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二節下部,吐出一個字,“木!” (13)
介紹對象,怎麽就那麽興奮呢!
那邊莫爾毫不知情,已經和對方談到了正事。
“……方案主要着重在醫療方面,投資雖然大一些,但提供的保健功能非常完善,這一點我們在國外有過類似經驗。”
“莫總,你別急,這次上面對老幹部療養度假區的項目非常重視,只要你們方案好,就肯定有機會的。”
提到這個,對方就開始打太極。
莫爾面色不變,微笑道:“不知道這次項目公開招标的時間定了沒有?”
“這個……”那人忽然看見對面的來人,趕緊走過去堆笑道:“宋部長,沒想到今天你會親自來。”
宋鵬是保健部部長,雖然和他同級,但人家負責的國家領導人的保健工作,接觸的全都是大人物,近水樓臺先得月,影響力可要比他大得多。
宋鵬只是淡淡的朝他點了下頭,然後引着身邊的中年男子到了莫希面前,“許司令,這位便是莫希小姐。”然後又對莫希說道:“莫小姐,這位是許司令,之前派人聯系過你的。”
莫希愣了下,聽到最後一句才反應過來,伸出手大方笑道:“原來是許司令,幸會!”
許安伸手與她輕輕一握,笑道:“之前派人莫小姐到家裏做客,你不賞臉,我只好親自來請了。”
莫希笑了笑,“您誤會了,我還以為有人和我開玩笑呢,那會兒剛剛才遇到……”她迅速瞥了一眼莫爾,然後歉意道:“就謹慎了一點,而且我當時說的也是真話。”
許安知道她指的是不認識顧泉之和不會醫術的話,但心裏卻不相信,如果真的不認識,為什麽會一口拒絕,顧泉之也不會讓他不要提自己。
不過許安到底是老江湖,從莫希剛剛才那個停頓就找到了突破口,他将目光放在莫爾身上,笑着伸出手:“這位便是令兄吧,有名的投資天才,久仰!”
“不敢,倒是許司令聲名赫赫,在下佩服已久。”莫爾笑着與他握手,心裏卻納悶,妹妹什麽時候和軍方的人有了牽扯。
之前那位領導則大吃一驚,拉過宋鵬壓低聲音問道:“宋部長,這……怎麽回事啊?”
“沒什麽,就是許司令想請莫小姐去家裏做客而已。”宋鵬瞥了一眼他,說道:“這事和你沒關系,別亂想。”
但那位領導則完全會錯了意,這次療養度假區項目主要服務的就是軍方退下來的老領導,保健部也會介入做指導,以防出現其他地區的情況,只有度假沒有療養。莫氏集團給出的方案就側重保健,又和保健院與軍方還有到家裏吃飯這麽一層關系,是不是說明,他們都比較看好莫氏方案,宋鵬故意說反話故意暗示自己?
那邊許安又随便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意味深長的看向莫希,“莫小姐,相信你能感受到我的誠意,如果方便的話,明日派人來接你。”
這種情況下,她還能拒絕嗎?
莫希嘆了口氣,“好,我答應,但話先說明白了,我真的不是醫生。”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看不好老爺子的病,也不關她的事。
“我明白,那就不打擾你們談事了,明日見。”
許安也是很忙的,今日抽空來婚宴,就是為了親自邀請莫希,事情達成也不過多停留,和主人家打聲招呼便匆匆離去。
宋鵬是在詢問許老病情時,才意外知道顧泉之開的藥方竟然是個人,心裏也是非常好奇,很想知道這位自稱不懂醫術的千金小姐要怎麽醫治那個怪病。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希,轉身離開了。
那位“受到暗示”的領導來到莫爾面前,态度多了幾分誠懇,“莫總,今日不太方便,剛才的提到的事不如明天到我辦公室,我們再好好讨論讨論。”
莫爾心裏有些好笑,清楚他是誤會了什麽,但顯然這種誤會對自己有利,與相關領導人的讨論就是完善方案的過程,能讓他在公開招标時擁有更多的優勢。
“好,那明天上午我帶項目經理上門拜訪。”
正在這時,宴廳入口傳來了騷動,還有幾聲驚嘆聲。
唐瑾和梅之爻終于到了,只是,兩人也太高調了些!
