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你去個地方。”
“去哪?”許青珊揚眉,抱着他的腰踮起腳尖咬他的下巴,“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
許青山直覺不是好事,抽了口氣,低下頭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我還沒問你,你跟校長說了什麽他那麽興奮?”
她才來一天,學校的幾個男老師對她就佩服得不得了。
“談生意,我好歹算半個商人。”許青珊輕笑一聲,狀似不經意的口吻,“今天晚上的菜是不是放醋了?”
許青山沒吭聲,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她又說:“開善寺的官司好像要提前開庭,你得回去工作了吧,項目拖了那麽久。”
“要提前回去,等修橋的工程隊過來,安排好就走。”許青山松開她,攬着她的肩膀往教室後邊走。
許青珊揚了揚眉,笑着告訴他來之前她打了傅哲兩個耳光,刻意不提她讓關淮去找俞星求證,當年到底有沒有懷孕的事。
她就是看不過眼俞星厚臉皮。
背叛了他,居然還有臉問他到底跟誰交往,真把自己當白月光。
“你打他是因為宋老師?”許青山沒問事情經過,随口一猜。
許青珊腳步微頓,“你果然很了解你的好兄弟,打他是因為他裝醉欺負寶寧,順便幫你出了口氣。”
手機閃光燈照出的光線,在黑暗中漫開,她的臉掩在昏暗中看不清表情,那雙眼卻亮得耀眼。許青山也停下來,胸口翻湧着悸動,閑聊的口吻,“幫我出氣?”
傅哲對性子綿軟的姑娘,有種近乎病态的偏愛,尤其喜歡那種一逗就臉紅的。
宋寶寧雖然離過婚,但性子跟許青珊大相徑庭,溫溫柔柔,旁人說話大點聲她都會吓到,臉也會跟着紅起來。
長相也是他喜歡的類型,他會動心一點都不奇怪。
“不行麽。”許青珊白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校園後邊的小路早被荒草淹沒,幾場雨下來,地面潮濕泥濘。走不幾步,她腳底滑了下,狼狽跌進他懷裏。
“行。”許青山扶她起來,箍着她的腰,牢牢将她按在懷裏,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她居然會為了他出頭……
教室後邊有座三層小樓,應該是戰争年代修來瞭望用的,風格跟前面的教室完全不一樣。
開門進去上到三樓,許青山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許青珊身上,拉她一塊坐下,“這兒能收到4G信號,還比較穩定。”
小樓的大門只有他有鑰匙,去年修路的時候,手機信號不穩定,他經常住在這。
村民擔心他睡地上生病,用稻草給他編了個10多公分厚的草墊子,後來路修好,他回來想上網就會住過來。
許青珊眉梢微挑,傾身過去親了他一下,關掉閃光燈,點進微博。更新還沒完全刷出來,他的氣息席卷過來,一下子将她的口腔完全占據。
綿長的吻結束,她倒進他懷裏,枕着他的腿繼續刷微博。那些漫畫反響非常好,已經開始有人好奇畫手的真實樣子。
仰起臉望向抱着她的許青山,嘴角止不住上翹。手機屏幕發出的藍光打在他臉上,五官的輪廓好似雕琢,深邃又迷人。
長得好看還會畫畫,并且成熟穩重,在小姑娘眼裏,絕對是标準的帥大叔模板,不怪黎書那麽迷他。
不過她很快沒法迷了,關于開善寺壁畫的話題又成了熱門,無數人要求将被毀的壁畫恢複原狀。
新聞鏈接的內容提要顯示,開善寺這邊是準備充分了才提告,許青山之前工作的設計院有管理漏洞,并存在工程外包現象。最後一行的內容為:壁畫組的所有工作人員集體辭職。
“你上回回去簽工作合同,簽的是整個項目組的?”許青珊曲起胳膊拱他,“新聞都說了。”
“開善寺還有地宮,裏面的壁畫已經修複了80%,但是還沒做好相應的保護,防止開放後游客手欠,所以對外都沒提過。”許青山低頭拿出支煙含嘴裏點着,“等回去了,我帶你下去看。”
“嗯”許青珊眨了眨眼,伸手摸他的臉,“你呆在這就從來沒覺得悶麽?”
