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
也不知道白熾到底有沒有聽懂白澤話裏的意思,它只是有些呆愣地望着苦笑不已的白澤,似乎很難明白平日那個笑嘻嘻的人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看着白熾那懵懵懂懂地樣子白澤搖頭,當初他讓白熾誕生于世雖有一時起興的緣由在裏面也以前有他自己的考量,不過看着這新生魂魄的模樣他的計劃恐怕是有得等了。思及此處白澤眯眼笑笑,望向遠處淺紅的桃林,久久不語,就像是被那片春色迷了眼一般。然而他的眸子裏面唯有一片冷清。
他的時間還長着呢。
鬼燈一會地府就被一堆事物淹沒了,他整整情緒,很快又投身到了整理地府的上上下下的雜物之中。
至于之前那些心煩的心事?倘若有人問起恐怕除了一頓棒子伺候也就只能得到一聲冷哼了。畢竟,丁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死掉了,現在活在地獄的是鬼燈。╮(╯_╰)╭是作為第一輔佐官并且擁有絕對冷徹(理智)的鬼燈。
認認真真的工作,經營眼前的一切。他再也不想放棄或者被剝奪任何東西了。
已是午夜,安撫了總是在此時鬧騰的一子二子,鬼燈也有些倦了。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了。
叩叩。
“請進。”
“鬼燈大人這麽晚來找你真是十分抱歉,不過我想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門外立着的人居然是妹喜這個在閻魔殿借宿許久卻一點都沒有存在的禍國妖姬。
“什麽事?”鬼燈冷淡地看着眼前千嬌百媚的女子,站在門口沒有一點別的動作。
“晚上外面風這麽大,鬼燈大人你就不能體貼一下我這個弱女子麽?”
“請進。”鬼燈倒是從善如流,但是眼裏劃過的冰冷卻顯示了他的心情十分不佳。
端着鬼燈新沏的茶,妹喜眯了眯眼。“我明天就準備回去了。”
“哦?我以為你還會再呆一段時間。”
“呵呵,鬼燈大人怎麽會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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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抿唇,并不做答。
看着他那明顯不悅的表情妹喜噗嗤一笑,這下屋內的空氣變得更冷了。
“你大半夜不睡就是來找我說這些的麽?”
“哦呀~我倒沒有想到鬼燈大人你這麽心急麽?呵呵。”
“……”鬼燈随手抽出旁邊的一卷書看了起來。
原本玩味看着鬼燈地妹喜見他不理自己,有些不悅的哼聲到:“鬼燈大人倒是好定力,難怪我們家大人這麽些年都對你戀戀不忘。”
聽到這話鬼燈心中羞惱難明,戀戀不忘?呵,倘若真是戀戀不忘他會是這般作态?不過是過不去他那作為一個神袛的責任心罷了。
“他與我無幹。”
“是麽?那我們孤男寡女大晚上共處一室這樣的消息傳出去你說他會怎麽想?”
“就那只就連花街的淫/獸,有資格說我?要不然我們試試真的發生點什麽?”說着鬼燈傾身壓向了妹喜。
妹喜輕巧躲過連忙讨擾。“鬼燈大人你就放過我吧,我剛剛不過是說笑。”說完她整了整臉色“我今晚過來找你是真的有事。”
“說。”
“你肯定知道白澤大人是華/夏的妖怪之長,那你也肯定知道白澤大人是天底下唯一的一只現世的白澤。所以,他連擁有自己的名字的權力都沒有了,他即是白澤,白澤即是他。有的事,白澤是永遠也不能做的,我想你是明白的。”
鬼燈沉默地點點頭,眼中的警惕也開始逐漸消散。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天底下有了第二只白澤,雖然連最基礎的化形都做不到,但是我相信白澤大人肯定會讓它成為一只真正的白澤。”
鬼燈眼鋒一掃,有些凜冽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妹喜。“所以呢?”
似乎被鬼燈的明知故問噎到,妹喜剜了眼前的鬼神一眼到笑到:“指不定哪天他就真的跟着你下地獄了呢~”
“他不會。”鬼燈說得篤定,仿佛已經親眼所見一般。
在妹喜一臉不認同地表情裏鬼燈說出了理由。“他是白澤,白澤只有一個,現在那個是白熾,而且,利用一個幼崽的事,白澤他做不出來。”
“……”妹子聽完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麽。想着白澤那性子,逼着白熾成為第二個白澤确實可能性不大,特別是在白熾本人不願意的情況下。“但是……萬一呢,畢竟妖怪之長這樣的地位可是有無數的妖怪想要坐坐。”
鬼燈避而不答,只是好笑到:“白澤就不想要那位置吧。”
妹喜覺得心中憋悶無比,還沒等她把那口氣順過去,鬼燈又開口了。“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那語氣裏濃濃的嫌棄再一次讓妹喜黑了臉。“我來是我現在不得不回去了。那天白澤大人抱着白熾出現在合衆街上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昆侖,他不願意回去,我卻是不得不回去。”
“嗯?”
