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又恢複了端莊大氣沉穩的模樣,向着皇帝行了一禮,帶着笑意道:“皇上,這些歌舞雖然好看,但是缺乏新意了,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有趣的游戲!“
“哦?什麽有趣的游戲!“皇帝發話了,歌舞也就退下了,衆人皆看着華音郡主,有些不明所以。
華音郡主淺淺的一笑道:“讓每個公子小姐們上來展示自己的才藝,兩兩比拼,贏的人可以向輸的人提一個要求,只要合乎常理,并且大家都認同,便可以實施。“頓了頓,看着衆人道:“在座的都是名揚京城的才子才女,也就圖個歡樂。“
元景帝想了想,大笑了一聲:“嗯,不錯,此舉甚好。“
接下來華音郡主開始講解規則,涼歡撇撇嘴,上趕着讨好元景帝。他正愁着沒辦法為自己的兒子挑選兒媳婦呢!
華音郡主字正腔圓的說完了,規則很簡單,抽簽決定,宦官很快的制好簽,來到衆人面前,涼歡随意的拿起了一只簽,接下來是華音郡主,涼歡看着她別有深意的一眼,立即心中警鈴大作。
果然,華音郡主對上涼歡,作為壓軸,看着華音郡主那還未開始比賽,便志得意滿的模樣,還使勁的給容楚抛媚眼,涼歡就氣不打一出來,狠狠地拍了容楚一巴掌,咬牙切齒的道
“容楚,你給本姑娘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怎麽讓華音郡主哭成狗的!”
那大手勁,容楚一呲牙,忍住了一巴掌抽死她的沖動,惡狠狠的低聲道:“死丫頭,你又是欠揍了!”
接下來,衆人依次開始,有展示歌舞的,有揮毫書法的,有即興作詩的,總之好不熱鬧。
涼歡看的津津有味,暫時也就忘記了要和華音郡主比試的事情,還興奮的和容楚讨論着
“你看那小姑娘舞跳的真好看。”
“你看那漂亮的小姑娘字寫的真好看。”
“你看那小少年,舞劍也不錯!”
容楚被她絮絮叨叨的說煩了,皺了皺眉頭,覺得大庭廣衆之下揍她有些不好,遂決定還是忍一忍。
柳依煙展示的是舞藝,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明媚皓齒,皎潔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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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下場時,涼歡特地看了看對面的那個黑衣皇子,神色不明的盯着柳依煙,拉了拉容楚的衣袖,問道:“小相公,你知道對面那個穿黑衣服的是誰嗎?”
容楚自動忽略她的稱呼,解釋道:“那是太子!”
涼歡陷入了深深地糾結,她大哥是要和太子搶女人嗎?不對,是太子想和她大哥搶女人,想得美,有她,咳,有容楚在。
哼,看了看她大哥那沮喪樣,打從心底裏看不起他,還不如以前的涼歡呢,最起碼敢愛敢恨!
輪到她們了,華音郡主帶着笑意的看着她,柔柔的說道:“那我就獻醜了!”
涼歡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看起來是欠收拾啊!
華音郡主選擇的是鳳求凰,期期艾艾,婉轉凄美,其心昭然若揭,涼歡俏麗的小臉布滿寒霜,敢當着她的面,對着她的男人彈這首曲子!
涼歡覺得要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一曲終了,華音郡主神色哀怨的看了容楚一眼。
而被求愛的容楚巋然不動,淡定的喝着茶,華音郡主傷心的退了下去。
衆人也是面面相觑,沒想到華音郡主如此大膽,竟然當着皇帝的面子公然求愛,勇氣可嘉啊!
第二個涼歡啊!
看涼歡久久不上去,華音郡主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眼眶微紅的看着涼歡,有些尖銳的嘲諷道:“怎麽,涼歡,你不敢上去嗎?“
靖安侯和她夫人皆有些心痛的看着涼歡,她一直被保護的太好,最疼愛的女兒被人逼到如此境地,卻無法給予幫助,二老也是悲從中來。
涼歡感受到關心她的目光,沖着靖安侯夫婦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衆人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涼歡輕輕的道:“郡主,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我贏了,你可不能耍賴啊!“
華音郡主得體的笑着:“自然不會,在座的這麽多人,便是見證者!“
涼歡滿意的點點頭,看着容楚道:“小相公,你不是最煩這個女人嗎?今天妾身我就為你一勞永逸。“
涼歡悠悠然的走向那架古琴,輕輕的試了幾個音,目光慢慢的掃視過在場的衆人,真是衆生百态,今天,她要讓涼歡真真正正的展示出自己的才華!
