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古觀

第20章 般若

陳默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一個吃苦耐勞的人，修煉對陳默來說更像是用來琢磨其力量本質到底是什麽，又或許陳默根本就是将這當做一種養成游戲罷了。

陳默感受着修煉帶來的收獲，內心深處的喜悅甚至可以抵消鍛煉帶來的疲憊，距離祝壽還有一天時間，陳默再次來到密室內。

推開內室石門，只見原本填滿的石槽此時居然空了，那本原本躺在裏面的百煉劍只剩下木質手柄仍在遠處，盡管有所意料，可見此景還是将陳默驚了一呆，陳默很想說一句這不科學。

原本百煉劍擺放處此刻已變成一小團白氣，比玻璃彈珠大不了多少，陳默湊近注視着這小團白氣心裏暗自想到：“這便是那篇紙上記載的，劍丸？”

“鐵劍式”上記載，取百煉之劍九十九，得其氣方可練成“鐵劍式”，利可削鐵如泥，柔可繞指環柔。至于具體使用效果還待商榷。

陳默雖見第一步初成，倒也沒有貿然行功，轉頭看向供桌之上，“紫薇軟劍”之上仿佛仍有香火氣息環繞，陳默拿起劍來試着用心來感受一番。

劍還是那把劍，只是多出了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感受，就好像此劍猶如手臂一般，再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小心就傷到自己，此劍仿佛變得猶如手臂一般，此中感覺煞是奇妙。

将蒲團放在石槽之前，陳默盤膝而坐，左手掐住第四指第三節捏了個五行訣中的土決，将精神漸漸收斂，心神默觀“脾”。

五行之中，“脾”屬土，根據相生相克來說，土又能生金，那劍丸取自百煉之劍用秘法提煉而出，當屬金，陳默此時身體并不是煉化此劍丸的最佳時期，卻也等不了許久。

冥冥之中，陳默似乎能夠感受到“脾”的存在，似乎被一團清光所籠罩，漸漸地，“脾”之處衍生處一些微弱的黃光，順着陳默的意識，慢慢的彙集在左手掌心，黃光逐漸收攏，變成肉眼看不見，用“心”才看見的一顆黃色小珠，純色無雜。

陳默雖然感覺此番變化有些神奇，可此刻倒并沒有多想，将掌心緩緩平舉，将那黃色靈珠祭至中央，“只見黃色靈珠慢慢的旋轉起來，”密室中央漸漸浮現出一些“看不見”的黃色之氣，逐漸被那靈珠吸納，等到靈珠光芒焰起，陳默才收起心神。

睜開雙眼，陳默看着那“劍丸”，右手默掐劍訣，心裏發狠道，是死是活就看這一遭了。

只見那黃色靈珠，将那“劍丸逐漸包裹了起來，順着冥冥之中的痕跡，消失在陳默的口中。”

陳默左手土決不變，右手劍訣連忙變換為金決，心神趕忙溝通“肺部”。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這一次白色靈珠的出現并沒有讓陳默神色有多大變化，将那靈珠祭至密室西方，由得它緩慢的吸納着并不能看見的西方之氣。

所謂“五行妙術演紫搄，縱橫老将運神兵。”

這五行訣是道教不可多得之妙法，被那土靈珠包裹的“劍丸”在少年控制之下，逐漸消失在肺部。

陳默身體一震，不由自主的咳出一口血，即便有着土決的幫助，還是免不了受了暗傷，這劍丸一入肺內，那股金鐵之氣便彌漫開來，此季剛好是秋季，肅殺之氣正濃，這等劍丸已經擁有了一般庚金之氣的銳利，修行之人當逆流而上，面對這個本該是用水火相濟之法，只是這篇秘籍上卻是反其道而行。

陳默不知道這些，也不是太懂，若是玄清老道在此就能發覺，這樣的功法，實在是劍走偏鋒，豈不知剛過易折，這劍經的含義，實實在在是極端至極，稱呼一句“邪道”功法也不為過。

就在少年咳血不停之際，那彌漫的劍氣盡管将陳默的肺部割的傷痕累累，卻也并沒有将少年的肺部徹底摧毀，這劍氣之中慢慢的揮發處一道道異香，正是這股異香在緩慢的修補陳默的“肺”。

良久，陳默方才感受好了許多，至少不再咳血，那地面一大灘泛着暗淡之色的血跡就是少年吐得，不過說來也奇怪，吐完這些血後，陳默居然能夠感受到肺部一陣清松感覺，不過傷痕依舊在，疼痛也是難免的。

陳默覺得這修行完全就是在折磨人，若不是能夠感受到肺部那神奇的感覺，陳默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繼續下去。

将那散發着光暈“金靈珠”引導着吞入腹中後，陳默雙手互結了個太極印，良久，待到心靜，念停之後，細細感受着體內諸般變化。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陳默站立起來，活動了下有些酸麻的雙腿，此刻“肺”已經無大礙，只是呼吸之間，依然感覺到一些不舒服。

出了密室，看着大好太陽，陳默眯着眼說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随後依法炮制，從新拿了一把百煉劍，繼續按照之前的方案擺好，放血，進香之後，陳默離開了密室。

時間眨眼大半天過去了，因為之前有關照，老爺子看見陳默過來，只當陳默才做完經義之類，滿意的對着陳默說道：“餓了吧。”

這麽一說，陳默還真覺得餓了，和老人家打了個招呼後，陳默打算上街去看看有什麽吃的，這做宅男久了，可是不好。

九月的古城，依然不涼快，徒步走在古街之上，陳默而今還沒有及冠，所以頭發只是随意的紮在後面，一向很少逛街的陳默走在街上倒是引起了不少人注目。

少年生的一副好皮囊，此時大街上還能看見各式各樣的女子在逛街，并沒有後代描述的那樣。

路過一處攤館的時候，陳默駐步，這是一家簡易的小攤館，只有三人在一起說這話喝着茶，陳默嗅了嗅鼻子，走上前去看到一個光頭打扮的人正在竈臺前忙活着。

剛準備開口，陳默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句話；

“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