“還好。”許青山吐出口煙,垂眸注視着她。
之前是真沒覺得,自從她來了一趟又走,他的心便也再無法安寧。
“做喜歡的事,是不是不管多枯燥都覺得滿足?”許青珊坐直起來,忽然有了傾訴欲,“我的每一份工作都不長久,爺爺讓我繼承許家的家業,我也沒興趣。在霖州的時候還裝一裝,離開後我一次都沒碰那些東西。”
“你就沒用心。”許青山丢掉煙頭,擡腳踩滅。在感情上也是如此。
“确實沒怎麽用心。”許青珊笑了下,坐起來一些,仰頭親他,“黎書喜歡你很久了吧。”
許青山默了默,輕輕點頭,有點跟不上她發散的思維。
“你覺得她怎麽樣?”許青珊來了興致,雙手支到他的膝蓋上,籠在昏暗中的雙眼熠熠發亮。
許青山低頭望進她的眼底,心中一動,故意說:“挺陽光的一個小姑娘,做事勤快,脾氣也好,學校的老師都挺喜歡她。”
手機屏幕的亮光暗下去,許青珊掐了他一把,疲倦打哈欠。那些喜歡她的老師裏邊,也有他一個,難怪昨晚會問她吃不吃醋。
她吃個屁的醋,愛喜歡誰喜歡去。
說完自己打算組個樂隊幫學校拉贊助的事,許青珊又繼續刷微博不想理他,人也離開他的懷抱。
“為什麽要幫忙?”許青山生撲過去,将她壓到草墊子上,額頭貼上她的,嘴唇離她的嘴不到一寸,低啞的聲線低到了極限,目光灼灼。
許青珊伸手捏了下他的臉,沒心沒肺地笑出聲,“我高興。”
許青山:“……”
片刻後手機自動鎖屏,周圍暗下去沒有一絲的亮光,冷風陣陣吹過樓外樹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許青珊歪頭,故意去咬他的耳朵,也不說話。
他的呼吸癢癢撲過來,像似故意在引誘又像是在克制。屋裏安靜到只有兩人交錯不齊的呼吸聲。他的心跳漸漸變得清晰,煙味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皂香撲過來,異常性感勾人。
許青珊靜靜地看着那張在黑暗中模糊不堪的臉,胸口發出輕微的振動,低低笑出聲,“我累了。”
許青山默不作聲,許久才抽身抱她起來。
回到宿舍,許青珊洗完臉換了睡衣徑自往外走,說她晚上要跟宋寶寧睡。
許青山伸手擋住門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鐘,什麽也不說,收回手拿了盒煙出去找鐘誠,他在廣告這行時間很長,他正好有些事想請教。
鐘誠跟支教老師聊得不錯,許青山擡手敲了下門,平靜入內。
隔壁的說話聲很小,聽不到她們聊什麽。
跟鐘誠聊了一會,兩人一塊開門出去,踏着夜色,一人手裏一支煙,往教室的方向去。
許青珊跟宋寶寧擠一張床,翻來覆去總覺得有點不适應,跟她說了會話,确定她沒懷疑鐘誠的來意,打着哈欠爬起來。
“青珊姐,你跟老許認識多久了?”黎書趴在床上,手裏拿着本書含笑叫住她,“你們會結婚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每天都是這個時間更新,愛你們麽麽噠~~~~~~~~
☆、Chapter 24
許青珊偏頭望過去,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一絲慌亂, 嘴角翹了翹, 轉身折回去徑自坐到她床上, 微眯着眼窺她。
黎書漲紅了臉, 心虛避開她的視線,捏緊了手裏的小說, 弱弱出聲, “我就是……就是好奇, 沒有別的意思。”
許青珊忍着笑,拿走她手裏的書放到一旁的書桌上,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傾身下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嗓音壓低到極限, “黎書, 我發現你的眼睛特別漂亮,嘴巴也漂亮, 鼻子也漂亮。”
宋寶寧低低的咳了聲, 焦急的語氣, “珊兒, 你別鬧。”
黎書年紀小又沒談過戀愛, 她這麽欺負人,實在不應該。
許青珊偏頭看一眼宋寶寧,臉上浮起大朵大朵的笑容, 複又近距離注視着黎書的眼睛,指腹沿着她的下巴往上游走,停在她紅得滴血的耳朵尖上,綿軟的嗓音透出一絲性感的酥潤,“小丫頭,我有點喜歡上你了,怎麽辦?”