她在現代學的最好的不是打架,不是吃,而是古筝,她看一遍就能完整的彈出來,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常人很難企及。
搜尋記憶,涼歡曾經很用心的普過一首曲子,想要有朝一日彈給容楚聽,現在,她來完成她的心願。
指尖放在琴弦上,手指微動,身體似乎不受控制般,曲調如行雲流水般從她的指尖流瀉而出,旋律典雅,韻味隽永。
那麽自然,那麽和諧,就仿若她自己彈奏了許久的時光一般。
結尾時稍快而有力的琴聲,音樂充滿着熱情,明快的樂音把人帶入了神仙境界。
一曲終了,涼歡收手,看着滿宮殿的人久久無法回過神來,靜靜地走向容楚,柔和的笑着,這一曲,也算是代替涼歡送容楚最後一個禮物。
翻看記憶的時候,涼歡發現她也不遑多讓,女子該學的東西她全部都學了,甚至為了引起容楚的注意,樣樣都很出彩,只不過是被她三個哥哥給帶歪了,再加上情商略低,一心醉心容楚,其他別無所求,以至于傾城的容貌,多才的技藝全部被埋沒了。
她怕容楚被搶走,所以用了她自己認為最好的辦法,那就是鬧得人盡皆知,為了容楚,她什麽都不顧了!
涼歡不能看着原主人苦苦守候的心上人被別人奪走,也不能看着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嫁給了容楚,卻要讓他在娶一個。
呢喃着:“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希望你安息。“心底一陣輕松,似乎執念也消散了一些。
“好,好啊,靖安侯養了一個好閨女,我以為歡兒你就只會追着你的容楚哥哥跑呢!“元景帝看着她打趣道。
靖安侯立即跪下了,有些眼眶濕潤的道:“皇上謬贊了,得到您的一聲誇贊是歡兒的榮幸。“靖安侯府的人看着涼歡總算是欣慰了,她知道綻放自己的光華,為自己而活了,而不是整天只知道容楚,導致明明是這麽優秀的一個人,卻被人傳的這麽不堪!
“起來吧!“元景帝笑眯眯的看着涼歡,有些期待的問道:“朕特許你一個要求,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涼歡瞬間笑眯了眼,連忙跪下,開心的道:“涼歡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就是......“涼歡特意賣了個關子,看了太子一眼,哼,想和我大哥搶女人,門都沒有,太子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就見涼歡大聲道:“陛下,我想為我大哥涼薄求取兵部尚書之女柳依煙。“
涼薄有些震驚的看着她,似乎有些呆了,而柳依煙則是羞紅了臉,低下頭,太子則是微微的動了動,涼歡清楚的看見他右手握成拳,又很快的藏進了衣袖裏,面上帶着薄怒。
自古以來,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涼歡這樣大膽追求愛的少之又少,更何況現在當着皇帝的面為自家哥哥求娶媳婦,真是古來頭一遭。
此話一出,滿室皆驚,一是為了涼歡竟然不找華音郡主的茬,就連華音郡主都做好了見招拆招的準備。二是她大哥什麽時候和柳依煙扯到了一起,這一個說不好,可是會毀了對方的名節啊!
涼歡看見太子想開口,立即先一步道:“我看柳姐姐長的花容月貌,跳的舞也好看極了,跟我哥哥甚是般配。“
機智的涼歡覺得這麽好個媳婦,可不能讓他大哥那個呆子給折騰沒了,哼,本來她也不想管啊,可是太子明明動機不純,她大哥明顯就是有心無力,倒不如用這個機會成全他們!
至于華音郡主,哼,以後再收拾她,涼歡覺得自己吃的鹽比她吃的飯都多,還能奈何不了她!
太子一張俊臉比墨水還黑,快速的低下了頭,怕元景帝看見他的表情。
“哦?你這樣亂點鴛鴦譜也沒問過別人願不願意啊!“皇帝目露精光,這一個靖安侯,在加上一個兵部尚書,元景帝深深的猶豫中啊!
