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二節下部,吐出一個字,“木!” (17)
,不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了。”
其中一個劫匪立即拿手機查了,然後遞給同伴看,不可意思地說道:“還真是莫家的小姐,一模一樣。”
莫希笑了笑,“怎麽樣,現在信了吧,綁走我做人質吧。”
說着就伸出雙手,一副很配合的樣子。
劫匪頭子眯着眼睛說道:“還有争着做人質的,你是不是要耍什麽花招!”
莫希眨了眨眼睛,“我一個弱女子能耍什麽花招啊,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傷害其他人質。”
騙子!能徒手幹翻一個魁梧大漢的女人,哪裏弱了!
紋身男一把推開快要吓尿的萬老板,“老大,她說的有道理,反正綁起來,量她也耍不出什麽花招。”
說着就拿着繩子過來,想要把莫希的手綁起來。
莫希收回手,笑道:“等等,炸彈,也拆了吧。”
劫匪頭子冷哼,陰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看着她。
莫希臉色不變,将臉邊的發絲別到耳後,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不配合,你們根本拿我沒轍,一旦裏面鬧起來,警察就會趁機進來,雖然避免不了死幾個人,但你們……恐怕也不能活着出去。”
劫匪頭子目光變得陰骘,沉默了一下,說道:“按她說的辦。”
于是剛才安裝炸彈的人又重新把炸彈拆了下來。
紋身男也上去将她的手扭在身後綁起來,似乎覺得不放心,連着身上也捆了幾道。
程光曦急得不得了,莫希不會是想犧牲自己救大家吧,一旦作為人質離開,誰知道綁匪會對她做什麽。
正急着,忽然見莫希看了過來,朝他輕輕炸了一下眼睛。
程光曦跳動不安的心忽然就平靜下來,她應該是有把握才會這樣做的吧,是的,瑾哥看中的女人,連砍怪物頭都不眨眼的,肯定不會對付不了幾個劫匪。
綁好人質後,紋身男将她推到了玻璃門口,大聲說道:“外面的警察聽着,我們手裏有人質,你們應該知道是誰吧,要想人質活命,就立即撤退,給我們備好車,不準跟蹤,否則,我們不敢保證人質會出什麽事!”
其實,透過玻璃牆,外面的人雖然聽不到,但能看見裏面發生了什麽,那個莫小姐之前挾持了劫匪,後來不知說些什麽,劫匪就放了那個吓成爛泥的禿頭,也撤了其他人質身上的炸彈,然後把她綁了起來。
她是以自己為代價,讓劫匪放過其他人質,警方的人雖然敬佩,但一想到她的身份,又忍不住心驚,這莫小姐要出個什麽事,以莫家的勢力,還有唐家,據說陸家和諸葛家也與她交好,天吶!那後果可真不敢想!
因為道路擁堵,随後趕到的警察廳廳長剛下車,得知人質身份,立即驚出一身冷汗,趕緊讓人滿足劫匪的要求,無論如何,現在不易忤逆對方,只能順着其要求去做,先保障人質安全。
很快,警方将人群遣散開,按照劫匪的要求提供了車輛。
劫匪用槍抵着莫希的腦袋,拽着她上了車,再次警告警方不許尾随,開車揚長而去。
警方的人這才沖進亂成一團的銀行,解救剩下的人質。
程光曦脫困後,立即給唐瑾打電話。
“瑾哥,嫂子出事了……”
另一邊,一直在人群中觀望的顧泉之,在警方疏散人群的時候打發走孟小可,到停車場開出自己的車。
當劫匪開着警方提供的車輛絕塵而去時,他開着車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
随後,銀行搶劫挾持人質的事件迅速傳遍大街小巷。
莫氏集團最新項目研讨會上,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打開,簡七一臉嚴肅的快速走到莫爾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麽,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莫總裁驟然變色,一句話都沒有交代就匆匆離開。
玉鱗山上,許老爺子懶懶的靠在窗邊曬太陽,客廳電視開着傳出新聞主播的聲音,“下面播報一條新聞……”
聽到莫氏千金莫希的名字時,許老爺子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忙起身去沙發上看電視,了解了事件始末後,趕緊撥打電話聯系大兒子,“喂,小安啊,莫家那丫頭出事了……什麽別急,她可是為了救人才被綁走的,你得趕緊想想辦法……”
警察廳長也被接踵而至的電話弄得焦頭爛額,果然不出所料,陸家、諸葛家先後打電話來詢問情況,當下就表示有任何需要配合的地方盡管開口,接着許家也過問了此事,還不等他回答完許司令的話,就有警員過來報告,說人質的家屬到了。
第197 車上,好像有鬼
莫爾坐在警廳接待室裏,面上沉靜如水,看似鎮靜,但心裏早就被巨大的恐慌包裹得無法喘息,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那一點僅存的理智上。
不能慌!要保持理智!
