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有朝一日,竟然也會讨厭她。
她心裏裝滿了難言的酸楚。
季微仔細地分析陸程的話。自重逢以後,他們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全都在季微的腦海裏掠過一遍,如靈光一現,季微想起了一個細節——
“你是在指,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我讓你做的那些事?”
“是。”
“是怪我讓你脫了衣服,還是怪我讓你下跪了?”
随着季微說的話,陸程忍不住不去想初見時那一晚的場景。那種人格被踐踏的屈辱感,又一次襲來。陸程聲音澀啞。
“都有。”
聞言,季微忍不住冷笑。
僅僅是這樣,他就開始讨厭她了。如果他知道那些年,她為了活下去,犯下過多少殺孽,他豈不是會恨死她!從此跟她老死不相往來!
季微不允許那樣的情況發生!
一旦想到陸程可能會跟自己斷絕關系,季微心裏就燃起了萬丈滔天的怒火。她情緒接近崩潰的邊緣,說話就變得口不擇言。
季微盯着陸程疼到發白的臉頰,諷刺他:“那你可真賤,明明讨厭我,卻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留在我身邊。”說這話時,季微的神情也在陡然間變得暴戾起來,看起來很兇悍。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你對我說喜歡,喊我微微,跟我調情,跟我做/愛,跟我擁抱,都是假的!”她越說,口氣越癫狂。
陸程察覺到了季微的精神似乎越來越激動,有種即将要崩潰爆發的前兆。
陸程心裏一陣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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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開口喊了聲,“季…”嘴中剛發出一個音節,陸程還來不及講完其它的話,就見季微突然朝他疾步走了過來。
下一秒,陸程的襯衣領口被季微用雙手拽住。那雙手明明纖細,看着無力,卻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無窮的力量來。
季微一把将陸程提了起來,陸程雙腳懸在空中。他愕然低頭,盯着離地的雙腳,眼神很震驚。
她到底是什麽怪物!
他好歹也有76KG!
季微一個女人,僅憑一雙手,竟然就将他給拽了起來!
第一卷 188章 臨死有話說
季微将陸程提到了陽臺上,她表情陰鸷,兩眼微紅,目光都變得狠辣起來。這樣的季微,有着一種敢與全世界決裂的兇狠。
她變得陌生至極。
陸程被季微那雙嗜血的眼睛給吓住了。
陸程見她沒有她停下腳步的打算,終于心慌了。“季總!”陸程聲音一片慌亂,他大聲對季微喊道:“季總,你冷靜一點!”
季微像是聽不到他的話一樣,提着他,走到了陽臺的邊緣。陸程身子抵着欄杆,再無路可退。季微又将陸程整個人提起來放在欄杆上。
16樓算是高樓層了,他要真被季微從這裏扔下去,絕對會摔得腦漿四射,慘死過去。
陸程回頭朝下方看了一眼,頓時頭皮發麻,臉色也漸漸地發了白。
這時,陸程又感到胸口一松。
是季微松開了手!
陸程身體失去了支撐,便朝下方墜落!
他墜落時,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着站在陽臺上的女人。
果然是季總啊,嘴上說喜歡他又如何,脾氣來了,她的喜歡也就變得不值錢了。
季微看着陸程的身子朝高空下墜落,她的心髒驟然縮了一下,疼得窒息。
季微迅速伸出雙臂,抓住陸程的雙腳。
陸程背對着牆壁,頭頂朝下方,身子懸在陽臺外,還搖擺了兩三次才停了下來。陸程倒立在陽臺外,他能看見對面那棟住戶樓裏亮起的燈光,能看到昏黑夜空中微微閃爍的星辰。
他人在搖,星光也在搖。
陸程有些想吐。
不敢亂動,但陸程還是費力地擡起眼皮,朝上方看了一眼。只見季微一臉冷漠地站在陽臺欄杆後面,兩只手分別拽着他的腳踝跟。
只要她一松手,他就會頭朝下墜落在地上,發出啪地一聲,成為一攤爛肉。
陸程真的怕了。
“季…”
話到了嘴邊,陸程突然改口,用情深不悔地語氣,輕輕地喊了聲,“微微。”
他在賭!
