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Chapter57
漆黑的卧室裏,窗簾未拉,床上兩人慵懶的環抱在一起,童謠枕在他胸膛上,他健壯的臂膀摟着她,長發散落在他手臂上,他有一下無一下的幫她梳理。
她光滑的長腿摩擦他的小腿,感受他腿上粗糙的腿毛,漫不經心的說道:“為什麽這麽快就要走,不能多陪我幾天?”
他撫摸頭發的手一停,聲音有些低啞:“還要去趟北京,所以時間有點緊。”
沉默了一會兒,她仰起頭看他:“你這個得幹幾年?”
她的眼神裏有對遙遠以後的迫切,在這之前,她覺得倆個人可以用旅途的方向相遇,見面,也可以在旅途中戀愛,但是經過今晚的相處,這種沉澱的寧靜也讓她着迷。
愛情妥協是為了更好的發展兩人關系,她自然可以為他放棄平靜的自在生活,自然希望他也可以,但她并不自私,她本來就活的潇灑,如果不能,大不了藍天白雲,天地間奔騰。
莫筠抿緊嘴唇,平定的看着她,良久才說:“童謠,我不能......這是我的責任,可能這輩子,我都無法像一個普通人陪你安穩的過一輩子。”
他的身體并非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的責任,一個永遠擺脫不掉的東西,纏着他一輩子,這就是命,他的生命已經注定有它了。
童謠擡眸:“我知道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你有你的使命和衡量,這樣的你才像我心中一座有高度的山,不可逾越,不可移動。”
她感同身受,如果她放下了攝像機,人生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兩個人是何其的像。
他收緊手臂緊緊摟住她,就好像她是水裏的浮木,僅剩一顆的解藥,珍貴無比的空氣,再沒有比她更重要。
他淡淡嗯了聲:“後悔遇到我麽?”
她的手伸進他頭發裏立刻感受短發的紮意,嘴角勾起笑容:“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語氣似在內疚:“你真是一個膽大的女人,值得麽?”
她無所謂:“你就把我當成是一個膚淺的女人,貪戀你的身材罷了。”
他哼笑出聲,一把攬起她讓她壓在自己的身上,倆個人赤,裸相對,親密無間,他的手按在她胸上,上面有她的心跳,一動一靜,他擡頭親吻她的心口,又撫又揉,眉眼溫柔。
她的皮膚敏感的紅了,心也被他撩的加速跳動,她喜歡他的吻,滾燙,炙熱。
他平躺着,微喘着氣說:“我這輩子栽你手裏了。”
她聽聞便用腿根去貼他,光滑的雙臂捧着他的臉,抿抿唇笑:“那,要給你準備土嗎?”
聲音妩媚恬淡,又甚是綿軟,一颦一簇,笑容可掬。
他看的內心躁動,下一秒順勢壓倒她,分開她的雙腿,暗沉的說道:“用不着這麽麻煩,讓我進去它就栽上了!”
她微微後退,跪起身子擡起他俊朗的臉,妩媚的一笑:“讓我睡覺吧,我怕我明天沒力氣送你。”
她是故意惹火他,她光溜性感的身子多麽讓人想犯罪,但是她不給他,他手上的傷還沒好,不太适合“劇烈運動”!
他一雙幽深的眼睛看着她,難忍懊惱的說:“我去抽根煙,你先睡吧。”
她道:“沖冷水澡效果更好。”
他捏了她一把,嘆了口微氣。
她看着他穿了衣服走去陽臺抽煙,肩部的肌肉舒張開來,壯碩的長腿筆直站着,像黑夜中的孤鷹,強大而神秘。
她側躺下來,手枕着頭抵在床上,靜靜注視他的背影,看着他在夜色中吞雲吐霧,越大深沉,眨動眼睛,去拿了相機拍下了這一幕。
她的男人,靈魂在天涯,多麽偉大!