希兒身手不錯,做事也有自己的考量,應該不會以身犯險的,她一定有自己的考慮……
但雙拳難敵四手,對方手裏還有槍……
莫總裁一顆心七上八下,各種念頭都在腦子裏走馬燈似的來回晃,硬是把自己折騰出一身冷汗。
挂了電話後,警察廳長從指揮中心一路趕到接待室,擦了擦頭上的汗,準備承擔莫氏總裁的怒火。
即便莫小姐是自己主動成為人質,但這也是她顧全大局,為了解救其他人質而做出的犧牲,怎樣也改變不了京都繁華地段出現劫匪搶劫,并讓其劫走人質這樣惡性事件的事實,作為警察廳長,他都是需要為其負責的。
剛才許司令就質問他現場有沒有準備狙擊手,為什麽沒有當場擊斃劫匪解救人質,這……說起來容易,狙擊手也不是神槍手,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萬一傷害到人質,他這個廳長根本吃不了兜子走!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劫匪帶走人質,對于警察而言,的确憋屈,更郁悶的是,還得承擔各方的壓力和怒火。
不過想象中的畫面沒有出現,莫爾雖然臉色不好看,但語氣還算平靜,詳細詢問了事件過程,又要求看完整的監控錄像。
他是人質家屬,身份又舉足輕重,警察廳長自然不會拒絕,讓人把錄像調出來,從莫希進入銀行開始播放。
“這人是誰?”莫爾指着程光曦問道。
警察廳長有些詫異,你妹妹的朋友你居然不知道?但這話只是心中想想,然後看了一眼身邊參與辦案的警員,那人立即翻開手裏的名單,說道:“此人名叫程光曦,也是現場被解救的人質,自稱是莫希小姐的朋友,他手裏還有莫希小姐的包。”
莫爾眸光微動,嚴肅道:“我要見他,現在。”
警察廳長一揮手,警員就立即去執行,很快将人帶到了接待室。
程光曦在獲救後,第一時間聯系了唐瑾。
急切的說完整個過程後,電話那頭的唐瑾并沒有想象中的緊張,反而安慰他說莫希不可能有事,讓林晚先追蹤劫匪的車輛,他會盡快趕回來。
程光曦對唐瑾向來言聽計從,只要他說沒事,那莫希肯定是沒事的,便将心妥妥的放在肚子裏,耐心地等着消息。
被帶到接待室,看見莫爾的時候,程光曦并不覺得意外,只是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作為朋友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莫希被帶走,實在太沒用了。
“莫先生。”程光曦抿了抿唇,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着頭,“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嫂……嗯,莫小姐。”
嫂……什麽?
莫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打量起面前的男孩,比在錄像裏看起來小多了,還在上中學吧,希兒現在的交友路線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心裏這般想着,臉上卻一派溫柔親和,“你是我妹妹的朋友?”
程光曦腼腆地點頭,“嗯。”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在哪兒認識的?
莫總裁心裏一大堆疑問,但眼下卻沒時間追問,正色問道:“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們倆在一起吧,她是怎麽說的,為什麽要主動做人質?”