賭季微對他并非沒有一絲一毫的在乎。
癫狂的季微,聽到這聲微微,竟然真的有了些反應。她眸中波光一閃,表情出現了片刻的迷茫。她緩慢低頭,看見懸在陽臺下的陸程,臉上布滿了無措跟痛苦之色。
微微…
他竟然還敢叫自己微微!
季微表情一狠,厲聲的問陸程:“陸程,你怕死嗎?”
陸程渾身的血液都朝腦袋倒流而去,他感到頭重腳輕,開口說話都成了一項艱巨的事。“怕…”
季微笑了,“那我送你去死,好不好?”她聲音很溫柔,還帶着笑。
陸程說話都帶着顫音,“季總,你…你要殺我麽?”
季微繼續在笑,“對,我要殺你了。”
陸程死到臨頭才真正地意識到,季微可能真的精神有異常。不是罵人的那種精神異常,而是醫學上的不正常。
他認命了。
想到自己就要這樣摔死了,陸程心裏就升起一陣不甘。但那又如何,他根本就無法反抗季微。“念在我們也曾同床共枕好幾晚的情分上,季總,你能答應我兩件事麽?”
季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說。”
“第一,我死後,麻煩給萬浪說一聲,讓他在陸瑟忌日的那天,抽空去看看她。”
“嗯,可以。”
所以到死,你記得的也只有你那個妹妹。
季微眼神一兇,充滿了殺意。
陸程又說,“第二件事,我希望我死後,你能将我葬在蓮花鎮的長橋山東頭,那裏有一顆松柏,你把我葬在樹下。”
季微一愣。
蓮花鎮…
蓮花鎮!
她記起來了!
她入獄前,還曾跟陸程約好大年初一去蓮花鎮的長橋山拜神。賀瑩瑩說長橋山東頭是個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季微便跟陸程約定好要去東頭看日出。
可後來她入獄了,就再也沒有去過蓮花山。
“我交代完了。”陸程閉上眼睛,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陸程,我真想殺了你!”季微語氣又恨又愛。
聞言,陸程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就在這時,他的身子突然被朝上一抛,他被季微抓住胳膊,一把提上陽臺,扔在了地上。
“咳咳——”
陸程被猛力扔在地板上,五髒六腑疼到像是被撕開了一樣。他不停地咳嗽,想要緩解身體上的難受。
季微站在燈光下,那張時時刻刻都帶着森冷表情的臉頰上,此刻卻噙着一些痛苦之色。“你不就仗着我寵你,就故意氣我!真該死…真該死!”
季微颠三倒四地說了幾句,像是害怕自己發瘋會釀成大錯一般,她轉身就走。
陸程躺在地上,聽見了關門聲音,卻無力再動一下身子。他就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被扔到了陸地上,顯得狼狽不堪。
…
季微從陸程家門出來,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見到了不知已經在此等候多久的管家靈鶴。靈鶴見季微出來,忙走過來,他說,“lady,你今晚不在這裏留宿麽?”
季微搖頭,她朝靈鶴伸出手,是要車鑰匙。
靈鶴懂了她的意思,卻說,“lady,人在氣頭上開車,是找死的行為。”
“給我鑰匙。”季微耐心盡失。
靈鶴只得把鑰匙給了她。
季微坐進車裏,就将車門上鎖了,也不管靈鶴今晚怎麽回去。她換了雙平底鞋,開車就走了。跑車像是離弦之箭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聽得一溜的轟鳴聲。
靈鶴吃了幾口車尾氣,他一邊用手帕捂住口鼻,一邊木着臉低聲說,“愛他做什麽,他哪裏好!”
