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莫筠捏了捏她的臉:“接一下電話。”
童謠生不如死,我操他媽的,都準備好了。
莫筠挂了電話,又重新跪在她身上,頭上的汗把頭發都打濕了,凝神的看着她潮紅的臉:“瘋子和人打架了。”
童謠閉了閉眼睛睜開:“那就說不做了?”
莫筠淡淡應了聲。
“你他媽忍的住?”她輕踹了下他的腹部。
他把她的腿拉住:“今天就放過你了。”
莫筠從她身上起來穿褲子,穿好褲子她還躺在床上,目光渙散,生無可戀。
他輕笑一聲,把她從床上拉起來:“快穿衣服。”
童謠擡眸看着他,眼中愉悅:“尺寸我很喜歡。”
莫筠:“......”
兩個人下樓,退了房,趕到瘋子說的地方。
旅館後面都是一塊塊沙地和岩石,遠處是青海湖。
瘋子的臉上青一塊腫一塊,坐在岩石上,強子也是如此,和他們打架的是幾個藏族男人,膘肥體壯,目光兇狠,臉上也都挂了彩。
莫筠道:“怎麽回事?”
瘋子吐了口血水:“筠哥,這幾個人說這裏是他們的地盤,到這裏就要收錢,我們不給,二話不說就開始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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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本來還想把瘋子吊起來打一頓,看到他這幅樣子,也就沒這個想法了。
藏人看到又來兩個人,一時後退了幾步:“這就是我們的地盤,你們進來就要付錢,不付我們就要打你們。”
童謠上前一步,呵了一聲:“誰規定這是你們的?這外面都寫了免費參觀,你唬我們啊!”
“童謠!”莫筠輕斥了她一聲,把她拉到了身後。
藏人看他們冥頑不靈還敢說廢話,氣的臉都紅了,掄起拳頭上來就準備幹架。
莫筠身子一側,左手鉗制住藏人的手臂,把他的手往身後一折,用力的踢他的腿,把他按在地上。
男人痛的哇哇叫,嘴裏喊着:“停停停。”
童謠第一次看到他出手打架,他手速飛快,身手了得,別人根本打不到他。
其他兩個人也趕緊上來幫忙,瘋子強子被打的鼻青臉腫本來就氣,一人一個剛好解決。
六個人一對一就在這塊沙地上,你打我我打你,男人都靠身手說話,打起架來都拼了全力,都是一個個的實拳頭。
最後,藏人領頭人吐了口口水,喊了聲“打不過不打了”,揉了揉被打腫的臉,帶着人跑了。
瘋子揮了揮手:“打的我手都沒力了。”
強子坐在地上:“艾瑪,可累死我了。”
瘋子道:“筠哥,還好你來了,要不然二對三,虧大了。”
強子點頭:“是啊,他們都太壯了。”
童謠蹲在他們身邊:“你們也太笨了,沒聽過一句話,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莫筠睨了她一眼:“好了,你們先去車上擦點藥,我們過會過來。”
童謠站起來,抿緊嘴唇,想起剛才未完成的事,舔了舔唇瓣,腦海中都是他精壯的上身,還有那裏的尺寸,可惜......
莫筠看了她一眼,她面朝湖,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麽。
瘋子和強子臉上挂了彩,在車上塗藥,童謠心裏還沒平靜下來,坐在臺階上,玩着打火機。
她的手,還有點抖。
莫筠靠在車上,點了根煙,吐出煙霧,得到舒解。
童謠從臺階上起身,兩個人四目相對,童謠坦然的拿過他手上的煙抽了一口,下一秒,他把煙扔在了地上。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
因為瘋子帶傷,車子換莫筠開,童謠和瘋子坐一塊。
瘋子無聊,想跟她說說話,童謠心裏還生着氣呢,沒理他。
瘋子一腦子的疑問,猶豫了半天終于問出來:“童謠,我惹到你了?”
童謠轉頭看了他一聲,響亮的嗯了一聲。
瘋子小聲問:“因為什麽事呢?”
童謠扯了扯嘴角:“算了,不提了。”
瘋子瞥了她幾眼,回憶着事,思來想去,他好像也沒做過分事兒。
車裏挺安靜的,強子突然問:“筠哥,你們買油怎麽這麽久,你和童謠姐幹嘛去了?”
莫筠摸着方向盤,瞥了強子一臉:“買油就買油,還能幹嘛?”
強子“哦”了一聲:“那怎麽我和瘋子沒看見你們呀。”
莫筠目光微動,打了下強子的頭:“吃飯的時候怎麽沒見你有這麽多廢話!”