涼歡覺得自家大哥非常不争氣,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怎麽還沒有站出來,只好對他使眼色,眼睛都酸了,迫于無奈,見她大哥一動不動,只好轉而看着柳依煙。
令人大跌眼鏡的境況出現了,柳依煙袅袅的跪下了,清脆冷冽的聲音緩緩道:“臣女願意。“
柳權差點氣暈過去,這還是他那內斂、乖巧、讓他驕傲自得的女兒嗎?學什麽不好,跟涼歡學着,學着……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元景帝看了看涼薄一眼,語氣深沉的道:“涼薄,你有什麽看法!”
涼薄看着拼命朝他擠眉弄眼為他争取幸福的妹妹,看着自己心愛的姑娘,頂着衆人的議論,依舊挺直的身姿,心中一痛,兩家聯姻會使元景帝的猜疑更深,他以後也會奔赴戰場,但是現在這些都顧不得了,讓這些羁絆通通都見鬼去吧!
毅然決然的跪了下去,朝元景帝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凜然道:“臣願意!我一直覺得自己五大三粗,配不上才貌雙全的她,而且将來是要上戰場的人,無法給她幸福,可能将來有一天馬革裹屍,讓她徒增傷悲,可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她犧牲自己的名節,毅然決然的向我邁出了第一步,那麽作為一個男人,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我來走!”
涼薄說道最後聲音有些哽咽,心中五味雜陳,那麽優秀的姑娘,他應該好好的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不是讓她站出來,接受人們的指指點點!
元景帝思考了許久,才淡淡的道:“既是如此,今兵部尚書之女柳依煙賜婚與你,至于婚期,你們自己商量着來!”
涼薄再次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回頭看了柳依煙一眼,目光溫柔,轉過來看着元景帝鄭重的道:“既是如此,我涼薄在此立誓,一生一代一雙人,若違此誓,任憑處置。陛下與諸位大臣皆是見證。”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而靖安侯一家也沒有什麽反對的模樣,反而氣定神閑,柳依煙更是落下淚來,要知道,在這個三妻四妾的時代,已經沒有人能夠做到一生一代一雙人,這是全天下女子心中的信仰,她看着涼薄寬厚的背影,何其有幸,能夠遇見他!
這場宮宴在人們的談笑中落下了帷幕,不久便傳遍了整個京城,甚至更遠的地方,人們感動于涼薄的癡情,也羨慕柳依煙的幸運!
坐在馬車上的涼歡,想着元景帝有些濕潤的眼眶,猜測他可能想起了自己心愛的人,元景帝只是微不可聞的說了一句“要幸福”便走了。衆人也便都散了。
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你喜歡的人都恰好喜歡你,衆人雖然說着柳依煙大膽放縱,但是誰不羨慕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涼歡嘚瑟無比:是不是有點愛上我了。
容楚轉身就是一腳。
☆、八卦“哥哥”
容楚看着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的涼歡,覺得有些奇怪,難倒翻然悔悟了連性子也變了不成?
可是她一直都在他的手掌心中,從未飛走過啊!
但是,若是按照以前那潑辣勁,不得好好的整治華音郡主一番,不對,按照以前,她是絕對贏不了華音郡主!
記憶中的那麽小小的一團,喜歡穿着大紅色的羅裙,在他生病的時候經常翻牆給他送藥,躲不過錦衣衛的搜查,便苦苦哀求他們。
後來,他看她太辛苦,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随她去了,哪成想以後的她越來越過分!
容楚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小丫頭的意思,在她黑夜裏,為他送的一點點的慰藉,對他來說已經是燎原之火。
沉思中的涼歡猛的睜開眼,看見容楚臉紅紅的把目光撇向一邊,湊了上去,戳了戳他紅紅的臉頰,賤兮兮的道:“怎麽,觊觎本姑娘的美色!”
容楚輝開她作惡的小手,即使皺着眉頭,眼神有些閃躲,不言語,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一絲絲的紅暈。
機智的涼歡又湊近了一些,都能看見他微紅的臉頰上細細的小絨毛,五官分明,立體有型,有些惋惜的道:“世人真是個瞎子,明明我們的廠公大人是如此的妖嬈,怎麽能說他不近人情呢!”