…
臨近十一點的禹城市裏,車流仍然擁擠,季微的跑車跟其他私家車擠在一起,所到之處,總能引來其他人的注意,還有膽大的人朝她吹口哨。
對這些人的讨好與調戲,季微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他們不是陸程,他們就是扮成小醜也逗不小季微。陸程只要笑一笑,季微的冬天也百花盛開,春風自來。
超跑駛出禹城,往城區方向開。出了郊區,又駛向周邊的一個小鎮。鄉鎮小路不算寬敞,路途多彎彎繞繞,加之跑車底盤低,出于各方面因素考慮,季微車速開得并不算很快。
季微不怕死,但她惜命,她從來不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飙車,如果一命嗚呼了,不劃算。她為了活下去,腳下踐踏過那麽多的鮮血跟屍體,她這條命活得也不容易,可不能浪費了。
第一卷 189章 我的公主
車開了兩個多鐘頭,便抵達了目的地。
夜裏,蓮花鎮安靜得只能聽到誰家門前的狗吠聲,季微将車停在長橋山山腳下。她下了車,站在山腳下仰頭望向山頂。
蓮花山不算高,但卻很陡峭,一把刀順着山中央劈開一條縫隙,上面是水泥小道。季微踩着平底鞋,腳步飛快地爬上山。
季微抵達山頂的時候,是深夜兩點四十分。
山上只有兩排昏暗的路燈亮着,山上的寺廟也陷入一片寧靜,季微靠近寺廟,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檀香味,聞見了,就叫人心脾寧靜。
季微覺得自己不配聞這股味。
路過寺廟門口,季微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擡腿走進去。她身上背着數十條人名,她雙手被濺過無數人的鮮血,她不能去擾亂這方淨土。
季微繞過寺廟,從寺廟後面一條幾乎被野草遮住的小徑爬上去。羊腸小道通往長橋山的東頭,東頭有一片高達五十米的懸崖峭壁,一棵松柏,就長在峭壁邊上。
見那顆松樹還在,季微不由得松了口氣。
過去這麽多年,有些人沒了,但有些東西卻沒有變過,沒有消失過。如眼前這棵松柏,多年來始終屹立在懸崖邊,風吹不倒,雪壓不跨。像那個虛僞自私的陸程,始終讓她恨不徹底,愛而不能。
那顆松柏在月色下,散發着銀色森冷的微光。
季微站在遠處,靜靜地凝視了松柏片刻,才放輕了腳步一步步地朝松柏走過去。野坡上長滿了雜草,都有季微小腿高了。
季微在野草堆裏尋見了一塊石頭,便一屁股坐下來。
月光灑滿她的全身,季微沉默地看着懸崖下方,腦海裏不停地閃掠過少女時期的一些事。不知過了多久,季微驚覺到光線微變。
她掀開眼睑,看見太陽從東方躍出。
一剎那,溫暖的日光取代了月亮。季微一個人欣賞了一出日出美景,她瞥了瞥嘴,說,“也不過如此。”并不好看。
季微起身要走,這一回頭,就發現背後那顆松柏後面,立了一塊石碑。
季微目光一凝,一個令她心顫的想法,在她腦子裏紮根發芽。
這該不會是…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季微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她蹲在石碑前,用手拔掉石碑前的雜草,看清那塊長了青苔的石碑的真容。
石碑上只有一排字——
Myprincess。
石碑上沒有寫出墓主人的姓名,但季微卻能認出這字跡是屬于陸程的。
誰是陸程的小公主?
那個答案,不言而喻。
季微拿出随身攜帶的武器,将它們一分為二,分成了兩把峨眉刺。她直接動手挖開腳下的土地,沒挖多久,就讓她挖出來了一個早已腐朽成碎木渣的骨灰盒。
骨灰盒已經爛了,裏面的骨灰早就被大自然分解,但盒子裏還有一個東西沒有消失,那是一枚純銀打造鑲蜜蠟珠的戒指。
季微認得這枚戒指,是陸程的。據說這只戒指是陸程母親留給他的遺物,讓他以後交給自己媳婦。
季微當年最垂涎陸程這個寶貝兒了,她總是騷擾他,想要找他要這枚戒指。那時候陸程總拒絕她,“你想要這個?”陸程口吻堅決地說,“想都別想。”
他義正辭嚴地跟她說,“什麽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不可以,這個只能給我媳婦兒。我媽說過,讓我以後找個善良懂事溫柔識大體會做飯的女孩做媳婦。你不愛學習,整天帶着一幫小弟小妹惹是生非,你不符合我陸家媳婦的标準。”
第一次聽到這番話,季微氣得直咬牙,當場在陸程脖子上咬了一口。
哪知道,最後這寶貝兒,還是落進了她的手裏。
季微将戒指拿了出來,握在掌心,一路下山。
…
清早,蘭迪來到公司,進入辦公室,看見喬納斯從69內部電梯口走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喬納斯才問蘭迪,“蘭迪,老板今天身體不舒服麽?”