唐瑾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西服,與莫希裙子同色的領帶,貴氣典雅猶如高高在上的王子,手裏捧着一束鮮花,俊美無雙的面容精致到無可挑剔,鼻梁高挺,不含任何雜質的琉璃瞳帶着清淺的光,冷漠疏離中偏偏又給人極為深情的錯覺,精心打理的頭發每一絲都透着高貴,唇角輕輕勾着,貴氣中又透着那麽點輕狂不羁。
在他旁邊,是一位身穿緊身紅裙的妖嬈女子,身材如魔鬼般惹火,裙岔開得很高,露出欣長潔白的長腿,就連蹬着十厘米高跟鞋的腳踝都透着誘惑,一頭波浪長卷發攏在肩側,舉手投足都透着極致誘惑,牽動着現場男人的心。
莫爾微微皺眉,唐瑾這是在做什麽,前天才來求娶,這會兒又帶別的女人參加宴席,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周圍的人也側目看着,唐家二公子和莫家千金在談戀愛,這在京都已經不是秘密了,甚至有消息靈通的還知道唐瑞柯夫婦約見了莫爾,猜測是好事将近,唐二少卻帶了另一個女伴出席,這就讓人費解了。
梅之爻眼眸一轉,恰好看見莫爾皺眉,撩了下頭發,朝莫希眨了眨眼,撇下唐瑾妖嬈走過去。
莫希上前,和她輕輕一抱,由衷贊道:“之爻姐,你今天好美哦!”
莫爾吃驚,這女人居然是莫希的朋友!
莫希笑眯眯地拉着她說道:“哥,這是我朋友梅之爻,早就想介紹給哥哥認識了,之爻姐,我哥莫爾。”
“莫總,幸會!”梅之爻笑着伸出手。
“希兒居然有這麽漂亮的朋友,之爻小姐,認識你很高興。”莫爾紳士的輕輕一握,收手,對方握着不放,他也沒表現出來,溫和的笑着。
“莫總。”梅之爻身子微微往前傾了一些,眼裏含笑含俏,妖嬈盡顯,“我曾經發過一個誓,如果哪位男士稱呼我為之爻小姐,長得又帥,我就嫁給他。”
莫爾微怔,餘光瞥見偷笑的莫希,心裏忽然明白過來,臉上笑意不減,也沒有急着抽手,“雖然我不靠臉吃飯,但能被希兒的朋友誇獎,心裏還是很受用的。”
梅之爻松手捋了一下頭發,笑道:“開個玩笑,希望莫總別介意。”随即又補充道:“誇你帥是真心的,不是因為你說我漂亮。”
莫爾也笑道:“誇你漂亮也是真心的,不是因為你是希兒的朋友。”
梅之爻微笑眨眼,“咱們這是心有靈犀,還是英雄所見略同。”
莫爾笑了笑。
唐瑾緩緩走了過來,将手裏的花遞給莫希,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寶貝兒,你真美!”
莫希把花接了過來,花束中間是潔白可愛的乒乓菊,搭配麥穗似的淺紫色花,用巧克力色的紙張包着,精致又特別。
“怎麽突然想起送花,你……”莫希上下打量着他,笑道:“穿這樣是來搶新郎風頭的?”
“我很低調了好不好,那位--”唐瑾下巴微昂指向梅之爻,“她才是來搶新人風頭的。”
說完很自然的攬着她的腰,手觸到她背後裸露的皮膚,手指一顫,眉頭微微往中間靠了下,脫下西服外套搭在莫希身上,輕聲道:“我有點事要和你談。”
莫希會意,他是想讓莫爾和梅之爻單獨相處一會兒,于是說道:“哥,你幫我照顧一下之爻姐,我暫時離開下。”
這意圖實在太明顯了,莫爾都不好意思拆穿妹妹的一番苦心,溫柔笑了笑,“好,宴席快開始了,別耽擱太久。”
“嗯。”莫希應了一聲,被唐瑾擁着走出宴廳。
賓客目光不停的看過來,不得不說,這兩位的外貌氣質實在太配了,簡直就是神仙眷侶,要不是婚禮還沒開始,還以為新人是他們呢。
走出宴廳,冷空氣迎面撲來,唐瑾将外套拉緊,擁着她往走廊邊走,七繞八繞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你是不是……”莫希剛開口,身體就被壓在牆上。
唐瑾迫不及待地吻下去,他的唇溫度很高,瞬間中和了莫希冰涼的唇,帶着溫柔的力度撕咬輕吮,好半天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寶貝兒,我好想親你。”
莫希被吻得眼波瑩潤,雙頰緋紅,喘息道:“你帶我出來,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流氓!”