容楚的嘴角微不可聞的抽了一下,而後一巴掌打到她腦袋上,嫌棄的道:“離我遠點!”
嘶,涼歡倒吸了一口涼氣,疼死了,氣憤的看着他三秒,立即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嘴裏還叨叨着:“容楚,你整天打我,老娘忍夠了,今天老娘跟你拼了。”
吓了容楚一大跳,這女人發起瘋來真是不好惹啊,看看給他撓的,白皙的臉上一條血痕,容楚黑着臉盯着努力的縮在角落裏的涼歡,眼神化作刀子嗖嗖的淩遲着她!
涼歡默默地忍受着他渾身散發出的冷氣,有些讨好的對他笑笑,真不怪她,哎喲我這暴脾氣,她撲上去之後,下意識的使出了自己的擒拿術,而後不知道怎麽地,是不是腦子抽了,她真的是不小心才劃傷了他的臉,容楚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光榮的“毀容”了。
馬車停下,涼歡瞬間跳下車,像有人要把她賣了一樣,跑的飛快。
容楚随即下車,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捏的作響,思考着是現在去掐死她,還是再讓她蹦噠一段時間!
容府的錦衣衛們看着自家主子臉上的血痕覺得非常同情,表示受壓迫的原來不止自己便放心了!
第二天,整個京城便傳遍了,涼歡求愛容公子不成,惱羞成怒,抓花了他的臉。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容楚要上早朝啊,別看平時官員們是多麽的嚴肅,但是私下裏還是會偷偷摸摸的八卦一番,更何況是容楚這麽個一直處在風口浪尖的人!
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涼歡強迫容楚未遂,惱羞成怒......
以至于這件事情像龍卷風一樣,席卷了整個京城。
而涼歡後知後覺的才知道,她就說為什麽容楚這幾天臉色一直臭臭的,見到她便丢眼刀子,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日子在涼歡的心驚膽戰中,過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收到了柳依煙的請帖,邀請她過府小聚一番,這是她第一次收到帖子,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但還是好興奮啊!
一大早,便起床拾掇自己,涼歡最不喜歡繁複的裝束,覺得拾掇好了半條命都沒了,趕走了小花,自顧自地的選了一件藍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金海棠珠花步搖,白玉耳墜,但是就是這麽随意的裝扮,依舊顯的風姿綽綽,腰身袅袅娜娜。膚如凝脂,白裏透紅,溫婉如玉。
看着自己這麽漂亮,涼歡覺得要被自己美瞎了,真應該讓容楚那個沒眼光的好好的看看!!!
興高采烈的出門了,連小花都沒帶,要說涼歡為什麽這麽自由啊,那是因為全容府的人都巴不得她出去買買買!這樣錦衣衛便能輕松一會兒。
雖然現在涼歡還沒有弄清楚現在的官員制度,不過聽着是個太尉,也不知是實權還是虛設,後知後覺的涼歡才明白自己給侯府又往風險的地方推了一把,默默地在心裏給自己上了一道酷刑,安慰下自己。
涼歡下馬車之後便上了軟轎,由身強體壯的四個婆子擡着走向後花園,涼歡第一次出門,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風俗,畢竟之前都是道聽途說。
不多時,涼歡便聽到了女子嬉笑的聲音,涼歡也不由得開心了起來,說起來她和柳依煙也不熟,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個女子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樣。
剛下軟轎,柳依煙便笑盈盈的迎了過來,熱切的拉着她的手,關懷的道:“歡兒來的路上一切可還順利?“
