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古觀

第5章 居其位養其氣

悅來客棧的裏大廚不是其他人，正是陳默的奶奶。

根據記憶中的菜譜做法，陳默謊騙老人家說是在一本書上看見的，材料這個時代也基本都有，陳默注意的是配料的使用方法，因為揚州處于大運河邊，河運發達，這幾年下來，陸陸續續的也收集不少配料。而今天就是大發光彩的時刻。

首先就是八大涼菜，煮熟的花生米泡上鎮江老陳醋，其面上加以香菜點綴，随後便是鹵水鵝，其中添加了罂粟果實的殼，對此陳默毫無愧疚，因為君不見後世也是這麽幹的嚒。

剩下的就是地地道道的涼菜，陳默只是在用料方面下了許多功夫，比如精煉的白糖和食鹽。

看着世伯趙先生吃的那叫一個享受，本來就快看不見的眼睛，更是徹底閉了起來。可見這些食物對他的味蕾的刺激。

“啧啧，這老鵝真是不錯啊，以前怎麽沒吃過這種。”

聽着樓下大廳食客傳來的聲音，少人陳默會心的笑了笑。

世伯趙先生鼻尖聳了聳，放下筷子說道：”光是正餐之前的開胃菜就如此美味，我還在想接下來的菜系會不會讓我失望，沒想到陳伯你可真有一手啊，聞着這香味就知道今天這趟沒有白來。“

”趙先生客氣了，這些都是舍孫搗鼓出來的，讓趙先生見外了。“老爺子謙虛的說道。

聞言，世伯趙先生哈哈一笑，顯然不太相信。

對此，少年陳默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只要名聲打出去了，生意好起來後。又何必在乎這些末節。

随着侍女小萍一道道的菜上桌後，那些後世名揚天下的淮揚菜系也正式提前出線在世人的面前，反正歷史本就脫節了，也不在乎自己怎麽弄了，對此陳默是毫無心理負擔。

良久，飯畢，老人家帶着侍女離開房間。屋子裏只剩下陳默和世伯趙先生以及趙先生的仆人。

笑眯眯的看着陳默在那邊泡茶，趙先生對着仆人揮了揮手，随後開口說道：”世侄這手泡茶技藝不知從何學來，當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陳默将茶泡好，擺放好後才對着世伯趙先生說道：”世伯有所不知，小侄平日裏除了看書做經義外，也沒有其他特別的愛好了，小侄性子比較靜，慢慢的就從前人的書中學到了這些。“

世伯趙先生聽後拍手贊嘆道：“只聞古人說過有人生而知之，也未曾見過，不過今日見了世侄，倒是能明白古人的原意了。”

陳默将茶水倒好之後平靜的說道：“多謝世伯稱贊，小侄至多有些聰慧，當不得世伯如此誇獎。”

世伯趙先生聞言心想“好狡猾的小家夥，這心性當真是難得。“

“老狐貍，你能扯，小爺今天就跟你扯到底了。”陳默面色不動，心裏在嘀咕着。

世伯趙先生笑吟吟道：“如果世侄能代當得了老爺子的家，世伯今天就答應了你。”眼見今天的種種，趙朗相信悅來客棧能夠大有前途，這蚊子腿在小也是肉，何況從今天這頓飯看來，這未必沒有成為聚寶盆的可能性。

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番後，世伯趙先生看着走出房門的少年，呵呵笑了一下，沒想到居然能碰到如此機智的少年。

此時大廳人群已少了許多，還剩下的一些知識坐在那邊三三兩兩喝着茶，臺上秀娘早已離開，此時在臺上的是個衣着樸素的老頭，帶着一個分不清男孩女孩的小娃娃，在那一說一合的講着江湖上最近發生的事。

少年人沒有停留，直接走向老爺子的房間，将打算和老人家一說，老人家并沒有多少猶豫，畢竟都是明白人，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去做，孫兒這也是為了自家好。

就笑呵呵的說道：”我家孫兒長大咯，爺爺覺得這樣也好，只是。。。“

看着老人家欲言又止，陳默随機說道：”爺爺有話直說便可，這兒沒有外人。“

想了想，看着老爺子糾結的表情，陳默上前握住老爺子的手悄悄說道：“爺爺可是不放心那世伯？”這世伯二字陳默吐得稍重。

陳默放開老爺子的手，後退了一步微笑着說道：“爺爺放心好了，孫兒省得的。”随後轉身離開房間，留下一臉震驚的老爺子在那。

“話說，前段時間江湖上可是出了件大事。”

一臉天真的小孩，脆脆的結果話問道：”爺爺，爺爺，除了什麽大事呀。“

放下竹板，摸了摸孩童的頭，老頭接着說道：”這大事呀，就是藏劍山莊的進了賊人，據說那第三，第六的，古淵，名士兩把神劍被人盜竊走了。“

”爺爺，爺爺，那排名第一的叫什麽呀，“孩童在一旁打折岔說道。

走上樓梯的少年陳默也聽見了這番對話，轉頭看向老頭，之間老頭微笑着點頭示意，随後接着說道：”那第一啊，那把劍沒有名字。“

”爺爺，怎麽會沒有名字，囡囡都有名字昵。“

沒有聽接下來老人家再說什麽，陳默走進了世伯趙先生所在的房間。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陳默似乎聽見了一聲嘆息，皺了皺眉，少年沒有多在意，轉身對着世伯趙先生，施禮說道：”世伯只需應了下來，每年可得四成利潤。“随後就不語，細心的等着世伯趙先生的答案。

世伯趙先生突然大笑三聲，忽地陰恻恻道：”世侄倒是好大度，只是世侄知不知我若想要你這，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陳默不卑不亢道：”這也是小侄為何找上世伯的原因。“

世伯趙先生那瞪着陳默良久，最後聲音低沉道：”好膽！“

少年陳默只是平靜看着茶杯裏的茶水，卻不再說話了。

趙先生見陳默如此，似乎即将怒氣勃發，渾身散發出奪人的氣勢。

空氣壓抑的厲害，少年人似乎臉色漲的頗紅，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勢，換做普通人早就身體發軟了，而陳默除了臉色發紅外，居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其實此刻陳默也是騎虎難下了，本意是刺激世伯一番，然後再将自己的底牌露出一番即可，不曾想到，這上位者的威勢當真可怕，陳默想起來那句，居其位養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