唐瑾放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觸到她後背光滑細膩的皮膚,呼吸頓時加重,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聲音随着氣息低沉起來,神情魅惑,咬着她耳邊說道:“當流氓也不錯,你願意的吧。嗯,寶貝兒。”
修長的手指在莫希裸露的後背輕撫,流連忘返,低沉的聲音帶着深深的蠱惑,莫希身子一陣發軟,手上的花随即掉落,嫣紅從耳根瞬間紅到耳尖,雙手無力地撐在他胸口,頗有些欲拒還迎的味道。
聲音也小了下去,“這是在外面,你瘋了!”
唐瑾唇角勾起,輕輕含着她發紅的耳尖,明明知道不能繼續,但還是忍不住繼續蠱惑她:“不會有人看到,不然,我們去房間……”
耳畔的氣息讓莫希渾身過電般的酥麻,不受控的發出一聲呻吟,在聲音的催化下,兩人體內的情欲頓時被點着,外面的雨聲都化解不了走廊上的炙熱的氣息。
就在唐瑾在理智和情欲中艱難抉擇時,忽然瞳孔猛縮,擁着莫希側身一翻,躲在了大理石柱後面。
莫希剛要驚呼,嘴就被唐瑾捂住了,随後她聽到了一個人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正壓制着聲音說着話,聽動靜像是在打電話。
因為外面下着雨,那人的聲音被雨水沖刷得不清楚,但莫希還聽到了關鍵的幾個詞,“婚禮開始後動手”、“給他們一個教訓”、“炸彈”等等。
什麽情況?有人要在婚禮上做什麽?怎麽還會有炸彈?
莫希剛被勾起的感覺盡數褪去,眼睛睜大詢問地看向唐瑾。
唐瑾做了個“噓”的動作,輕輕搖搖頭。
最終那人的腳步停住,沒有從走廊那頭轉過來,而是原路折返了,雖然不用因為撞破而平添麻煩,但這樣一來也沒機會看見那人是誰。
“你覺得會是什麽人?”莫希問。
“在婚禮上動手,十有八九是沖婚禮的主人而來,男方家有什麽仇人不清楚,但駱家結下的仇太多了,不過……”唐瑾眯起眼睛,“既然能動用炸彈,可見不是一般的尋仇。”
莫希鎖眉,“可這是婚宴啊,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炸彈!什麽人會那麽瘋狂!”
瘋狂!
唐瑾眸光微動,突然想到什麽,擡起腕表按了幾下,抽出迷你無限耳機。
“林晚,前兩天追蹤到的密文,或許與駱家的這場婚宴相關,帶入時間地點等關鍵詞反推,看能不能解密出有效信息……嗯,楊朔在監聽……好……暫時不用,出結果告訴我。”
唐瑾很快結束了通話,臉色有些凝重。
莫希撿起地上的花,看向他遲疑道:“你懷疑……和十殿有關?”
“還不确定,但根據我們調查,最近半年來駱家和十殿關系有些緊張,估計是雙方産生了分歧,駱家出于某種考慮想擺脫十殿,所以才急着聯姻找新靠山,這也是我們提前收網的一個重要原因。”
莫希“啧”了一聲,“上了賊船還想下來,這可能嗎!駱家不會這麽天真吧。”
唐瑾輕笑,“覺得不可能,是因為你知道十殿的勢力有多麽龐大,但作為棋子的駱家,卻還天真的以為對方只是比一般的黑道組織厲害點而已。”
唐瑾拿出手機給郭明明發信息,一邊說道:“這些年凡是擋了駱家路的人,需要鏟除的異己都是十殿動手,包括給駱航森之流善後等,而駱局長則利用職務大開方便之門,為十殿在國內壯大勢力保駕護航,如今不清楚到底為什麽雙方鬧扳了,但十殿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駱家。”
莫希挑眉,“駱家既然能與十殿狼狽為奸多年,可見也不是個善茬,應該會準備什麽後手吧。”
“這不是勾搭上新親家了麽,但僅僅這樣可不會威脅到十殿。其實我倒是希望駱家能絕地反擊,這樣我們隔山觀虎鬥,也能漁翁得利,可惜啊,十殿一出手就這麽狠,完全不留餘地。”
唐瑾發完信息,順便看了眼時間,說道:“我們也得抓緊了,走吧。”
兩人穿過走廊,快到宴廳門口時,莫希忽然想起什麽,問道:“你把我叫出來,本來是要說什麽?”