“她怎麽了?”蘭迪看向69樓,心裏覺得詫異。他們老板身體裝得像頭牛,感冒時候都很少,莫非今天真的生病了?
見蘭迪在朝69樓張望,喬納斯将他的頭扳回來,他說,“別看了,老板根本就不在辦公室。”
“哦?”
季微翹班了。
這是很少見的事。
季微是個很注重工作和時間表的人,她哪怕工作不忙,工作日也會出現在辦公室裏,逗逗獅子,找人練練拳擊也好。
蘭迪給靈鶴打了個電話,一問,才知道老板昨晚沒有回家。
挂了電話後,蘭迪又給季微打了電話。
電話一通,季微的聲音便傳達過來,“我有事,翹班。”說完,她就挂了電話。說話風格一如既往的簡潔武斷,不容置喙。
蘭迪聽着電話裏面響起的忙音,愣了片刻。
喬納斯趕緊詢問他,“怎麽回事?季總是不是生病在家休息?”
蘭迪表情複雜地搖着頭。
“那是怎麽回事?”他又問。
蘭迪說,“咱們的老板,有其他事忙。”
“忙什麽?”
“找男人。”
喬納斯懂了。他在心裏暗罵陸程是個小妖精,耽擱他們老板掙錢上班,一看就是個妖豔jian貨。
陸程這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不是屁股痛就是腳踝痛,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夢見自己被季微扔到樓下,摔成了爛泥的恐怖畫面。
夢裏,陸程的魂魄從身體裏面鑽了出來,他看見自己那惡心可怖的身體,當場被吓醒。陸程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起身的動作太大,屁股又是一陣疼。
“草!”
他想操死季微那個死女人。
門鈴突然響了。
陸程喊了聲,“誰啊?”
外面的人沒說話,但門鈴又響了起來。
陸程慢吞吞地下了床,朝大門口移過去。他右邊屁股骨頭跟肉特別疼,走路都得靠挪。陸程剛出房門,就聽到家裏大門被推開發出的聲音。
是強盜來了,還是歹徒來了?
陸程擡起頭,卻看見季微提着一個購物袋,站在門口。季微今天竟然穿了一件白色體恤和超短牛仔褲,腳下是一雙平底帆布鞋。
季微那一雙腿本就好看,穿着超短褲就更加好看了。
第一次看見季微穿成這副模樣,陸程感到驚豔,沒忍住多看了兩眼。他失神片刻,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你怎麽進來的?”
第一卷 190章 挺猛的嘛
陸程盯着季微身後還沒來得及關上的門,目光帶着審視跟懷疑。他家是指紋鎖匙兩用門鎖,但季微一不知道他家密碼,二沒有他家鑰匙,那她是怎麽進來的?
季微揚了揚手裏一根極細的彎曲鐵杆,她說,“我開門進來的。”
陸程:“…”
所以季總,其實你還有個副業,是強盜對不對?
陸程謹慎地盯着季微,不确定她要做什麽,畢竟這個人昨晚才差點想要殺了他。“你是又後悔了,專程回來殺我的?”陸程聲音特別冰冷。
他昨晚罵了季微一晚上,這會兒見了季微,恨不得要将她給撕碎了。
季微瞧出陸程對自己的戒備,她嗤笑一聲,“對啊,來把你先/奸後殺了。”說完,她饒有興致地盯着陸程,想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陸程并不信季微的話,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見狀,季微又覺得沒意思了。
她提着袋子就進了廚房。
陸程見她去了廚房,倒是一愣。“你做什麽?”
季微說,“做飯。”她将雞蛋和面粉從袋子裏拿出來,一邊揉面,一邊問陸程,“怎麽,難道你這會兒想跟我做/愛?”
陸程在心裏呸了一聲。
做你妹!
季微說要做飯,就是真的要做飯。
陸程以為季微只是說說而已,一個鐘頭後,當季微從廚房裏端出來一盤子雞蛋卷,兩盤蒸餃跟三盤小籠包,還有兩小碟子蘸料的時候,陸程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打一巴掌再賞顆棗子?
季微将東西放在桌子上擺好,又拿來兩雙筷子。搞定一切,見陸程還用一種違和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盯着她跟餐桌上的食物看。
他的表情将他內心裏既想吃又怕她下毒的糾結感全部表達了出來。
季微既感到好笑,又覺得可氣。
她就那麽可怕麽?
