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點紅五
覃晴接過手機後就狐疑地打開了微博，登上了自己的小號。自打上次被消息卡死機過之後，覃晴就十分機智地關閉了微博認證大號的消息提醒這些可能導致死機的設置，同時她也理解了為什麽很多明星都有微博小號這一設置。實在是，號太大太拉風，不是被全場捧就是被全場殺，一點兒游戲體驗也沒有。
根據剛才鄭哥的提示，覃晴直接點進了微博熱搜。這是一個平凡的工作日晚上，沒有出軌沒有碰不該碰的藥品沒有緋聞沒有誰公布戀情，也沒有什麽大爆的電視劇，綜藝節目也都是小貓三兩只。在網友們大呼連明星街拍通稿都放棄的今天，真歌真聲接續前幾日的熱度，差不多屠了榜。
覃晴一看熱搜榜上的熱搜詞，立刻明白了鄭哥剛才的話什麽意思了，瞧瞧這些熱搜詞：“覃晴冠軍勝之不武”“覃晴2V1”“兩個人>所有嘉賓”“真歌真聲內定”等等。随便哪個吃瓜群衆點進微博熱搜，第一反應一定是：卧槽，黑幕。
這些詞條下面的評論也是炸翻了天：
憑什麽這個女的可以和制作人兩次合作？而其他的人就需要老老實實一個人唱？什麽預言家，什麽抽中唯一的feat機會，我看是節目組內定的吧！
就是內定的。第一集就猜中了什麽名次，肯定是艹的人設，當我們傻子呢。
什麽花絮什麽直播，這個節目是在copy什麽節目沒看出來嗎？還有臉說什麽原創。
排上層。我是聆聽的忠實聽衆，看到真歌真聲這一季的時候，仿佛吃了shi一樣惡心。抄襲狗負分滾粗，我要去舉報！
說到聆聽，我倒是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還記得第一期沈老師抽到的那首歌吧？據說，是有人後臺故意操作，特意換上了覃晴的歌。
卧槽樓上驚天大瓜啊。這覃晴什麽來頭啊？居然能操縱聆聽節目組了？
沈老師好可憐，林萌萌也好可憐，黑幕啊。
我也覺得神奇，覃晴這又是神奇的言論，又是feat又是壓軸的，我剛才數了一下，就她的剪輯花絮比別人長。
樓上的，我也發現了，她一個人的準備花絮比別人的多了三秒。對了那個小道消息，有錘嗎？
絕對實錘，我同學的姐姐的鄰居的二姨在裏面當工作人員，聽說那天導演和執行導演都吵了好大一架，沈荷老師本來想唱林萌萌的歌，結果被硬是安排了覃晴的歌，可慘了。
當然也有一些粉絲和路人持反駁意見。
上一場陸行就只是伴奏，如果不是聆聽節目，誰知道他一個幕後？這次的抽簽也是直播的，覃晴還能有透視眼看到信封裏面的內容？
現在不是要求綜藝節目透明化直播化嗎，幾乎歌唱節目都在直播了，這個就說是抄了？那第一個直播的是新聞聯播，大家都抄新聞聯播，實錘了！
那些ky的戲精和杠精們，聆聽節目不是號稱零黑幕嗎？如果說把林萌萌的歌曲換成覃晴的歌叫做黑幕，那麽之前指定林萌萌的歌算不算黑幕？你是把節目組當傻子還是把沈荷老師當傻子？
我tm三秒都出來了？那你咋不說開場的時候蘇望一個人開場比所有人多了三分鐘呢三秒能幹啥，勞資連個屁都放不完。
覃晴翻了幾條，只覺得頭昏腦脹的，拿起旁邊的杯子猛地灌了幾口熱水，這才覺得被餓痛的胃舒緩了許多。她望着擋風玻璃上不斷閃爍的明暗燈光，忽然開了口:“鄭哥，這不是你特意買了水軍來黑我吧？”
前面的鄭哥一個急剎車，然後幽幽地嘆了一聲氣，轉過投來：“都給你說了我沒錢給你砸！小劉，你來開，我要下去吸煙透透氣。總有一天，我要被這個小祖宗氣死！”
後排的覃晴看着鄭哥從車子前面走過的背影，眼裏閃過了一絲擔憂：鄭哥今年多少歲了來着？怎麽感覺，都是更年期早期症狀了，一言不合就發火。真可怕。
鄭哥在外面點燃了一支煙，盯着它一動不動，似乎在想事情，又似乎只是在發呆。等到手指尖感到了熱度，他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卧槽，他又浪費了一支煙。他将煙屁股按滅了之後，扔進了垃圾桶，這才拍了拍手回到了車上:“覃晴，看完了？有什麽感想？”
“既然連水軍都沒錢幫我買，那麽買通節目組的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覃晴瞧見鄭哥的臉開始抽搐，立刻就不敢再疲了，“說起來，我好奇的是，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水軍把真歌真聲拿去碰瓷聆聽。節目組就算要炒熱度，肯定也會往好了炒，不會去炒抄襲這種才對。這是誰買的水軍？上次聆聽節目淘汰人了嗎？”
