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天空纖雲不染,透明澄碧的像過了濾,極明,極靜。
童謠拉着行李箱從動車上下來,穿了簡單的V領T恤,胸前挂着最新款相機,拿起領口的墨鏡戴上,乘着電梯離開動車站。
上了出租車,手機上有一通未接來電,是徐霖,她清了清嗓子,撥了過去。
“徐霖,什麽事?”
“到西塘了沒?”
“剛下車。”
“哦……”
童謠了解他話中之意,看了眼車窗外的風景才淡定的回了句:“不會一夜情,不會約炮,挂了!”
說完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她這次的出差是徐霖的公司為了加大力度對西塘的宣傳,要得到一些實質性且讓人眼前一亮的照片,這對她來說沒難度,這種出差,純粹來玩。
轉眼到了西塘一家客棧,把行李一放,親了親相機走到洗漱臺,看着鏡子裏自己慵懶的長發,性感的V領,恰到好處的打扮覺得無聊,洗了臉,準備下樓去吃點東西,晚上再物色好東西。
客棧牆壁上倒挂着琵琶古筝這些樂器,竹編織的窗臺還挂着鈴铛,仿佛把時間調的很遠,她的相機除非是遇到重大事情帶不了,平時都會随身帶着,沒有手機沒有錢也不能沒了相機。
微張着嘴,拿起相機咔嚓照了一張,沒去看拍攝出來的效果,很快收起了相機。
因不是旅游旺季,客棧生意拼拼湊湊,童謠點了幾道小菜,勉強吃了幾口,帶着相機轉身走出客棧。
到了古鎮,她站着沿河的小石板上,遠處紅色的燈籠都被點亮,一排排,映照在河上,宛如絲綢一般的柔光,卻又流淌着濃濃的溫馨和暖意。
但她提不起任何拍攝的興趣,風景雖美,但還是差了點實質性東西,她不想拍一般或者大衆化的照片,沒有挑戰的風景配不上手上有靈魂的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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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着她的頭發,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懶懶,淡淡的,眼睛裏恍如沒有焦距,抿唇,皺眉。
緊了緊衣服,才掉頭離開這個地方。
她和普通的攝影師不同,拍攝對它而言是不可不做,不做就活不了的事,男人對她來說是感官的刺激,她的視覺沖擊偶爾會和男人有關,純粹為了想要得到某些需求的靈感,或許這種舉動在別人眼裏只不過是借口。
徐霖的電話沒有再打來,想必是知道她極度厭煩被打擾,童謠拿着相機,走出長廊。
月光皎潔,又清又冷,淡淡的,靜靜的,如流水一般,溶入眼裏。
童謠盤腿坐在天臺的石柱上,相機擱在腿上漫不經心的擦拭,手骨修長美麗,手腕處蒂芙尼的手鏈光芒映耀襯着白皙的手腕瑩潤豐澤,而她的眉眼極淡從容。
深夜的農家天臺,一股詭異的安靜。
童謠擡頭盯着密密繞繞圍着燈的小蟲子,從臺階上跳下來,舉起相機來到一塊空曠的點,目光随遠。
兩腳輕微張開,腳踝稍微外側,尋找這個世間最獨特的完美點,食指敲打着機身,目光盯着相機鏡頭,眼睛裏突然亮起來,緩慢地将鏡頭由上往下移動,舌尖勾着唇瓣,巷子裏,透過屋檐一角,男人背靠在陰暗的牆壁上,童謠瞧他半晌,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憑舊女人較準的第六感她覺得這個人不要搭惹,只是男人健碩的身材吸引了她,不怕死的拍了張照片。
可童謠沒想到,那個男人會發現她,目光不偏不倚的對上她的方向,正确的講,對上了她手裏的相機。
她收起相機,重新再看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了,被發現了還是跑了?
重回到石柱上,她看看屏幕上的照片,觀察着他的表情,黑暗之中男人帶着一頂黑色的帽子,黑色的鏡框遮住了他的側臉,周身深沉詭異,越看越沒譜,低語:“什麽來頭?”
正說着,餘光之下瞥見一雙黑色的鞋子越行越近,她狐疑地擡起頭,手一軟,相機差點從天臺掉下去。
風一直在吹,天臺上随意生長的草木偶有晃動。
童謠屏住呼吸,眼睛瞪大,呼吸克制。
他的手上戴着皮質手套,從黑色皮衣裏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那軍刀的冷光像草原上的狼眼,而他的眼神黑暗,冷淡,似笑非笑。
她的指甲滑過鏡面,光明正大地直視他,眼神從他筆直修身的長腿一路往上,漆黑的眼睛,眼窩很深眼睛又沉又黑,表情冷峻,氣場不一般。
男人兩手放在口袋裏,他的身材高大,擋住她前邊的路,在她四周斂下一大片黑影。
“同夥?”他在笑,笑裏藏刀。
童謠瞧着,不發聲,撞上歪門邪道,真是夠狗屎。
男人用手去點她的頭,童謠擡眼瞧他,身子往後一退:“你打算幹什麽!”
男人收起軍刀,淡淡的接話:“放心,總歸不會幹你。”
童謠翻了翻白眼,仿佛經歷了冷風過境的尴尬。
“筠哥。”天臺上連着跑上來同樣兩個肌肉緊碩的男人,神色凝重的走到他面前,低頭說:“被他跑了!”
