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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1)

程晉臣打聽了一番, 回頭對趙曦知笑道:“殿下你聽, 原來是在說妹妹。”

趙曦知哼了聲,不置可否。

程晉臣本覺着這件事很是有趣, 見他不言語,便也不做聲了。

大家往前又走了一段,趙曦知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道:“這跟她有什麽關系?不過是十三叔做的事而已, 倒成了她的功勞了, 這些百姓真真愚昧不堪。”

程晉臣笑道:“話雖如此,可是看這些百姓很高興妹妹來這裏呢。”

趙曦知又悻悻地說道:“什麽注定為皇後的……十三叔,我跟七弟才算是正經皇族的人呢, 怎麽也不見這些人感恩戴德?”

程晉臣見他竟吃起養真的醋,不由道:“我想是這個道理, 不管是楚王殿下還有三殿下跟七殿下, 大家都是奉旨而來, 也是應當的。但是妹妹卻是自己來的,且她又是個格外柔弱的女孩子,所以百姓們大概才格外的歡喜。”

趙曦知見他句句向着養真, 忍不住叫道:“你怎麽老說她的好話,如果是這樣,那當初我跟七弟還有十三叔幹脆不要來了,就只讓她自個兒一個人來就是!”

程晉臣見他刁蠻起來,便笑而不語了。

不料身後趙能在馬車裏躺着,聽見兩人說到這裏, 趙能笑道:“三哥怎麽好像格外針對喬家妹妹?叫我看她的确是不錯,一個小女孩兒居然敢獨自往這危險的地方跑……也難怪百姓們這樣高興。”

趙曦知見這兩人竟都站在自己對面,氣的翻了白眼,回頭道:“給我閉嘴。要是傷口不疼了,就下來騎馬!”

趙能吐了吐舌,不敢做聲了。

欽差一行人才進城,就有倕州知府親自來迎接,百姓們才知道原來是三皇子跟七皇子駕到,紛紛跪地。

趙曦知因才受挫,臉色不是太好,知府只以為三皇子是因為長途跋涉受了辛苦所致,因為之前要收容流民跟病人等,原先負責接待的驿館也都給占用了,當下便畢恭畢敬地迎了趙曦知衆人也入住在知府衙門,其他的随行人衆零散地安置在城中大戶的宅邸裏。

趙曦知随着知府入內,便先問:“楚王是不是也住在這裏?”

辛知府道:“回殿下,楚王殿下的确也在此處安置,但此刻殿下不在府中,之前去巡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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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曦知有些失望。

程晉臣在旁問道:“那跟楚王殿下一塊兒的女孩子呢?”

辛知府眉開眼笑:“喬姑娘倒是還在後院裏,聽說原先她想出去,只是給十三王爺制止了,畢竟她年紀小身體嬌弱,怕她出去會……”

趙曦知不等他說完便道:“啰嗦,誰問你這些了?”

辛知府慌忙住口,卻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麽,竟惹的三殿下如此的不喜。

程晉臣心知肚明,他本想立刻去見一見養真,但是見趙曦知這樣,只怕自己才開口就要給他呲一頓。當下悄悄地不做聲。

一直到知府親自引着在後院裏安置妥當了,程晉臣才抽了個空兒,拉着知府問道:“喬姑娘住在哪裏?”

辛知府已經知道他是榮國公府的小公爺,又見他年紀不大卻相貌清秀,言語可喜,便忙道:“從此處往後,隔着兩重院子就是了。”

辛知府見程晉臣是個面善無害的,便也乘機問道:“小公爺,不知是不是本官哪裏做錯了什麽,三殿下仿佛有些惱怒?”

程晉臣笑道:“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三殿下向來是這樣的,他面冷心熱,而且是初來乍到才如此,時候略長些你就知道了,他也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辛知府略略寬心,又吩咐了下人好生地伺候着,才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程晉臣送了知府,回頭往院子裏看去,卻見趙曦知去了趙能的房中,應該是去探望七殿下的傷了。程晉臣趁機抽身往外,腳步飛快地向內而去,拐過一個角門,穿過兩重院落,果然見有一座小院幽靜別致。

程晉臣才要入內,就聽到院子裏有人說道:“這些東西倒是好玩,你從哪裏弄來的?”

