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黎瑤走在這條她每天傍晚都會經過的路上，黃昏薄薄的雲彩在天邊，看起來格外的靜谧。
因為這樣安靜的原因，少女能夠感覺到後面……好像有人在跟着她。
但是一回頭，卻誰也看不見。
她暗暗在心裏告訴自己是她想多了，然後加快腳步，想要快點回家。
少女的唇抿着，黑色的眸子閃了閃，她緊緊地攥着自己的小包的帶子，臉色也不是很好。
她不是沒有遇到過這類的事情，在高一的時候有一個男人曾經跟蹤過她……
雖然最後沒有出什麽事，但是當時爺爺還是擔憂她，那段時間每天都會叫舅舅來接送，現在……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黎瑤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很容易引來變态之類的。
她垂眸，拿出手機，想了一下，給顧明深打了過去。
電話一打過去就迅速接通了，好像他一直在一旁等着自己打過去一般。
“瑤，怎麽了？”
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讓人覺得安心，如同春風一般撫慰人心。
“明深，我，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
少女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在風中搖曳的苕絲花，惹人憐愛。
“你在哪裏？”
顧明深聲音暗沉，語氣裏面帶着凜冽的寒氣，讓人感覺格外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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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平日裏回家的那條小路上……”
“啪噠”的一聲，手機被打落在了地上，黎瑤驚呼了一聲，看着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陌生的男人，慌忙後退。
“你，你是誰？想幹什麽！”
黎瑤的臉色蒼白，黑色的眼眸裏面帶着恐懼，卻讓這雙眼眸變得更加的生動美麗。
“黎瑤……我喜歡你。”
男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應該是個大學生，面容也挺清秀的，但是那雙眼眸裏面的眼神熾如火，看着少女的時候充滿欲望。
“不，我愛你！”
他急切地走過去，想要去碰觸她，卻被少女一下子給閃躲開了。
看着那只想要碰觸黎瑤卻被躲開的手，他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怒火，原本清秀的臉也變得可憎起來。
“為什麽躲開我？我有什麽不好的？難道你真的和那些女生們說的一樣是一個愛慕虛榮錢財的女人嗎？你是不是只準顧明深碰你？！”
他毫無理智，情緒也很不穩定，黎瑤緊緊地攥緊手，指甲嵌入肉中的疼痛感讓她覺得清醒，冷靜了不少。
“你冷靜一點兒，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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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接下來還有會議……”
“取消！”
顧明深陰沉着臉，看也沒看秘書一眼這麽說道，直接坐電梯下樓将打開車門，将車開走了。
“……”
秘書看着男人雷厲風行的背影，沉默不語，然後默默的打電話告知他們會議取消了這一消息。
顧明深開的很快，像是不要命一樣，好在那條道路沒什麽車輛，一路都很順暢。
男人握着方向盤上的手攥地很緊，青筋乍起，那張俊美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可怖的表情，眼眸暗沉，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只要一靠近就會被卷入。
不一會兒，顧明深就到了那條小路，他下車看了看四周，很輕易就發現了那只摔在地上的屬于少女的手機。
他撿了起來，緊緊地拿在手中，臉色陰沉的吓人，像是陰霾的天。
烏雲密布。
循着一些細微的痕跡，他朝着一條巷道裏面快步走去，在确定聽到了聲音之後，改為跑。
顧明深的臉色黑極了，抿着唇，眼眸裏面如同數九隆冬一般，仿佛一眼就能夠将人給凍的瑟瑟發抖。
“唔，不要！住手！”
衣物被撕扯的聲音還有少女驚慌的聲音，越到裏面，顧明深在這條寧靜的巷子裏面聽得越加的清楚。
巷子深處，他的女孩蜷縮在角落裏，天青色的長裙被撕扯了一大截，白皙修長的腿露了出來，上半身的胸口的衣料也被扯壞了一些，露出了裏面的一點兒春光。
她雙手捂住胸口，黑色的眼眸裏面帶着霧氣，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白皙如雪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細膩美好。