強子摸着被打的頭:“筠哥,我就問一下,你怎麽反應這麽大啊。”
坐在後面的童謠輕笑出聲。
瘋子狐疑:“童謠,你笑什麽?”
莫筠從反光鏡看了她一眼。
童謠彎了彎嘴角:“沒什麽。
莫筠淡淡的說:“累了就睡一覺吧。”
童謠回:“又沒真丨槍實彈怎麽會累!”
......他無言。
一路上的風景沒多大變化,沿途都是牧區,中間穿過了高海拔的橡皮山,遠望微山,只隐約辨出灰色的山影。
車子到了茶卡,天空白雲悠悠,四周是牧源,明亮的鹽湖刺的眼睛酸痛,适應過後,才能下車。
眼前是一條長堤從岸邊直通到湖中心,湖面的水不深,最多到膝蓋。空曠的鹽湖,中間是鐵路,還有歪歪扭扭的電線杆。
遠處的水與天已沒有明顯的界限,宛如天空之境,讓天地颠倒。
童謠眯着眼睛下車,微張着嘴,背脊發涼,打了個噴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沒看見。
莫筠看着這裏空曠偏僻,眯了眯眼:“今晚,只能睡帳篷了。”
瘋子腦子活絡的去後備箱拿帳篷。
童謠轉過身說:“瘋子,和帳篷一起放着的還有三腳架,你也幫我拿出來吧。”
強子過去看了一眼:“童謠姐你連三腳架都帶了,怪不得行李這麽多。”
童謠嘴角舒開:“衣食父母,靠這個吃飯,你說重不重要。”
瘋子和強子在一邊搭帳篷,童謠把三腳架放在晚上取景的地方,從車上拿了背包,背包裏面是相機包和一個小箱子,箱子裏面是拍風景用的廣角鏡頭和拍人物用的望遠鏡頭。
她把相機上的鏡頭拆下重新鏡頭,表情沉默,手法熟練。
莫筠看着她,她換鏡頭的動作很快,就像拿着□□換彈匣,不急不躁,從容不迫。
換好鏡頭,童謠走到三腳架前,準備把相機固定在三腳架上。
莫筠雙手放在背後,看着她低頭認真的樣子,開口:“童謠,你當攝影師幾年了?”
童謠瞥頭看他,良久才說:“很久了。”
把相機固定好,然後繼續說:“八十年代的上海,我外公有自己的影樓,我生下來就是抱着相機拍照的。”
莫筠問:“從小培養你攝影?”
童謠回:“我外公把他的興趣愛好傳給了我。”
莫筠說:“那你自己喜歡嗎?”
童謠盯着他:“開始不喜歡,可能是後來因為我外公的一句話,才去碰的。”
莫筠平靜的說:“看來你外公是個厲害的人,能讓你把他的話聽進去!”
童謠無所謂的說道:“他有很多珍藏的東西,不給人碰,只是偶爾會拿出來給我看,那些都是他走南闖北拍過的東西,有風景畫冊,野外記時,極地探索,他每給我看一次就會自言自語重複一句話,我真的相信有些東西如果我不拍下來就沒人會看見。”
“我是攝影師,他是攝影家。”
莫筠看着被她擺放着的相機,機身時常擦拭的緣故,幹幹淨淨,沒有一點灰塵。
“你外公有執著的追求和創作熱情,活的很有意義。”
童謠轉過頭,走到他面前:“你呢,你的故事是什麽?”
莫筠看着她小巧白皙的臉,淡紅色的唇上塗了唇膏,眼尾很深,勾人。
他說:“沒故事,活着就行!”
童謠皺眉:“你們的工作很危險?”
莫筠低頭淡笑了一下:“你別問太多,我不會回答你的。”
童謠白了他一眼:“小氣。”
遠處傳來強子頭痛的聲音:“這怎麽裝來着,看不懂阿。”
瘋子邊搭邊說:“哎呀,你別動,剛弄好的。”
強子又道:“我來打釘子,不裝了。”
童謠看着他,他的唇裂了一個細細的口子,中間有血絲冒出來,他沒感覺。
她指了指他的嘴:“你嘴唇裂了哎!”
莫筠一摸:“忘記塗潤唇膏了。”
童謠看了一眼瘋子和強子确定都背對着,拉住他的領子,讓他的頭低下來,親了上去。
她的唇冷,他的唇很熱。
莫筠看着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太陽穴一緊,心繃到嗓子眼。
他剛要低頭用力,她從他嘴上離開,笑着說:“我嘴唇上有,分你了。”
就這瞬間,他的心被她攪的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