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古觀

第21章 和尚與乞丐

陳默聽見這聲音轉身看去，只見說話之人頭戴草笠，帽檐壓得極低，其身上打扮有點類似苦行僧。

此人看見陳默望他看來，對着陳默雙手合十卻并未說話，陳默微微有些詫異，這打扮似乎與尋常僧侶不一樣。

來人摘下草笠，這時陳默才看清這人的相貌，只見此人唇若塗脂，長身玉立，面如冠玉，陳默心底說道：“這樣的人做和尚可真是委屈了。”

這翩翩俊逸的和尚打扮之人，放下手中草笠之後，走到那掌櫃面前雙手合十說道：“離別之久，不知師兄安好。”

陳默聽見這俊逸和尚這麽說，心中便已了然，難怪見着這掌櫃的有些怪異，原來此人也是和尚，就是不知道怎麽出現在這裏，還做起了生意。

那昂藏七尺的大漢只是微微一愣，随後手中不停，也不理睬這俊逸和尚，只是對着陳默粗聲粗氣說道：“客官想吃什麽。”

陳默愕然，心想，你不去答你師弟話，你來問我作甚，心想歸心想，陳默還是回話說道：“初次前來，也不知道吃些什麽，就按你拿手的做吧。”

說完之後，陳默對着那俊逸和尚點頭還禮後尋了個座位坐下，這二人似乎有些事呀？反正此行也是為了尋點美食填飽肚子而已，既然那異香由此飄出，想來也不會讓陳默失望，而且看這情況，似乎有些好玩。

“師兄手藝還是如此讓人着迷。”俊逸和尚見師兄沒有理睬自己，也不惱，仍是面帶微笑。

只見這大漢，雙手翻飛，那面團在大漢手裏變換着各樣的形狀，陳默初始看着很正常，和普通人所做差不多，然而越看下去越是驚奇。

陳默最近修煉也算得上小成，自信眼力還算可以，若是沒有看錯，此人手掌根本沒有與面團接觸，此等掌力可算得上驚世駭俗了。

陳默假裝喝了口水，掩飾剛剛無意間露出的驚訝。

卻不知那俊逸和尚似乎有所察覺，俊逸和尚假裝沒有看見，還是對着眼前師兄說道：“師兄這般若掌越來越爐火存青了，居然能将此掌力練到這種前無古人的地步，師弟恭賀。”

原來是般若掌，陳默聽見這俊逸和尚旁若無人的說出來的話，心道原來是這掌功。

在和玄清老道的以往交談中，陳默能夠大概了解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江湖，這般若掌便是那“那爛陀寺”獨有的一種掌法，那爛陀寺處于南方邊疆之地，一般人并無進去的資格，其地位尚在“四莊”之上。

詳細的玄清老道并沒有多說，不過此人既然精通這般若掌，想必是那爛陀寺的僧衆，不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陳默并不知道那俊逸和尚是故意說出的這番話。

俊逸和尚在說出般若掌的時候就在暗自觀察陳默的變化，見陳默并無太大的變化後，俊逸和尚便不在觀察陳默，俊逸和尚在初見陳默時候，就能察覺此人無形中的氣質猶如一柄利劍一般，變對陳默上了心，此行雖然隐秘，卻也怕有心人得知後暗中破壞，當初寺內那些老家夥們說的是萬無一失，俊逸和尚卻是打心裏壓根就不信。

如此小心翼翼般才來到此地，原本打算拉上“叛寺”的師兄一起行那隐秘之事，在見到陳默之後，俊逸和尚不得不心生懷疑。

那大漢将做好的素食，面餅，面湯做好之後，裝了一碟小菜，一起放在托盤裏，送到陳默桌前說道：“這是我請你吃的。”

陳默突聞此話，有些莫名其妙道：“為什麽？”

大漢還沒回答，一邊卻有人提大漢說道：“那是因為這憨家夥每次對看得上眼的新客人都這樣。”

陳默心中一驚，這說話之人在自己沒有一點察覺之下，居然就來到自己身邊。

那被稱為憨家夥的大漢說道：“這是老乞丐，人不壞。”

“嘿，你這憨家夥不會誇人就別說話，什麽叫做人不壞，我老叫花子聽着怎麽乖乖的。”乞丐打扮的中年人，将手中碧玉色的棍子往腰後一別，也不客氣，就做到陳默面前，随手拿起一個面餅吃了起來，邊吃邊對着陳默說道：“還愣着幹嘛，這憨家夥的手藝那可是一絕，久了涼了可就沒那感覺咯。”

陳默見這乞丐一點也不見外，也不生氣，也是拿了一個餅，就着小菜，喝着面湯，眼睛卻是看着乞丐腰間的碧玉色棍子，若有所思。

這面食果真如同乞丐所說，嚼勁十足，卻又不粘牙，那餅也是香脆可口，小菜更是不用說了，吃着吃着，陳默不由得看向那大漢，心道：“人不可貌相啊。”

俊逸和尚見這乞丐出現後，覺得不便多留，雙手合十對着那大漢說道：“師兄今天不便，那師弟改天再來便是。”說完這話，俊逸和尚直接轉身離去。

“似乎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陳默吃着東西，看着俊逸和尚離去的身影想到。

随後看着乞丐，陳默抱拳說道：“敢問前輩，這可是打狗棍？”

玄清老道幫陳默補習江湖知識的時候，便有提過，不過這打狗棍并非獨一無二，共有十二根，分別在“丐幫”十二長老手中。

玄清老道說過，這十二根“打狗棍”可以單獨對敵，亦可組成棍陣，甚至傳言，加上丐幫幫主那根主輥，更可組成十三棍陣，其威力比之十二棍子大了若幹倍。

如今江湖平靜許久，別說十三棍陣，便連十二棍陣都許久未出現了，當時，陳默嘴欠的說了一句，可有“降龍十八掌？”

至今陳默都記得玄清老道那鄙夷的眼神，彼時江湖和朝廷雖然互不相幹，那天子自稱真龍天子，丐幫真敢叫“降龍十八掌”無論本意，只看字面，那也是分分鐘要面對朝廷大軍的。

“你小子居然也認識這棍子？”乞丐聽少年問起後，用眼神上下打量着陳默。

很不習慣被人這般看着，陳默抱拳回道：“晚輩也是道聽途說。”

乞丐收起那掃視的眼神後，随意對着陳默說道：“前輩倒是不敢當，不過你小子居然讓乞丐看不出名堂，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