只見柳依煙梳着飛天髻,發間插着一只步搖,杏眼含笑,臉頰紅潤,身着黃色散花百褶裙,配着她小巧的臉,倒是顯得活潑極了。
涼歡越看越滿意,覺得自家大哥的眼光真不錯,也笑着回應道:“我一切都好,多謝記挂。“
“這倒是說哪的話!“柳依煙有些害羞,紅着臉道:“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怎麽着啊,是不是就不能嫁給如意郎君了啊!“遠處一個紫色衣衫的小姑娘打趣道。
柳依煙嬌嗔的瞪了她一眼,臉紅紅的道:“就會拿我取笑。“
繼而替他們一一引薦,剛剛說話的是柳依煙的手帕交,圓圓的臉蛋,高鼻梁,是個靈動的小姑娘,叫冷月竹。
雙方認識了之後,冷月竹有些好奇的看着涼歡:“為什麽你明明是這麽的優秀,外面卻傳的如此不堪?“
涼歡想了想,看着她認真的解釋道:“因為我太優秀了,所以別人嫉妒我。“
就問這回答完不完美,涼歡自己覺得美滋滋,無形中誇了自己一把。
三個人笑成了一團,很快的便拉進了彼此的距離,沒多久,冷月竹便起身告辭了,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涼歡欺負柳依煙,畢竟以前的涼歡肯定做不出來這種幫助人的事情。
不是說她不幫忙,而是她腦子裏沒有這個概念,更何況和容楚無關的事情她更加不會放在心上。
涼歡見此,也明白了,柳依煙應該是有話要對她說,也就暫時的壓制住自己的八卦的心。
柳依煙帶她進了自己的閨房,涼歡還是覺得比較意外的,畢竟女子的閨房能涉足的人少之又少,這說明柳依煙信任她。
家具擺放處處透露着精致,淺藍色的紗帳,猶如童話般夢幻,精致的小圓桌,上好的茶具擺放在上面,柳依煙熱情的拉着她坐下,吩咐小丫頭上點心茶水。
涼歡拉着她的手,挨着她坐下,笑着道:“嫂嫂不必忙活了,我也不是外人!“
柳依煙羞紅了臉,輕輕的擰了擰她的手背,嬌羞的道:“小丫頭,莫亂說!“
涼歡笑眯眯的道:“我才沒有亂說,遲早都是我家的人!“
嬉笑了一番,柳依煙才正色道:“歡兒,這次還得多謝你了,不然我們也不可能......“
“嫂嫂別這麽說,要我說嫂嫂才是真性情,牢牢的把握住了自己的愛情。“涼歡真的是越想越佩服啊,這個時代,竟然還有她這種敢于在衆目睽睽之下為自己的幸福争取的人。
這若是換了別家的姑娘,估計早已經羞愧難當,臉皮薄的估計要上吊以證清白。
“總之還是得多謝妹妹,若不是妹妹,就算我有在多的真性情,我也使不出來。“柳依煙拉着她的手,杏眼含淚的看着她道。
“快別這麽說,倒是讓我不好意思了。“涼歡連忙安慰她,這樣一個女子,到真是挺合她的眼緣。
“外面有很多我的不好的傳言,我,我……”柳依煙咬着唇瓣,有些難過。
涼歡想了想,恍然大悟,宴會上的事情早已經傳的天下皆知,不乏有一些小人,把嫉妒當成脫口而出傷人的利劍,應該是柳依煙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想明白了才輕輕的笑了,戳了戳柳依煙的額頭,安慰道:“勇于表達自己愛意的女子,豈不是比錯過了自己的心上人更好!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自己活的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柳依煙美眸落下淚來,涼歡低聲輕哄着她,過了好久,二人才又重新的說笑了起來。
涼歡見她也慢慢的放開了自己,瞅了她一眼,拉着她神秘兮兮的道:“嫂嫂,你跟我哥哥是怎麽認識的啊!“涼歡真的是非常好奇啊,想知道古代的姑娘們是怎麽樣私定終身。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涼歡默默地鄙視了自己一番。
“幼時跟我娘去寺廟小住的時候見過他,當時年紀小,就整天的跟在他身後喊哥哥,讓他帶着我玩,時間久了,就......“柳依煙臉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
涼歡恍然大悟,她娘的确喜歡去燒香拜佛,一般都是帶着她大哥去小住一番,也算是讓他從沉重的課業中脫身,輕松幾天。
原來是這樣啊!