“過來,坐着不動,是等着我來喂你?”
季總發話了,陸程只好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又緩慢地朝餐廳移了過去。
季微盯着陸程行動不便的右腿。
真有那麽痛麽?
她眼神一暗,其實有些後悔了。
陸程在季微身邊的空椅子上坐下來,他拿起筷子,在吃飯前,先對她說了句對不起。“對不起,備注那件事,是我不對。我是怕手機丢了,或是被人不小心看到了,會給你我招來麻煩。”
季微冷靜之後,也想到了這個原因。
但陸程會主動跟自己道歉,又讓季微感到意外。“你還真是能屈能伸,我都差點兒把你扔下樓了,你還跟我道歉。陸程,你怎麽就這麽慫呢?”
季微又說,“這個時候,你應該做的,難道不是站起來狠狠地給我一拳?哪怕明知道幹不過我,也該拼盡全力去打一架才對。”
陸程卻說,“我不跟你打架。”
季微問,“為什麽?”
陸程冒着被季微踹一腳,或者打幾拳的風險道出原因,他說:“或許這麽說你會笑我天真,但是季總,你是我女人。”
哪怕季微身家百億,錢多到花不完,揮揮手就有人為她鞍前馬後。但對陸程來說,這個背景龐大手段莫測的女人,是他的女人。
僅此而已。
“我不打我的女人。”陸程說。
季微信他說的是實話。但她故意想要跟陸程對着幹,她挖苦他,“你別不是太弱打不贏我,故意找的借口吧。”
“不,我力氣很大,我怕把你打傷了。”
季微哼了一聲,“瞎扯。”誰信陸程的話,誰就是大傻子。
陸程指着桌子,他說,“我能一拳頭把這張木桌砸成幾大塊,你信不信?”
季微盯着面前這張用實木制作的紅木桌,不假思索地說,“不信。”
聞言,陸程沉默了片刻,才說,“吃完飯給你看看。”
接下來,兩個人沒再有過交談,陸程吃了一個小籠包,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一直在關注陸程反應的季微見狀心裏便是一松。
善良、懂事、溫柔、識大體、會做飯。季微會做飯,距離達到陸家兒媳婦的标準又近了一步。
陸程吃飽了,放下筷子。
季微問他,“吃飽了?”
“嗯,味道很好,謝謝。”陸程是真的吃飽了,好久沒有吃過這麽美味的早餐了。他盯着桌上剩下的兩盤小籠包和一盤子蒸餃,以及剩下的那個蛋卷,恨不得多出一個胃來才好。
“那就好。”季微這才拿起筷子。
她一筷子就是一個小籠包,沒見嘴巴大幅度動過,就給吞了。陸程忍笑看着她用風卷殘雲的速度将剩下的食物全部消滅掉,見識過幾次季微吃飯時的可怕效率,這次陸程已經很能适應了。
季微吃完飯後,偷偷地瞄了眼陸程,發現陸程沒有露出之前那種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的眼神,她這才安了心。
季微将餐盤收好,丢進洗碗機。
她走出廚房,見陸程站在桌子前面,表情很嚴肅。季微心裏怪納悶的。“在想什麽?”季微走到陸程身旁,問他。
陸程說,“你站遠點兒。”
季微感到莫名其妙的,但她還是聽話地往後退了一步。
只見,陸程擡起右手,然後一掌劈下。
季微清楚地聽見了一聲悶響。
她盯着陸程面前的桌子,卻見桌子紋絲不動,沒有碎,也沒有倒。她忍俊不禁,冷臉上難得的浮出一抹淺笑。季微笑話陸程,“這就是你說的,能一拳頭把木桌砸成幾大塊…”
咔嚓!