錢仲春道:“我之前跟着薛叔叔出去,在雜貨鋪子裏買的。我知道妹妹一定喜歡這些物件。”

程晉臣聽了兩人對話,笑道:“有什麽好東西,也讓我看看。”

話音未落他便跳了進門,卻見小院并不大,卻很幹淨,聽見動靜有人從堂下探頭出來,正是養真跟錢仲春兩個。

養真一眼瞧見是他,便笑道:“程哥哥,我才聽說你們到了,沒想到你來的這樣快。”

程晉臣快步上臺階進了屋內:“妹妹一別可好?”

養真道:“好着呢。你們一路上可也平安?”

“之前給十三王爺帶兵掃了一趟,還有什麽不長眼的毛賊敢出來撩虎須?”程晉臣笑道。

養真嘻嘻一笑,忙請程晉臣到裏頭坐了,又親自倒茶給他喝。

程晉臣吃了口茶,果然見桌上擺着許多小而精致的玩器,便笑道:“幸而有仲春在陪着你,不然我真怕你一個人發悶。”

程晉臣說了這句,突然想起才進城的時候聽那老者所說的話,當下便問養真道:“你可知道,王爺是用了什麽法子在驅治疫病?”

養真搖頭:“十三叔沒有跟我說,他忙的很,每每吃飯的功夫都沒有。”

程晉臣道:“這差事自然是極辛苦的。不過如今看來已經大有成效。”當下,程晉臣就把跟那老者相遇,那老者所說的種種告訴了養真。

程晉臣道:“我看百姓們歡欣鼓舞的,倒像是因為妹妹你來到了倕州,所以才天降福星、救他們于水火似的呢。”

養真抿着嘴笑道:“我剛才也聽仲春哥哥說了,其實跟我哪裏有半點關系,都是十三叔的功勞而已。”

程晉臣不禁道:“你這話跟三殿下說的一樣。”

養真一聽,眼珠轉動,道:“三殿下是不是又說我的壞話來着?”

程晉臣支支唔唔:“沒,只是我們閑話了幾句而已。”

養真哼了聲:“我還不知道他?”

程晉臣連連咳嗽,突然聽門外有人道:“你又怎麽知道我?”

大家忙轉過,卻見竟是趙曦知從門外走了進來,臉色冷峻地看着養真。

程晉臣早跳了起來:“殿下……”

養真不等他開口,便詫異地看着趙曦知道:“殿下是不是覺着哪裏不妥?”

趙曦知本冷着臉,聞言一愣:“怎麽了?我并無什麽不妥啊?”

養真淡淡道:“那可怪了,我怎麽覺着殿下這暗中偷聽的毛病好像變本加厲了?”

程晉臣愣住,緊閉雙唇不敢笑出來,錢仲春卻忍不住嗤地一聲,又忙捂住嘴。

趙曦知僵在原地,臉上泛起了暈紅。

其實這次,養真卻是錯怪了三殿下了,他其實并不是故意偷聽的。

趙曦知先前探望過趙能後,本想歇息會兒的,畢竟雖然是熱血男兒,但是這一路上跋山涉水,日夜颠簸,對他們這種金枝玉葉而言簡直是從未有過,然而才要倒下,突然發現程晉臣一直不在身邊。

趙曦知倒也很了解他,立刻就猜到了程晉臣是去找養真了。

他本不想理會,但是心裏卻蠢蠢欲動,像是有什麽在作祟一樣,催着他不顧疲勞,拉住一個奴才問明白養真的住處,便一路而來。

誰知道偏偏聽見了程晉臣跟養真在談論自己。

給養真堵了一句,趙曦知道:“我、我只是來找晉臣,誰稀罕偷聽你說話了?只是你、你自己背後說人,給人撞破反而倒打一耙,倒是你的作風!”

養真笑道:“之前在宮內給三殿下正好撞見,現在又是這麽巧麽?”

“你愛信不信!”趙曦知賭氣道,“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釋。”

養真哼了聲,轉開頭去。

程晉臣早跑了出來:“殿下息怒,都是我一時說錯了話引出來的。”

趙曦知噴道:“的确怪你,外頭還有那麽多事要忙,你卻跑來見這個丫頭。”

趙曦知素來跟程晉臣最對脾氣,所以這次領受旨意,也特叫程晉臣跟自己一塊兒,可現在因為又給養真氣到,無處發洩,只能委屈他了。

程晉臣倒也明白,當下只唯唯諾諾地答應,又陪笑道:“的确都是我的錯,殿下有什麽事吩咐?只管交代我。”說話間便拉着趙曦知的胳膊,半哄半拽地同他出了門。

養真見程晉臣這樣遷就趙曦知,心中不免想起夢中程晉臣最後關鍵時候的背叛之舉,不由心想:“既有今日,又怎麽會成後來那樣呢?自然是你做的事情太傷人的心了,讓人再也無法遷就你。”想着想着,便長長地嘆了聲。