“一開始莫小姐并不願惹麻煩,只要劫匪搶錢不傷人命即可,但那些劫匪喪心病狂,毫無理由的就朝人開槍,莫小姐這才站出來,挾持了其中一人,試圖逼迫他們收手,可是劫匪根本不怕死,反而用其他人質威脅她。”
說到這裏,程光曦滿臉都是崇拜之色,“其實以莫小姐的身手,對付幾個劫匪綽綽有餘,但對方有六人,過于分散手裏又有槍,她怕人質受到傷害,投鼠忌器才遲遲沒有動手。”
“劫匪裝好錢後,要帶走一名人質逃避警方追捕,他們選了一位姓郝的老板,說他最有錢,莫小姐就是那時候公開的身份,主動成為人質,條件是讓劫匪放了那名郝老板并拆掉現場人質身上的定時炸彈。”
聽到這兒,警察廳長也不由得敬佩起這位千金小姐的膽量和氣魄,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吓都要吓尿了,更別說挺身而出,這樣美麗勇敢還強大的女人确實讓人過目難忘,難怪一出事,與她有過交集的大人物全都出動給他這個警察廳長施壓,務必要把人安全解救回來。
莫爾則從程光曦這句話中聽出了關鍵,“希兒這麽要求,對方就答應了?”
程光曦搖頭,“劫匪開始堤防着她,并沒有同意,但莫小姐說只要自己不配合,他們根本不可能拿她怎麽樣,一旦現場亂起來,警方就會沖進來抓人,他們也就逃不掉了。出于這層顧慮,劫匪才同意了莫小姐的要求。”
莫爾聽到這兒,心裏這才放松了一些,“劫匪拿她沒辦法,她真的這麽說。”
程光曦道:“嗯,其實要不是顧及現場人質,即便莫小姐不能将劫匪全部放倒,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偏偏警察廳長身後的警員在這時候潑冷水,“可是,莫小姐被帶走的時候被綁起來了,行動不便的話……”
莫爾和程光曦紛紛變色。
警察廳長簡直被手下的“直言不諱”氣死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也要照顧一下家屬情緒嘛!
于是趕緊說道:“那個,按照以往的案例,劫匪在認為自己安全之前,是不會随便對人質動手的。”
莫爾定了定神,将那一抹不安和急躁強行壓下去,問道:“現在追蹤情況如何?”
警察廳長在對講機向指揮中心的同事詢問,片刻後說道:“車上安裝了定位裝置,同時我們也和交警大隊聯合進行追蹤,劫匪車輛目前行駛在京杳高速,方向自北向南,我們會尋找合适的時機設置關卡逼停車輛,安排狙擊手伺機擊斃劫匪,救下莫小姐。”
京杳高速,劫匪這麽快就出城了!
也是,對方手裏有人質,警方不敢貿然攔截,只是時間過去越久離得越遠,就會産生更多的不可預測,莫爾剛才放松下來的心再次高高懸起。
警察廳長畢竟是總指揮,不能一直待在這裏,說明完情況後,立即回到了指揮中心。
莫爾沒有離開,在找到莫希之前,他根本無心工作,也沒法在家安靜地等着,還不如留在警廳,随時可以掌握最新情況。
程光曦也留了下來,等接待室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才悄悄湊到莫爾面前,低聲說道:“莫先生,你別着急,我們老大已經安排人去營救莫小姐了,說不定能在警方之前找到人呢。”
莫爾一愣,“你們老大?”
程光曦腼腆地笑了笑,“呃,就是……唐瑾。”
莫爾稍微有些訝異,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孩子,他稱唐瑾為老大,莫非也是那什麽特情科成員,難怪他會和莫希認識!
哼!要不是這小子叫喚,希兒也不會走進銀行,更不會碰到劫匪,唐瑾就是個禍害,連帶手下也一眼是惹事精,希兒碰到就沒什麽好事!
程光曦特意說那句話是希望莫爾放松下來,但好像……起了反作用,他怎麽覺得莫爾臉色更陰沉了。
京杳高速,一輛白色金杯車在急速奔馳。
莫希被兩個劫匪一左一右夾在中間,手腳也被綁着動禪不得,車子已經開出城,警方在收費站設了關卡,但根本不敢攔截,只能看着他們揚長而去。
劫匪們紛紛長籲口氣,別以為他們不知道警方在車上動了什麽手腳,之前在城裏沒辦法,但只要順利出城,就能想辦法擺脫這種追蹤,何況他們手裏還有重要人質。
只是……這女人也太沒有作為人質的覺悟了,明明深陷囹圄、求救無門,居然還能放松地閉着眼睛睡覺。
紋身男揉了揉自己發僵的脖頸,忽然轉頭,對着人質打量起來,吹彈可破的肌膚,絕美嬌豔的五官,閉着的睫毛像鴉羽一樣濃密……介于之前莫家千金的彪悍,他完全沒有注意她的樣貌,這會兒靜靜看了一會兒,頓時驚為天人,心裏也不由得竄出把火,不住脫掉黑色手套,想摸一把那白皙滑嫩的小臉。
然而手才伸出,一股陰冷冰涼之氣襲來,好像毒蛇般纏上了他的手。
“啊!”紋身男大叫一聲,火燎似的抽回手,但那種陰冷刺骨的感覺并沒有消失,反而沿着手臂一寸寸往上移,滑過手肘一路向上,根本甩不脫!