“你不用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鳳凰跟麒麟應該早就來找過你了吧?”
“與你何幹?”
妹喜笑得凄然,看着鬼燈那不為所動地樣子諷刺道:“當年你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小孩罷了,要不是……”
“啪——”鬼燈将手裏的茶杯往桌上一砸,灑落在木桌上的茶湯顯示他地心情并不平靜。“閻魔殿事務繁多,小姐還是請回罷。”
面對這樣的鬼燈,妹喜只好再次軟和下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明明我和妲己陪了大人這麽多年,為什麽他卻是從來都不肯真正的看我們一眼。明明你曾經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鬼神而已。”
“或許他也從未真正的看到過我。”鬼燈開口聲音艱澀無比。
妹喜有些震驚地看着鬼燈,傳說中冷漠無情的地獄黑幕什麽時候也會有這麽軟弱的一面了?這,莫不是她魔怔了,看到了幻象。
妹喜有些心軟“反正你別再傷白澤大人的心了。”說着她留下一個竹簡飛快地離開了。
妹喜出了門,沒有走幾步就撞到了等在外面許久的閻魔王。“閻魔大人。”妹喜垂首而立,面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
終究還是閻魔按耐不住了“白澤君不會出事了吧?”
“沒有,只是最近極樂滿月要放段時間的假了。”
“那就好,那就好。鬼燈那孩子真是麻煩你了。”閻魔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目送妹喜離去。
“鬼燈君,還在麽?”
“進來。”鬼燈頭也不擡地看着手上的竹簡。
閻魔王一進門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讪笑着想開口就聽鬼燈漠然道:“請回罷,你放心我不會出手的。”
“鬼燈君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說完閻魔就退出了房間。揉揉有些酸脹的頭,他不禁想到,自己恐怕是最憋屈的閻魔了。因為鬼燈給他的壓力比依歧那美還要強。→_→畢竟整個地獄裏面都遍布他的嫡系。所以……這事鬼燈不插手,他也就放心了。他這邊沒問題了,就是不知道秦廣王那邊處理得怎麽樣了。
秦廣王看着眼前沒有表情的輔佐官有些頭疼,以前看着她為什不會迂回是再好不過的地獄執法人才,誰知道現在遇到了事,這曾經讓他贊不絕口的秉性成了讓他最為頭疼的東西。“小中,你也說過那白澤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什麽就不能答應我這次事情不出手幹預呢?”
黑發的妹子眼也不眨地到:“他是我的前男友,我還沒報複夠呢,怎麽可能輪到他們收拾他。”說着小中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清楚麽,白澤怎麽可能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無能。
“……”聽了這理所當然的回答秦廣王啞然。“到時候再說吧。你要是做的太過火我會阻你的。”
“這裏是地獄而不是天國。”淡淡說完這話,小中拿着放在桌上的卷軸飛快的走了。
秦廣王看着那張被拿走的卷軸心裏有些猜測,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罷了,這也算是華/夏天界欠小中的。
很久以前,久到霓虹還沒有地府的時候,在華/夏一個叫做涿鹿平原的地方爆發了一場戰争。年輕的神女魃一人破掉了風伯雨師的迷陣卻也失去了自己的天賦能力,為其父丢棄于北方的水邊。誰想那女神不僅天生神力,更是能讓所經之處大旱,所以雖貴為神女卻遭到普通人的驅逐。
秦廣王去華/夏地獄學習當地的管理制度的時候偶然遇到了這個被驅逐的神女。
“你是誰?”
“我?”神女垂眸,掩住眼裏的悲哀。“我是一個只能帶來禍患和幹旱的東西。”
“幹旱?按照華夏的五行學說,土克水,想來你屬土,而土又居于中央,我以後就叫你小中吧。”
神女點點頭,神使鬼差的跟着秦廣王到了霓虹地獄。她發現這個地方唯有一條黃泉,而這河水同世界上其他的全然不同,就這樣,她在這裏住了下來。
她以為在這個遠離不周山的地方是不可能遇到舊識的,誰想那天走在路上就聽到有人有些遲疑地喚到:“魃?”
