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情微濃
南宮離墨一離開,慕司徹就起身走去廚房。
此時,藥已經熬好了,他把藥汁倒入碗裏,然後端着它走入了密室,一眼看到了此刻依然在玄冰床上安安靜靜躺着的季若芫。
慕司徹把藥放在石桌上,走過來坐在床沿,一臉溫柔的看着她。
他已替她診過脈,算了算時間,這時芫兒也該清醒了。
就如同他預算的那般,床上的嬌人兒娥眉輕擰,長長的眼睫毛開始顫動,似乎要蘇醒過來了。
季若芫慢慢的睜開了那對緊閉的雙眼,看見的就是慕司徹一臉溫柔的注視着自己。
見她醒了,一向冰冷、拒人于千裏之外的俊顏罕見地露出了抹淡笑,慕司徹欣喜地道:“芫兒,你醒了?感覺怎麽樣?”一邊柔聲詢問着她的身體狀況,一邊暗暗觀察她的氣色。
季若芫喉嚨動了動,“少主,我……”她掙紮着要坐起來。
“別動,我來。”慕司徹打斷了她的話,傾身上前扶着她的肩讓她坐了起來。
“我去把藥端來。”說完他站了起來。
季若芫點點頭,看着他端起了裝滿藥汁的碗走了過來,然後在床邊坐下。
“把藥喝了,身體會好得快些。”
她正想伸手拿端碗,就聽到慕司徹說:“我來就好。”
季若芫難掩驚訝的看着他,少主是打算親自喂她喝嗎?
事實證明,她想得沒錯。
慕司徹低頭吹了吹碗裏的熱氣,将一勺子的藥湊到她的嘴邊,“喝吧,已經不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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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的視線凝視着她,季若芫也不再推脫,心裏還有點喜滋滋的,她順從的張開了口,将藥喝了下去。
“苦嗎?”他放的可是療傷藥材裏的靈芝仙草,它既可以療傷,又能補身體,藥效極好,就是味道可能會略微苦澀些。
季若芫搖搖頭,少主不僅親自為她熬藥,還親自喂她喝藥,再苦的藥她都覺得是甜的。
她眉間染着笑意,就着他的手将一整碗藥都給喝了下去。
喂完藥後,慕司徹放下了碗勺,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手指一點一點扶過她的唇。
季若芫怔怔地望着他,他眼裏的溫柔變得越來濃烈,是她看錯了嗎?
慕司徹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再度扶着她讓她平躺在玄冰床上。
“芫兒,你好好休息,玄冰床會助你的身體恢複得快些。”
“嗯。”季若芫乖巧的應了聲。
喝了藥後,困意漸漸襲來,她還沒有來得及捋清他的反常行為,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沉睡中的她沒有看到,慕司徹注視着她的樣子,眼底布滿了柔情……
隔天。
慕司徹将季若芫從石室抱了出來,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看着桌子上的白粥小菜,她愣了愣,對他投去了驚訝的目光,不确定的開口:“少主,這、這都是你做的?”這可是少主第一次下廚哎!
慕司徹點點頭,柔情在眼底漾開,“你的身體還未複原,要吃點清淡的,這幾日就喝粥吧。”
說話的同時,大手的動作也沒閑着,已經替她盛好了粥,拿起碗勺就要喂她吃粥。
見他将勺子湊到了嘴邊,季若芫心想把勺子拿過來,“少主,我自己可以……唔……”
話沒說完,慕司徹就趁她張口時把粥喂進了她的嘴裏。
季若芫只好由着他喂,她注意到他的表情很認真,喂的也很細心,于是她心裏的那點愛意慢慢的又開始蔓延。
喂她吃完粥後,慕司徹拿過一旁的布帕輕輕地替她擦了擦殘留在嘴角的油跡,動作娴熟卻也不失溫柔。
這、這還是那個冷漠的少主嗎?
季若芫愣愣地望着一臉柔情的他,有那麽一瞬,一股強烈的情愫在心裏不斷游走,似乎就要破繭而出……
見她失神的盯着自己,慕司徹疑惑的問:“芫兒,你怎麽了?”他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還是她有心事?
驚覺到自己的失态,季若芫猛地回過神來,急忙掩飾道:“沒什麽,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以為她是在想那件事,慕司徹的面色變得沉凝起來,沉重的開口,“芫兒,其實我之前一直有一件事隐瞞了你。”
季若芫心一驚,不安的問:“什麽事?”
慕司徹注視着她,一字一句地說:“打傷你的那人,其實是我的舊相識,這些年我跟他也有一些聯絡。”
季若芫的臉上明顯的浮現出一絲詫異,她萬萬沒想到,少主居然跟那個嗜血狂魔認識?