“艹!鬼叫什麽!吓老子一跳!”開車的人罵了一句,扳回剛才打滑的方向盤。
紋身男充耳不聞,依舊使勁的甩着手,好幾次都打在了車窗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前排的劫匪頭子忍無可忍,轉身朝他頭上使勁敲了一下,“老子們在跑路,你他媽消停點!”
他話音未落,紋身男就蹦了起來,頭“嘭”的撞到車頂,驚恐地大叫:“有蛇!媽的!蛇鑽我袖子裏了!快幫我拉出來!”
車內頓時安靜下來,其他劫匪都一臉看瘋子的眼神,連開車的都忍不住回了下頭,“靠!老三這心理素質不行啊,幹了票大的就吓瘋了!”
紋身男根本顧不得回嘴,那股陰冷的觸感已經游過肩膀,漸漸朝着他脖子纏住,他伸手一摸,啥也沒有,整個人都吓懵了,頓時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叫起來。
其他人被他莫名其妙發羊癫瘋弄得一臉懵逼,糟了,不會真的吓瘋了吧!
旁邊的動靜實在太大,莫希不得已睜開眼睛,身子偏了偏,不悅地說道:“誰能管管他麽,聒噪!”
劫匪頭子忽然覺得有些丢人,人家人質都沒怎麽的,自己人倒先崩潰了,這也太丢份了。于是毫不客氣的指着紋身男腦門說道:“要瘋下去瘋!不然就給我閉嘴好好坐着!”
被老大一通吼,紋身男蒼白着臉聽了下來,上下牙齒打着哆嗦,忽然冒出一句,“車上,好像有鬼。”
不過有了之前的鋪墊,車裏沒人在意他說的話,這大白青天的,車上男人那麽多,怎麽可能會有鬼!
莫希嘴角微微翹起,用意念讓玉簪離開,再繼續下去她真的怕對方尿出來,那也太惡心了。
眼下被綁着雖然不舒服,但一時半會對方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只要找到合适的機會,沒有其他人絆手絆腳,還是很容易逃脫的。
就是不知道京都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哥哥知道自己被綁走一定急死了吧,看來也不能拖太久,今晚就找機會解決這些渣滓,趕緊給家裏報信。
至于唐瑾,莫希倒是沒有多想,兩人多次出生入死,他是最清楚自己實力的人,應該不至于亂了分寸。
只是她怎麽都沒想到,最先找到自己的居然會是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劫匪的車子除了在加油站停過一次後,一直保持着高速駕駛,倒了傍晚,忽然駛進一條偏僻的小路,彎彎道道七繞八繞,最終停在片楊梅樹林子邊。
劫匪解開了莫希腳上的繩索,将她拽下車,二話不說就拖着她往楊梅樹林裏走,紋身男還沒從剛才的驚吓中恢複,看見黑漆漆的的林子就緊張了咽了口口水,其他人也顧不上他,扛起錢袋,步履匆匆,顯然打算放棄那輛車,趁機擺脫警方的追蹤。
劫匪頭子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喂,沒打擾到您吧……嗯嗯,我們已經到羅營鎮的楊梅林了……好好,兩個小時保證能到,謝謝,謝謝……”
夜晚和樹林就是莫希最好的利器,她其實現在就能擺脫對方的鉗制,但聽到劫匪頭子剛才那通電話後,她忽然打消了主意。
對方有接應這不奇怪,但劫匪頭子剛才的語氣太過謙卑,讨好中還帶着畏懼,說明接應的人身份比他高。如果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幫上面辦事不至于那麽誠惶誠恐吧。如果不是,那這個劫匪團夥這次搶劫銀行,是被人威脅利用,還是向對方刻意讨好?