黎書烏黑發亮的眸子睜大,像似只受傷的小動物,忘了呼吸面紅耳赤僵在床上呆呆看她,心跳如雷。
許青珊滿意地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抽身的瞬間,故意親了下她的臉頰,無所謂的語氣,“我跟老許認識一年多了,并不是所有的交往,都要以結婚為前提。”
站直起來,見黎書還縮在被子裏沒回神,她心情大好,過去抱了抱在一旁生氣的宋寶寧,翹着唇角開門出去。
黎書跟俞曉一樣,都誤以為她跟許青山是剛認識,不過她比俞曉可愛多了,也單純多了。
崇拜和喜歡,是她眼裏最真實的情緒,而俞曉是占有。
“一年多,這麽久了啊……”黎書嗓音軟軟,似乎還沒完全回過神,“青珊姐你身上的香水好好聞。”
宋寶寧一臉無奈,過去拍了下黎書,臉上浮起溫柔的笑,“珊兒走了。”
“啊……”黎書清醒過來,心怦怦直跳羞得拿被子蒙頭,“寶寧姐,我是不是丢人丢大發了。”
宋寶寧搖頭,隔着被子輕拍,“你別當真,珊兒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這麽跟我們鬧。”
“我知道。”黎書縮在被子裏悶悶出聲,“我就是好奇問一問,想知道她是不是老許畫上的人,真沒別的意思。”
許青珊其實沒做什麽,但是她能感受到她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來的警告意味。其實她只是單純的喜歡崇拜許青山,沒想過要跟他發生點什麽。
以前沒有,知道他們在交往就更沒有了。
宋寶寧聽她提到畫,也有些好奇,壓低了嗓音跟她打聽。
黎書拿開被子,擡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隔壁小聲開口說那些畫的由來……
——
許青珊回到隔壁,打開筆記本電腦把組建樂隊的計劃書寫好,許青山還沒回來,她打了個哈欠,滾進被子裏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許青山回來,披着一身涼氣上床,把她抱過去輕輕吻着她的額頭。
許青珊睡得迷迷糊糊,翻身抱住他的腰,枕上他的胳膊接着睡。
醒來聽到鳥叫聲,知道是晴天,趕緊睜開眼坐起來。
許青山剛起來沒多會被子還是溫的,她爬起來下床洗漱幹淨出去,黎書和宋寶寧都換上了運動服,和鐘誠、許青山一塊沿着破敗的操場慢跑。
晨霧彌漫,兩雙身影穿梭其中,說不出的和諧安寧。
許青珊看了一會,撇撇嘴,縮回房裏打開筆記本電腦,接着完善昨天晚上寫好的計劃書。
鐘誠和韓一鳴兩個都是人精來的,學校要修繕,他想找贊助商可比許青山容易多了。
昨天她只是提了一下,他便給出了一個大致可行的方案,正好跟她決定組建樂隊的初衷相吻合。
調整好方案,許青山回來換衣服。她瞥他一眼,當沒看見,從硬盤裏調出客戶的資料,尋找适合合作的對象。
“去吃早餐。”許青山換好衣服,拉開簾子過去,伸手把她拉起來。
許青珊仰起臉,定定看他片刻狐疑皺眉,“出什麽事了你一大早跟吃了火藥似的。”
“沒事。”許青山親了下她的頭,牽着她的手拉她出去,“胃藥帶了沒,沒帶我中午去鎮裏給你買。”
“不用了。”許青珊見他不肯說也懶得問。
吃過早餐,宋寶寧去見校長談上課的事,許青珊一時沒什麽事,找到鐘誠接着讨論找贊助商的可行性。兩人沿着校園走了一圈,回到之前他們住過教室前,一塊坐下。
“我怎麽聽出你要把寶寧丢在這的意思?”鐘誠從口袋裏掏出煙,拿了一根塞嘴裏點着,“她自己在這邊能行麽。”
“我相信她,這個時候我能給她的,也只有信任。”許青珊揚眉,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再說不還有你麽?說真的,寶寧目前很難再接受一個人,你要真下定決心今後跟她過,光是陪着不行得有技巧。”
鐘誠略無語,“她是我喜歡的人,不是客戶,有誠心就夠了不需要什麽技巧。”