小中身形一滞,多少年了,她自己都快忘了這個曾經的名字了。看着白澤笑眯眯的湊上來,對自己道:“我找你好久了,誰知道那次來提醒你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小中看着白澤的笑不知怎地也被感染,但是她努力繃住臉冷冷會到:“你認錯人了,我是新上任的秦廣王的輔佐官。”
白澤笑眯了眼,在意的擺擺手。“美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啰~不過看着美人跟我以前一個朋友挺像,想必我們很有緣分,這樣的話,不如去店裏喝一杯?”說完白澤拉起了小中的手。
本來完全可以甩開白澤的小中不知怎地猶豫了一下。一雙手就這樣被緊緊地攥住了。
到了地方小中才發現目的地是個酒肆,心中暗罵自己糊塗,就憑白澤這個不着調的性子也确實找不到什麽好地方吧。真是一如既往地貪杯好色。這麽想着,她卻為窗外的喧嘩聲所吸引,好氣地一看,發現是鬼族的小孩們放學了。打量着那些小孩,一個個寫滿童真和稚氣,除了其中一個蹙眉癟嘴不知道在愁些什麽。
好氣地打量那孩子的小中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白澤同她一樣,将目光牢牢鎖在了那小孩身上。
待到小中收回目光,白澤表情也恢複如常。“小中你今天想喝點什麽呢?他們家的清酒不錯,不過你是女孩我覺得米酒也是可以的,畢竟度數低還清甜,挺适合你的。”說着白澤笑着眯起了眼,撚這耳邊的紅繩不知道在算計些啥。
小中聽得蹙眉,女孩子?對方就是這麽看自己的?啧。“我要清酒!”
于是喝酒的事就這麽定了下來。至于一開始被兩人關注的臭臉小鬼也聽到了小中的話。“他喜歡喝清酒的人麽?”千年之後,小鬼已經變成了一個大鬼,他捧起清列劃喉的清酒只覺得那微微刺痛地感覺讓他清醒無比,他到底在奢望些什麽。不過米酒那種甜糯的東西雖然清甜可口,可是就是入不了他的口。
未來的事,誰都不清楚,他唯一能把握的只有現在。白澤再一次将小中碗裏的酒滿上,看着對面一臉如常的少女,晃晃腦袋,覺得自己恐怕是醉了。不然怎麽會覺得一個人喝了這麽多酒還不醉呢?白澤眼裏一晃而過的茫然小中并沒有錯過。
“你很奇怪我為什麽沒有喝醉?”
“唔……嗯。”白澤雙頰微紅,眼神散亂的點點頭。
“呵~恐怕那個男人沒告訴過你們,我已經死掉了。僵屍怎麽可能會喝醉呢?”
白澤手一抖,酒不由得撒了出來。噫~僵屍?他這才細細打量起了小中。臉色蒼白,瞳孔無光,再想想那入手一片冰涼的肌膚也與死人無異。難怪,難怪他這麽些年都沒有在昆侖山上見過她。“你……”這下就算是能言善辯的白澤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只得吶吶的看着小中。
看着白澤那有幾分無錯的樣子,小中的心情反而好了起來。畢竟在她的記憶裏面,白澤除了以博學聞名就是整天游刃有餘的游走在女人堆裏,當真是沒有想到他這麽純情的一面。“你倒也無需多想,這樣也挺不錯。你看我這麽多年不是分毫未變。”
“我們交往吧~”白澤一看小中态度軟化,連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我?”小中輕哼一聲,直接在白澤滿臉期待看着自己的時候将人丢了出去。抹一把臉上的血,白澤咧嘴一笑。果然這樣的女孩子也別有一帆風順嘛~
就這樣,地獄的衆鬼每天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被丢過來砸過去,看起來好不可憐。然而那人一爬起來又樂颠樂颠地湊了過去然後無限重複。那個時候,許多熟悉白澤的鬼神都以為他是動了真情,就連作為當事人的小中的內心也産生了動搖。
要不,她試試?
之後的日子起先倒也過的甜蜜,白澤那近乎沒有原則的寵溺,讓她再一次想起了當年自己還在神界的時候。她的嬌蠻,任性那人都帶着笑一律照單全收。
快樂至于小中第一次覺得有些不真實了。一個普通人每天被她這樣打嘛刁難尚且會心生間隙,為什麽不管遇到她做出什麽樣的事都不會說任何的抱怨。他……真的對自己用心了麽?小中有些遲疑的回想兩人相處的時光,她不禁有些動搖。
“你真的喜歡我麽?”