電話那頭又會是什麽人?
莫希忽然冒出一個強烈的念頭,必須跟着去看看,否則的話她一定會錯過什麽,這念頭一旦産生,就而變得越來越強烈,莫希甚至忘了會讓哥哥擔心這一點,神使鬼差的沒有選擇逃跑,被劫匪拉着穿梭在楊梅林中。
不過她知道肯定會有人追蹤到這裏,便以累了跑不動為由,趁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在樹上留下記號。
穿過高高低低的楊梅林後,他們到了一條狹窄的公路邊,不遠處好像是個村子,路燈下停着三輛黑色7座的mpv,劫匪将莫希推進車裏,錢袋放在另外一輛車裏,然後三張車分別載着人、錢和空氣先後出發,朝着不同的方向駛去。
夜裏九點多,顧泉之來到楊梅林,用手電照着地上的腳印,面上沒有表情,心裏卻先嘆了口氣。
關于莫希的調查中,她可以淩空畫符,夜視能力非常好,身份速度奇快,所以顧泉之覺得她應該會在這裏動手,以那天在火海的身手,成功逃脫的可能很大,但是……
居然沒有,她就這麽被帶走了。
顧泉之有一瞬甚至有點生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劫匪放棄車輛,肯定是進行下一步轉移,說不定還有幫手接應,一旦錯過這個逃跑的機會,再想脫身就難了。
要不要繼續追,可是去了又能有什麽用,他并不擅長格鬥,身上也沒有武器。
回去吧,反正警察很快也會追過來,而且,那個女人的生死和他也沒有關系,死了更好,他就不用因為她的存在而背負起莫名其妙的責任。
走了幾步,顧泉之又停下來,心裏嘆起了今晚的第二口氣。
轉身,順着腳印踏入了楊梅林。
第198 帶到老巢
京都機場。
唐瑾下了飛機就立即連線林晚,語氣深沉,“現在情況如何?”
“莫小姐的手機在光曦身上,無法進行定位追蹤,不過警方在羅營鎮的楊梅林發現了被遺棄的逃跑車輛,根據線索他們穿過楊梅林上了另外的車,現場的監控設備都被事先破壞,沒有留下影像,但那條路通向三個方向,均有一輛黑色mpv通過,因為轍印深淺差不多,無法确定莫小姐坐在哪一輛車上,所以三個方向我們都在進行追蹤。”
“劫匪身份查到沒有?”
“他們作案時都有蒙面,識別度很低,不過根據其中一人手臂露出的紋身是只玄龜,我們找到了身份吻合的人,此人名為孫新,外號鼈哥,曾有聚衆賭博、放高利貸、涉黑、搶劫車輛等刑事犯罪前科,屬于在逃嫌犯,其他人身份暫時不清楚,關于他們為什麽會參與這次搶劫以及老巢位置都還在查。”
“就以那個孫新為突破口,他什麽時候來的京都,接觸過什麽人,全都加大力度調查,然後,把劫匪換車的位置發給我。”唐瑾說着,腳步加快徑直走出機場。
外面焦急等待的程光曦看見他立即打開車門,兩人上了車,程光曦問道:“瑾哥,現在去警廳還是回我們那兒?”
“去羅營鎮楊梅林。”唐瑾淡淡開口,低下頭仔細看林晚發過來的地圖。
程光曦微微一怔,沒想到居然不在京都停留,直接去找人。
車輛上了機場高速後,程光曦忍不住問道:“瑾哥,嫂子不會有事吧,你不是說,她應該能應付的麽?”
唐瑾嫌手機屏幕小,已經換了筆記本電腦,一點一點研究着地圖,聞言也沒有擡頭,說道:“從銀行逃出來,一路往京杳高速行駛至羅營鎮,小希沒有自己逃出來,只有兩個可能。”
程光曦心裏一跳,握住方向盤的手指不由得緊了緊,“哪兩種?”