****

且說程晉臣同趙曦知出了院子,趙曦知餘怒未消,便對程晉臣道:“以後你少去見喬養真,怕你給她帶壞了,或者給她欺負了也不知道呢。”

程晉臣覺着這種說法聞所未聞,忍着笑問:“妹妹怎麽會帶壞我?至于‘欺負’兩個字更加不知從何而來?”

趙曦知道:“她雖看着爛漫無邪的樣子,實則最是狡狯,我怕十三叔都給她騙了去。”

程晉臣不由道:“殿下,我雖然知道你跟妹妹有些過節,但記得上次在宮內的時候,皇上本想杖責殿下,還是妹妹給求的情呢……就看在這份上,你們兩個之間別的事也該消停了吧。”

趙曦知張了張口,無話可說。

那次寧宗想責罰他,雖然說來也是因為喬養真而起,但到底也是他自己性子急躁沒有按捺住。

而且平心而論,若不是喬養真求情,只怕自己真的要捱好一頓痛打,其實趙曦知心裏清楚,念着此事,也曾暗暗地覺着養真其實并沒有那樣可惡。

誰知心裏想是一回事,等見了面又是另一回事。

當初在渡口小鎮上無意遇見,他才叫了聲,她就目中無人地去了個無影無蹤,煞是無禮。

後來雖然跟了欽差的隊伍,但是也從來沒跟自己照過面,更加別提親來請安行禮了。

趙曦知自然知道她大概是在避着自己,他自恃身份,竟不肯屈尊降貴地去見她,可心中反而越發氣憤起來,怒火暗熾,早把那化幹戈為玉帛之心抛到九霄雲外了。

此刻聽程晉臣提起此事,趙曦知目瞪口呆地想了半晌,終于慢慢地嘆了口氣。

正在相顧無言,外頭報說:“楚王殿下回府了!”

趙曦知聞聽,忙振作精神,跟程晉臣一塊兒往外迎接趙芳敬,還沒出二門,就見趙芳敬從外進來,只穿一身青色棉布常服,且走且跟身邊的一個管事說着什麽。

趙曦知畢恭畢敬地站住,拱手彎腰道:“十三叔!”

趙芳敬向着他一點頭,又沖那人交代了兩句,見那人去了後,趙芳敬才轉頭看向趙曦知:“聽說你才進城,可都安置妥當了嗎?”

趙曦知道:“都妥當了,正想去尋十三叔,可巧便回來了。”

“到裏頭說。”趙芳敬吩咐了一句,負手往內而行,一直到了堂下,才又落座。

趙曦知便問道:“我才進城就聽人說,官府在分發能治疫病的湯藥,可是真的嗎?”

趙芳敬的面上略露出了些許笑意:“不錯。還好蒼天不負,這藥管用。”

趙曦知忙問:“這樣的靈藥如何得來的?”

“一言難盡,”趙芳敬微笑道:“自打我來之後,便命人着手調治,直到前幾天才終于有了眉目。”

雖然趙芳敬早就預知此事,但為難的是,縱然在他的預知之中,倕州的疫情卻也并沒有什麽靈丹妙藥可以解除,所以是在大疫散播了數月後,過了一整個冬天,才慢慢消退,因而卻損失了倕州以及周邊幾座城鎮的幾十萬人口,此後用了數年才又恢複元氣。

幸而趙芳敬先前走遍三山五岳,遍覽各色道家法書,對一些藥草奇方格外留心,當下又召集了極有經驗的大夫們集思廣益,加上用病人做實驗對象,一步一步艱難地摸索,循序漸進,才終于調配出了一個對症的方子。

此中的艱辛自然不能盡述。

趙曦知瞧着趙芳敬略顯憔悴的臉色,他雖然是養尊處優的皇子,卻也隐隐猜到此中的不易,忍不住肅然起敬道:“多虧了十三叔!幸而父皇先派了您過來,若換了別的,只怕也未必能做到。”

趙芳敬一笑:“也多虧了你們送來的那一批藥裏有我所需要的,這才得以功成。”

說到這裏,趙芳敬問道:“老七怎麽樣了?”