“顧泉之,關于他的身份已經有眉目了,你都想不到,他是……”
轉過一個彎,唐瑾的話停了下來,挑眉看着前方,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莫希轉頭,臉色也古怪起來。
前面走廊的大理石柱邊,駱航森正壓靠着一個年輕男人,模樣俊秀,黑西褲白襯衣加黑色馬甲,從穿着上看應該是酒店服務員。
兩人的位置比較隐蔽,從宴廳門口看不到,但反方向則一覽無遺,駱航森被扳斷手指的手還包着紗布,用掌心扳着那人的下巴,另一只手從其腰間伸進去,毫不客氣的上下其手,嘴裏還不幹不淨地說着什麽。服務員滿臉鐵青,牙關緊咬,顯然對這種騷擾非常反感,但只是不甘的承受着,并沒有進行反抗。
這是什麽情況?調戲良家婦男,逼良為娼!
莫希深深被駱人渣的渣性惡心到,別開了目光。
唐瑾則“啧”了一聲,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但聽到聲音,男服務員驀然睜大眼睛,受到刺激般的推開駱航森,跌跌撞撞跑了。
駱航森罵了句什麽,慢條斯理的拉整好衣服,這才轉身看向走廊那頭的兩人。
“呦!唐二少,莫小姐,你們怎麽會從那個方向過來,該不會是……”駱航森視線在兩人間掃了一圈,舔了舔嘴唇,語氣讓人厭惡,“野--”
唐瑾目光發冷,忽然移身挪步,擡腳踢了過去。
駱航森沒想到他會說動手就動手,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整個人就淩空倒飛出去,大理石的地板很滑,他倒地後又滑出很遠,擦着宴廳門口的紅地毯才停下來。
這一動靜立即驚動了門口的人,誰也不清楚這人怎麽躺地上去了,門口的服務員趕緊七手八腳的把他扶起來。
唐瑾那一腳不輕,又當衆讓他丢了面子,駱航森簡直氣壞了,指着他怒道:“唐瑾,你他媽的有病是不是!居然敢打我!”
衆人的視線落在唐瑾身上,以及被他擁在懷裏的莫希,有些驚奇,同時猜測起他打人的緣由來。
莫希視線落在駱航森包裹着紗布的手指上,意味深長。
駱航森心裏一驚,條件反射似的縮手,這舉動看在別人眼裏,就變成了心虛。
唐瑾面色不變,慢悠悠的踱步過來,下巴微微昂着,說不出的高貴典雅。
“駱公子,你開玩笑呢,明明是你自己腳滑摔倒,我知道這很丢臉,但也不能誣賴人啊。”
莫希:“……”她還想着唐瑾鬧那麽大動靜要怎麽收場,原來直接耍賴不承認啊。
“放屁!明明是你踹的我!”駱航森氣急敗壞的吼道,作勢要沖過去,結果腳才邁出一步,腳下卻忽然打滑,居然以劈叉的姿勢滑倒下去--呲嚓,布料撕裂聲響起,駱航森捂着裆慘叫起來!
場面一度很尴尬,直到駱家的長輩出現,服務員才反應過來再次七手八腳的去扶他。
駱航森三番兩次出糗,已然惱羞成怒,推開扶他的人,夾着腿憤然離開。
唐瑾幸災樂禍的調侃道:“下雨天路滑,駱公子走路小心啊,別再摔倒了。”
駱航森目光怨恨,恨不得上前手撕了他,但這會兒丢不起人,只能灰溜溜的先離開去換褲子。
駱家的那位長輩不太高興的看了一眼唐瑾,但也沒說什麽。
這次婚宴并沒有請唐家,但唐二少爺歷來我行我素,人家來了也是随了禮的,總不能趕人走,何況他還和莫家關系那麽好。
如今駱家多事之秋,不宜再得罪人,哪怕駱航森真的被打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認栽。
這個意外的插曲很快被宴廳裏傳出的司儀聲打斷,提醒賓客婚禮即将開始,請大家落座。
剛才探頭圍觀的人紛紛轉身,莫希眼尖的在門口看見了一抹身影。
顧泉之,他怎麽也來了!