男人閉眼沉默,他早知道了。
“筠哥,這女人是?”
他突然睜眼,動了動手指,笑笑:“游戲還沒結束,想要把貓逮住,首先需要一只老鼠。”
童謠輕輕吸了口氣,忍無可忍說:“你們究竟要幹什麽!”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得相機上,頭也不擡:“剛才不是回答你了。”
童謠氣的想扇他巴掌,看臉都不管用了。
“你們兩個看着她,不要讓她跑了。”黑衣男人說道。
童謠只覺得一股猛勁,瞬間手就被那兩個肌肉男人牢牢擒住,越想越心煩,說話聲音有點吼:“你們是瘋子嗎?”她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麽對待!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風裏飄來他的一句話,斷斷續續,語調平緩。
童謠被帶走的的瞬間,轉頭,說話時眼睛看着他,他也面無表情回敬。
“你叫什麽?”
“莫筠。”
西塘公安總局,童謠雙手被鉗拷,不爽的與他對視。
“真不說和那些人是什麽關系?”
童謠翹着二郎腿,到了公安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一會欣賞他的臉,一會看他的腿。
“麻煩你搞清楚,我在拍照是你鬼鬼祟祟闖入我相機鏡頭,你不僅恐吓我,非法逮捕,甚至還非法囚拷我,你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莫筠的煙夾在手中,皺眉,眼皮擡起,正巧可以看到她雪白的鎖骨,微微露出來的乳丨溝,轉頭把煙摁掉。
他從口袋裏摸出手铐的鑰匙,幫她解開,童謠自由的一瞬間揮手想打他耳光被他迅速攔住,他淡淡的說:“想從我身上撈點便宜還嫩着點。”
童謠聽着他冷薄的腔調,越想越氣,怒火迸發:“怎麽着,那我就這麽被你玩一通,你覺得我會認為好玩?”
莫筠不經意撞上她挑釁的眼神,喝了口放在桌上的熱水,扭頭:“我看你玩的蠻開心的。”
童謠氣的半死。
“因為你讓他跑了,所以接下來要你把他引出來。”
童謠瞟了他一眼:“我沒興趣。”
“你會有興趣的。”
“……”
“我說我沒興趣!”
“怎麽就不明白呢,我說,我會讓你有興趣。”
童謠沉默地看了他半刻,卻往更深一層意思想了。
莫筠給她倒了杯熱水放在她面前,命人在公安系統上查到她的信息,把玩着手指,皮笑肉不笑說:“童謠?”
童謠冷淡地白他一眼,對他指名道姓的語氣似笑非笑地諷道:“你既然都叫我名字了,那麽我也想請問一下,我什麽時候能走?”
莫筠淡定自若拉開椅子,翹着二郎腿坐下,雙手并疊在胸前,淡笑。
童謠咬着牙,眼裏帶着警告,真沒見過這麽難對付的男人。
門外敲了兩聲,一個穿着民警制服的男人把頭探進來,說:“筠哥,時間差不多了。”
他點頭,門被關上。
童謠也懶的在跟他沒完沒了的虛僞敷衍,站起來,就見他忽然伸出一只手,雲淡風輕的聲音:“你好像忘了什麽東西沒删掉吧。”
童謠擰着小眉,把相機交給他。
莫筠接過相機,找到自己那張照片,看了一眼,按了删除。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斜過來,就聽到他古怪的聲音:“哦,一不下心都删了。”
童謠簡直炸了,我操,真是他媽的受夠了。想起相機裏幾千張的照片,趕緊沖上去,還沒近他的身,又聽到他低沉清亮的聲音:“逗你的……”
她慢慢吸入一口微涼的空氣,瞪着眼睛,無語。
她要考慮一下是否得罪過這個人,不然他為什麽這麽耍她。
童謠拿回相機,拿眼角瞥他,陰陽怪氣:“我得罪你了?”
莫筠抿着唇,漆黑,沉默。
他這次的任務馬上就要查到線索很快就能收隊,但因為她相機聲音緣故必須重新開展新的跟蹤偵查方案,想起來就頭疼。
沉默片刻說:“你住哪?”
她說話的很語氣不好:“用不着你假好心。”
童謠走出審訊室,還沒走出公安局門口,就看到一輛警車風塵仆仆的開過來,車窗拉下,莫筠白了她一眼:“你是我帶過來,根據規定,要平安送你回去。”
他到底什麽路子,随便進出公安局也就罷了,明明不是警察,卻能這麽輕松把警車開出來。
瞥了一眼他那張冷漠臉,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報了住的地址。
莫筠掃了她一眼,發動車子。
一路安靜。
童謠回到客棧,推開客棧的窗戶,看着那輛警車在夜色中閃爍低鳴,越行越遠。
滿腦袋琢磨事兒都是關于他,又發覺自己現在的行為像潘金蓮推窗戶看西門慶,無語半天把窗戶關上。
她躺在床上舔了舔嘴唇,望着天花板出神,想起他那張冷漠的臉,閉上眼睛,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她竟然對他産生了興趣!
回頭看了眼躺在一旁的相機,拿起來嗅了嗅,聞到了相機上淡淡煙味,抿唇,這個男人有點兒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此本絕對不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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