趙曦知忙道:“好多了,除了不能随意跑跳,大夫說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他先前吵着要當面拜謝十三叔呢。”

“無礙就好,”趙芳敬道:“自家人,何必總是把謝挂在嘴上。只是我覺着讓你們吃個虧倒也是好的,免得總是不知天高地厚。”

趙曦知乖乖地答應:“十三叔說的是,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謹記這教訓。”

趙芳敬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懂得就罷了。只是也不必過于苛責,畢竟你從未經過這種事。當時你的反應已經是不錯的了。”

趙曦知心頭一暖:“多謝十三叔。”

趙芳敬凝視他道:“你在路上辛勞,所帶物資等等,我自命人去交接分發,不必你親力親為,你去歇着吧。”

趙曦知原本極累,可是見了他,突然間又不覺着累了,只是聽趙芳敬這般吩咐,卻也只得答應着,又望着趙芳敬說道:“十三叔……我看你比先前瘦了很多,你、你也要保重才是。”

趙芳敬笑道:“知道了。”又向程晉臣道:“好生照看着殿下。”吩咐過後,便起身往外去了。

十三王爺別了趙曦知,卻往養真的房中而去。

養真正在房中擺弄着錢仲春給買的那些小玩意,聽見仲春叫“十三王爺”,擡頭看時,趙芳敬早進門來了。

養真眼前一亮,起身道:“十三叔!”

趙芳敬看着她爛漫的笑臉,低頭看見她跟前擺着的許多玩器,不由笑道:“這麽多,是誰給你的?”

養真說道:“是仲春哥哥給我買的。”

趙芳敬回頭,卻見錢仲春拘謹地站在門口,他便笑道:“到底是哥哥,這孩子是個細心體貼的。”

錢仲春聽王爺誇自己,喜歡的臉都紅了,他卻十分伶俐,忙去沏了一壺新茶送了進來。

養真給趙芳敬倒了茶:“十三叔,你吃飯了嗎?”

趙芳敬帶笑道:“還不餓。”

養真道:“聽說你昨晚上睡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出去了,總不會是到這會兒都沒吃飯吧?”

此時已經是過午了,日影西斜。趙芳敬端起茶喝了口,緩緩地籲了口氣:“不妨事,我身子好着呢。”

養真瞪大雙眼看着他,忙叫仲春去廚下要一碗面。

仲春急忙去了,養真卻又想起來,忙回身到床邊,把一個小紙包取了來:“這是仲春哥哥先前買的糕點,我還沒吃,十三叔你快吃了。”

趙芳敬見是小女孩兒愛吃的糖糕,便笑道:“我如何能跟你搶嘴吃?”

養真道:“讓你吃你就吃嘛。”說着便拿起一塊,送到他的嘴邊。

趙芳敬看了眼,終于擡手接了過來,他很少吃這種甜食,但整宿加大半天水米未進,如今就着茶水,吃起來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慢慢地他吃了兩塊糕點,養真卻着急那碗面怎麽還不來,便起身去門口張望。

趙芳敬本不想她着急,可看她如此盡心,也是關懷自己之意,當下只微微一笑。

他在外馬不停蹄地周轉了大半天,城中一應要事都要親自過目過心,指揮若定,此刻卻隐隐地有些勞乏,他記起側間似有一張羅漢床來着,便起身走到裏頭,想要略歇一會兒。

等養真回來的時候,見趙芳敬不在外間,忙到自己房中去找,卻仍不見人。

養真吓了一跳,以為他悄無聲息不知從哪裏走了,直到心中一動來到西間。

進門果然見他半靠在羅漢榻上,閉着雙眸,整個人竟像是睡着了。

養真呆呆地看着這一幕,望着他眉心一抹倦意,正在出神,外間有腳步聲響,她忙退出去,卻見錢仲春親自捧着面送了來。

“王爺呢?”仲春左顧右盼不見人。

養真看着那碗熱氣騰騰的面,眼眶突然有些潮潤:“別嚷,十三叔在裏頭睡着了。”她壓低聲音,吸了吸鼻子道:“先……讓他好好歇會兒。”