——
翌日,又是晴朗的一天。
童謠拉開窗簾,慵懶的眯了眯眼,右腳往後輕拉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身材輕盈,細軟。
“幾點的飛機?”她轉頭望着他,
他穿上衣服:“十二點。”
她稍頓:“那還能陪我吃頓早飯。”
莫筠穿上褲子系上皮帶,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喝粥好,我去給你煮粥。”
她一早起來眉眼還有點淡淡的,似乎想了想:“嗯,也可以。”
她在陽臺上瑜伽,眼睛一片寧靜和清明,腳微微擡起,體式深深地滲透,最大限度地伸展着身體帶來完全的放松。
瑜伽的品性是和諧、平衡,是水滴石穿,匠心潛運,不是躁進,不是狂熱,并不是為安靜而安靜,而是關注當下身心的感覺,保持一種敏感,一種專心,帶動身體氣味芬芳,從欲望中解脫出來。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順其自然,争其必然,這就是她為什麽會練瑜伽的原因。
他煮了點白粥,從冰箱裏拿了肉松罐舀了幾勺放進粥裏,他不怎麽喜歡吃肉松也就沒放,把碗端出去。
她身姿曼妙的樣子映入他眼裏,脊柱挺直,輕盈優美,脖頸柔媚細長,像只優雅的白天鵝。
怪不得她的骨頭總是柔的很,她練瑜伽的樣子和在床上的樣子一模一樣,弧線惹眼,□□,風光無限。
她做完一組動作停下來,把頭繩一拉,頭微微傾斜,長發一縷縷的落下來,披在肩膀上,好似黑色的瀑布。
童謠一轉頭,發現他正在看自己,她勾了勾唇,朝他走過去。
“好了為什麽也不叫我?”
莫筠道:“怕打擾你。”
童謠說:“不是因為看的過瘾?”
他聳肩一笑:“瞞不過你。”
“我懂男人的德行。”
“是什麽?”
“愛即是色,色即是愛!”
他無言,根本不知道怎麽去辯解,可能她說的并沒有錯。
她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拿起放在碗邊的勺子攪動着粥,熱氣徐徐撲在她臉上,嘗了一口,贊揚道:“還不錯。”
他擡頭,有些意外:“白粥還能有什麽味道。”
她回答的很快:“愛的味道。”
他笑了:“那你多吃一點,裏面還有。”
她“嗯”了一聲。
當她吃好最後一口粥,他舉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說道:“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也有不少路你不用送了,省的等下還要從機場回來。”
她皺緊眉頭,似乎在考慮。
他馬上摸了摸她的頭發:“哪有女人送男人的。”
他站起來,去幫她倒了杯水,又囑咐了幾句:“一日三餐你別忘記吃,不要就穿那麽點衣服,還有感冒了要按時吃藥,我不在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就算吃飯也別将。”
童謠“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他欲言又止,但想想,還是忍住沒說:“那我走了。”
童謠突然想起什麽,喊住他:“等等,你們去完北京一下站去哪?”
他有些若有所思:“如果沒記錯應該是雲南。”
她點點頭:“那好,我們雲南見。”
他臉上震驚:“什麽意思?”
她解釋給他聽:“我下個月有場攝影大賽,準備去雲南取景,所以我們很快又會在見面,保管好你的心等我來。”
他那顆沉穩的心瞬間跳動起來,她的話自然是種承諾,她向來說的出做的到。
他沉默了一下:“其實你可以等我來找你,并不一定要跟我去冒險,
他強調了一下:“真的,童謠。”
童謠擡頭,一臉認真:“我是一個攝影師,取景是我的工作,既然我非去不可,那為什麽不去你在的地方。”
他清楚她話裏的意思,已經不能改變。
既然你的責任是責任不可抛棄,那我的工作也是不能抛棄,我們有在一起的契機,為什麽不好好利用呢?
這一瞬間,他的眼裏似乎只有她,他甚至想了很久,最終滾了滾喉嚨,無聲無息的點了點頭,走過去,捧起她的臉重重吻了下去:“好,我在雲南等你。”
同樣,也是一個承諾。
一場難舍難分的熱吻過後,自是收不住時間,她站起來:“我送你出門。”
他點頭。
她多走了幾步幫他按了電梯,電梯從一樓徐徐升上來,剩下的時間她勾住他的肩膀,熱唇貼在他的耳畔,聲音溫柔軟:“記得要想我。”
他收緊手臂,手掌壓在她的後背,給她了一個用力的擁抱,默了一下,才緩緩說:“好。”
一個字,承載了許多難以言說的感情。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他低頭看她:“我走了,你回去吧。”
她攏起手臂,後退一步。
電梯門關上,他消失在她的視線裏,看着電梯升到一樓她才回到房子裏,關上門,撥通了號碼:“好久沒聚了,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