唐瑾說道:“第一種是她沒有機會動手,可能劫匪看得很嚴,第二種便是她暫時不想動手。”
程光曦有些急,“可是轉移了車輛後,說不定就是往劫匪老巢開去,不是更沒有機會動手了嗎,嫂子肯定也知道,所以會不會……”
感覺到身邊的人散發出陰冷壓抑的氣息,程光曦趕緊閉上了嘴。
唐瑾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臉色非常難看,一開始從程光曦那裏得知莫希被綁架,他雖然着急但沒有太多擔心,莫希既然願意跟着去肯定會有脫身的本事,但過了那麽久她就沒有逃出來,事情就不對勁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莫希的那些小鬼,薄桐會講話以後隔三差五就找他聊天,還熱情周到的把新夥伴介紹給他,即便唐瑾非常抗拒,還是被迫了解了很多事情。
薄桐最大的特點是可以穿牆,适用于偵查,進可攻退可受,雖然一直沒什麽作戰的機會;
槐靈可以上身控制一個人的行動,時間長短得根據對方的靈魂強弱而定;
玉簪速度最快,還可以挾持人的靈魂,只是這一招對人的魂魄傷害較大;
紅蓮可以發出詛咒,但只能在喪席上才靈驗,平時和烏沙魁、懋都只能吓吓人而已。
所以莫希即便身體被綁,只要一個意念就可以利用小鬼,哪怕不能把劫匪全部控制,制造逃脫的機會還是有可能的,但一路都沒有任何異常,所以唐瑾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
或許她根本就失去了意識,比如劫匪利用了迷藥,或者別的手段。
這個想法讓他心驚肉跳,坐立難安,根本不敢耽擱片刻,得盡快趕過去,看能不能在現場找到蛛絲馬跡。
另一邊,顧泉之将車停在加油站,買了罐提神的功能性飲料,若無其事的向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問起,之前有沒有一輛黑色的mpv來過。
先前他進到楊梅林後,在一處明顯是女人腳印旁的樹幹上看到一個奇怪的符號,要不是刻痕新鮮,他幾乎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刻痕乍看像是一條蜿蜒盤曲的蛇,其實是符咒裏比較常見的一部分。
顧泉之并不懂符咒,也不會使用,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作為玄門五術中的醫字脈,符箓也見過不少,幾乎立即可以判定這是莫希留下的記號,“蛇”尾巴的指向和腳印方向一致。
順着那個方向走出楊梅林後,接應的車輛早就沒影了,他在路邊的塵土中再次發現了那個記號,應該是用腳尖畫的,顧泉之按照她上車的位置去看車轍,先判斷出方向,然後大致分析出他們會走的路線,重新回頭開車追了過去。
對方的車速很快,又提前走了很久,顧泉之一邊開車一邊想着,太蠢了,他怎麽會做這麽無聊的事,這樣追下去有意義麽,也許根本就搞錯了方向。
但追了那麽久,現在掉頭豈不是白跑一趟。
更蠢了!
于是他在路過這個加油站的時候停下,估摸着那些人可能會停下來上廁所,便像工作人員開口打探。
雖然顧神醫已經盡量表現得平和一點,奈何面部肌肉不配合,要笑不笑的看起來十分可疑,工作人員臉色有些慌亂,往後退着連連擺手道:“不知道,我……沒注意!”
瞧見對方的神色,顧泉之知道他在說謊,眼睛微眯冷着臉說道:“到底有沒有?”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就讓人有心悸,沉下臉來氣勢更強,工作人員臉色白了白,迫于壓力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好像是有那樣一輛車,沒有加油,只是下來幾個人進了廁所,還有個人進超市買了些水和餅幹。”
顧泉之淡淡道:“記得還挺清楚,有沒有個女人下來?”