似乎有所感應,顧泉之側頭看過來,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
他的視線先看向唐瑾,然後落在莫希身上,面無表情地開口道:“莫小姐,你不想交易了?”
莫希同樣冷淡,“是你不想賣吧。”
顧泉之看了眼她手上的花束,言簡意赅地說道:“賣,明天來找我。”
唐瑾眯起眼睛危險地瞥向他,渾身散發着明顯的敵意。
感覺到了唐瑾的不爽,莫希生怕他又随便踹人,趕緊說道:“明天不行,有安排。”
随即語氣轉冷,“因為某人的一張藥方。”
顧泉之平淡的“哦”了一聲,轉身踏進宴廳。
唐瑾摟着莫希腰部的手一緊,聲音發沉,“我不準你去見他!”
莫希無語,“我沒答應去見他啊。”
“那藥方是怎麽回事?”
“這個說來話長,走,先進去坐下,還有正事要辦呢。”
唐瑾調查顧泉之時就覺得這人讨厭,這會兒見了更是讨厭到極點,想到他剛才說話的口氣,唐瑾就忍不住冒火,被莫希拽着落座,還憋了一肚子氣。
梅之爻湊過去,調笑道:“啧啧,唐公子出去一趟怎麽像吃了炸藥一樣,欲求不滿啊?”
最後五個字她是用口型比的,唐瑾更惱火了,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又瞥向替莫希整理頭發的莫爾,“你呢,進展怎樣?”
梅之爻撩了一下頭發,“唉,差強人意。莫總面上紳士周到,挑不出一丁點錯,簡直完美到不真實,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接着又壓低聲音道:“不過--我喜歡,攻克這種男人才有成就感!”
唐瑾正要說什麽,手機鈴聲響起。
是短信,應該是林晚那邊出結果了。
第191 亂入的喪氣鬼
婚宴的桌位安排是很有講究的,以舞臺為中心一分為二,左邊安排的大多是男方家的賓客,以政壇和軍方的人為多,右邊則為駱家邀請的賓客,除了駱局長的領導下屬,就是與宸輝集團有過交集的商場名流,莫氏集團早年和宸輝旗下的廣告公司有過合作,所以駱家也送了邀請帖,本以為莫爾只會安排個人來意思意思,沒想到他會親自到場,還帶了寶貝妹妹來,駱家非常重視,将他們兄妹安排在貴賓位置,與幾位商場大亨同桌。
一桌十個位置,因為唐瑾帶着梅之爻來湊熱鬧,硬加塞了兩個桌位,不過桌上的人倒是沒有任何意見,先不說唐二少的身份,光是他和那位紅衣美女就十分養眼,加上莫氏兩兄妹,他們這桌的顏值簡直就是賓客中的扛把子!
莫爾應付這種場合游刃有餘,三言兩語便讓人佩服之餘還心生親近之感,梅之爻熱辣風趣,與他配合得珠聯璧合,在座的人看兩人的目光都帶上了暧昧,時不時還會開幾句玩笑,莫爾總能輕松的見招拆招,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人過度誤會,也不會讓兩人覺得尴尬。
反倒是平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唐瑾完全不參與,一直在擺弄手機,時不時和莫希低頭咬耳朵,看在別人眼裏,便是小兩口悄悄說情話而已,都識趣地不去打擾。
整點一到,婚禮正式開始。
司儀上臺,開始了千篇一律的致辭,“各位來賓、各位領導、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好……”
期間唐瑾一直在擺弄着手機,莫希也沒心情去關注婚禮,剛才唐瑾說林晚已經破解的截獲的密文,确定十殿會破壞婚禮,并在現場設置了定時炸彈。
想想看,作為公安局局長,卻在自己女兒的婚禮上出那麽大的事故,駱家的影響力必然重創,還會引起親家的強烈不滿,說不定聯姻就泡湯了。
婚禮采取的傳統婚禮流程,新郎官頂戴花翎,身穿蟒袍玉帶的大紅喜袍,新娘鳳冠霞帔,頭頂喜慶的發飾,在喜慶的高昂聲中走上臺
“一拜天地!”司儀喊道。
兩位新人相視一笑,轉身面對賓客方向,彎下腰鞠了個躬。
直起身後,司儀一個“二”字出口,話都沒說完就被新娘的驚叫打斷了!
臺上的新娘父親駱局長站起來,眼神掃了一圈下方,沒看到什麽異常,狐疑地看向女兒,“陽陽怎麽了?”