“嗯?”白澤撚起一根草藥眉眼帶笑。“你怎麽會這麽覺得?不要總是聽信外面的謠傳,你看我最近也沒有拈花惹草了吧。下次出門你帶上我吧,雖然你身體很強悍,連我都怕,但是法術……我還是很不放心你。”
小中看着白澤那仔細整理藥材地樣子不知為何有些不安。“這是什麽藥?”
“這個嘛?這種植物叫做鬼燈,也叫做酸漿。”
“哦。”這一問一答并沒有什麽問題,小中只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小中的不安自然被了解女人的白澤發現了。“最近地府裏面有什麽煩心事麽?”
小中搖頭。
“既然你無事,那麽我教你點有趣的東西吧。”
“什麽?”
“當然是畫畫啦。然後用法術将畫的東西變成現實。這樣你以後遇到事情也不用再自己出手了,畢竟要是別的男人和你親昵,我可是會吃醋的。”
記憶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小中不由得也有些感慨。當初她就奇怪,那樣的法術并不能胡亂教給他人,但是白澤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教給自己防身,她當時以為白澤對自己不管怎麽說終究是喜歡的。後來才明白,那不過是因為歉疚罷了。
敲門聲響起,小中并不意外。推開門看着門外的鬼燈,平日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難得多了些笑意。“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麽高一點。”說着她伸手比劃了一下。
鬼燈冷冷地看着她并不搭話。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呢?”小中早就習慣了鬼燈的不配合。
“我以為你不會插手這件事。”鬼燈心中有疑惑也有不甘,但是他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冷冷地看着小中。
“哼,他再怎麽也是我的,所以自然也就只有我才能收拾他。”小中驟然冷下的表情猶如鬼燈如今的心情一般。
單從長相很多人覺得他同白澤很像,但是了解他的人卻知道下地獄裏面還有一個女人同他的性格很像。一樣都是死後怨氣不散成了鬼神,一樣都是一個大酒豪,一樣的出手果斷,喜歡用力量解決問題……也一樣的喜歡上了一個神獸。
有時候他也有些恍惚,他同小中除卻性別,長相。那性格,習慣和處理事情的手段也沒有多大區別吧。所以說,當初白澤對自己的另眼相待就是因為他同小中的相似吧?呵~他心下覺得好笑,又想到妹喜走之前還特意來找自己。想來她不知道在他之前世界上還有一個帝女魃變成了霓虹地獄的輔佐官小中。
“當初你的氏族這麽對你你就沒有一點恨麽?”
“恨?”小中睜大了眼。“我當然恨,如果不是因為恨我怎麽可能會變成僵屍。”說着她歪了歪,提筆在紙上畫了一條扭曲的蜈蚣,嘴裏也默默念了幾句。
作為這一切,她感激的看向鬼燈“今天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忘了。還沒詛咒他們呢。”
“……”畫物化形是白澤教給她的,詛咒之術也是白澤教給她的,鬼燈哪裏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什麽意思。
“我記得你前段時間還用這法術來詛咒了白澤吧?”鬼燈狀似輕松地提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哦,基本上每次都讨不到好,我做了幾次就不做了。詛咒什麽的還是不如當場揍人來的舒服。”
“哦?那這次該怎麽對付那群人你已經有了計劃?”
“當然。不就是打架麽?難道你怕了?”
“願意讨教一二。”
“不怕別人說你打女人?”
“你不是人。”鬼燈想了想還是很嚴肅地指出了小中話裏存在的問題。
“那好,我也一直很好奇,你與我到底誰輸誰贏。”無機質的瞳孔冷冷鎖着鬼燈,像是沒有任何的感情。
“我也很期待。”
兩人垂首立于庭院之中。小中看着鬼燈空空如也的雙手有些好奇地問:“你的狼牙棒呢?”
“你的畫筆不也是沒拿?”
“還是用身體更舒服。”
“我也一樣。”
說完兩個人飛快的動了起來。小中的動作甚至比鬼燈更快,輕輕躍起就往鬼燈臉上踹,那樣不踹到人毀容誓不罷休的氣勢讓人覺得她同鬼燈有什麽深仇大恨。然而鬼燈也只是伸手輕輕一撥,就将小中踢踹的力道卸去了大半。
兩人觸之即分,又一次遠遠的立在庭院的兩端。
“他教你的?”小中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眼神卻越發晦暗了。
“算是吧。”鬼燈并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是有一次“恰好看到”白澤用這樣的方法化解了小中的攻擊,沒想到今天下意識地就用了出來。
“呵,這叫在華/夏叫四兩撥千斤。”
“今天就多謝指教了。”
“不繼續了麽?”