“難怪你當年死活追不上她。”許青珊輕嗤一聲,丢下一句木頭,起身走人。
鐘誠望着她的背影,好笑搖頭。他何嘗不知道用什麽手段,能輕易虜獲女人的芳心,可宋寶寧不一樣,他想跟她過以後所有的日子,就要拿出最真誠的态度去陪她療傷。
——
許青珊去看學生上課,拿着手機錄了不少視頻,沒等下課就先回了宿舍。
中午吃過飯許青山去鎮上給學生采購常備藥,她把視頻都看了一遍,剛想午睡之前見過的胖子找來,臉色難看之極。
“出了什麽事?”許青珊站起來,表情嚴肅。
胖子支吾一陣,說是中午的時候有幾個學生在河邊玩,這會都不見人影。
許青珊一聽知道事情嚴重,馬上出門。宋寶寧和黎書也聽到了胖子的話,招呼鐘誠他們一塊,跟着胖子去找人。
天氣放晴,氣溫有所回升,那些學生估計是到河邊釣魚去了。
到了河邊大家分組分頭找,許青珊邊走邊問胖子,村裏為什麽會這麽窮,連橋都修不起。這會水位低,能清楚看到木橋的橋墩也是木頭打的,腐朽得不成樣子。
“地少,種什麽都不活,有點力氣的都出去打工了。”胖子嘆氣,“要是有別的法子掙錢,這橋早修起來了,上回集資修路,一家一百都拿不出來,後來只好降到五十,那都還有湊不齊的。”
許青珊若有所思的抿了下唇,沉默下去,揭過這個話題繼續找人。
這兒最好的資源就是風景,鐘誠要留下陪着宋寶寧,說不準什麽時候善心冒出來,會主動跟當地政府協商給他們免費宣傳。
她已經決定把組建樂隊的事交給宋寶寧,有事做,又是跟着一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很難再有心思傷春悲秋。
沿着河岸往下走了将近半公裏,總算找到那幾個學生,宋寶寧崴傷了腳,趴在鐘誠背上臉色比身上的羽絨服還紅。
許青珊丢給鐘誠的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摟着黎書的肩膀,慢慢往回走。
回到學校,許青山也從鎮上回來了,不過沒在宿舍,車子丢在教室門外,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黎書很識趣地沒有去打擾鐘誠和宋寶寧獨處,自己默默坐到操場一角,拿着手機發呆。
許青珊隔着門觀察她片刻,起身過去。“在想什麽呢?”
“青珊姐。”黎書局促站起身,一開口臉就紅了,“你別誤會,我不會破壞你和老許的感情的。”
“我知道啊。”許青珊擡手搭上她的肩膀,愉悅笑出聲,“別緊張,你跟我說說你對這的印象吧。”
說着,她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将鏡頭對準過去,“随便說不用緊張,就聊聊你到這邊後的印象。”
黎書還是有些緊張,醞釀了好一會才紅着臉開口。那張臉映着陽光,膠原蛋白滿得像似要溢出來一般,讓她羨慕得不行。
說到一半,許青山忽然從操場另一頭跑過來,身後跟着那個胖子。
許青珊詫異挑眉,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已經到了跟前一把将她拉起來抱住,“河邊危險,以後不要去了。”
隐隐發顫的嗓音穿過耳膜,劇烈起伏的胸口隔着身上的衣服貼上來,許青珊拿着手機僵在他懷裏,無意識地眨了眨眼,“發什麽神經,那條河現在淹不死人。”
話是這麽說,心裏仍舊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絲悸動。
他剛才的樣子實在吓人,從眼裏透出來的在乎,沒有絲毫做假。
許青山松開她,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失态,為了掩飾尴尬,抓起她的手就往宿舍走,渾然不顧目瞪口呆的黎書和跟過來的胖子。
回到宿舍,許青珊一下子沒繃住,壓地嗓音樂不可支地笑出聲,“說說吧,我哪裏值得你失态到那個程度?”