“爸,那裏有個披麻戴孝的人……在對着我哭!”新娘捂着嘴,神色驚恐,一副遭到驚吓的樣子,死死拽着新郎的袖子。
下方賓客可能聽不清她說的什麽,但披麻戴孝四個字一出,臺上的四位老人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連司儀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新郎也被吓了一跳,在場那麽多人的情況下還冒出些寒意來。但仔細一看,下面根本沒有她說的那種人!
剛才那點寒意頓時轉化成惱意,但他還是控制住了定了定神,反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別胡說,你看錯了。”
新娘大概也是被寵慣了,根本沒有看場合的意思,因為不被信任有了火氣,“我沒看錯,真的有!你看,他又看着我了!”
臺上新郎的父母更加不滿了,這新媳婦有什麽事不能下來說,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耍性子,這不是給他們丢臉麽,太不懂事了!
駱局長輕咳了一聲,給妻子使了個眼色。
駱夫人便笑着打哈哈:“這丫頭應該是昨晚沒休息好,眼花了,陽陽,乖,有事下來說。”
新娘看向駱夫人時,瞥見父親警告的眼神,委屈地撅起嘴,哼了一聲,但也沒再說什麽,氣鼓鼓地站在臺上。
司儀趕緊高喊:“二拜高堂!”
喜慶高昂的語氣沖淡了臺上的尴尬,雙方的父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微笑,臺下的賓客熱烈的鼓着掌,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那個小插曲。
除了莫希。
她偏頭看着某處若有所思,收回視線時,正好和旁邊那桌的顧泉之撞到一起。
顧泉之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率先移開視線。
怎麽老是看見這個倒胃口的人!莫希微微皺眉,重新瞥向臺上,新人已經行禮完畢,正在例行發言,她心思一動。
“主人。”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鬼出現在旁邊,把正在手機上敲打什麽的唐瑾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下意識往後縱,連帶着椅子腿發出重重的聲響,像是打瞌睡的人忽然抽搐驚醒。
一桌的人都看向他。
梅之爻習慣性調侃道:“唐先生,你這是坐久了腿抽筋吶!”
唐瑾有苦難言,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梅之爻,幽怨地看向罪魁禍首。
莫希歉意地吐了吐舌頭,小聲道:“這位是新夥伴,紅蓮,我叫出來問點事。”
紅衣女鬼掩着嘴咯咯直笑。
唐瑾:“……”
他不知道這位女鬼的愛好,還以為在笑自己,有心想辯解兩句挽回顏面,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最終眼不見為淨,轉過頭當沒看見。
“這裏是不是存在喪氣鬼?”莫希用意念詢問。
紅蓮就是她之前收服的喜氣鬼,與喪氣鬼屬于同一類別,相互間會有感應,所以莫希才會把它召喚出來。
紅衣女鬼用大紅衣袖掩着嘴,面向四周感應了好一會兒,說道:“确實存在,不過那膽小鬼不敢出來,躲了起來。”
果然如此,剛才她依稀聽到新娘說的話,才會有此猜測,沒想到真的是喪氣鬼,此鬼是由在喜事上突然暴斃或者意外死亡的人的怨氣所化,通常一身服喪的白衣出現在婚宴上,滿臉喪氣或者嚎嚎大哭,看見它的人會被詛咒纏身,與在喪事上看見喜事鬼一樣意外死亡。
“它是不是已經鎖定目标了。”
女鬼咯咯笑着,“是的,我能感受到那女人身上的喪氣。”
莫希想了想,問道:“能把它找出來嗎?”
女鬼換了只手袖遮嘴,咯咯笑了兩聲,“可以試試。”
随後隐去了身影。
“禮成!送入洞房!”
司儀的聲音一結束,下方賓客就很給面子的鼓起掌來,接下來就是敬酒環節,新人匆匆離開去換衣服,雙方的父母則先去給重要客人敬酒。
除了沒被人發現的喪氣鬼,預想中的變故并沒有出現。
莫希壓低聲音問道:“怎麽回事?難道對方有所察覺,取消行動了?”