****

後來,從辛知府的口中,養真才得知,當初趙芳敬帶兵出了倕州前去大屏山救援之時,辛知府跟倕州城中的百姓衆人均都人心惶惶,只以為王爺是抛棄他們逃走了。

雖然趙芳敬跟辛知府交代過自己很快就回來,可是知府大人六神無主,以為是王爺的說辭而已。

畢竟人家是金枝玉葉,如果說不想留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也是說得通的。

卻想不到,柳暗花明,他非但沒有臨陣脫逃,反而成了倕州乃至整個南州的救星。

養真聽了辛知府的話,才明白為什麽趙芳敬在平息了匪患後,如旋風迅雷般地趕回了倕州。

災荒,疫病,這般危難之時倕州若是沒有了主心骨,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預料。

辛知府說起此事的時候,趙曦知跟趙能,程晉臣也都在場。

趙曦知才明白,原來大屏山之難,竟無意中給趙芳敬出了那樣一個難題。

正趙能捶着自己的頭道:“都怪我,雖然名字裏有個‘能’字,卻竟這樣無能的,還差點兒連累了十三叔。”

趙曦知跟程晉臣不約而同地笑了,程晉臣道:“王爺并沒有怪罪兩位殿下,王爺很是清楚,兩位殿下畢竟初出茅廬的,而那賊人又厲害。就算不是殿下,換了別的人,只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呢,幸而王爺料得先機,也才能借此将賊人一舉殲滅。”

趙能道:“話雖如此,可我們回去後,都不知如何跟父皇交代了。”

趙曦知道:“幸而十三叔所派發的那藥很是有效,近來因疫病而死的人大大減少了,本來這病情會往倕州城外擴散,配藥發放下去,總算能夠控制住了。也不枉咱們來這一趟。”

趙能道:“看這情形,咱們能在臘月回京嗎?”

養真聽到這裏便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

程晉臣看她一眼,礙于趙曦知在旁邊,便并沒有跟上,只跟趙能閑話。

趙曦知看着養真的背影,卻站起身來。

他走到養真身後問道:“怎麽你聽到七弟說回京,就變了臉色?”

養真回頭看他一眼:“怎麽三殿下一直在留心我嗎?”

趙曦知啞然,繼而說道:“我對你……我明明只是問一問而已,你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養真道:“是殿下先對我心懷敵意的。又怎麽能怪我提防呢?”

趙曦知聽了這話,不禁失笑:“你說的對。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咱們……握手言和如何?”

養真回頭細看他半晌,終于輕聲說道:“殿下若真有此意,我自然不敢違逆。”

趙曦知笑了笑,往院子外看了眼。

白牆根豎着一塊嶙峋的太湖石,旁邊有幾根青竹,在寒風中搖曳。

趙曦知突然說道:“等這裏的事情完了,十三叔也能好好歇息歇息了。”

養真沒想到他會冒出這一句,不由又看向他:“殿下……這麽關心十三叔?”

趙曦知奇怪地看她一眼:“我關心王叔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養真微微皺眉,過了半晌才道:“只怕、也是一個‘此一時彼一時’啊。”

趙曦知聽得明白:“你說什麽?”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又有些淩厲逼人,當下咳嗽了聲,又放緩和些道:“你難道懷疑我對十三叔的心?”

養真苦笑道:“殿下真的會、一直會對十三叔好嗎?”

趙曦知傲然道:“你這話簡直毫無道理,十三叔是我最為敬佩看重的人,又是長輩,我還能對他如何?”

過了半晌,養真才小聲說道:“只怕有朝一日,你會為了別人而對他不利。”

趙曦知擰眉:“喬養真!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是不是?”

養真聽他語氣不耐煩的,不由苦笑道:“才握手言和了不到一刻鐘,是不是又要反目成仇了?”

趙曦知驀地醒悟,他摸了摸鼻子,也跟着無奈地一笑,才道:“誰叫你總說些刺人心的胡話呢,你能不能說點兒好聽的?”

養真看他一眼,卻見三殿下是很無奈而且正經的神色,畢竟這會兒的趙曦知,還未曾到達她夢中那個反複無常的“太子殿下”的地步。

養真只得默默地把心中的話壓下去,道:“三殿下,只盼你永遠記得今日跟我所說的,永遠不會對十三叔不利。”

趙曦知嗤之以鼻:“不用你說!”扔出這四個字,忍不住又笑了,“你可真是個極為古怪的人。”

兩人說話的時候,程晉臣雖在應付趙能,實則也一直頻頻地打量兩人,生恐兩人一言不合又吵鬧起來。

誰知看着看着,竟見兩人各自言笑晏晏起來似的,倒是讓程晉臣詫異了。

此後,程晉臣便暗中問趙曦知道:“殿下,你跟妹妹到底是怎麽樣?”