許青山低下頭,映上那雙含着笑的眼睛,一言不發地吻上去。
她值得。
一吻畢,他艱難地放開她,微微有些喘,“傅哲要來,大概周末的時候。”
許青珊紊亂的呼吸一瞬間平複,黛眉深深皺起,“他知道寶寧在這邊,還是單純的只是來找你?”
☆、Chapter 25
許青山擡手捏了下她的臉,緩了下呼吸, 平靜的說:“他知道宋老師在這邊, 也是因為她才來, 至于怎麽知道的, 我也不清楚。”
頓了頓,見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再次補充, “關淮也會來, 帶着他那個漫畫工作室的員工,和一位做游戲開發公司的客戶,過來采風。”
許青珊的臉色更難看了, 做游戲開發的,怎麽聽着那麽像姜皓。
剛想打聽清楚,許青山又說:“那個客戶好像姓姜, 他們公司的一款新游戲最近在做公測推廣, 沒準你認識。”
許青珊心裏咯噔一下,想死。
關淮來也就罷了, 他是怎麽跟八竿子打不着的姜皓認識的, 還把人給帶過來。
“你怎麽回事, 胃不舒服?”許青山留意到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禁不住握住她的手, 緊張拉她出去,“我送你去鎮上看醫生。”
“我沒事,就是比較擔心寶寧, 她剛離婚傅哲那個混蛋就強吻她,真怕她腦子發昏,又喜歡上這種暴力分子。”許青珊心虛解釋,順便抽回自己的手。
這才剛過來就把宋寶寧丢在這裏,她實在不放心。
鐘誠還好,傅哲那個小白臉一看就不正經得很,她哪裏經得起撩撥。許青珊腦子裏亂糟糟一片,忘了她剛才的問題,許青山并沒有回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自己會分辨。”許青山不由分說地攬住她的肩膀,泰然朝黎書和胖子走過去。
他從鎮上回來,校長正在教訓那幾個去河邊釣魚的學生,他聽說許青珊他們都出去找人,一下子慌了神。
看到她沒事,他還是覺得害怕,那條河一年四季都會吞噬無辜的生命,河邊地形複雜,不注意很容易出意外。
跟胖子确定了下工程隊過來的時間,下午的上課鐘聲敲響。
宋寶寧第一次給小學生上音樂課,許青珊和鐘誠都過去給她加油鼓勁,許青山和黎書下午都有課要上,沒跟他們一塊。
學校每個年級一個班,人數都在30-40之間。
舊教室十分的寬敞,新的課桌椅擺得整整齊齊,後邊露出一大截的空位。許青珊和鐘誠一人搬了一張舊的凳子坐在最後,含笑看着臺上的宋寶寧。
一開始還是很緊張,說話磕磕巴巴,一直到開始介紹今天上課用到的架子鼓,神色才放松下來。
宋寶寧對各種樂器的熟悉程度,比專業的音樂老師還要高幾分,說話的調子又軟又好聽,學生沒有一個分神的。
許青珊昨天給了她一份關于組建樂隊的計劃書,因此今天不光要上課,還要挑出樂感好、學習能力強的學生。
聽了半節課,許青珊偏過頭,得意看着鐘誠,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無聲開口:“她可以。”
鐘誠含笑點頭,目光卻一直停在宋寶寧身上,緊張地望着她的腳。
宋寶寧說了什麽他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她白嫩的腳丫子上,那一塊吓人的紅色。
她的腳傷得不輕,他給噴了白藥,也不知道有沒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