眼前的男人看着此時這副美景，咽了咽口水，眼中的貪婪愈加濃郁，連僅存的理智也被欲望覆蓋的一絲不留。
“唔！”
一個重重的拳頭直接生生地砸在了男人的臉上，一下子被打的老遠，他連站都沒有站穩，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一大片的青紫在臉上，嘴角也流出了血，看起來狼狽不堪。
“顧明深？！”
他認出了眼前的俊美的男人，這個時候心裏一點兒旖旎的心思也沒有了，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我還沒有對她做什麽，我只是喜歡她而已，追求她也不可以嗎？！她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語氣激動地說道。
“你剛剛，哪一只手碰她的？”
顧明深聲音低沉的駭人，他将西裝外套脫下來，輕輕地蓋在少女的身上，遮擋住了她外露的春光，眼眸卻一直看着那個男人，寒冷刺骨。
“明深……”
少女的聲音微微顫抖，帶着哭腔。
男人的動作微微一頓，回過頭對她勾起一抹安撫性的笑，溫和美好。
“別怕。”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出這樣安撫性的話了，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比這一瞬間讓黎瑤覺得安心和感動。
她點了點頭，眼淚也落了下來，晶瑩剔透，看着讓人心疼。
顧明深看着她的眼淚，瞳孔微微一縮，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別哭啊……我的女孩。
他抿了抿唇，輕輕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等等我，乖。”
然後站起來朝着那個男人走去，在轉身的一瞬間，臉色暗沉，判若兩人。
“顧明深！你要幹什麽？不要以為你有權有勢就能亂來……唔！”
又一拳過去，比之前還要重，這一次男人連牙齒都打掉了，嘴裏混着血腥味，疼得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然後又狠狠地一拳，顧明深朝着男人的肚子，臉打去，腳也毫不客氣地将直接踢斷了他的腿。
顧明深有着其他大多數男人完全不同的狠捩，每一拳都狠的毫不留情。
男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單方面的完虐。
“咳咳，唔……”
被打在地上的男人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連眼睛也慢慢的合上，暈眩了過去。
顧明深看着他昏厥的狼狽模樣，黑色的眼眸依舊如墨一般，看不到一絲光亮。
“雜碎……”
他的眼神冷的可怕，看着地上的男人奄奄一息的殘喘模樣，如同看着蝼蟻一般。
他的白襯衫除了有一些褶皺之外幾乎沒有什麽污跡，身材颀長，在夕陽的餘晖之下，逆着光站着，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掩藏住眼眸裏的陰郁，朝着少女所在的地方走去，手臂從她的腿彎穿過，毫不費力地将她抱了起來。
“來晚了……抱歉。”
“……沒有。”
黎瑤将頭埋在男人的懷裏，嗅着他身上的氣息，覺得心裏頓時安寧了不少。
然後擡起頭，眼眸裏面依舊帶着水汽，亮的出奇。
被這麽直白的看着，顧明深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然後他渾身一僵想起了什麽，緊張的看着少女。
“剛剛我的樣子……我平時不是那個模樣的……”
“我會對你很好的，我保證……”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少女可能被自己剛剛那副暴戾的模樣吓到了，他有些擔憂少女害怕甚至反感那麽粗暴的自己……
“很帥，超級帥。”
她勾起唇角，眉眼如畫，臉上帶着明媚的笑意，一掃之前的不安。
黎瑤覺得這樣的顧明深可愛的要命，之前的心悸不安也慢慢消散了，好像只要他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她就格外安心。
她揚起脖子，慢慢的将唇貼在了男人的薄薄的唇上面，淺淺的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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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和顧明深交往的第三年，還有一年大學畢業了，黎瑤想要繼續讀下去。
此時她枕在男人的大腿上，擡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的臉，眉眼彎了彎，唇角也抑制不住的勾起。
真好，能夠遇到一個這樣愛自己的人。
“醒了？”
顧明深感覺到少女的視線後，将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揉了一下她柔軟的發頂，低頭在她額頭淺淺地落下一吻。
“唔……都這麽晚了啊……都怪你。”
“嗯？為什麽？”