涼歡不禁感慨,這樣子都能拐個媳婦,還是她大哥能耐。
機智的涼歡也狀若無意的說了好多她大哥的糗事以及英雄事跡,好讓柳依煙心中,她大哥的形象豐滿高大起來,涼歡默默的在心裏為自己點了個贊。
二人一直說了好久的悄悄話,午膳也是在她的閨房裏匆匆的用過之後,便繼續閑話家常。
涼歡是因為第一次有一個人對她平等的對待,不偏不倚,不害怕她也不看不起她,覺得為了這一改變,還是非常開心。
而柳依煙則是覺得涼歡跟外面的傳言一點也不一樣,不由得覺得世人真是喜歡捕風捉影,明明談吐不凡的姑娘,偏偏只看得見人家的缺點。
到了将近晚膳的時間涼歡才起身告辭,柳依煙挽留不住,只好道:“歡兒一路多加小心。“
涼歡點了點頭,乘軟轎離開了,坐上自家的馬車,涼歡開心的嘴巴都合不攏了,為自己交了第一個好朋友而開心,雖然不久以後就變成了自己的嫂子了。
經此一事,可算是徹底的颠覆了她的觀念,以前她一直覺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必須要遵守的,現在看來,其實衆人皆是反感的。
正在沉思的涼歡被馬車突然停下撞了個結實,随即一股迷藥吹了進來,涼歡軟軟的倒在了馬車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廠公大人的發妻竟然被綁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太難受了,接下來會恢複更新。
☆、竹籃打水
得到消息的容楚覺得心髒一痛,立即沉着的吩咐人去侯府報信,派遣出錦衣衛追蹤。
他的仇家有很多,肅清朝堂的鐵血手腕,令人毛骨悚然,這麽多年了,依然追殺不斷。
并且他一手掌握了全天下的信息渠道,比太子了解的都清楚,更別提其他的皇子了,被人眼紅也在所難免。
陷害、暗殺、偷襲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他多麽怕這一切牽連到她的身上,畢竟,她是無罪的。
負手立在窗前,眉眼平靜,如果忽略他緊握的拳頭的話,呆呆的看着窗前的空地不言語。
而正在苦苦等待她的小相公救援的涼歡真是生不如死。
她覺得自己一路都在颠簸,五髒肺腑與馬車同飛,真是要把上個世紀的飯都要吐出來了,也不知道走了究竟多遠,真是氣死了,不是說好有暗衛保護我的安全的嗎?這算什麽事,還沒看見人,就被劫走了!
涼歡深深的覺得,還是靠自己比較靠譜,如果她比較厲害了,怎麽可能還會給歹人劫走她的機會!早已經揍的他們哭爹喊娘了。
但是現在,還是想着怎麽出去吧!變強的事情還是稍後再想。還好她在迷煙吹進來的時候及時的閉上了呼吸,要不然,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颠簸的涼歡渾身酸痛才停下來,聽到腳步聲,涼歡連忙閉上了眼睛,車簾被大力的甩開,發出“啪“的一聲巨大的響動,涼歡紋絲不動。
“我就說嘛,一個能迷倒壯漢的劑量,怎麽可能對付不了一個黃毛丫頭。“車外的兩個男人交談着,似乎不滿意對方的猜疑。
“繼續趕路吧,表小姐等着呢!“另一個人也不置可否,只要人沒跑就成。
涼歡感覺馬車又開始動了起來,不過這次倒是沒多久,便再次停了下來,只聽見趕車的兩個人恭敬的道:“表小姐。“
“下去吧。“輕柔的聲音。
涼歡瞪大了眼睛,這不是華音郡主嗎,真是該死的女人,嫌自己命長了。
車簾被重重的掀開,刺眼的陽光令涼歡不适的皺了皺眉,華音郡主一臉冷笑的看着她,涼歡真是有些不待見她,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死丫頭,終于落在我手裏了吧!“華音郡主陰沉着臉看着她,諷刺的說道。
“那又如何?華音郡主,你真是讓我說你什麽好?是不是傻,你以為我失蹤了靖安侯府和容楚會置之不理嗎?“涼歡動了動手腕,啧,綁的真結實。
“你以為容楚會來救你嗎?他巴不你失蹤呢!“華音郡主諷刺的道,精致的小臉上布滿寒霜,美眸憤恨的盯着她。
涼歡撇撇嘴,怎麽可能不救我,你不懂我們的關系,并且我還有靖安侯府呢,再說了,不救我還不能自救嗎?真當她是死的不成?