鄭哥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兒，拿出手機查了一番：“上期節目沒有淘汰人，最後一位是一位外國歌手，在國內，還沒有什麽知名度。我查了一下，他在國內還沒有經紀公司或者是工作室合作，還是原經紀公司在打理。”
“那就不是，國外的公司一般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面貿然開始控制輿論，再說了，這又不是播出時間，沒必要這個時候去帶這個節奏。”覃晴的右手大拇指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敲擊着，忽然擡起眼簾，“對了，沈荷老師上次抽中我的歌，你是說她是在錄制的時候才給你打的電話？”
“對。”
“之前都沒有接到過任何來自節目組的消息，公司那邊也沒有？那，有聽過一些口風說要選中我的歌嗎？”
“沒有。”鄭哥回想了一下，認真地點點頭，“我從沒聽見過任何關于你的歌的消息。”
想也知道，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歌手，誰會關注到你。覃晴微微眯了眯眼睛：“那，選中之後呢節目組那邊沒有任何暗示你這邊需要付出什麽交換的條件嗎？比如錢什麽的？”
鄭哥的臉色忽然嚴肅了起來：“沒有，你是說……你被選中的歌，也許是個陰謀？”
覃晴搖了搖頭:“不對，就算要陰謀論，也不會挑沈荷老師，除非聆聽節目組不想辦了。更有可能，是意外，或者是說，節目組可能有準備，但是沈荷老師并不知道，而恰好發生了某個意外，沈老師不知道，她只是來挑戰自己的，唱誰的都一樣。于是，我的歌就這樣被挑中了。”
“那也不對啊，這種節目如果想要塞點兒資源進去，那可是搶破頭托各種關系花不少錢的，為什麽我後面沒有接到任何這種消息？”鄭哥仔細想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為是沈荷老師。”覃晴敲擊的手指停了下來，“她是什麽來頭，他們不敢。與其向我這個沒有任何資源的炮灰歌手入手，不如，好好地供着這塊金字招牌。至于我這個撿了漏的，就不要再碰瓷湊熱度了。所以，這樣分析下來，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是想要碰瓷的我，或者是……”
“被撿漏的原本定下的那個人。”一直默默開着車的小劉忽然開了口。
鄭哥的眼睛倏地一眯:“我馬上就去打聽這件事。除了這個人，我覺得聆聽排名靠後的幾個人，以及真歌的幾個人，我也一并打聽下。是人是鬼，弄清楚也好安心。”
覃晴點了點頭:“還有蘇望的老婆。”她看向窗外的霓虹:“沒人願意自己的私生活被爆在公衆視野裏。更何況，還有另一個人因此而立了個吸引大衆眼球的人設。是我，我也意難平。”
鄭哥拇指跳得飛快，好幾條消息已經發了出去，聽見覃晴的這話，點了點頭：“節目組和我們是一條藤上的螞蚱，你黑就意味着節目組後面有問題，他們不會那麽傻。至于聆聽，我試試看能否有人能說動話一起澄清。對了，沈荷老師那邊，你不然也互動互動？”
“還是別了，過猶不及。”覃晴靠在後座背上，閉上了眼睛，“能有現在，全靠沈老師。”
本來也是這樣，鄭哥也就不強求了。他低下頭繼續去打聽，忽然來了個電話。他疑惑地接了起來：“喂，你好。對，我是。什麽？好好好，你把策劃書發給我看看。”挂上電話後沒兩秒，就有一條消息傳了過來。
幾分鐘後，鄭哥興奮的聲音響徹整個車裏：“覃晴，快起來，接客，阿呸，接活了！有廣告商找上你了，要你拍一個廣告！”
廣告？傳說中娛樂圈最賺錢的方式之一？覃晴睜開眼睛：“什麽？”一時間她腦袋裏已經閃過了一連串的美食。
“游戲。”鄭哥飛快地回答。
原來不是吃的啊。覃晴失望了一瞬，眼睛亮了一下:“是開場給我滿配頂級裝備讓我在游戲裏稱王稱霸的那種嗎？”
“不是，這個跟那種屠龍寶刀點擊就送不一樣，是全方位體現你豐富的情感，充分展示你智慧，與你十分相符的。燒腦游戲。”
“什麽？”覃晴搓着手開始期待。
“狼X殺！”鄭哥興奮地喊了出來，“預言家，舍你其誰!”
“……鄭哥。”
“嗯？”
“預言家人設，剛不是被黑幕捶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