男人覺得好笑，眼眸裏帶着柔和，黑色的碎發和他如墨的眸子，沉斂的如同星月夜一般，看着黎瑤的時候，滿是寵溺。
“太溫暖了……”
枕在顧明深的腿上，鼻翼之間是他清冽的氣息，安心的讓人昏昏欲睡，時不時地撫摸着她的脊背，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帶着薄薄的粗糙，酥酥麻麻的，讓她覺得格外的寧靜美好。
顧明深一愣，笑了笑，然後将唇間的笑意貼在了少女柔軟的唇瓣上。
黎瑤對于他全身心的信任，感受到唇上的溫熱，閉上眼睛。
他輕輕的撬開了她的貝齒，清冷的屬于顧明深的氣息在她的唇齒之間，像是深藏許久的醇香的烈酒，明明那般濃厚，卻淺淡的緩緩地送入口中，一點兒也不覺得辛辣，但是帶着微微的醉意。
這個男人如同烈酒，在酒樽裏面清澈的液體散發着醉人的清香，惹人沉淪。
“唔……”
少女有些喘不過氣，長長的睫毛顫抖着，掃在男人的面頰上，讓他感覺格外心癢。
“傻瓜……這麽多次了還不會換氣。”
顧明深有些不舍的離開那兩片柔軟，用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唇上的色澤變得更加的紅潤潋滟，他的眼眸暗沉壓抑。
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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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瑤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比自己大七歲多的男人結婚，她理想的伴侶，應該是和她相仿的年齡，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打破了她之前所有的構想。
黑發的男人有一米九左右，垂眸看着自己，眼神柔和的就像是月夜下的微風，俊美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麽表情，但是唇角卻微微翹起，很淺的弧度，但是黎瑤知道他很愉悅，眼眸裏也是。
她着了每個少女在少時所幻想過無數遍的潔白的婚紗，長長的擺拖在地上，黑色的如鴉羽的發被一絲不茍的盤起，幾縷長發和着淺綠色的花葉被編好在耳畔處，然後小小的銀色皇冠別在一側，細碎的鑽石像是夜幕裏的星辰一般耀眼。
薄薄的長長的頭紗朦胧了她的眉眼，細致的妝容，白皙如雪的肌膚，還有殷紅的唇的色澤，一切都顧明深覺得口舌幹涸。
“瑤……”
“很美……”
像是鑽石一樣閃閃發光，耀眼奪目。
這是屬于他的瑰寶。
顧明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現在朝思夢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他眼眸暗沉的厲害，裏面翻湧着巨浪波濤，但是面上卻平靜的如同鏡面。
黎瑤感受到男人灼熱的視線，她微微紅了臉，但是卻沒有像往日那樣害羞的躲開。
她的眼眸亮極了，裏面帶着羞赧，還有滿滿的信任。
神父的聲音在耳邊，虔誠而又神聖。
黎瑤有些恍惚，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今生竟然能夠遇到這樣一個人如此珍視愛惜她，宛若至寶一般對待。
男人有些緊張，不是因為周圍的親朋好友在臺下的緣故，少女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樣覺得此刻的場景像夢境一般虛渺。
他，比自己還要不确定。
在神父的話語的指示下，顧明深慢慢地将戒指為她戴上，上面的鑽石閃閃發光，像是少女的眼眸。
“我會用餘生，永遠，永遠的愛你，直至時間的盡頭。”
顧明深輕輕地吻了少女的指間的戒指，微涼的金屬的質感卻蓋不住他此時內心的狂熱。
沙啞着聲音，他擡眸看着少女，然後像是撥開一片羽絨一般将黎瑤的頭紗掀起，朦胧之後，她的臉美的驚心動魄，如同春日的花樹，溫婉美好。
“這個……”
男人将手中一直攥着的茉莉花耳夾拿出來，掌心中那個耳夾顯得格外的陳舊，白色的漆已經褪去了大半，雖然小巧，卻沒有了昔日的精致。
“我放在了身上四年。”
“我很感謝那年夏日，那天的陽光，它們太明媚了，将所有的美好都照射的一清二楚，金屬的茉莉花耳夾被光亮反射，閃到了我的眼，”
“所以在那一天，我看到了最美好的你。”
顧明深的手不自覺已經撫上了黎瑤的臉頰，語氣柔和而寵溺。
少女被男人的話感動的熱淚盈眶，薄薄的水汽氤氲在黑色的眼眸之中，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但是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摩挲着，溫熱而又缱绻。
“太犯規了啊……這個時候把新娘弄哭。”
男人淺淺的笑了，然後湊過去吻住她的紅唇，在落下那一吻的瞬間，他輕輕地在少女的瑩白的耳畔前說道。
“我愛你。”
黎瑤一愣，眉眼一彎，踮起腳尖，摟上他的脖子，主動送上紅唇。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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