的靈機一動,轉手将大觀園公司加價一成,賣給了賴二家裏的,用這筆錢償還了債務,還獲得了一筆利潤。
而賴二家裏的也是用借妯娌們的錢買的大觀園公司,于是也依樣畫葫蘆,再将大觀園公司加價百分之十,轉手賣給了賴三家裏的。
賴三家裏的繼續照法辦理,就這樣擊鼓傳花,大觀園公司在賴家妯娌的手裏轉了一個圈,賴大家裏的以及妯娌們以每一家獲利百分之十左右的方式,消化了大觀園公司,完成了這一起小魚吃大魚,快魚吃慢魚的資本運作。
聽了韋小寶講的故事,方丈直眨眼不止:“這個故事,你是聽誰說的?”
“不需要聽誰說,”韋小寶回答道,“大觀園公司盛極而衰,這是業界衆所周知的事情,像這種企業管理與運作的案例,早已是家喻戶曉。”
“可是,我怎麽就不知道?”方丈仍然不肯相信。
阿珂感到奇怪:“方丈你日理萬機,敲木魚數念珠,怎麽會知道這種小事呢?”
“可是我應該知道的,”方丈仍然固執地說道,“實際情況是,賴大家裏的收購了大觀園公司之後,立即帶人搶占了財務部,恰好一筆業務款打到公司的賬上,賴大家裏的就用這筆錢償還了她購買大觀園公司的債務。所以說,賴大家裏的是花了十塊錢買了一個裝着幾萬塊錢的錢包,根本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離奇。”
“那就奇怪了,方丈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韋小寶詫異地問道。
“因為,”方丈回答道,“我就是大觀園裏的著名經理人賈寶玉,潇湘館、怡紅院這兩個分公司都是由我一手策劃并成立的,大觀園公司裏所發生的所有事情,我當然都應該知道。”
“什麽,你就是花花公子賈寶玉?”韋小寶一下子暈了,“聽說大觀園公司一倒閉,林黛玉辭職了,薛寶釵也走了,你卻失蹤了,原來你跑來清涼寺做了和尚。哈哈哈,我說你這清涼寺怎麽招收了這麽多的美女和尚員工,原來你就是最喜歡和美女厮混的賈寶玉啊,怪不得怪不得,久仰久仰。”
“是啊,”方丈賈寶玉嘆息道,“自我削發為僧以來,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從未放棄過心中的雄心壯志,所以才抓住這個機會冊立了清涼寺産業開發有限公司,準備再招收幾萬名美少女員工,再現當年潇湘館、怡紅院的繁榮景象。”
“所以啊,你才應該抓住這個機會立即買下少霖寺,并将其改名為少女寺,”韋小寶趁機推波助瀾,“否則的話,一旦錯過今天這個發展的機遇,再想等第二個機會,那可就千難萬難了。”
“好,我決定了,”方丈長身而起,“清涼寺快魚吃慢魚項目工程,從即日起啓動進入執行階段,此一項目由公司總裁順治牽頭,馬上召集公司的業務骨幹開會讨論這個問題。”
賈寶玉年輕的時候風流倜傥、潇灑不羁,所以落了個花花公子的稱呼,人到老年他對此很是懊惱,總是想尋找機會挽回影響,所以做起事情來雷厲風行、快速迅捷。
董事會成員聚齊之後,方丈滿懷壯志地講了一下對并購少霖寺并改其名為少女寺的設想,聽得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阿琪在下面小聲地問阿珂:“方丈說快魚吃慢魚是不假,可咱們清涼寺跟人家少霖寺相比,快在哪裏?”
阿珂白了阿琪一眼:“市場競争激烈,所以你必須要快,如果你不快,那你就死定了。”
阿琪翻了翻白眼,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産權置換:少霖寺更名少女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撲通……嗷!”
在嵩山腳下的洗腳屋,正和幾個客戶一起洗腳的少霖寺老方丈聽到韋小寶的建議,先是目瞪口呆,繼而詫異莫名,然後是捧腹大笑,因笑得過于激烈,失足跌進洗腳盆裏,被滾燙的熱水燙得嗷的一聲:“哎喲媽喲,燙死我了,小妹我不是跟你說過的嗎,洗腳水又不是殺豬水,搞那麽燙幹什麽……韋小寶,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