趙曦知道:“什麽怎麽樣?”

程晉臣道:“怎麽覺着殿下你其實……并不讨厭妹妹?”

若是在兩人“握手言和”之前,趙曦知自然會立刻給出肯定答案,可此刻卻一臉不以為然道:“我讨厭她做什麽?我跟她又沒有深仇大恨。”

程晉臣看着這出爾反爾變臉如吃飯似的趙曦知,把心裏吐槽的那些話壓下,只道:“若殿下不讨厭妹妹,難道……”

趙曦知本不懂他說的“難道”是何意思,打量了會兒才若有所悟:“你是說……罷了罷了,你難道不知道?父皇已經有意撮合她跟尚奕了。”

“話雖如此,但是我看皇上是看重殿下的,何況這次赈災之行,其實也是功大于過,若是殿下想争取的話……”

趙曦知聽到這裏道:“晉臣,你不懂這其中的緣故。”

“緣故?”程晉臣一怔,聽出了些許弦外之音:“殿下是什麽意思?”

趙曦知本來不想把那絕密告訴于人的,但是程晉臣畢竟不同,又加上這一路南行走來,他忠心耿耿随護左右。

趙曦知猶豫片刻,終于說道:“我有個絕密消息,這世上知道的人連我在內只怕不超出四個去。我如今告訴你,你發個誓,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去。”

程晉臣第一次看他這樣神秘兮兮,又且鄭重,一愣之下,忙起了個誓言。

趙曦知見狀,才咬着耳朵把皇後告訴自己的話跟程晉臣說了。

程晉臣聽後,臉色泛白:“殿下你說的可是真的?”

趙曦知道:“你都發了誓呢,我怎會騙你?這件事是母後親口跟我說的,并叮囑我不許透露給任何人,我是覺着晉臣你不是別人,才冒險告訴。”

程晉臣半天還反應不過來,心都亂了,語無倫次地說道:“這麽說、貴妃……四皇子……”

“是啊,尚奕……”趙曦知喃喃了這句,還未說完,突然皺眉道:“我之前說過我是不信什麽皇後命的,但是現在,我也同樣不信什麽一孤鸾二凰命之類的話,在我看來都是無稽之談,我要是不喜歡,就算是皇後命又怎麽樣?我依舊不會多看一眼,要是我喜歡的話……就算是什麽孤鸾之類的,我也自然不怕!”

程晉臣看着趙曦知,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趙曦知看他幾眼,又道:“其實這一路我也看出來了,晉臣你喜歡那喬丫頭是不是,可是你看,父皇寧肯冒險也要把她先許配給尚奕,可見是絕不容她嫁給皇族之外的人了,所以你……”

程晉臣的心裏酸澀難當,面上卻若無其事地一笑道:“殿下不必擔心,我、我自然是不敢有這等癡心妄想的。”

話雖如此,趙曦知卻瞧出他眼底的落寞之色。

****

正如趙能所說,臘月初,倕州的災情基本得到了控制,棉衣,米糧,藥物等都在有條不紊地發放。

疫情也因而并沒有往周圍的地方擴散。

京城之中寧宗得到信報,龍顏大悅,下旨讓趙芳敬跟趙曦知等盡快啓程回京。

懸了大半年的心終于放下,寧宗總算能夠長籲一口氣了。

又把南邊上奏的信報看了一遍,臉上的笑容還未斂起,就有小太監進內跪地道:“皇上,貴妃娘娘求見。”

寧宗聞言頓時皺了眉:“不見!讓她回去!”

原來自打王應向王貴妃透露了那個絕密之後,南邊偏又傳來了七皇子趙能幾乎死了的消息,貴妃憂心忡忡,生恐養真的命真的硬的那樣,若是克到了趙尚奕那如何是好?

她本想找個合适的機會再求寧宗改變心意,但是畢竟關心情切,言語中竟失了分寸,果然如王應所言,竟反而惹得皇帝不快。

此刻小太監正欲出去打發了王貴妃,貴妃卻等不得,竟推開太監闖了進來。

“皇上!”王貴妃哭着進殿,上前跪倒,“皇上真的不理臣妾了嗎?”

寧宗深深呼吸:“胡鬧!你這般哭鬧成何體統?!”