季微聽到了木桌碎裂發出的聲音。
她聲音失蹤了。
目光微凝,季微看着陸程身前那張桌子。哐當一聲,那張桌子四分五裂,倒在了地上。
季微瞳孔一縮。
能一掌劈斷一張桌子,這不稀奇,但能一掌劈斷一張純實木的紅木桌子,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陸程轉過身來,低頭對季微說,“你給我注意點兒,以後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
“就一掌劈了我?”季微目光變冷下來,語氣也很森冷。
陸程立馬改口,他說,“我就哭給你看。”
季微:“…”
陸程将她往旁邊推了推,拖着病痛的右腿往房間走。
季微對着地上碎成幾大塊的桌子挑了下眉頭,她吹了聲口哨,“挺猛的嘛。”怪不得在性愛這事上,不論多費力的姿勢他都能Hold住。
第一卷 191章 褲子脫了,屁股撅好
季微收拾掉沒用的桌子,才打電話給靈鶴,讓他定制一張桌子,送到陸程家裏來。
靈鶴問季微,“有什麽要求麽?”
季微想了想,說,“扛打的。”
“我知道了。”
陸程吃飽了就特別容易犯困,回了房間就睡着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察覺到有人在脫他的褲子。他驚醒過來,一把握住那只在扒他休閑褲褲腰的手。
陸程睜開眼,盯着季微,表情有些詭異。
被抓到‘偷窺’現場,季微目光絲毫無懼,坦坦蕩蕩的。若不是她的那只手還放在陸程的腰間,陸程都要懷疑是自己錯怪季微了。
抓住季微的手,陸程像是抓住了一只在偷嘗腥味兒的貓咪,長眼之中布滿了促狹之意。他語含三分笑意七分質問,問季微,“季總,你這是太過于垂涎我的美色,打算趁我睡着了,想要扒了我的衣服偷看我麽?”
季微先是被陸程這厚顏無恥的程度給驚住了,接着,她嗤笑一聲。季微背在身後的那只手拿了出來,手一揚,朝陸程胸口丢過去一個東西。
陸程被砸地胸腔一蕩。
他拿起胸口的東西放在眼前看了一眼——
XX牌跌打痛傷藥。
季微直接用行動告訴陸程,他誤會她了,她是無辜的。
陸程手握着跌打藥,陷入沉默。
所以剛才是個誤會啊。
好尴尬啊…
陸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季微目光放肆地在陸程那線條誘人的腹肌上看了片刻,接着才命令他——
“褲子脫了,屁股撅起來。”
這話聽上去好羞恥。
陸程想起讀書時候,班上流行的一個好笑的梗,叫——坐上來,自己動。
誤會了季微,陸程還挺不好意思的,他動手磨磨蹭蹭地脫褲子。
褲腰在褪到快要露出內褲頭的時候,陸程想起什麽似的,很是矜持地朝季微看了一眼,他說,“別盯着我看啊,這多不好意思,季總,你是女孩子,好歹避避嫌。”
季微難得笑出了聲音,她笑罵陸程,“你渾身上下哪裏我沒看過?羞答答的,像個黃花大閨女。”季微不打算做個矜持的女孩子,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陸程的腰部以下,倒要看看他脫不脫。
陸程心一狠,直接脫了,連內褲都給脫了。
季微盯着陸程腰下突然彈出來的擡頭之物,她挑了挑眉,用滿意的口氣說,“還挺精神。”
被季微贊賞了,陸程心裏有幾分小得意。
他說,“你對我又摸又看的,要還不精神,那就跟胡修宇一樣了。”
季微又下命令:“屁股撅好了。”
聞言,陸程只得慢吞吞地翻個身,頭埋在枕頭裏,屁股朝着天。陸程皮膚并不算白,但臀上的肉卻比身體要白些,季微忍不住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陸程懷疑季微是在吃自己的豆腐。
他回頭瞄了眼季微,被季微給逮住了,“別亂動!”她又拍了他一下。季微将紅色的藥水倒在掌心,貼在陸程的腿骨跟臀肉之上。
她力氣不小,揉搓藥水的時候陸程感到有些疼。陸程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就說了句,“有點兒疼。”
“疼就對了。”季微胡扯,“疼才有效。”
大概真的是越疼效果就越好吧。
陸程一琢磨,就信了季微的話。
季微給陸程揉了十多分鐘,見他皮膚都變紅了,摸上去熱熱的,就知道藥水起效了。她又趁機在陸程屁股上拍了一下,發出啪地一聲,季微聽得很滿意。