不屑的看着華音郡主,冷冷的道:“傻子,也不知道你在嘚瑟個什麽鬼,你以為沒有了我容楚就會娶你了嗎?哼,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蔥,能比得上我嗎?手下敗将!“
“你。好啊,都落在了這步田地,還給我耍花招,哼!“華音郡主很快的收起了憤怒,想激怒她,休想。沖着涼歡笑的甜美:“小丫頭,一時的勝利不算是勝利,只有笑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
“音兒。“
一道醇厚的聲音傳來,華音郡主轉身看着來人,甜美的喊了聲“表哥“。
涼歡想了想,表哥?能讓郡主喊表哥,莫不是太子?靠之,果然,太子蕭清頌一身華貴的錦袍,搖着折扇,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涼歡頓時無語。
這倆人狼狽為奸?
皺着眉頭,有些無語的說道:“太子殿下,你莫不是也觊觎我的美貌?“
蕭清頌揮着折扇不以為意,語調輕快的道:“非也非也,你只有容楚能消受的起,我只是想請歡兒姑娘來此做客罷了。“
自诩風流的蕭清頌有些嘲諷的看着涼歡,這女人以前還真的是看走眼了,以為她空有美貌,卻沒長腦子,原來是在扮豬吃老虎。
涼歡也笑着道:“那麽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該死的,這下子真的是惹麻煩了,一個華音郡主她輕輕松松的便能拿下,可是加上太子,她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她還沒有狂妄到能和太子相争,不是古話說的好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蕭清頌輕笑:“歡兒姑娘還是知道自己的本事究竟有多大才好,不然到時候萬一賠了夫人又折兵,豈不是一件禍事。“
丫的,涼歡撇撇嘴,這小心眼的太子,真是枉為儲君,度量只有那麽一丁丁點,看着蕭清頌冷冷的道:“太子還是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吧!“
談話到此結束,涼歡一點也想不明白,這倆人大費周折的把她劫持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這叫什麽事?
一國太子和郡主合謀,綁架了權傾朝野廠公大人的發妻?
涼歡覺得,即使自己在怎麽不受寵,好歹也挂了個名頭,容楚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會放任她被欺負。
但是現在,涼歡心裏有些打鼓,太子能坐穩寶座這麽多年,必定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容楚倒不會因為她一個不相幹的人得罪太子吧!
在涼歡心中,容楚即使權傾朝野,也只是臣子,以後得天下誰做主還說不定,萬一冒冒失失的得罪了太子,可有些得不償失。
這樣一想,涼歡的心有些沉重,但是沒辦法,她無法自救,就只能等待被救,再不濟,她還有仨哥哥呢!
想象的永遠是美好的,而現實永遠是殘酷的,靖安侯府知道了涼歡失蹤一事,覺得容楚完全有能力救她,再說了,在容楚的地盤,劫走了他的發妻,容楚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衆人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擔心。
而可憐的涼歡還沉浸在,自己的哥哥們火急火燎的到處找她,而後跟太子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而後逼迫着太子放了她的思想中。
真相是多麽的殘酷啊!
涼歡在馬車中度日如年啊,華音郡主那個沒腦子的,時不時的過來挑釁一番,又吵不過,又不敢打她,也不知道總是來蹦噠個什麽勁。
“涼歡,你不覺得你就是個拖累嗎?“華音郡主又來了,總是企圖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好主動的提出讓賢。
當然了,在華音郡主看來她可不就是個拖累,竟然讓容楚成為全京城的笑柄,那麽芝蘭玉樹的一個人,竟然淪為了京城的談資,而且涼歡動不動就恨不得拆了容府,整天鬧得家宅不寧。
“我從來沒有這麽覺得啊!“涼歡斜昵着華音郡主,一臉的不耐煩。
這郡主真是煩,她怎麽就成為拖累了,早知道她可是有強大的後臺好嗎?她爹可是手握重兵的靖安侯,她娘當初也是惹得一衆風流才子的青睐,她大哥可是年紀輕輕便戰功赫赫,封為靖安侯世子,她二哥,算了,她二哥雖然無所事事,但是完全養得起他啊,随便他揮霍,而她三哥好歹也掌握着整個元景小半拉的命脈。
她嫁給容楚,明明是容楚上輩子燒了高香的好嗎?
“你真是冥頑不靈。“華音郡主一張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美眸都快噴出火來。
涼歡像個大爺一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施舍給了華音