但她現在事後又驀地想起,當時烈火城莊與閻狂堡兩家好像是世交,所以他們兩個會認識自然也是說得過去的。
而她來到烈火城莊時比較晚,那時兩家因為距離關系已經往來較少,她不曾見過南宮離墨,南宮離墨不認識她也是情有可原。
但讓她感到難過的還是,少主居然從未跟她說過這事,他是不相信她還是把她當成外人提防着她?
思及此,季若芫覺得有些難過,胸口堵堵的很不順暢。
見她臉色不對勁,以為她在責怪自己,慕司徹焦急的道:“芫兒,你是在怪我嗎?”
季若芫垂下眸不看他,傷心的問:“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不相信我嗎?”難道這麽多年她都不值得他信任?
知道她誤會了,慕司徹只好開口解釋:“芫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想到被他隐瞞了這麽久,季若芫賭氣似的沒有理他。
見她仍是不打算看他,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得全盤托出:“芫兒,你一直都是我最相信的人。沒有将這事跟你講,除了不想走漏風聲,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知道得太多,愈對你的安全不利。”
若像南宮離墨一樣那麽行事招搖,時不時的都要忙着應付那些殺不完的黑衣人,豈不是要累死?
“真的嗎?”季若芫擡起頭直直的盯着他。
慕司徹深深的凝望着她,認真的道:“真的。”
知道他也是為了自己着想,季若芫終于笑逐顏開,繼而又板着臉道:“下不為例,以後不許再有事情瞞着我。”
“好。”見她不再往心裏去,慕司徹緊着的心終于稍稍的放下,他知道芫兒是最善解人意的了。
又過了會兒,輪到季若芫不好意思起來了,一臉不自然的模樣,猶猶豫豫的說着:“少主,我……我……我想……”她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想泡個澡舒緩一下,但畢竟男女有別,她覺得很難為情,不好意思開口講出來。
“想什麽?”慕司徹對她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感到困惑。
算了,豁出去了。
猶豫再三後,季若芫終于想通了,不就是那點事兒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于是她坦然的挺直了身體,“少主,我、我想洗澡。”講完,她仍舊害臊的別開了臉,不敢将目光看向他。
洗澡?原來如此,慕司徹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寒眸裏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怪不得她忸怩得不好意思開口,也是,他的芫兒向來臉皮薄,能說出來已實屬不易。
知道她正不好意思着,他體貼的沒有說什麽,面色不改的道:“芫兒,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幫你準備洗澡水。”
“嗯。”她随意的應了一聲。
見他走開後,季若芫輕輕地拍了拍胸脯,頓時長舒了口氣,還好還好,剛剛少主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否則她只會覺得更加難為情。
不過她歪着頭想了想,少主大人的臉上好像一直都沒有什麽表情……
約莫一炷香後。
慕司徹走了過來,攔腰打橫将她抱進了浴房,在水池邊将她放下,“水裏我放了療傷的藥草,你在這裏好好泡着,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季若芫臉紅淺笑,終于知道他溫柔體貼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了。
“好。”她覺得很不可思議,少主怎麽會對她突然一副很溫柔的樣子,是她在做夢嗎?否則怎麽會如此不真實?
得到她的應聲後,慕司徹也不再多逗留,轉過身走了出去,細心的關上了房門。
待他出去後,季若芫便褪光了身上的衣物,慢慢将身子浸沒在水裏,內傷似乎随着水漫過肌膚的那瞬間開始減緩了不少。
浸泡了一會,白皙的臉上因為熱氣被蒸得有些粉紅。
她享受的在水中泡着,這熱水好暖啊,聞起來香香的,泡得她好舒服,就跟少主對她的好那般溫暖了她的心窩。
也許是泡得太舒适,不知不覺中,她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漸漸在水中睡了過去。
半個時辰多過去了,裏面的人兒卻沒有一絲動靜。
芫兒還沒有洗好嗎?
慕司徹直覺有些不對勁,照理說,芫兒這時候應該出來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他放心不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季若芫靠着池壁雙目閉着已經睡了過去。
果然,他猜對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眼中的笑意更深,真是拿她沒撤,不禁喃喃細語:“這樣也能睡着?”
放眼看去,她幾乎半個身子都沒在水下,僅僅露出雪白的肩線,溫潤的膚色浸過水後,那出水清新的模樣,甜美而嬌嫩,猶如朝露,格外剔透。
都說非禮勿視,這可不是他故意偷看的。況且他又不是什麽君子,再說,這可是他的芫兒,哪能白白錯過這次偷香的機會?
就當做是這些天照顧她的獎勵吧!他替自己找了個好理由。
慕司徹将季若芫從水中撈了出來,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她細心的擦拭着身體,并替她穿戴好衣裳。他的視線十分專注,并未多看那些春光無限好的地方……
随後他攔腰把她抱了起來,走回的卻是他的房間,輕柔的将她平放在床上,細心的替她蓋好了被子,緊接着他緩緩低頭,輕輕的印上了季若芫白皙的額頭。
好半天,他才悄悄的走了出去,輕輕的掩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