“這兩天好好休息,趁新的劇組還沒有開始拍攝。”
“好。”
季微去洗手,陸程則又翻身躺在床上。
走出洗手間,季微右手插在超短褲的兜裏,她靠着房間門框,盯着屋內昏昏欲睡的陸程。陸程知道季微在看他,他屁股都被季微給看了,也不介意再被她多看幾眼。
手指玩弄着褲兜裏那枚純銀蜜蠟珠戒指,季微數次想要問問陸程,當年為什麽要将這枚戒指放進骨灰盒裏。可話到了嘴邊,季微又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她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陸程知道當年那個小胖子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一定會很失望吧。
眸色微暗,季微松開了那枚戒指。
她對陸程說,“我走了。”
“開車慢些。”
…
等陸程傷勢恢複好,走路姿勢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了,那已經是一周後的事了。
這幾天,季微像是失蹤一樣不曾聯系過他。
陸程修改了季微的電話備注,改成了‘Only’。不管她有多兇殘,她始終是他唯一的女人。
陸程行動自如的第二天,終于收到了段白的消息。
段白在電話裏面告知他,電影演員海選活動已經結束,讓陸程感到意外的是女主角竟然不是新人,而是凡莉。凡莉出道已經四年了,真要談論起知名度跟成就,安佳都不及她。
陸瑟沒息影前,跟凡莉是同個咖位。
對于凡莉會出演這部劇的事,陸程心裏是驚訝的。他旁敲側擊地詢問段白幾句,才從段白那裏得知凡莉出演這部電影的原因。原來凡莉是拍段白的電影出道的,她曾經在段白的《起來!》裏面演了一個女四號。
凡莉在拍戲期間,因外形太出色的原因,差點被劇組一個名望大的大佬給潛規則了。是段白冒着得罪人的風險,将凡莉救了回來。
這些年,段白的名氣被消耗得所剩無幾,曾經有多少人擠破頭皮想要演他的戲,現在就有多少人對他避之不及。所謂樹倒猢狲散,便是這個道理。
是以,段白新戲将拍女主角未定的消息傳了出去,圈內竟無一個有名氣的女明星願意去試鏡。
大概,都是不看好段導,怕他拍的戲又無人問津,怕自己被冠上‘票房毒藥’的稱號。
凡莉聽說段白新戲竟無女演員去應試,她二話不說,立馬推掉另外一部大制作電視劇跟商業電影的邀約,堅持要出演段白的戲。
段白說起這事,就感慨不已,“圈子裏是有些腌臜事,我也見怪不怪,但人家小姑娘不願意還硬要來強的,那就是犯罪。”
“我不過就是幫了她一回,她至今還記得這份恩情,這姑娘宅心仁厚,其實不适合這個無情的娛樂圈。但她能走到這一步,離不開她的實力,也離不開運氣和機遇。”
“凡莉的演技是不錯的,陸程,你們倆好好演啊。”
陸程聽了段白的話,自然是笑着應下。
第一卷 192章 小蠢貨
陸程心裏明白,能跟凡莉合作,對他只有利無弊。凡莉名氣多大啊,他一個小新人能有幸與凡莉搭檔,也是幸運至極。
劇組人員還沒有全部到位,要再等候一段時間才會開機。
陸程本以為這幾天又要在家閑着,卻在第二天中午接到了莫羨的電話。莫羨為全球數十家知名品牌走過秀,她本身就是G家跟C家的全球代言人,還是知名設計師魏欣的缪斯女神,也是她服裝品牌唯一的代言人。
她的時尚資源多到令人羨慕。
這一次,莫羨為陸程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經過她的引薦,陸程成功地得到了J家香水全球代言人面試的機會。
J家香水,舉世聞名。
獲得面試機會的,共有五名男性,除陸程以外的每一位面試者拎出來都是男神級別的人物。其中兩名是國際著名男超模,他們名聲在外,且硬照個人風格極強,是極強的對手。
另外兩人,一人是電影明星,知名度頗高,在時尚圈也有着一席之地。剩下的那個比較特殊,他是歐洲某個國家的王室成員,是一名王子。他因外貌太過英俊,加之身份特殊,成了時尚圈的紅人。但凡是他使用過的東西,一旦被發現,很快就會成為熱銷産品。
這四個人,個個都有着不俗的號召力跟影響力,陸程跟他們一比,便毫無優勢。
據莫羨說,這次J家将會從這五個人中面試選出一名全球代言人,為J家新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