貴妃跪着往前蹭去,将到桌邊才停下,梨花帶雨地仰頭看着寧宗道:“皇上知道臣妾是為什麽哭,皇上,四皇子是臣妾的性命,臣妾絕不能容他有半點閃失……”

“他怎麽就會有閃失了?”皇帝冷冷地看着王貴妃。

貴妃一愣,低聲道:“臣妾是、是聽翊坤宮的人隐約傳了這話,說是皇後娘娘之所以不讓三殿下求喬養真,便是因為一個不可說的原因……”

也是貴妃忙而不亂,竟把這緣由推到了皇後身上去。

果然寧宗半信半疑,畢竟皇後的為人寧宗也是知道,一時把不住嘴也是有的。

寧宗便皺眉道:“這些無稽之談你也信!之前朕本不想答應你,是你百般苦求,朕才允許了的,你如今竟又不想要了?你把朕的話當成了什麽?”

貴妃伏身道:“臣妾知道錯了,皇上責罰臣妾,臣妾都願意領受,只是四皇子……”

寧宗不等她說完便呵斥道:“住口!這次朕偏不能由得你這般任性!還不退下?!是要朕叫人送你出去嗎?”

貴妃雙眼睜大,明白皇帝的意思是不可轉圜的,一時氣往上撞,哽在喉頭竟無法出聲。

就在此刻,外頭小太監道:“四殿下到!”

不多時,四皇子趙尚奕已經進了內殿,尚奕看一眼貴妃,跪地道:“兒臣參見父皇。”

寧宗冷笑:“你來做什麽,也是跟你母妃一樣來胡鬧的?”

趙尚奕認真地磕了個頭,道:“父皇息怒,母妃只是關心情切所以失了分寸,其實此事畢竟是兒臣的終身,兒臣倒是覺着喬家妹妹十分之好,若能娶她為妻,卻是兒臣的榮幸。”

寧宗很意外:“你……說的是真的?”

“兒臣字字屬實,絕無虛言,”趙尚奕擡頭對上皇帝詢問的眼神,正色道:“且兒臣還聽聞,喬家妹妹因為惦記十三王叔的緣故,不惜千裏奔赴南邊災疫之地,這般重情重義,有膽有識的女子,兒臣自然是極為心悅的。”

寧宗看出了趙尚奕是滿臉的真誠,并沒有絲毫虛僞應酬之色,皇帝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笑意:“你能這樣想,倒也罷了,你比你母妃明理多了。既然如此,就等你十三王叔回來後再做打算。”

趙尚奕磕頭:“兒臣先行謝過父皇恩典!”

王貴妃聽到這裏,悶聲不響地暈了過去。

***

且說趙芳敬跟趙曦知等離開倕州之時,城中百姓衆人均都在大街兩側相送十三爺衆人。

趙芳敬在倕州的這段日子,日夜操勞,從城中官員到百姓們都是有目共睹的,百姓們心中自然也有一杆秤,知道若非王爺盡心竭力,周轉操持,只怕這倕州就真的危殆了。

所以衆人聽聞王爺要起駕回京,盡數在長街兩側恭送,王駕所到之處,百姓們跪了一地,久久不起,感恩戴德。

一路上的情形自不必多說,只說衆人回到京中,趙芳敬自然帶了趙曦知衆人進宮面聖,養真卻先自回了喬家。

原來先前養真跟趙芳敬同行,薛典見狀無礙,便先帶了兩個夥計返回了京中,畢竟京城跟莊子上都有許多事情,薛典離京這許多日子,還不知怎麽樣呢。

所以薛典是比隊伍早三四天回到京城的,就在養真還沒進城的時候,薛典又急急地迎着養真,将京城內的事情告訴了她。

原來喬府之中,謝氏突然間病倒了,所以忙忙地先接了養真而回。

先不提養真返回喬家,只說趙芳敬進了宮中,同趙曦知、趙能、程晉臣等進乾清宮拜見。

寧宗先打量趙能,卻見他舉手投足無礙,才略松了口氣。于是嘉許了趙曦知一番,便叫他們自全拜見皇後。

皇子們退後,寧宗親自轉出禦桌,拉住趙芳敬的手,才問他一路辛苦,以及在倕州的種種,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寧宗聽趙芳敬說完,也早看出他比先前憔悴了很多,未免心疼。

但眼下自然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跟趙芳敬商議,倒也不能先讓他去歇息。

于是寧宗先讓趙曦知等自退,才對趙芳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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