唐瑾輕輕搖頭,“不可能,從我們察覺到布置,他們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再等等看。”
莫希有些緊張,連手心都冒汗了,對方可是要在現場安裝定時炸彈啊,但以什麽形式安裝,炸彈威力如何都一無所知,她曾想過讓莫爾先行離開,但如果哥哥知道了肯定不會讓她留下來,那現場的其他人怎麽辦,唐瑾肯定不會走,她也想留下來幫他。
唐瑾輕輕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放輕松,別人我不敢保證,你哥絕對不會出事,梅姐在呢。”
莫希笑了笑,梅之爻的身手她見識過,确實不可小觑,有她保護,莫爾全身而退應該沒問題,若能在生死與共中激發出愛情的火花,那就更好了!
很快,駱家夫妻過來這桌敬酒了。
“莫總、王總、劉總……還有幾位小友,幾位今天能來參加小女婚禮,我駱某深感榮幸……”
駱局長挺着啤酒肚,才敬了兩桌酒,已經喝得滿臉陀紅,倒是駱夫人面不改色,端莊得體地說着話。
“今日招待不周,還希望各位海涵,改日咱再好好聚,這杯我們幹了,大家随意。”
正在這時,宴廳忽然響起話筒調試的聲音--
“喂--喂--能聽到嗎?”
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紛紛看向臺上,還以為哪位大人物要講兩句。
兩方主人則一臉懵逼,互相用眼神詢問着這是什麽環節。
“哈喽,大家好,請不要驚慌,在下是駱局長的老朋友,今天是特意用這種特殊方式來送上祝福的。”
語畢,原本播放婚紗照的投影畫面一變,出現個晃動的鏡頭,似乎有人在調試角度,然後畫面漸漸清晰,露出兩張驚慌蒼白的臉。
正是今天婚禮的主角,新人被分開綁在椅子上,嘴上塞着布條,衣衫淩亂,萬分狼狽。
剛才還喜氣洋洋的拜堂,這才多大點功夫就成了階下囚,這反轉驚呆了所有人。
現場頓時騷動起來,震驚的!不敢置信!
什麽人那麽大膽,竟然在婚禮上綁架公安局局長的女兒女婿,更何況,男方家還有着不可小觑的軍方背景!
唐瑾“啧”了一聲,手指迅速在手機上敲打,發了一串指令過去。
莫希看向梅之爻,不用說話後者就領會了她的意思,笑了笑,比了個“放心”的口型。
莫爾注意到兩人的互動,又瞥了眼唐瑾,眉頭微微輕蹙,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泉之只在屏幕畫面切換時擡了擡眼睛,接着細嚼慢咽的吃着飯,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
而駱局長看見屏幕裏的那一幕,喝下去的酒全都變成冷汗冒了出來!
別人不知情,他心裏卻很清楚是什麽人做的,該死!他們……居然真的敢!
“老駱!”剛才表現得體的駱夫人腿一軟差點摔倒,驚慌失措到聲音都失真了,“陽陽怎麽會在他們手裏?”
在酒桌上和一群富二代鬼混的駱航森也停了下來,不敢置信的盯着屏幕。
變故來的猝不及防,男方的家也炸鍋了,一個方臉男人陰沉着臉迅速走了過來,詢問駱氏夫妻,“綁匪自稱是你老朋友,究竟是什麽人,目的是什麽?”
駱局長一陣窒息,冷汗直冒,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很快有人小跑了過來,氣喘呼呼的說道:“房間裏沒人,化妝師和造型師被人敲昏在地上,過道安排的兩人也人事不省。”
駱局長渾身一顫,臉色由紅轉白,漸漸發青,咬牙的盯着屏幕片刻,轉身拿起電話撥打過去。
對方不接,換個號碼再打,還是不接。
“操你祖宗的!”
怒火攻心的駱局長猛地把電話砸下地上。
對方卻像看得到他在做什麽似的,聲音帶着調笑,“別生氣啊,駱局長,這個賀禮你還滿意嗎?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再加個砝碼如何。”
賓客發出陣陣驚呼,只見畫面上出現了一雙手,骨節纖細,白皙修長,但漂亮的手上正握着一支注射器。
“這種藥物注射進去後,支氣管就會産生痙攣,随即呼吸困難,不過放心,我會掌握好量,不會讓他們死了的,只是稍微有些痛苦,哈哈哈!”
音響裏傳出男人邪惡的聲音,在場的人均不寒而栗,駱局長臉色鐵青,雙拳緊握,身體劇烈顫抖着,顯然在極力壓制着什麽。
“駱局長,你說是給你女兒注射,還是給你女婿注射?”
駱局長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