工作人員趕緊搖頭,“沒,沒有女人,都是男的,個子很高,挺壯的,因為他們都帶着口罩和帽子,拉開門下來時,我們還以為是打劫的,所以印象比較深。”
應該沒錯了,劫匪走的就是這條路。
顧泉之說了句“謝了”,将飲料瓶扔進垃圾桶,開車離去。
等車轉出加油站後,工作人員才拍了拍胸脯長籲一口氣,今晚是怎麽了,一個個路過的都那麽吓人。
但他完全沒想到,這樣的驚吓接二連三,數小時後他又遭遇了警察和一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問話,問的都是之前那輛黑色mpv,工作人員才知道那輛車裏下來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劫匪,頓時被後怕驚出一頭冷汗,暗道以後再也不上夜班了,太可怕了。
後面幾方人士在追趕,劫匪卻在天亮前将車開進某個城鎮的旅館,然後在停車場再次換了車,這次不再是七人同乘,而是分開走的,莫希被劫匪頭子、紋身男以及一個叫二炮的人帶上輛銀色面包車,繼續往東南方向開。
這一開就是三天時間,劫匪們非常謹慎,一直在不停的繞路,每次停靠時都只會找沒有監控的地方,路線也越來越偏,莫希無意中看到外面的路牌,發現居然到了東南沿海的城市。
又往前行駛半天後,周圍漸漸偏僻起來,車子停到了一處山腳下。
“下車!”劫匪頭子打開車門跳下去。
紋身男把莫希腿上的繩子解開,又不知從哪兒翻出個布條,直接把她眼睛蒙上,然後扯着她下了車,一路往山上走去。
雖然眼睛被蒙着,但莫希五感靈敏,根本不會影響行走,但她還是裝作走得跌跌撞撞,然後找了個機會留下記號。
行至半山腰的時候,莫希忽然感應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陣法波動,心神一凜,這裏果然有問題。
卻聽那劫匪頭子掏出個什麽東西在吹,音色介于笛子和隕之間,發出“喔呃--”的聲響,前短後長,尾音拖得斷斷續續,像是快咽氣的人在茍延殘喘。
吹了大概十多分鐘,樹叢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什麽東西在逼近,塊頭不太,但很靈活,莫希鼻尖動了動,一時也沒嗅出是個啥玩意兒。她本來可以把小鬼叫出來當她的眼睛,但這裏既然有陣法波動,那還是不要輕易打草驚蛇的好。
那東西被引出來後,劫匪又帶着她開始往前走了。
聽着前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莫希終于反應過來,原來那玩意兒是被召喚出來帶路的。
這個時節天氣本來就冷,山上溫度更低,好在有陽光的照射,勉強也能忍受。然而走了一段路後,周邊光線驟降,溫度也急劇下降,莫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意識到是走進了洞穴中,那股陣法波動也消失了,估計是專門掩飾洞口存在的。
“艹!這裏真他媽的冷啊!”紋身男罵了一句,使勁拉了一下捆着莫希手腕的繩子,“別磨磨蹭蹭,走快點!”
莫希被他這一扯,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心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毫不客氣的叫出了玉簪。
就在蛇靈出現的同時,莫希忽然心生警惕,覺得黑暗中有什麽在盯着自己,但很快那種探究的目光就消失了,似乎剛才只是她的錯覺。
潔白瑩潤的蛇靈現身後立即歡快地朝着紋身男纏去,像是得到了什麽有趣的玩具,雖然這樣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那股陰冷的氣息是能傳遞給人體的,也就是說,人能清晰的感受到有蛇類纏繞自己,卻看不見摸不着,可想有多麽吓人。
即便是第二次體驗這種恐怖,紋身男依舊吓得魂飛魄散,丢下繩子鬼哭狼嚎,不斷往自己身上撕扯着,叫得聲音都劈叉了。
劫匪頭子和二炮被他“再次犯病”吓了一跳,随即開始大罵,二炮甚至沖上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罵他是軟蛋!別叫什麽鼈哥,直接改名叫慫蛋吧!
紋身男根本無暇聽他說什麽,一路尖叫着往前沖去。
劫匪頭子撿起掉落的繩子,罵罵咧咧的嘀咕道:“要是大姐頭知道他那麽慫,肯定把他閹了!”
莫希被他帶着繼續走,心裏卻暗暗琢磨起身處的地方來,偏僻、沒有人煙,山腰處設有陣法,隐秘的洞穴,神秘的帶路生物,還有那個什麽大姐頭,這究竟是個什麽地方?該不會是他們老巢吧,劫匪居然把自己帶了回來,不怕警方順藤摸瓜搗了他們窩?
于是她開口問道:“喂,你們到底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二炮嘿嘿笑了兩聲,粗聲粗氣的說道:“現在才問不覺得晚了點麽。”
“警方并沒有追來,你們沒必要挾持我了吧。”
“你不是很能麽,怎麽,怕了?”
“當然,畢竟被挾持不是件愉快的事。”
莫希走的很慢,裝作每踏出一步都很小心翼翼的樣子,大概是到了自己的地盤,劫匪也放松下來,加上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