“不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有空的時候再繼續吧,我突然想到我還有卷宗沒有批完。”
“好。”說着小中也不管鬼燈在做些什麽,一躍飛身上了屋頂,有些茫然地看着遠處的針山。
“确定了麽?那是一只白澤?”
“确定就是白澤,氣息跟白澤大人一模一樣。”
“哼。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叫他什麽白澤大人了。”
“是。”
萬年冰封的昆侖山難得熱鬧非凡。各路的妖怪聚集在這山上,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低聲地讨論着。
“聽說西王母大人想要重新立白澤了。”
“可是白澤不是天下只有一只麽?”
“你那是不知道前幾天從霓虹地獄裏面傳來的消息。聽說白澤大人抱着一只叫做白熾的幼崽出現在……咳花街。”
“……白澤大人作風還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所以我尋思着西王母這次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吧。指不定以後我們能有個靠譜的的老大?”
“得了吧。這樣的話你也信。她……早就看大人不順眼了。說什麽将小白澤帶回來撫養好繼承白澤的位置。誰不知道像白澤這樣的異獸存在的時間比她長多了。”
那頭上還長着耳朵的妖怪撓撓頭,想了半天才點點頭。好像是這個理,白澤大人哪裏需要什麽繼承人。
豐都鬼城的一家火鍋店裏,一群人默默涮着火鍋。
“畢方吶。”
“嗯?”
“別人說看見你就能長壽,我咋覺得這次我會挂掉呢?”
“呵呵,幾千歲的老不死了還嫌自己活的不夠長?”
“都是幾千年的朋友了,就別在罵我的時候把自己也一起罵了,我會心疼的,真的。(*/\*)”
“……滾!”
畢方整了整臉色,看向了才從霓虹地獄回去的妹喜。“那邊的狀況怎麽樣?”
“高天原的神袛和霓虹地獄的閻羅表示對此事不會插手。話說……我在秦廣王那看到了魃。”
“帝女魃?”一衆人驚呼。
“嗯,秦廣王的輔佐官。想來名字你們也聽說過,她的新名字叫做小中。”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感情白澤這祖宗當初的追的轟轟烈烈地就是這祖宗?!不過既然有魃在,霓虹那邊就好辦了很多了。“閻魔王的輔佐官應該也會出手幫忙。”妹喜想了想,她對鬼燈雖有些敵視,但是又覺得他人品還不錯,索性将這個名字提了出來。
這下衆人神情皆有些莫名了。畢竟他們不如妹喜敏感,對白澤的感情生活也不如妹喜關注,只有畢方想着白澤上次帶來的那鬼神微微一笑。難怪當時白澤這麽緊張,原來是怕的小男朋友吃醋麽?啧,為了讨自己的小男朋友歡心居然還創造了第二只白澤,真是一點也不旁人消停。
這般思索着,畢方卻又覺得這是好事。→_→因為白澤雖不會對人妻下手,但是光憑借他在華/夏妖怪中的身份地位已經有無數女妖趕着願意對他投懷送抱。當真是個禍害。這般想着,畢方看向了坐在一起的妹喜和青鳥。啧,看吧,真是傷了多少女人的心,卻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當昆侖山衆人到了桃源鄉之時,看到的只有幾只剛開靈智的兔子。
“再走一步就是霓虹的高天原了,你們的過境手續審批下來了麽?”輝夜姬看着來勢洶洶地衆人狀似無意地提醒到。
“……”衆人頓時收腳。暗恨在昆侖山上的那位讓他們做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就算了,為啥連個許可證都不黑開。得了吧,還是回白澤的極樂滿月蹲着吧。
“惡鬼,你找我來到底是有什麽事?”
“哦,最近獄卒有很多有感冒發燒的症狀,我想讓你重新給他們開副藥。以前那個好像沒多大用了。”
白澤狠狠瞪一眼鬼燈“說實話!”大有一種要不是我抱着兒子我早就是揍你了的氣魄。
“附耳過來。”
白澤雖疑惑到底把耳朵支楞的伸過去了。鬼燈湊近,張口,對着耳垂狠狠一咬。這一下把白澤淚都給疼出來了。
“你幹啥!”要不然顧忌着抱着的白熾,白澤表示自己一定撸袖子揍人了!雖然……是揍還是揍還不清楚。→_→但是他真的很暴躁(ノ=Д=)ノ┻━┻
“呸——”鬼燈極度嫌棄地擦擦嘴。“我只是好奇你這白豚有什麽好吃的,為什麽這麽多人都趕着來搶。”
“呵……爺可厲害了。吃了指不定長生不老呢。”
“人形金丹?算了吧,太臭。”鬼燈嫌惡地擺擺手。就看見白澤往外走的。“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